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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號大右派羅隆基迷倒美女無數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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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ID 發表於 2011-6-12 01:27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註釋⒀
趙君邁(1901~1988):湖南衡山人。畢業於日本成城中學,后赴美國留學,先後畢業於威斯康辛大學和諾維支騎兵學校。1928年回國,加入中國國民黨。1930年任浙江教導團團長。1936年任財政部稅警視察長。抗戰期間,任湖南身省鹽務局局長,衡陽市市長兼警備司令。1942年被選為第3屆國民參政會參政員。1944年任湖南省政府委員。1945年任吉林長春市市長。1946年被中國人民解放軍俘虜。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任第2、3、4屆全國政協委員。歐美同學會副主任委員。1988年7月13日在北京逝世。終年87歲。

「羅伯伯,這倒水,沏茶,收拾房間,每天都是你做的?」

「親愛的小愚,我和你爸爸都是右派,又是聯盟。但實際上我哪裡比得了他。你家還有司機、警衛、勤雜、秘書、保姆。我呢,落得個孤家寡人,從早到晚,形影相弔哇。」

我環顧四周,只有電扇發出的聲響。他這個家,安靜得有些過分。

羅隆基知道我是學文的,他的話題就從學文開始。問我:「現在文科教材裡面,有沒有現代文學史?」又問:「在現代文學史裡面,有沒有新月派?」再問:「新月派裡面,有沒有羅隆基?」

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我學戲劇文學,不開現代文學史課,而在我自己所讀的現代文學史里,新月派宗旨已不是從「那纖弱的一彎分明暗示著,懷抱著未來的圓滿」,給「社會思想增加一些體魄,為時代生命添厚的一些光輝」的文學流派。官方認定的文學史上,說新月派在政治上是既反對國民黨、又與共產黨作對的第三種力量的代表,並因為受到魯迅的批判而處於受審的歷史地位。

羅隆基見我回答不出提問,便給我上起課來:「小愚,羅伯伯要告訴你,新月派的人都是很有才華的,象徐志摩、梁實秋、胡適、沈從文、梁遇春。我們不是一個固定的團體,不過是常有幾人,聚餐而已。在一起的時候,講究有個好環境;吃飯的時候,愛挑個好廚子。我們的文風各有不同,你羅伯伯專寫政論,對時政盡情批評,幾十篇寫下來,被人叫做新月政論三劍客,另二人一個是胡適,一個叫梁實秋,都去了台灣。可惜現在新月派被否定,羅伯伯被打倒,你讀不到我的文章了。比如我寫的『非黨員不能做官,為作官盡可入黨』一句,恐怕就已不只是國民黨政權底下的事實了吧。」

羅隆基常跟我提到昔日好友聞一多,他告訴我:一多和他同是清華辛酉級同學;鬧學潮的時候,同受「自請退學」的處分;一起飄洋過海到美國留學;一道在芝加哥成立倡導國家主義的大江會;回國之後二人又與徐志摩、胡適等人創辦《新月》雜誌社。當然我還知道:是他介紹聞一多、李公朴參加民盟;一九46年聞一多被害,上海各界在天蟾舞台公祭,羅隆基丟掉準備好的稿子,慷慨激昂演講,會場霎時風起雲湧,達到了高潮。羅隆基走下講台,鄧穎超跑過去激動地緊握他的手,一再感謝,致意。

提起聞一多,羅隆基又說:「當年在清華讀書,聞一多擅詩,我長文。一多曾一度專註學術,對我介入政治也有微詞。但一多被殺害,成了烈士;你羅伯伯活著,成了右派。現在我揣想,假如你父親和我從外國歸來都不搞政治的話,我倆會成為很好的教授,我還可能成為一個不亞於一多的文學家。」

我至今都相信他說的話。遺憾的是,羅隆基不是聞一多,也不可能是聞一多。這是因為儘管聞一多與羅隆基同屬中國的自由民主派。但解放前的毛澤東,為奪取江山的需要,是把他們當作社會的中間派來爭取的;而建國后穩坐江山的毛澤東,則把民主派等同於右派,視為打擊對象了。所以,40年代的聞一多,成為中國民主派的英雄。而50年代的羅隆基做為中國自由知識份子的代表,只有去充當挨打的反面角色了。

他請我去客廳看看。如果說,我家的客廳是古色古香的話,那麼羅宅的客廳則有些洋里洋氣了。茶几中央是一束黃色唐菖蒲,插在一個纏枝蓮花紋的青花賞瓶里,瓶高頸細,花繁色雅。僅這樣一束花,就使屋子裡充溢著柔潤清麗之氣。

