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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竊聽門」反思西方「新聞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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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ztomcat 發表於 2011-7-26 19:16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2011年07月26日 13:45:01 來源: 環球時報

  沈逸

  「新聞自由」是天使還是魔鬼?

  從《世界新聞報》發端的「竊聽門」事件正在持續發酵,並挖出蘿蔔帶出泥:英國的另兩份小報《每日鏡報》和《人民報》也開始被懷疑牽扯其中,曾擔任其記者的希普韋爾向《獨立報》坦言,「不論是《人民報》還是《世界新聞報》,電話竊聽其實相當常見。」而年初才接替拉里·金擔任美國有線新聞網談話節目主持人的英國知名媒體人皮爾斯·摩根也被扯了進來,因為摩根當年也曾出任編輯,「難以想象他對此一無所知」。

  面對突如其來的風暴,簡單的一棍子打死,或者盯住新聞集團不放,或者硬著頭皮袒護,似乎都不是理想的應對方式,畢竟如媒體所說,「艱難的新聞監督路上,沒有一家報紙的關門值得慶祝。」「竊聽門」背後,凸顯了實踐「新聞自由」之路上的各種糾結,如何在市場價值、社會責任、個人權利等諸多重要目標之間找到一個合理的均衡點,考驗著包括傳媒大亨、媒體人、政府以及公眾在內的所有人。

  簡單地將「新聞自由」奉為天使,抑或貶為魔鬼,都是非常粗糙的,如何辨證分析與看待這個天使與魔鬼的混合體,對奮鬥在走向和諧社會之路的中國,無疑是非常重要的。

  以制度化的方式探索並建立權力、資本與新聞自由的均衡點,無疑是「竊聽門」事件帶來的第一個啟示。「新聞自由」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被當作不言自明的普世價值,源於人們在市場經濟生產方式下產生的美好預期:用「新聞自由」這「第四種權力」,作為監督和鉗制權力,避免權力的共謀,來損害其他主體的利益。同時諸多先驅者真誠的相信,「自由」的機制,能夠讓各種信息通過交鋒和辯論,推動人們去認知真相,最終達至某個更加美好的社會。但顯然「新聞自由」不是存在於紙面上,抑或者存在於真空之中,現實世界中的新聞自由,必然是以某種生產方式為基礎,並與之相適應的。

 西方的「新聞自由」必然追求市場競爭優勢

  市場經濟這個外部環境,決定了最終的新聞自由不可能僅僅是某種抽象的價值,而必然是符合市場經濟基本規律的:體現新聞自由的載體,必須符合這種規律,並在市場競爭中獲勝。默多克的新聞集團之所以走到今天,首先是因為他在市場競爭中佔據了優勢:藉助典型的煽情報道,藉助各種猛料、內幕、獨家新聞等等,贏得了市場的青睞;而所謂市場的青睞,是通過受眾,包括那些在「竊聽門」暴露之後憤怒不已的大眾,對《世界新聞報》等小報的偏好實現的。

  這些猛料、內幕、獨家新聞,滿足了消費者窺探他人隱私的需求,閱讀之後帶來的愉悅,使人每每不能自拔其間,唯一沒有想到的是,這種無限膨脹的內幕挖掘,實際上是以被挖掘對象的隱私損失作為代價的。從新聞集團的角度來看,迎合、引導、放大乃至縱容受眾窺探他人隱私的負面偏好,固然在短期內帶來了巨大的經濟收益,但同時也迫使其自己的行為日趨走向公眾容忍的底線,而最終當他越過了這條底線的時候,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終於釀成了今天的局面。

  另一個作為外部環境存在的,是政治權力。媒體雖然要監督權力,但這種監督必然按照一定規則進行,無論是公開規則或者是潛規則。「竊聽門」中引發持續不安的特點在於,人們發現原先應該彼此制約的新聞媒體與權力,竟然實現某種形式的「合謀」。但坦率說,這種「合謀」始終以某種方式存在,姑且不說小報高度發達的英國,即使在美國,也有類似情況。「維基解密」披露伊拉克、阿富汗的戰爭文件以及國務院電報等事件中,試圖與《紐約時報》合作,但後者拿到爆料之後,很自覺地跑去白宮商議宣傳的角度,這種「自律」便是某種「合謀」規則的體現。因為這樣,所以《紐約時報》才能成為白宮「指定」的最主要放話媒體之一,持續獲得其他報紙所不能得到的「內幕消息」。

  這些遊戲規則同樣不是一蹴而就,在一夜之間形成的,而是在漫長的時間裡經歷各種互動、博弈、糾結之後的產物。同樣的,這些具體、鮮活而真實的互動、博弈與糾結,也很少坦白明了地出現在新聞自由的教科書里,因為和普世價值的光鮮形象相距甚遠,但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現實世界。面對現實和真相,是需要勇氣的。

 警惕資本的新聞自由

  就此而言,任何媒體都面臨著「社會責任」、「商業收益」、「與權力的關係」三者間的博弈。按照教科書的解釋,理想的新聞自由,毫無疑問社會責任應該是佔據壓倒性優勢的,即使以爆料為主的小報,似乎也不宜偏離過遠。默多克惹出的麻煩,恰恰是「竊聽門」中顯示的,「商業收益」壓倒了一切,「社會責任」變成了無限制挖掘各類隱私「合法化」的外衣,「與權力的關係」則通過各種公開或灰色遊戲,與權力共謀,為挖掘隱私創建必要條件。

  這時的新聞集團,這種類型的《世界新聞報》,已經不是媒體,而是媒體化的資本,它實踐和追逐的已經不是真正的新聞自由,而是資本的新聞自由。英國民眾、媒體同業以及其他各種的強烈反彈,與其說是針對默多克,針對《世界新聞報》,不如說是針對無限制擴張的資本邏輯本能的反彈。放任這種擴張的後果大家都很清楚,當然同時值得思考的是,允許資本擴張到這種地步的,正是公眾本身。相比而言,同樣由新聞集團在美國運營的某些媒體還沒有走到《世界新聞報》這麼遠,公眾的偏好與取捨,功不可沒。

  關注默多克,透過「竊聽門」看「新聞自由」,不是因為獵奇,而是因為利益相關。中國同樣在追求完善自己的「新聞自由」,因為從「孫志剛事件」開始,直到最近的溫州動車追尾,各種公共事件中,蓬勃發展的新聞監督,已經成為一種推動中國社會進步的力量。但「竊聽門」展現了「新聞自由」失去控制,或者被資本掌控后可能展現出的某種極端情況。一種回應可能是,中國的新聞監督還沒有充分發展,因此無需擔心。這多少讓人想起「先污染,后治理」的發展模式。如何未雨綢繆,完善各種安排,確保媒體發展,以及新聞自由在中國的實踐,建立並完善一個相對健康的輿論環境,恐怕是每個人都需要認真思考並仔細實踐的問題。就此而言,藉助「竊聽門」,透視和反思「新聞自由」,對當下的中國,是彌足珍貴的機會,應該而且必須好好把握。

▲(作者是復旦大學國際政治系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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