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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金瓶梅逝者如斯【五】一部描寫文革時期令人唏噓的家族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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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國土鱉 發表於 2015-7-13 09:33 來自手機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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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倆在大人此起彼伏的鼾聲的鼓勵下漸入佳境,這是最浪漫的背景音樂。王宇恆當時的最高理想也就是摸,並覺得這樣摸下去永遠也不會厭倦,不明白人們怎麼會舍此而去搞家務、串門等無聊的事情。此時小鷗已開始主動,轉守為攻,她輕輕將身體又貼近一些,手伸到王宇恆那裡把玩,而王宇恆此時已沒有五年前那種幼稚的羞辱感,他已懂得享受生活,不分彼此還有什麼自尊?此時的心境明顯不同於因槍法不準被摸,小鷗的手也比那幫傢伙軟得多,使他的下體很有些硬脹。他以為男女之間相敬如賓、白頭偕老也就是就是這樣互摸一輩子,不懂其他,所以當小鷗牽著他的下體引到自己的腹下,並夾在自己兩腿之間那個位置時,他被驚呆了。他以前曾聽過一個大一點的夥伴講過男女之事,其形狀與功能之間的必然聯繫,但王宇恆不相信人類會有如此下流齷齪的行為存在,而且是普遍存在,尤其是發生在那些嚴肅正統的大人身上。自己不好是自己的錯,但人類是美好的。那個夥伴講的只適合於罵人,於是王宇恆質問他:「你媽你爸也這樣?毛主席也這樣?」這是兩個致命的問題,那個傢伙慌忙予以否認,於是他乾脆就不相信了。而如今鐵的事實擺在面前,擺在襠下,擊碎了他對人類、對神聖人物的美好想象,他雖然行為卑下,卻是有崇高信仰的。儘管他還不能真正插入小鷗體內,但已基本證明了那個夥伴的話,小鷗居然和那個傢伙想到一起去了,令他心裡不是滋味兒。另外一個重要問題是:小鷗是怎麼懂的?難道是何姨教她的?
  
   在王宇恆還興猶未盡之際,小鷗已逐漸收手。尚未完全發育的王宇恆當然不知疲倦,但小鷗卻開始無情地拒絕。她推開他,並轉過身去,裹緊被子,留給他一個毫無趣味而又無從下手的後背,叫他陷入狂亂幻想與理性思考的漩渦。他當時還沒有自我排解的功能,只能靠緩慢的自然冷卻。看著小鷗那裹得密不透風的背影,王宇恆是欲摸還休,欲摸還休,只道天熱捂個毬!自己也該轉過身去了,總朝一個方向,也累了。
  
   轉過身後看到弟弟,他又突然警覺,弟弟真會是幼不更事么?自己七歲時不已經很懂事了么?剛才獨獨沒有聽到他的鼾聲。
  
   多年以後他還在想當時能否找到一個光明磊落的做法,卻不得其解。男女之間多數情況下是不能堂而皇之地說「我愛你,咱們戀愛吧」,就只能採取這種進可攻退可守的試探法,其原理等同於性騷擾,當然形式也基本一致,而對方接受了,也就不叫騷擾了,叫偷情。
  
   第二天一切正常,只是王宇恆有些恍惚。小鷗跟什麼也沒發生一樣,談笑自若,對王宇恆也是不遠不近,不冷不熱,從容地準備著行囊。她似乎在避免與他獨處的可能,即使偶爾有,也不給他任何機會。王宇恆卻還春心不死,從評書中聽到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千年修得共枕眠」等句子還在指導和慰藉著他,小鷗隨便讓他遞件東西,都會叫他覺得內含深意,滿懷希望地跑前跑后。而只有在他完成差喚的一瞬,小鷗才會露出那隱秘而羞澀的、只有他才能讀懂的笑意。但僅此而已。
  
   簡單的道別,匆匆的離開,小鷗就這樣一去不返了。他內心一直不相信會就此結束,這不符合評書、小說、廣播劇以及後來所看的電視劇的套路,不符合廣大群眾的美好願望和審美口味。但生活卻從不拖泥帶水、一步三回頭的,遠去的就是遠去了。一生中經過的多少人和事是呈有始有終的封閉狀,又有多少是一去不返的發散狀,是王宇恆後來才研究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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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在獨自偶做內心反省的時候,王宇恆把上述一切不良行為的思想根源都歸罪於「四人幫」的毒害,正如作文里常寫的那樣。但隨著「四人幫」的不斷遠逝,他這方面的慾望卻越來越強,這才意識到問題不在「四人幫」,而在自己身上。罪惡之源不易追究,而快樂之源卻有很多來自於當時艱苦的生活條件,如果沒有這簡易的通鋪,沒有那簡陋的旱廁,他童年的回憶反倒要簡單得多。
  
   在初中二年級結束時,學校先發下了初三的教材,其中有本《生理衛生》打動了他。他如饑似渴地預習了其中的「生殖系統」全章,並從泛讀到精讀再到與同學討論,在以後的歷次考試中,從未在該章節的考題上丟過一分,求知慾和性慾在這裡終於勝利會師了,他由此領悟了古人關於知之、善之與樂之遞進關係的論述。只可惜從該章出的考題總是很少,不能盡顯他紮實的基礎和豐富的課外知識。因為書里描述子宮象一個倒懸的梨,使他一見到梨就會怦然心動,形象學習法確實會使人加深記憶。
  
   王宇恆想起在上學期學校歌詠比賽前,同學們用紅色皺紋紙自扎胸前佩戴的紙花時,他說這紙怎麼象用過的衛生紙,立刻遭來同桌女生一句「真噁心!」,對他嫌惡之情似乎難以用語言表達,又輔之以極其鄙夷的目光,彷彿挾著刻有「流氓」二字的磚頭向他砸來。當時他真不知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妥,他確實常見這樣的手紙而從未深究它的出處。如今同桌女生那怨毒的雙眼又浮現在「女性生殖系統」的字裡行間,使他在學習該系統時把她想象成了活體標本,形象而生動。正是這套系統才導致了那樣的目光,如果該課早開一年,他也不至於說出那樣的蠢話。他當時不會想到,二十幾年後這個女生和他探討孩子上初中是否住校時,坦然和他談論女兒因剛來例假不宜於離家自立,並和他深入探討青春期的教育問題,身體發育及性啟蒙等等,就同和他談論學費太貴、房價上漲、股票低迷等一樣隨便。但此時王宇恆卻更加懷念她當年那因極度羞澀而鄙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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