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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man 發表於 2018-9-20 08:27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ratman 於 2018-9-20 11:06 編輯

張作霖與孟祿淡話記錄 (轉自天涯)
      

  北京圖書館藏有王卓然編寫的《中國教育一督錄》一書,內容記載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師範學院教授孟祿,於一九二O年至一九三O年間,多次到中國各地考察教育狀況的實際調查記錄。該書披露了鮮為人知的有關張作霖和孟祿的一篇談話,時間在—九二一年十二月五日,由王卓然親錄。

  這篇談話涉及列當時的國際形勢,東北政冶,外交等方面的問題。張作霖談話的口氣很大,語調.神態躍然紙上,如見其人。現將全文照抄如下

  一九二一年十二月五日午後三時,往訪東三省巡閱使張作霖。據說張平日少見賓客,對於教育界人士,更少接待;此次由我(即王卓然)先用電報報告奉天交涉署教育廳接待。交涉署長佟德一先稟明張,說明孟祿在美國怎樣有名,又說他對於退還庚子賠款,是怎樣儘力,張於是特別破例招待。我雖久住奉天,但與之接談,這卻是第一次。見張身材不高,面色紅潤,兩目常下垂,發言時偶爾舉目一視。雖對外賓表示禮貌,但其驕氣凌人之態,時時顯露。盂祿與他的談話如下:

  孟祿:滿洲是中國天產最富的地方,強鄰眈眈逐逐,得寸進寸,得尺進尺,歷來受外患甚烈。美國人都因此知道滿洲這個地方,每對此等不合公理的壓迫,起無限的同情。我今天得親身到滿洲這個地方考察,覺得是非常欣幸。

  張作霖:可惜近來所得華府會議(1)消息,日本人竟要求什 么滿蒙特權,滿洲這個地方,竟有給人送禮的趨勢,真是奇怪已極。滿洲只有中國人是他的主人,送禮主人會送,何牢外人。美國素來對中國交情很好,我想絕對不正當如此,也絕不會如此。 (按:此段凌冰博土翻譯時,以原話語氣太強硬,因而稍稍變通翻譯說——聽說日本人要求滿蒙特權,華盛頓會議竟有許可之勢。按美國素來對中國友誼極厚,倘對此無理要求不能主持公道,致使滿洲斷送於友邦國發起的會議席上,恐怕中美兩國的友誼全將付之流水,實為可惜云云)。

  孟祿:將軍須知電傳消息,或為仇視中國者的新聞政策,故意宣傳此種惡消息以中傷中美兩國人民的感情,他便可以從中收漁人之利。我確信美國人民對中國之友誼,必能始終如一,絕不至幫助日本人來壓迫中國。我敢斷定,縱有別的國家贊助日本人此種無理要求,美國人亦必據理力爭。

  張作霖:若美國人真能那樣講交情就好了。我信美國人也不會那樣助強凌弱。

  孟祿:滿洲天產這樣富,前途發展,不可限量。惟開闢這種富源,利用厚生,非有專門人材不可。用外國人來開闢,直是開門揖盜,引狼入室。因為外國人只知自利,絕不會為中國人謀利,所以無論任用哪個外國人都是不可靠的。那麼外國人才既是不可信,中國就得自己想法造就些人才,所以貴處很應當竭力注重專門教育,多造就些科學的人才,或十每年多派送幾名優秀的學生到外國去留學。然後中國以自己人才,開發自己地利,滿洲之將來不可限量。

  張作霖:孟先生說的很對,凡是國家若想富強,哪有不注重教育與實業會能成功的呢?我們現在這幾天正討論設立東北大學的問題。並且計劃派譴留洋的學生。現在救急的法子,就是凡本省自費出洋的,都由省政府酌量予以救濟,不使他們失學,近代中國在日本的留學生,有數千人,以本省公費斷絕,流離失所,衣食不給。國家送出這些學生,到外國陷入這種窮苦的樣子,成何體統,國家的顏面何存。我著實可憐這些呼救無門的學生! 所以前幾天我拿自己的錢,給他們匯去十萬元,稍救他們目前之急。他們這些人,都是外省的,南北東西都有,我是不分畛域的對待,因為他們都是國家的人才,何必分什麼你我。至於實業,我們現在正建設一個大規模紡紗廠,廠房正在建築中,不日可開工。

