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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獨裁者走了,獨裁卻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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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odai 發表於 2011-1-31 23:31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方紹偉:為什麼獨裁者走了,獨裁卻走不了?


                        ---埃及、「民主化四層次論」和「自由與秩序的兩難」

來源:中國選舉與治理網    作者:方紹偉    2011-1-31


  對現實的抽象就是對現實的毀滅。--黑格爾

  突尼西亞「茉莉花革命」的火焰已經燃成了埃及「尼羅河革命」的怒火。從2011年1月25日開始,埃及首都開羅及其他城市,連續爆發了穆巴拉克執政30年來規模最大的暴力示威。人們不顧持續了30年的「緊急狀態法」和剛剛公布的宵禁,在網路和手機通訊被封的情況下繼續進行街頭抗議。最大的反對黨組織「穆斯林兄弟會」、「埃及變革運動」和2005年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巴拉迪都投入了運動。突尼西亞28天的抗議結束了本o阿里23年的統治,埃及的新事態使埃及、阿拉伯社會乃至全世界的「民主目光」一下子又亮了起來。

  可是,在執政黨辦公樓被燒、博物館被砸、商店被搶和多起傷亡事件發生的同時,軍隊已奉命開始介入,「穆斯林兄弟會」的多名重要成員已被捕,巴拉迪也在參加示威后遭到軟禁,軍權在握的穆巴拉克還解散了內閣、任命了副總統,一觸即發的局勢變得撲索迷離。

  敏感的世界金融市場隨即從金融危機恢復以來的高點上暴跌,國際原油和黃金期貨價格飆升,美元和瑞士法郎也開始瘋漲。西方市場觀察家認為,如果穆巴拉克垮台,原油、黃金和美元還會一路攀高。為什麼?難道說市場投機者視民主為妖魔?還是說市場看到的是民主動蕩的本質?

  1,「民主化四層次論」

  令人不可思議。世界各地的人們都在為民主叫好,可懼怕風險的世界金融市場卻在「叫壞」。美國總統奧巴馬和國務卿希拉里o柯林頓連日來不斷聲稱支持埃及人民,美國的網民卻說:「裝什麼算?美國政府30年來一直支持埃及獨裁者,現在卻說什麼支持埃及人民?」如果真是這樣,難道作為世界民主領袖的美國會有什麼言不由衷的難處?

  一邊是把埃及看成民主的下一站,另一邊則是對「尼羅河革命」的顧慮重重。在令人眩目的火光背後,緩緩展現的現實是:埃及不是突尼西亞,突尼西亞也不是因為「28天的抗議」而推翻了本o阿里。發展中國家不斷上演的故事是,獨裁者走了,獨裁卻走不了。這就是我所說的「民主化四層次論」,即發展中國家民主化過程中所存在的四個層次的問題:

  第一,獨裁的崩潰是獨裁與反獨裁力量對比的結果,但獨裁本身的內在邏輯是獨裁崩潰與否的主導方面,革命、改革、政變和騷亂永遠只是導致獨裁崩潰的非主導方面(如突尼西亞)。

  第二,更為關鍵的是,獨裁的崩潰並不意味著民主的確立,獨裁的崩潰可能導致「民主確立」,也可能導致「新獨裁」的開始(如中國「辛亥革命」之後)。

  第三,「民主確立」也並不必然走向「民主鞏固」,「民主確立」之後完全有可能進入「民主動蕩」的可怕狀態(如伊拉克、索馬利亞、阿富汗)。

  第四,即便經過「兩次政黨輪替」實現「民主鞏固」,新生民主在制定和落實制度規則上未必不會出現反覆,「民主倒退」既可能發生在制度的變更上,更可能發生在制度的運行上(如墨西哥、烏克蘭、菲律賓)。

  在世界民主運動「如火如荼」的時候,這樣分析問題是否「過分冷酷」了?一點也不。致力於民主自由的國際組織「自由之家」在2011年的最新年度報告中指出,全世界民主浪潮的回落在2010年已經進入第五個年頭,這是該組織發表年度分析報告的30多年來最長的一次「民主回落期」。全世界被確定為「選舉民主政體」的現在只有115個,是1995年後最低的數字,其中被歸為「自由政體」的有87個,「半自由政體」有60個(墨西哥和烏克蘭剛剛被降格為「半自由政體」),「不自由政體」有47個。也就是說,即便是在115個「選舉民主政體」中,依然有28個是「非自由政體」(其中包括美國人忙乎了多年的伊拉克,見鬼了?!)。而在全部107個「非自由政體」中還有很多是「有民主選舉的」。