我問:「羅伯伯,這花從哪裡來的。」

「我買的,每星期在東安市場買一次。你喜歡這種顏色嗎?」

「喜歡。」

「你下個禮拜來,我就換個別的顏色給你看。我喜歡鮮亮的顏色,要不然,你羅伯伯就更老了。」

我的父親從不買切花,他喜盆栽和露養。

羅隆基的客廳,沒有多少古董。只在一個菲律賓木的玻璃大櫥里,擺放著青花瓷的各式器皿。他對我說:「瓷器里,我只好青花,也只買青花。我不管官窯還是民窯,只要我喜歡,就可以了。」

羅隆基推開櫥門,取出一隻青花大碗,指著碗壁繪製的松下高士、鋤地得金等四組人物構圖,說:「這是康熙官窯的東西。」

他舉著碗,讓我靠近細觀:果然那上邊的人物形象生動,山川草木層次清晰,圖案繁密。他還拿出青花瓷盤、青花玉壺春瓶和一個造型別緻的青花小罐,讓我把玩。別看羅隆基以「喜歡就行」為收藏標準,其實,他有鑒賞力。

令我吃驚的是:客廳四壁,懸掛的全是仕女圖,有張大千的、徐燕蓀的、葉淺予的、傅抱石的、梁黃胄的、張光宇的。父親酷愛書畫,在各種畫作里,他極少買仕女圖。即使買了,也不掛。記得有一次琉璃廠送來一幅張大千的水墨仕女圖,由於畫的是女人的一個背影,十分清淡,且寫意味道甚濃。父親買了,也只在客廳掛了3 日,便叫洪秘書卷了起來。那時,我正愛看大美人,心裡自不高興,但父親解釋說:「正屋掛女人像,不雅。」

我把父親的這個觀點告訴了羅隆基,他把眼珠子一瞪,嘴角一咧,說:「小愚,誰象你爸爸那麼有福分,一九57年後,我是人去樓空呀!我買仕女圖,叫做畫餅充饑,我的章小姐,你懂嗎?」

他特別聲明今天之所以掛這麼多幅畫,完全是為了我。

最後,他帶我參觀了他的卧室。迎面是一張大大的雙人床,床上疊放著一方毛巾被。被單、枕頭、窗帘,均為白色,質地或棉或紗。床頭柜上是檯燈、座鐘和一隻小鈴。這間屋子,我似乎能感受到主人內心生活的落寞。

「羅伯伯,你的床頭為什麼要有小鈴?」

「我有心臟病,有時在夜間發作。一旦有病情,我就按鈴,外面的人就可以知道了。」

我們又回到客廳小坐。羅隆基趕忙從書房,把我的綠茶和冰水端到了客廳,讓我慢慢喝,並遺憾地解釋:「我因為有糖尿病,家裡不備糖果,也很少買水果。小愚,你莫嫌羅伯伯小氣呀。」

父親說他愛向女性獻殷勤,看來是一點也沒有冤枉他。但是,他的殷勤獻得來如此自然自如又自在,我覺得這簡直就屬於是一種天性了。

我說:「羅伯伯,爸爸誇你精通國際政治和西方法律,是這樣嗎?」

他笑了,神情得意地說:「你爸爸說對了。但有一點需要補充。那就是我也懂中國的法律。比如中國歷史上政治比較清明、經濟發展迅速的所謂『盛世』、『治世』 和『中興之世』,都和統治者整飭法制,振肅朝綱的政治活動相關。你一定看過通史啦,那上面講到的漢代文景之治、唐代的貞觀之治、包括明代的仁宣之治,都是這樣的。」

回到家中,我的話匣子就打開了,說到最後,我告訴父親:「爸爸,讓我高興的是,羅伯伯沒有把我當小孩子。」

父親故意瞪眼,喝道:「這恰恰是最危險的。」

我大樂,父親也樂。
在慶祝反右傾勝利的同時,所有的中國人的肚子開始品嘗飢餓。三年自然災害來了,「老羸轉於溝壑,壯者散而之四方者無數」。當代社會用蕭條恐怖的景象,來顯示「民以食為天」的古訓。章羅的聚會,原本出於精神的目的,現在也被物質的欲求所充實。形式上,也相應地從清談變為聚餐。聚餐的建議是羅隆基提議的,無固定日期,實行AA制。基本成員有羅隆基、陳銘德、鄧季惺、趙君邁、康同璧母女、父親、母親和我。偶爾有黃紹竑、周舫文。聚餐之前,相互用電話聯繫,訂下人數與時間。至於地點,就看每次是由誰做主持了。如是陳銘德、鄧季惺夫婦,自然是在四川飯館。去「新僑」、「聽鸝館」等供應首長的內部餐廳,則由父親出面。

