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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布斯引發的色情產業焦慮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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硨磲大爺 發表於 2015-10-30 23:29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作者:凱德 梅斯

在《矽谷》在第二季中段,HBO以一貫老練的技巧將一部科技情節的美劇轉成了「色情片」。

在創業公司Pied Piper的辦公室里,一個頭髮蓬亂的程序員入侵對手公司的電腦。他發現,對手從一個名為Intersite的色情公司那裡獲得了一份1500萬美金的合同,答應為這家色情公司開發一款軟體,可以讓Intersite的色情視頻在網上壓縮、發送。Pied Piper的首席執行官理查德·亨德里克斯很是不解。「我不明白,」他說,「為什麼Intersite公司會有這麼多錢?」

「這可是情色商品,」蓄著一臉高傲的絡腮鬍的傢伙說道。

「成人影片比其他任何東西都激勵著重要科技的發展,」另一個同事說。「第一個出版印刷的作品是情色故事。從那以後8毫米膠片、寶麗來、家庭錄像、數字錄像等應運而生——」

「信用卡驗證系統,照片分享服務Snapchat(閱后即焚)——」第三位補充道。

「情色商品佔據了37%的網際網路訪問量。」

「我在線時,38%,」「絡腮鬍」說。

這是典型的美劇情節。讓你了解當代科技圈的黑歷史,製造無窮多的笑點。除了妙語連珠的台詞,觀眾也會因Snapchat被提及而會心大笑。這款以分享隱私信息和視頻聊天的app——Snapchat,被貼上了「色情服務軟體」的標籤,雖然這並非官方定位。不過影片中創業公司遇到的色情業客戶是個罕見的例子,事實上《矽谷》的編劇完全把事情搞錯了。雖然電視劇總是能把生活的真實面活靈活現地反映出來,然而在這個劇情上,他們出錯了。

在大眾想象中,色情產業推動新科技的運用發展;佔據大量網路訪問量;還有,它當然也為此行業匿名的操作者們創造了巨大的金錢收益。在我們的頭腦中,這些人往往是穿著滌綸衣料、小指戴著戒指的骯髒的南加州人。或者拋去尾戒的誇張幻想,我們至少會認為這些人是信息時代里最聰明的野蠻人,他們能憑藉第六感嗅著味道找到金山銀海。這就是《矽谷》劇里的定勢思維。在片子後面,亨德里克斯參加了一個成人產業大會。這時,我們看到了一群穿得像銀行家一樣的色情產業高層人物。

但是,事實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的!

劇中的刻畫,有的在幾年前可能是真的,但如今完全不是這樣。我的一位同事稱之為「平均印象」,即一種已非事實的看法,被眾人不間斷地重複提及,沒完沒了,好像它依舊如此。隨著蘋果、谷歌等推出的移動設備和平板電腦的推廣,以及像YouTube這樣的可免費觀看色情視頻的網站的激增,成人產業如今處境困窘。錢越來越難賺。色情業在努力尋找新的收入來源的同時,也正面臨來自主流社會媒體的額外的競爭。由於科技和文化的進步,色情產業的專屬身份正在被搶。

如今這個世界,是《花花公子》被放寬到「14歲以上可自行閱讀」的世界(紙質版和網頁版皆然),它在各個方面都基本無法與網際網路競爭。移動和社會媒體平台把我們從開放的萬維網拉出,推入柵欄豎立的花園,壓榨我們在色情商品上的支出,拉攏部分觀眾,迫使《花花公子》這樣的公司把內容做得更為「主流化」。色情產業的總體趨勢也如此,與記者、專家和《矽谷》這樣的流行文化所持的固有印象相差甚遠。「很顯然,就我所知,沒有哪家成人影片製作公司會為區區一個壓縮軟體支付千萬美金。」克里斯·奧康內爾打趣道。他幫人運行著一個真正的成人片公司——Mikandi。 「成人產業的現狀就是......這是一個盈利空間非常小的生意。」