  (附)至此凌冰正翻繹此段話給孟祿聽時,我(即王卓然)因插言向張巡閱使說,據孟祿一天向我說,他的兒子在歐洲大戰時,到歐洲戰場從軍,他兒子所屬的這一師,有二萬八千人與德國人打仗,戰死了一萬八千人,但無一人見著德國人的蹤影,這一點就是表示近代戰爭,完全是器械的戰爭,就是學術的戰爭。又孟祿一天對我說.他有一個陸軍朋友,新近發明一種機關飽,每分鐘能射出五百萬子彈。是不是這個數,我己不清了。總之算計起來,一門炮在某一時間內所射的子彈.比同時全中國軍隊都放槍所射出的子彈還多。換言之,就是這一桿炮可敵全中國的軍隊。戰械利害到這個樣子,你說可怕不可怕,所以將來戰爭完全是一種科學的戰爭:科學發達便可以制勝,否則難免於敗亡;我們東三省逼近的強鄰,將來難免一戰,敢請大帥于振興教育,發展科學上,十分留意。

  張作霖:歐洲戰術,近來我們也稍稍研究。不用聽他們吹,兩軍相見,還是拚命,豁得出死去,便可以制勝。

  孟祿:我聽將軍的教育與實業計劃,非常欽佩,他日我再來滿洲時,我信必能見著驚人的進步。近來歐美人土對於中國一部交通事業,很有提倡「國際共管」的,未知將軍意見如何?

  張作霖:凡食毛踐土的中國人,沒有一個人能贊成那辦法的。你想想中國人還能有贊成那麼辦的嗎?

  孟祿:聽謂「國際共管」,只是把外國人在中國建的鐵路置於國際管理之下,免去一個人專權壟斷.有害中國,如 中東鐵路,南滿鐵路等等。

  張作霖:若是那樣辦,我是十分贊成,唯恐外國人不幹耳。你想若不牽連全國的鐵路在內,外國人能單獨放棄自己的權利嗎?

  盂祿:據找所知,就是那樣把外人建的鐵路真收歸國際公共管理,免一國專斷自私,與中國國有鐵路,並無干涉。

  張作霖:若是那樣,我極贊成。再進一步吧,如能把南滿鐵路收歸國際管理,中東鐵路我也寧願犧牲,交歸國際管理。倘若是不然,只把一個中東路收歸國際管理,我姓張的是極端反對,無論它是什麼國家怎樣決定的,我張作霖是絕不聽那套的。我就知道中東鐵路是中國人的鐵路,應當歸中國人管理,我自有辦法。總之我是絕不放鬆的。

  盂祿:將軍愛國愛鄉,良可欽佩。不知對於中國現在政治,有何意見,我也很樂聞教。

  張作霖:我張作霖是毫無野心。我的惟一志向,就是把國家治理好好的,使能立於世界國家之林。乃外人不察,動謂我有什麼什麼野心;又說我要復辟,那全是報紙放屁。我張作霖在前清是個小小的武官,並沒有受過什麼樣浩蕩皇恩,我又何必復辟。而且就令使前清於我有恩,世界的潮流也不能不看一看。現在世界政冶的趨勢還允許由共和變為君主嗎? 報紙上的渾謅胡扯,不可聽信。

  盂祿:將軍的話很對。

  張作霖:中國大病,在官鬍子太多。大總統的家人,有一人兼十來個差的。總統是一國的表串,竟任家人這樣,真真豈有此理。中國大多數官吏,都是這樣吃乾薪不作事,國家焉有不窮? 政治焉有不壞。這一些王八蛋,應當把他們都宰殺個乾乾淨淨。現在是上下交征(爭)利,思之痛心,言之髮指。作督軍省長或作什麼總長督外的,哪一個不是作二三年官,便稱幾百萬,幾千萬,他們哪來那個錢,還不是小民的。這些人都是官 鬍子,都該殺,連我也在內。但我的錢,每月東院一千六(指省長薪金):西院一千八(指督軍薪金),這幾年共集(積)有五百萬.全在官銀號存儲,分文未動。總而言之,要想把中國治好,非把這些官鬍子弄凈了不可。外邊都傳說我贊助靳內閣,說他是我的親戚,全是胡說;我何嘗贊成他。他把政治弄的一塌糊塗,我還贊成他嗎?不過朝野沒有一個好東西,把他推下去,再來一個,還是那樣。我告訴你們說吧,中央政冶不久就得變動一下。外邊人常常不問原由,責我們不服從中央命令,不知道象這樣糟的中央政府,叫人怎樣服從啊?若是有個好好明白的中央政府,我也甘願服從。這都是我們家裡的話,你們(指王卓然、凌冰,陳鶴琴。湯茂如四人),就不必翻譯給他聽(他指孟祿,但凌冰仍為譯其概要)。