為此,羅隆基半開玩笑地對我說:「小愚,你羅伯伯後悔啦!我要象你爸爸一樣,趕快認罪該有多好,能保留部長級待遇。當時不知利和弊,現在看出得與失。你爸爸是肉蛋幹部(指每月配給一定數量的肉類和蛋類),我是糖豆乾部(指每月配給一定數量的白糖和黃豆)。連」新僑「的西餐都吃不成啦。」

那年頭,除居民定量供應的糧油、副食、肉類、芝麻醬、肥皂之外,其餘的東西均以高價出售。故有「高級點心高級糖,高級手紙上茅房」的民諺流行。下一次館子,花銷不菲。我們的聚餐常常是半月一次。8人一桌,約費8、90元。我家3人,母親每次須帶4、50元。

經過一段時間,母親有些不安了。對父親說:「我們這些右派,常常這樣吃飯,會不會讓人家有看法?懷疑我們又搞什麼活動了?」

「怕什麼!吃飯總不犯法吧?」

經父親這麼一說。母親心裡不嘀咕了。電話一約,這7、8個人準時到齊。

事情居然有那麼湊巧。一次,約定在專門供應首長的新僑飯店六層的西餐廳吃飯。進門,見已有一桌人圍坐在那裡。再走近些,發現這些人的面孔並不陌生。原來是史良、胡愈之、楚圖南、周新民、高天、吳晗……俗話說:「不是冤家不聚頭」,民盟的左、右兩派在這裡碰面了。別說是父親和羅隆基,就是我,也感到十分地不自在。奇怪的是,左派先生似乎更覺得不自在。剛才還在邊說邊吃,現在都啞巴了,吃悶頭兒飯。

我們選了一個和他們距離最遠的餐桌。父親挑的座位是背向他們,羅隆基偏選個位置正對著胡愈之。

父親說:「努生,我們兩個是民盟的,你看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伯鈞,你不要動,為什麼非要我們過去?他們就不能過來?」說罷,羅隆基把身子板挺得直直的,好讓瘦小的胡愈之能一眼瞧見自己。

年過八旬的康同璧,全然不解這種緊張局勢,操起一口廣東官話,大講其父南海先生在倫敦地下餐廳吃龍蝦,因付不起錢而受窘被困的故事。大家特別認真地聽,個個都想盡量在這樣的認真中,忘掉「那一桌」的存在。

那一桌很快吃完了。周新民走過來和我們一一握手,左派撤離。

「老羅,下次民盟開會又有新材料了。」父親雖是笑著說的,但不無擔心。

「你不是說過,吃飯不犯法嗎!」羅隆基扶了扶鏡架,氣呼呼的,臉也是紅的。

康同璧的女兒羅儀鳳小姐伏在我耳邊,說:「小愚,你看他這時象不象一隻好鬥的公雞?」

聚餐多了,我就發現每次飯罷,羅隆基和羅儀鳳二人並排而行,不是快步於前,便是緩行於后。他們用英語交談,羅隆基說話的語氣柔順和婉,羅儀鳳那雙深陷的眼睛,亮得發光。

我問父親:「他倆怎麼了?幹嘛老單獨在一起。」

「努生在獻殷勤,儀鳳大概在戀愛。傻丫頭,已經長這麼大了,還不懂人的感情。」父親雖責怪我,卻有一種興味在裡頭。

一日,羅隆基打來電話,對父親只說了句:「伯鈞,不要出去,我要馬上過來。」

電話弄得父母很緊張,不知出了什麼事。父親立即讓司機開車去迺茲府接他。

這次談話,不象在議論時政,羅隆基的聲音很小,我怎麼聽也聽不到。事後,我問母親,母親告訴我:「昨天,是你羅伯伯的生日。上午接到羅儀鳳的電話,說有禮物送上。下午,從一輛汽車裡端出四大盆花和一個蛋糕。老羅把蛋糕盒子揭開,呆住了:上面的奶油圖案是一支丘比特箭連著兩顆心,心是紅色的,另附一封英文信。羅隆基收下禮物,怎麼也不敢給羅儀鳳回話。這不,向你爸爸討計策來了。」

我問:「爸爸說些什麼?」

「你爸爸怪老羅不該大獻殷勤,搖動了女子的春心。人家出身名門,又至今未婚,她能袒露心曲,已是極果敢、極嚴肅的舉動。如果講般配的話,羅儀鳳實在是配得過的。只看老羅有無誠意了。」

