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當上獄警的中國警察

作者: 石子堅

  
  編者按：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一位中國警察帶著200美元去華盛頓大學艱難求學，獲得刑偵碩士學位后卻被美國教授潑冷水。從不迷信的他相信有能力就能找到好工作……經過重重艱辛，他當上美國一流警察，被譽為ＢＲＵＣＥＬＥＥ（武王李小龍），還做過總統保鏢。然而，他的生活卻每況愈下：婚姻幾乎翻車，一家三口分散在三個國家，各做著自己不同的夢……

開始求學之路

布萊爾教授是刑偵系系主任，也是我的導師。「我在刑偵系執教二十多年了，你是被錄取的第一個中國人，你不會讓我失望吧？」布萊爾教授一邊看手裡的材料，一邊抬起雙眼，透過鏡框打量著我，好像在問，你小子行嗎t

美國的教學方法很靈活，不光老師講，學生也積極發言。有一次上課時，老師問我：「石，中國監獄怎樣改造犯人？」

「我們對犯人實行勞動改造。」身後傳來一片不以為然的聲音。一個女同學站起來：「我聽說中國的犯人被強制勞動，那是侵犯人權。」

我不想跟她爭論，我給大家講了一個我親手辦過的案子。那是個扒竊慣犯，屢教不改，成了派出所的常客。一次作案后被拘留，經過警察的教育，痛哭流涕地發誓要重新做人。為表示他的決心，回家后竟舉刀剁下自己右手一段食指，發誓從此金盆洗手。誰知沒過多久，便有人舉報他又用那隻傷手偷人家的錢包。

就是這麼一個惡習極深的慣犯，經過一年勞動改造，成為一名自食其力的勞動者，再也沒有重新犯罪。他說，自從進了監獄，才知道勞動是怎麼一回事，本來是一片雜草叢生的空地，經過我們的勞動，在上面蓋起一座座漂亮的房子。在會陷進雙腳的爛泥地上，我們築起一條經得住十噸卡車通過的公路……

同學們被我的故事吸引住了。我一講完，大家就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起來，列舉了許多勞動改造的好處，又想出一些鼓勵犯人參加勞動的措施。

在克服語言關的同時，我還得過金錢這一關。我雖然是全日制學生，但不能像美國學生那樣專心學習，我得半工半讀，把他們喝咖啡、去酒吧的時間集中起來打工。餐館、加油站、圖書館，都留下了我打工的汗水。有一次，有個黑人加完汽油沒給錢就溜了，我還得在交班時用自己的錢補上，大半天的工就算白打了。掙來的辛苦錢，除了交學費，從不敢亂花。剛來美國時，我每天的伙食只有老三樣雞蛋、熱狗、速食麵。



遭犯人圍攻

在獲得刑偵碩士學位后，美國教授卻向我潑冷水：「美國沒有適合你的工作。」委曲求全，只得入華盛頓監獄當了獄警。

9月13日，星期五，一個令我終身難忘的日子。

因為口角，捲毛抽出警棍打了紅帽子，他趁眾人愣神兒的工夫，衝出辦公室，朝監號鐵門跑去。

我緊跟著捲毛衝出辦公室時，圍在門口的犯人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閃開一條路讓我們過去。等犯人們意識到該動手了，便一窩蜂跟著漢德森朝我和捲毛撲來。此時捲毛已衝到大鐵門口，回手把鐵門反鎖上。我來不及多想，趕快掏鑰匙開門。但是太遲了，十幾個犯人已經圍上來，紅帽子沖在頭一個，他見我往外跑，上來照我後腦就是一拳。

我正想開門，就覺腦後一股涼風，急忙往下一縮身子，紅帽子一拳正打在鐵門的小窗口上，竟把夾著鋼絲網的鋼化玻璃打得粉碎。我雙手握住門把，以增加支撐力，抬起右腿朝後用力一蹬，紅帽子拳頭剛收回來，心口就重重挨了一腳。

踹倒了紅帽子，我得空轉過身，見犯人們一個個正拿著架子圍著我。八字鬍目露凶光，他先虛晃兩下，接著用左手護住面部，右手一記直拳朝我鼻子搗來。

我迎著八字鬍的重拳，不躲也不閃，縱身一躍，照準他的喉頭就是一腳，以快制快，他胳膊再長也沒我腿長，他拳頭到了，我已縱身躍起，沒等他拳頭收回，我那飛出的右腳尖已狠狠地踢中他的咽喉，我皮鞋上有鋼鐵包頭，八字鬍渾身一軟，頓時散了架子。

「哇，這小子瘋了，大家小心！」犯人們喊著。

「上，大夥一塊兒上！」漢德森揮舞著拳頭指揮，犯人們吶喊著一陣黑旋風般地朝我襲來，剛一分神，眼角就重重挨了一拳，一片黏乎乎的東西糊住了我的右眼，那是血，我卻沒感到痛。我被人從後面攔腰抱住，沒等掙脫，胳膊又被按住了，拳頭雨點般地落在我的臉上、身上，我只覺得置身於一片嘈雜之中，什麼也聽不清，什麼也看不見。

漢德森撥開人群衝上來，死死揪住我的衣領，剎那間，我看清了他的臉，想起上次他在獨居監號自編自演的那出醜劇，他終於有機會報復我了。我拚命掙扎，但動彈不得，我就像個吊在空中的沙袋，任憑漢德森的重拳狂風暴雨般地傾瀉，我的意識完全模糊了……

《黑角落》

下面呢？沒了。－－－－－三德子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