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如紙？

    西方人對婚齡，每一年都有不同的命名，第一年的婚姻叫做紙婚。可能，他們以為，紙，是比較脆弱的東西，經不得風吹雨打，受不住雷電風霜。隨著時間的增加，名字越來越有耐受性，如同婚姻的質量，時間是最好的保鮮劑。

    是這樣嗎？七年之癢，審美疲勞等等，不是新婚者，而是被歲月熬制過的「老婚」。過去中國人的婚姻是父母之命，但是那個年代的婚姻，鮮有破裂。女人只有犯了「七出」之罪，才可以被男方掃地出門。男人在怎樣的情況下被女人休棄，好像沒有明確的條款。現代的研究證明，維繫夫婦感情的不是愛情，或者說不完全是愛情，親情的成分佔據了大頭。假如用「相濡以沫」來形容的話，能夠受得起這個詞兒的，一定不是年輕夫妻，而是像左手右手那樣沒什麼感覺卻是不可或缺的另一半兒。

    西方人的婚姻，在我的印象里一直不那麼牢靠。當然，他們的婚禮形式我認為比我們的要莊重一些。潔白的婚紗表示純潔的愛情。牧師的主婚，上帝和親友的見證等等，比我們的大吃大喝，至少精神上的百分比要多佔一些比例。一些名人的婚姻，是大眾的娛樂。一點小小的不慎，迎來的是狗仔隊的圍追堵截。就算是本來可能不會散掉的婚姻，被媒體一次次的詛咒之後，能夠保存下來的，只能用鳳毛麟角來形容了。

    普京就是這樣的一例。前兩年就有過媒體報道，說兩口子的婚姻亮起了紅燈。但是，普京是誰？世界著名的硬漢，國際政壇上的鐵腕。他的婚姻，怎麼可能觸礁呢？六月六日，普京兩夫婦一同出席了克里姆林宮的芭蕾舞演出。這是很長時間來的第一次。原以為這一次雙雙出席，會消除掉對他們婚姻不利的輿論。結果是，演出過後，兩口子向媒體宣布，他們的婚姻解體了。

    怎麼說呢？這個消息於我而言，其震撼程度不亞於當年聽到蘇聯解體的消息。三十年的婚姻，普京六十一歲的高齡，再一次登上總統位置的強權形象。他們的婚姻會破碎嗎？一個可以將整個國家玩弄於股掌的男人，就玩不轉一個女人的心？電視上，新婚的普京夫婦男的英俊瀟灑，女的美麗動人，這樣的天作之合，居然會有走到盡頭的一天，真的讓人產生苦澀的迷茫。

    面對大眾，曾經的普京夫人說「我們永遠都會成為彼此非常親近的人，我感謝弗拉基米爾·弗拉基米羅維奇對我的支持。」透過這句話，我猜測，主動提出離婚的一方，應該是普京夫人。這個不愛在公共場合出頭露面的女人，有幸做了普京的妻子，不幸成了總統夫人。在做夫人還是做自己之間，她一定苦苦掙扎過。這是我們的感覺。幾年前有關普京的感情出軌的八卦，想必也不是空穴來風。要不，不出來也就罷了，非要這麼決絕地做什麼「非常親近」的人，而不是夫妻？

    每天有人結婚，每天有人離婚，不稀奇。然而，普京兩口子的離婚，讓我對婚姻的認知有了一點改變。「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限來時各自飛」。這是過去中國人對婚姻的理解。普京他們的生活里沒有大難，只有用我們的眼光看來的富貴榮華。只是，他們的離婚，讓我相信「心」的力量。無論他們的離婚是普京的不忠還是普京娜對政治的厭煩，他們都沒有委屈自己的心。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婚姻如紙還是堅如磐石，是有條件的，就看各自的內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