「那羅伯伯又怎麼講呢?」

「老羅說,羅儀鳳是很好的女子,但他們只能是互稱兄妹,而不可結為夫妻。」

「為什麼?羅伯伯不是自比盧梭,風流一輩子,到頭來卻無女人相守嗎?」

「你爸爸一眼看透,說:『你是嫌人家老了,也不夠漂亮吧?』努生支吾半天,說不出一條理由。」

我把自己所認識的羅隆基的女友,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的確,她們個個漂亮。這還不包括羅隆基的妻子王右家。而王右家被公認是灑脫任性、美艷如花的一個女人。

後來,葉篤義來家小坐。父親和他談及此事,說:「這事如成,努生會幸福的。羅儀鳳的修養且不說,單是那烹調,就讓老羅享用不盡。她既能做一手地道的粵式點心,又能擺出一桌精美的西式大菜。」

葉篤義卻說:「老羅是無福消受。我和羅儀鳳在燕京大學是同學,她的人品和成績,都非常優秀。誰都知道老羅英語好,卻還趕不上她。」

父母一直很想從中撮合,可他們二人的關係再沒有向婚姻之途發展,但仍是往來密切。父親慨然道:「在男人當中,恐怕只有努生才有這種吸附女人的魅力。」

在與羅儀鳳的關係陷入低谷的時候,羅隆基還真的鬧了一場戀愛。在一個舞會上,他結識了一個風韻多姿的中年婦女。很快,他倆成了舞伴和牌友。到了周末,便同行同止。每次約會,一般是羅隆基給她寫張便條,托專人送去。彬彬有禮,措辭謙恭。處得久了,人也熟了,羅隆基寫條子,態度就親昵隨便起來,他們的約會也不止是跳舞、打牌。一次,那位中年婦女在接讀條子的時候,被自己的兄長察覺,一把抓了過來。兄長是位非常著名的科學家,中國科學院副院長。當其發現條子的落款竟是羅隆基三個字,頓時勃然大怒,喝令妹妹不得與大右派往來。她嚇壞了,流著眼淚懇請羅隆基忘掉自己。

這對羅隆基來說,已不是什麼約會、跳舞或寫條子的問題,這是侮辱、羞辱和恥辱。換了別的右派或許罷手,而他不能。

羅隆基特地從政協叫了車,找到了科學家,鄭重相告:「今日以前,我與令妹不過是朋友;此刻,我與她在戀愛;將來,我與她是夫妻。──我是右派,我也是公民。無人可以剝奪我的權利。」言罷,不等科學家開口,即轉身離去。

科學家也不甘示弱,卻想不出良策對應。他找到了周恩來,請總理出面「擺平」。羅隆基何以能平。

消息傳出,反應不一。父親說:「一個血性男子,當如是。」

民盟中央的人說:「哼!自己是大右派還不老實,風流成性。」

羅儀鳳聽說后,從下午便守著我,傷心落淚至黃昏。

一九62年9月,中共舉行8屆10中全會。毛澤東做了關於階級、形勢、矛盾和黨內團結問題的講話,要求對階級鬥爭要年年講、月月講、天天講。並說,中國人當中有百分之一、二、三的人是不想走社會主義道路的。父親把《人民日報》的社論「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一文,讀了又讀,皺著眉頭對母親和我說:「形勢不大妙,老毛不知又要搞什麼名堂了。」

一日,統戰部叫父親去一趟。父親進了小會議室,羅隆基已坐在那裡。不一會兒,彭真板著臉來了,對章羅既不握手,也不問候。父親心想:一九56年他們曾一道出國訪問蘇聯和東歐,彼此有說有笑。今日見面,如臨敵匪。中共讓一個主管政法的人出面談話,肯定有了什麼嚴重情況。

彭真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兩個雖犯了嚴重政治錯誤,但黨中央、毛主席對你們是寬宏大量、仁至義盡的。」

父親和羅隆基,互看了一眼,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彭真繼而說:「你們認為社會主義不好,共產黨待你們不好的話,可申請出國。除了台灣,你們去哪個國家都行。如果沒有錢,我們願意送你們出國。在國外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住不下去了或又想回來看看,我們中國共產黨仍然歡迎。必要的話,還可以派人去接你們回來。現在,就看你們的態度了。」

父親回答:「我雖留學德國,三次暫居香港,到過十幾個國家,但請轉告毛主席,章伯鈞生為中國人,死為中國鬼。」

羅隆基說:「有機會我是想出去。不過,現在不想走,我還要看看。」

彭真起身,談話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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