Mikandi成長史

Mikandi是世界上最大的色情app商店。當我和成人產業新聞組織的頭兒,XBIZ的出版人聊天時,他稱Mikandi是「色情產業的未來」。從一定意義上講,此言不假。不過這裡所謂的「未來」並不是大眾想象的那樣。

奧康內爾居住在亞利桑那州圖森,是Mikandi29歲的總設計師。他和一對西雅圖的年輕夫婦——傑西·亞當斯、珍·麥克尤恩一起經營著這家色情公司。早在2009年,亞當斯夫婦就成立了Mikandi公司,旨在提供了一個替代安卓手機和iPhone應用程序的解決方案,解除兩大系統對成人內容的禁止。Mikandi在iPhone被徹底禁用,唯一的方法是在安卓手機上登錄網頁瀏覽器(那裡有無數的免費色情片)手動下載它。

據說,Mikandi的目標就是為客戶提供別處找不著的商品。一個智能手機的應用程序當然比瀏覽器更能提供優質的視頻和動畫。因此在Mikandi建立的app商店裡,公司為客戶提供優質的商品,如「手繪hentai」——又名日本色情動漫。在過去的三年中,「hentai」一詞在Mikandi商店裡的搜索次數甚至多於「免費」一詞。優質的應用程序都是收費的,每當有人購買某個app,Mikandi公司都能從中獲取分紅。

不過,觀眾群體相對來說很小。Mikandi商店的註冊人數大約250萬,其中345,000人每三個月會使用一次。這些都說明了,在付過西雅圖和東歐雇傭的程序員「具有競爭力」的工資后,奧康內爾、亞當斯和麥克尤恩的年收入大約只是個不大的6位數。「我們沒誰擁有遊艇,」奧康內爾說。或者,正如麥克尤恩所說的那樣:「你不能明白,在我們的道路上的障礙。」

九級風暴

她並不是指道德和法律上的障礙。是的,很多人不贊成色情片,稱這是剝削和貶低。但另有許多人把它當作生活的一部分,而且是相當重要的一部分。色情片的市場是巨大的,不管它象徵什麼,會激起怎樣的批判,它都不會失去觀眾。麥克尤恩提到的是經濟障礙、業務障礙和技術障礙。

行情也不總是如此。早個十年,網路色情產業曾利潤豐厚得離譜。身兼色情片製片人、導演和分銷商三職的科林·朗特里是「成人影視業名人堂」的成員。他在這行算個中級玩家,在那幾年裡,他和妻子安吉每年都賺上幾百萬。但十年後一切都變了。蘋果公司推出了iPhone,大大推動了我們數字生活移動化,卻明令禁止色情應用在蘋果商店出售。谷歌搜索引擎里色情內容被刻意邊緣化。《經濟學人》和Buzzfeed這樣描述道:一支「油管」大軍正攜免費色情視頻大餐挺進,它們山寨Youtube,往往以Youporn、Pornhub自名。這些網站上的色情片大部分是盜版,這使得色情片拍攝者和經銷商更難收益了。這一切都發生在全球經濟受到重挫之際。

「那是一場徹徹底底的大風暴,」朗特里說。「人們不再願意掏出信用卡。但是他們說:『噢,有個叫Youporn的玩意兒,也許東西略粗糙、低劣,但至少我可以自慰。』」

成人產業看到了新的盈利方式,包括色情片app商店、色情片搜索引擎(例如朗特里的Boodigo)。還有其他的,如「live cams」,那裡人們付費收看成年人情色表演並能和他們互動。這些服務很像脫衣舞演員和色情明星在Snapchat上上傳的東西。然而,這也有局限。實時成人表演網站kink.com公司,租用在舊金山Mission區一座城堡般的舊軍械庫內,最近幾年的收入也呈下滑趨勢。Snapchat現在開始著手關閉上傳色情片的賬號。

模仿者,還是創新者?

