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恆河邊的另一個世界（圖）

   
     夜晚看著窗外魔都的燈火霓虹，回憶十月初在北印度八座城市裡游竄的畫面，感嘆這個世界還有那樣一個地方，他貧瘠又富有，他混亂又有序，他臟破又美麗。在西行路上遇到的在印度呆了超過一個星期的中國旅客無一不表示，以後一定會再來。

　　這個奇葩的國度，他有一種魔力，當我身處其中時不免有些情緒，而離開后，又會發現自己時時在懷念那個國家。印度比想像中的好太多了，當你停留在過去的印象中時，外面的世界或許已經變得不再是你以為的模樣。

　　去年中國出境人數近一億人次，但只有區區15萬人來到印度。很慶幸在國內旅行團還未「佔領」這片古老的土地時，領略了原始的印度風貌。早點來吧，這裡完全是不一樣的世界。除了不靠譜的交通和不習慣的飲食之外，其他方面完全超出預期。

　　回國后，三個姑娘立馬搓了頓火鍋，試圖把體內的咖喱味兒驅散。但印度之行的記憶啊，已經印在了深深的腦海里。

　　世界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亂不是。

　　

　　出發前的忐忑

　　得知我要去印度，身邊每個人都很吃驚。直到我們三個女漢子安然無恙地回來了，他們依然感到吃驚。

　　出發前，就連識局當家之一的十三姨都充滿擔憂地說了N次，希望你回來寫稿的標題不要是《我在印度被lun的日子》。我咬牙切齒地看著她，嘴硬且豪邁地回了一句：「放心，我長得很安全！」

　　然後我心虛且戰戰兢兢地上路了。

　　為什麼要去那樣窮臟破的地方？幾個處女座同事十分不理解，當場紛紛表示一輩子都不會去的。想不到吧，我們此次能成行完全是處女座劉隊的推動。

　　記得五月的一個晚上，遠在緬甸的劉隊風風火火地在微信上召集小斑馬、丫頭和我，說十一印度往返上海的機票只要三千了，趕緊入手。鑒於劉隊同學的靠譜和雷厲風行，我們仨只在兩個小時內就訂好了機票。機票搞定后，我們才反應過來，追問去印度的原因。以至於別人反問我的時候，我只好裝出高冷狀，扔出一句 ——因為機票便宜，國內隨便一個地方都不止這個價呢。

　　說走就走的劉隊大概是因為對新鮮的事物感到好奇，覺得人一生總要去一次印度。於我來說，就是想飛到一個完全陌生的角落，接觸一些完全陌生的人，體驗一種完全不同的生活。而印度，恰恰是一個一定能激發情緒反應的國家。

　　那就去唄，想那麼多幹嘛。

　　但在此後等待的半年時間裡，各種跡象表明我們應該想太多才行。親朋好友輪番勸說放棄，見我們無動於衷后，他們有默默發來電棍鏈接的，也有出主意讓我們全副武裝的，比如戴上貞操帶，鑰匙留國內等等。謝謝你么啊~~

　　同伴的同事還「好心」給了5個安全套和緊急避孕藥，真是溫（sang）暖（xin）人（bing）心（kuang）。等等，敢問這位「中國好同事」，為神馬要給五個……

　　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帶了很多一般旅行中不會帶的東西，比如治拉肚子的大蒜頭，比如防狼設備辣椒水，再比如一瓶「飯掃光」……不過它在第五天就被掃光了，這是后話。

　　丫頭因身體不適在上飛機前臨陣脫逃，這事兒我是不會講出去的。於是真正成了三傻大鬧寶萊塢，一場未知的探險，想想都刺激。

　　落地加爾各答

　　凌晨兩點，飛機降落在第四大城市加爾各答的時候，我們才意識到真的來到印度了。機場寬敞明亮，我還特意去看了下廁所，明明和上海浦東機場的沒有區別嘛，是誰特么跟我講機場尤其髒亂來著。

　　第二天早上一出賓館，興奮地在街道上東瞅瞅西看看，發現坐在公車上的印度男孩朝我們招手，我們也高興地回應，結果車上一排人都朝我們揮手了。路上也頗為乾淨，成群的烏鴉飛來飛去，穿著各色紗麗的印度女人笑盈盈地走過，黝黑皮膚的印度男人偷偷地拿著手機偷拍我們。