  孟祿;將軍心地坦白,故能語言爽直誠懇,我是非常佩服。

  張作霖:中國之壞,就是壞在官吏,辦公事的入,只貪圖私利。拿這條京奉鐵路說,內中的弊病太多,說起來把人氣死。外國人說中國窮,其實中國何嘗窮,只不過錢都飽入官吏的私囊了。中國財政,只要有個好人整理,官吏都奉公守法,那一點外債算個什麼。我初接奉天省事情的時候,奉天欠兩千萬外債。現在不到六年,我把這些外債都還乾淨了。另外還積了兩千萬來。拿奉天省作個比例,可見整理全中國的財政也是不準的。全國這點外債,東三省若發展起來,使使勁,只三省之力也可還清了。就現在說,只要我姓張的今天發一道命令,使人民每人攤多少公債還外債,不數日就可把錢湊齊。我不是吹,只要你對人民有信用,人民自然願服從你。現在中國的紛亂,全是自私自利的官鬍子鬧的。你們看這國家,還成個國家樣子嗎?一個孫大炮天天嚷北伐,吳佩孚這個大英雄,起先天天講民意,現在跑到湖北去,打了一個西里嘩喇。總之,治理中國並不難,只要大家為公便行了。

  孟祿;將軍所說,都洽中肯要。這種紛亂現象是政治進步必經的階段。歐美政冶革進,中間也都是經若干年的紛亂才好的。

  張作霖:再拿這次北京金融風潮說,國家銀行,弄槽到這步田地,成何事體。倘若是有好人辦理,亦何至生出這樣危險。這次風潮,完全是洋人乘隙搗鬼,學生們好鬧,講什麼運動。這樣於國家利害大有關係的事情,他們怎麼不鬧了,怎麼不運動了。我看國家金融危險到這步田地,所以才拿奉天的省款,急忙籌出三百萬去按濟,國家銀行才末至倒閉。不料這些混蛋報紙,又說我有什麼野心,什麼條件,真是放屁。我是乾乾淨淨無條件接濟的,毫沒有什麼野心。又外間不察,說我的兵太多,他們那知東三省處特別地位,與他省情形不同。東省是沃野千里,東有日本,北有俄國,地方遼闊,又得守護京奉、中東兩條鐵路,這幾個兵倒算什麼,哪足用啊!我張作霖沒有別的能耐,但為國家守護這點土地,還有自信。日本人費那麼大力氣,要求二十一條,你問他在東三省得著什麼了,他連一條也未實行得了啊?不是我吹,你們可實地考察考察。

  孟祿:只要將軍照方才說的,能從教育與實業根本計劃著手,效果大著,外間流盲蜚語,自可免去。

  陳鶴琴(陪同人員):大帥,蒙古事情不知現在怎樣了?

  張作霖:蒙古事不成問題,只要中央政府穩當,我便可把他收復回來。現在中央亂七八艚,收回問題,無從接洽。

  王卓然(記錄者):聽說俄國赤黨在庫倫駐兵很多,不知確否?

  張作霖:不用聽外邊亂說,其實只有三四百人,不成問題。

  張作霖:你(指凌冰說)是什麼學校的。

  凌冰(陪同人員):我是南開學校的。

  張作霖:你們南開學校的學生怎麼那樣好鬧呢?

  凌冰:南開學生從前好鬧,現在可不鬧了。而且從前好鬧的,還都是東三省去的學生。

  張作霖: (一笑而罷)有個馬萬里現在還在那嗎?

  凌冰:是馬千里,現在早不在那了。

  張作霖:我們(對交涉特派員佟德一說)沒留吃飯嗎?

  佟德一:今晚留在交涉署。

  張作霖:明天可留在我這裡。

  佟德一:明天午刻是教育廳教育會留下了,晚間是施大夫 (英國人)留下了。

  張作霖:可告訴他們, 就說留在我這裡了。

  孟祿:感謝將軍盛情。我可向施大夫商酌,能否邀施允許,再奉告將軍。

  張作霖:好好,就那麼的吧。我也邀請施大夫同來。

  至此大家乃告別。共談一點四十分鐘。

  (1)華府會議:即一九二一年美國建議召開的華盛頓頓,會期是從一九二一年十一月十二日至翌年二月六日。有英、法,意.日.中國、葡萄牙、荷蘭,比利時和美國代表出席。會議主要是討論限制軍備問題和處理一切有關太平洋以及遠東問題。中國派出的首席全漢代喪是顧維鈞,第二全權代表是施肇基。中國代表盼望趁此機會徹底解決山東問題,要求國際上保證中國的獨立與安全,承認中國與世界其他國家的平等地位,廢除不平等條約。當時主要是針對日本在中國推行領土壙張和經濟滲透的侵略政策。

  中國代表提出膠濟鐵路應歸屬中國。中國願償還鐵路貸款二干五百萬元。這個消息傳到中國,得到各省長官和民眾團體的贊成。由於北京政府拖延給代表團匯款,張作霖甚至慷慨解囊,匯去一萬五千元(也許是二萬元)供代表團開銷。從這裡可以看出張作霖當時的政治態度。 (見《顧維鈞回憶錄》, (一)第22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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