當然,也有人願意多付錢,獲得比「油管」網更好的體驗。托德·格里得是CMP集團的CEO。他們的視頻服務Badoink已經找到了智能手機市場里新的漏洞——他們推出了一個視頻流媒體工具,表面上看是正常內容,但實際可以被用來載入色情片。據格里得透露,這個工具已為公司獲得了5500萬美金的年收益。但是,最好的內容往往是盜版及免費提供的,就像好萊塢大片和暢銷專輯。不同的是,好萊塢有政治和經濟力量來抑制盜版內容,並通過主流服務推動官方的內容。色情公司可以通過法律手段,依據《數字千禧年版權法》發出下架警告,但它沒有底氣公開發出警告,或讓人知道他們被佔了便宜。

「成人產業得不到知識產權的保護,」凱特·達林說。她是麻省理工學院媒體實驗室的一名研究成人產業經濟的研究員。2013年做了《沒有網路知識產權的網路知識產權:在線成人娛樂產業研究》。「這個產業的知識產權保護與其他行業沒什麼區別,除了一點——政策制定者並不真正關心成人產業,也沒興趣幫助其發展。」

同時,隨著Netflix、YouTube和許多其他主流視頻服務,包括Facebook和Twitter色情的崛起,色情片已不再是網路視頻的主要形式。現在也沒有可靠的追蹤工具可以具體說出色情片源到底霸佔了多少網際網路訪問量,即使研究網路訪問量的頭號公司Sandvine也不知道,而Mikandi又拒絕透露他們的視頻訪問量。不過Pornhub網提供的數據也許是更準確的「晴雨表」。這個跨越了好幾個視頻網站的公司稱,他們的日訪問量達到1億,用戶在他們的網站上的平均訪問時長大約為9分鐘。以此推算,月訪問時長就有四億五千個小時。與此同時,Netflix的註冊用戶有6000萬,這些用戶一個月的觀看時長為33000億小時。YouTube公布的日訪問時長是上億小時。

「某個人編造了一個色情視頻訪問量比例的數據,然後大家都重複使用這個數據,但假的就是假的,」Pornhub的副總裁科里·普賴斯說。「你只要看一看YouTube的驚人訪問量就知道了。」

蘋果、谷歌、Facebook等公司的勢力提升的必然結果就是,成人產業非但沒有驅動新技術的發展,在許多方面,它甚至沒有獲得新技術的機會。大平台背後的大型科技企業不僅控制著網關服務(蘋果商店、谷歌搜索、Facebook社交網路,而且還掌握著網關設備(蘋果、安卓、谷歌的Chromecast,亞馬遜的Fire TV, Oculus Rift虛擬現實頭盔)。他們中的大多數都反對色情產業。此外,這些大公司推動新技術發展的速度也令Mikandi、Pornhub這類服務商望其項背。

色情片銷售商是模仿者,而非創新者。今夏,Pornhub引入了一項有償服務,就是自願付費去廣告服務,在新聞稿中的宣傳語就是「色情業中的Netflix」。而當我和副總裁普賴斯聊的時候,他也把它比作色情業平台中的Spotify(一款分免費和付費的正版流媒體音樂平台)。不要忘了,該網站已經花了近十年的時間在模仿YouTube上。 「我們確實在一些地方有所創新,」普賴斯說。 「但成人產業是技術革新的領導者?如果以前曾是,現在也絕對不是了。」

《矽谷》劇中甚至沒把服裝搞對。事實是,色情公司的員工像大多數科技公司員工一樣,可以穿任何他們喜歡穿的衣服參加會議。「成人產業中的從業者和其他創業公司的員工一樣,」一位資深從業者說。「但他們有個優勢:他們有一定的反對主流文化的態度。」他們和其他科技公司的人有太多相同處,只是他們處理的事另一種在線內容。而且連內容本身也平淡無奇,你可以想象。