　　剛來就有一種當明星的感覺，被熱情沖昏了頭，還好劉隊理性地提醒我們要剋制。

　　走到維多利亞紀念館和聖保羅大教堂的時候，才發現這裡也如此美麗壯觀，藍天綠樹，日照白雲。鳥兒飛進場館里，沒有人打攪。兩隻烏鴉在路邊打架，巨型的螞蟻肆無忌憚地在路上穿梭，幾隻松鼠時不時地竄出來。眼前清新和諧的畫面，不太像是印象中的印度。

　　當晚離開加爾各答時，酒店的美女服務員提醒道：「你們現在看到的都是給遊客看的假象，等下去火車站就知道了。」

　　到了火車站，才知道她的意思。印度火車站沒有門，上車前也不用檢票。熙熙攘攘的人群聚集於此，頭頂著行李的男人們穿著拖鞋走來，也有老人直接睡上光亮的地板上，一切都是慵慵懶懶的樣子。只有我們急匆匆地尋找要坐的車次和座位，所幸列車開了的那一刻，我們衝進了車廂。只不過不是所在的車廂，於是我們從車尾一步步挪到了車頭。

　　火車站見到人頭攢動的一幕，與白天在市中心看到的空曠美景給人感受完全不同。這種反差一直貫穿了整個旅途，後來倒也不再稀奇。

　　寧靜又嘈雜：恆河邊的另一個世界

　　11個小時的夜火車后，來到傳說中的瓦拉納西。瓦拉納西依傍著恆河，號稱是全世界歷史最悠久的城市之一。在這裡，才能真切感受到古老的印度。我曾一度想逃離那裡，現在卻想再去一次。

　　我對瓦拉納西的「嫌棄」來自於類似貧民窟的鬧哄哄的街道上，複雜的氣味撲鼻而來，地面上各種不明物體，太陽暴晒下擁擠的人潮讓人莫名焦躁。啊，這就是傳說中的聖城嗎？我像走過地獄一樣走完的小巷，進入恆河邊乾淨的酒店，看到寧靜的日出，才安心下來。

　　如果這條小巷還要再長點，估計聖城就要多一個瘋婆子。

　　清晨六點，溫和的陽光從對岸慢慢升起，照亮了河邊的台階。色彩和光線都那麼柔美，隨手一拍就是一張明信片。幾隻小木船就這麼緩緩地劃過，專屬於印度人的沐浴時間就要開始了。

　　他們早上在這裡洗澡，我們千里迢迢來這裡看他們洗澡。

　　也不單是洗澡，也有洗著花花綠綠衣裳的，也有賣著花燈的，也有席地而坐看書的，牆角邊還有幾個苦行僧靠在閉目養神。岸邊的狗則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道為什麼，這裡的狗都很瘦小，我在印度其他城市所見的狗都是慵懶地睡在地上，真是安逸極了。

　　有些嘈雜，有些髒亂，相比那條小巷，目前的景象在承受範圍之內。幾個人員還專門負責清潔恆河岸邊的地面衛生，遠比想像中要乾淨多了。這裡一天到晚都很熱鬧，尤其到了晚上，活動更加多了起來。

　　到了夜晚七點，恆河岸邊傳來清脆的祭祀鈴聲。全印度及世界各地的信徒和遊客聚集在這裡，欣賞聖河古老而鮮活的祭祀儀式。

　　我們上了一艘船，帶著兩個印度小女孩上門推銷的花燭，來到夜祭岸邊。到達時，岸邊的各個小船上已經坐滿了人，我們只好坐在船上，遠遠地聽著不知名的宗教音樂，觀看錶演儀式。

　　據說祭祀儀式由7位婆羅門祭祀來使用禪須、火燭、海螺號等器具進行吟唱，365天天天如此。印度教徒圓滿的一生有四個夙願，喝純凈的恆河水、到恆河邊的聖城朝聖、在恆河邊沐浴、死在聖城的恆河邊。不用擔心這裡會少了觀眾。

　　在另一個離岸只有三米不到的地方，我們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傳說中的洗屍。只見幾個拖著裹著人體的擔架往恆河裡一浸，馬上又拉上來。過不了多久，一旁的火葬場又會多一份骨灰。

　　熊熊的烈火在岸邊燃燒，聽說這個地點每天燒200多個，印度人都希望最後能在恆河邊得永生，赤裸裸來，坦蕩蕩走。那天夜裡，看不見悲痛的神情，也聽不到悲痛的哭聲，安靜又肅穆。