真實面目

回到1998年,戴維·福斯特·華萊士在他的《大紅兒子》妙趣橫生地詳細介紹了他參加過的一個大型色情行業會議。他眼中的色情行業圈充斥著頭戴醜陋假髮、小指套著戒指的一群人,他們喜歡把「分類」這個詞用作名詞,表達「優良製品」的意思。「所有的說法」他說,「都曾是真相。」

那些陳詞濫調並不會一直正確。網際網路很快就重塑了這個行業。色情業與南加州的製片人、導演關係變遠,而與上傳視頻的網民的關係越來越近。老派的製片人、導演還有,但他們已經被上傳色情視頻的網民取代,而這些網民也加入了色情視頻製作的行列。20年後,華萊士的描寫將無一屬實。甚至代替華萊士的別的陳詞濫調也很快將不屬實。現在的色情行業看不見什麼戴難看假髮的人,也沒有《矽谷》中那樣目光冷酷的人。他們看起來更接近克里斯·奧康內爾。

那個企業對企業的行業大會叫做「Internext」,在拉斯維加斯的硬石酒店舉行。今年會議的第一天,奧康內爾身著藍色馬海毛和羊毛混雜西裝,配紅色領帶和手帕。那個星期六的晚上,當他走進會場大廳,經過鏡框里的吉他、Led Zeppelin樂隊簽名照、還有一張單獨懸掛的海報大小的色情科技廣告,他一手夾著一支點燃的多明尼加雪茄,一手拿著兩隻智能手機。第二隻手機沒有上鎖,且裝有數據處理軟體,他能夠用它來測試新的軟體代碼。

他差不多總是這樣打扮——天冷的時候,他可能加一個背心、一件大衣和一頂羅馬尼亞式黑色呢帽。星期天的早晨,他可能會穿休閑的橄欖球衫。但無論他穿什麼,他都正正經經的。「我不是嬉皮士,」奧康內爾說。的確,他不是。他是一名註冊的共和黨黨員,也是一位認同亞當·斯密的工程師。他擁有色情公司股份,也擁有商業飛行員執照。穿著上,他既不是一個粗俗的商人,也不是穿著連帽衣的碼農,而是一個色彩搭配恰當的穿著西裝的碼農。他是一個有自己的審美品位的人——對衣著、政治、科技和性生活。

他住在亞利桑那州,因為他喜歡那裡的政治氛圍和槍支法。和許多色情行業同仁一樣,他是個徹底的自由主義者。支持言論自由、槍支自由。他住在亞利桑那州,還因為他在這裡讀了研究生。在佛蒙特州的明德讀了文科,又在矽谷經歷了幾年的創業,三年後他來到亞利桑那大學研究天文學。他與大雙筒望遠鏡打交道,在《天體物理學雜誌》和《太平洋天文學會》這類學術期刊上發表論文。他一度為了賺外快,幫助建立了一些網站,它們中的一些就是成人網站。「Mikandi將是未來。世界將移動化。蘋果這類公司不會允許色情應用軟體。」他原認為蘋果公司應該允許。但他也喜歡另一個主意,用他自己的方式重新建一個蘋果建成的東西。他仍在為此努力。「這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他承認。

可以說,奧康內爾涉足了多個領域。他說話的樣子不像那些聖費爾南多谷的投機者或者《矽谷》里刻畫的冷酷的色情業經理人,而是更像一個沉迷於HHVM虛擬機、Cloudfare內容分發網路以及其他古怪東西的軟體工程師。畢竟,這才是他的本職工作。他不是簡單地使用技術。他創造技術。他的辦公室位於西雅圖一個不起眼的建築里,這裡的一樓沒有門衛。他坐在對面玻璃大廈的陰影里——那是同樣排擠色情行業的亞馬遜公司的辦公樓。另外,他也是把色情內容放到谷歌眼鏡上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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