　　在不遠處沒有窗戶的樓里，有老者正在等死。劉隊回來感慨，近距離看了焚屍，在恆河邊等待最後一天來臨不知是怎麼樣的感覺。

　　我們在恆河邊遇到了寧波組團而來的超哥隊伍，當下就在岸邊的旅館餐廳把「酒」言歡。在一個非主流的國家旅遊遇到同伴，真是有一種找到知音的感覺。

　　瓦拉納西第二天，我們便結伴去貝拿勒斯印度教大學。後來我們才發現，瓦拉納西的不可思議絕對不只是在恆河，街市也是他獨有的風景。

　　我們和超哥找車去大學，穿過那條曲折的小巷才到道路上。這座城市裡滿眼都是自行車，連續不斷地鳴笛。直到現在，一回想那個畫面就覺得耳邊在「鈴鈴鈴」作響。彷彿回到了上世紀七八十年代，那個只有自行車的時代。

　　最後我們隨意挑了幾輛三輪自行車，講好價格200盧比（大約除以十便是人民幣的額數），前往目的地。

　　我們高高地坐在三輪車中，緩慢地穿過瓦拉納西的街道。車輛人群熙來攘往，擁擠的地方各種車距以厘米計算，眼看著隨時可能發生碰撞，卻沒有看到過任何「車禍」或者爭執。各種車輛開得行雲流水，實在是很佩服車技。繁忙之下，也感受到井然有序。

　　也是在這次行程中，我們總算見識到了三哥的狡猾和堅韌。

　　車夫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印度男人，穿著灰色上衣，花開藤蔓的圖案印在上面顯得沒有那麼土氣。一條很像褲裙的褐色下衣看上去還挺時髦，這是這座城市裡以蹬車為生的車夫普遍打扮。

　　他一邊賣力蹬車時，一邊歡快地唱著歌。我坐在後面，一邊感慨生存不易，一邊感嘆這裡的人心態很好。這時，他回過頭對我們說，他有四個老婆，一堆孩子，家裡很窮。

　　我們瞬間懂了，不多久他就要加錢的。果然，他開始跟我們討價還價了，每隔一分鐘就回頭，伸出三個手指頭，「three hundred」。坐在一旁的超哥則非常果斷而堅定回應了一個「二」的手勢，「two」。

　　三哥車夫定力十足，此後的半個小時里他依然沒有放棄。於是這種模式一直在循環播放，也於是一路上，他一直被說「二」……

　　最後三哥拿到了原定的兩百盧比，但臉上也沒有懊惱的表情。後來我們才知道，印度的三輪車夫很賴皮，經常講好的價錢不算數。不過他們也只是爭取一下，沒有成功也並不以為意，心態倒是挺平和。

　　在一片擁擠熱鬧之下隱藏著這座城市內在的規律，來了這裡之後才第一次感覺，原來亂和有序可以一起用的。

　　據說很多人來第一次踏進印度差點瘋掉，到了瓦拉納西后徹底瘋掉。我雖然沒有這麼誇張，但是看到以前從來沒見過的諸多景象，也是徹底醉了。

　　要看印度的原生態，就來瓦拉納西吧。來看地球的另一角落，還有這樣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慢下來看看，這裡人生百態不盡相同，平靜卻是共有。這世間有這麼多種活法，而他們，在瓦拉納西這樣平靜地活著。

　　劉隊說，前兩站城市擁有最為傳統的印度風貌。果然在後面的六城中，再也沒有看到像瓦拉納西這樣原始的面貌。不過後面的路程也有各自的故事，嗨，我又開始懷念小斑馬姐姐在白城喂牛，劉隊在古堡里逗松鼠，我等著成群的鴿子飛過的時光了。當然還有包車驚險的那一夜，都是難以忘記的經歷。

【他一邊賣力蹬車時，一邊歡快地唱著歌。我坐在後面，一邊感慨生存不易，一邊感嘆這裡的人心態很好。這時，他回過頭對我們說，他有四個老婆，一堆孩子，家裡很窮。】

作者，你確定你去的是印度嗎？目前為止還沒聽說印度人娶4個老婆的。整篇文字，閃爍其詞，感覺就是旅行社忽悠人的廣告文，有本事就秀一下那些美景照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