  結論很清楚,即便是確立了「民主選舉制度」,成為一個「自由政體」仍然難上加難。所以,不是「民主化四層次論」的分析「過分冷酷」,而是確立西方基督教模式的民主,條件確實比想象的要嚴酷得多。突尼西亞的「茉莉花革命」是勝利了,那又怎麼樣?當年的「辛亥革命」要遠比它令人興奮得多,結果「辛亥革命」之後的幾十年(甚至更長),我們中國還不是照樣在「民主化的四層次」中轉悠?

  問題出在「自由之家」在政體分類上的方法論,它在「對現實的抽象」時根本沒有一個可靠的「民主運行理論」,因為新教國家、天主教國家、東正教國家、伊斯蘭教國家、儒教國家和其他非西方國家,民主的「指向和運行」可能是完全不同的。「對現實的抽象就是對現實的毀滅」,這是「西方思維」的悲哀。

  2,「尼羅河革命」變成「尼羅河慘案」?

  我在「民主的最大死敵是民主化---突尼西亞獨裁者的'基因悲劇'」一文里提出,突尼西亞本o阿里的垮台,主要是由「無能無後」的「基因悲劇」造成的。「基因悲劇」是指國家治理對「德能」的高要求,與親族集團狹小的「基因庫」導致「德能」供給不足的矛盾悲劇;「基因悲劇」不是一個「個人問題」,它是「絕對君主制」和「現代獨裁製」所必然面臨的「制度問題」。

  很明顯,「基因」二字只是「借用」,「基因悲劇」根本不是一個「生物遺傳學」問題,而是一個「政治遺傳學」問題。在「絕對君主制」那裡,政權的延續無法突破家族的局限。而在「現代獨裁製」這裡,現代政黨的出現和社會對傳統「家族政治合法性」的挑戰,反而使「現代獨裁政治」的「基因庫」從「家族」拓展到了「親族集團」,「家族繼承」進一步擴大到了「親信接班」和「制度化交接」。但「現代獨裁製」的「基因悲劇」就在於,如果「獨裁者專權」、「家族繼承」、「親信接班」和「制度化交接」出現任何失控,獨裁就會因為「線性的政治忠誠故障」而立即崩潰(見「獨裁政府為何長命百歲?」一文),政權就會進入「民主化的四層次循環」。

  同樣在北非,埃及是一個突尼西亞所無法比擬的大國。埃及的穆巴拉克到底與突尼西亞的本o阿里又有什麼不同呢?

  同樣是軍人出身,本o阿里已經是74歲高齡,穆巴拉克則是82歲的「超高齡」;同樣是在動亂后解散政府,本o阿里同時宣布不再連任,穆巴拉克則強調「我不會離開」;同樣是控制軍隊,本o阿里卻連自己栽培的拉希德·阿瑪爾將軍都不從命,穆巴拉克則滴水不漏,更有情報巨頭奧馬爾·蘇萊曼緊緊跟隨(此公連以色列的情報機構「摩薩德」都敬讓三分);同樣有「接班問題」,本o阿里的獨子才6歲,穆巴拉克的次子則已經是執政黨「民族民主黨」的副總書記;同樣是大難臨頭,本o阿里「見壞就逃」,穆巴拉克則「見壞就上」。

  本o阿里「無能無後」的「基因悲劇」,一方面是自己的無能,另一方面是「家族繼承」和「親信接班」都出了大問題。如果不是這樣,不要說「28天的抗議」,就是「28年的抗議」也不會奏效。本o阿里與穆巴拉克的根本區別,用胡克在《歷史中的英雄》(1943)一書中的話說,一個僅僅是「事變型人物」,另一個則是「事變創造型人物」;一個被事變淹沒,另一個則能改變事變。可以說,埃及目前民主化的希望非常渺茫,即便再現1981年暗殺薩達特的一幕,強人政治的傳統也難以改變。這又是為什麼呢?

  進一步的分析還得從埃及的近代史說起。古埃及的輝煌早已被湮沒在歷史的沙漠之中,埃及的近代崛起,開始於拿破崙帝國與奧斯曼帝國的政治夾縫裡。1805年,穆罕默德·阿里從拿破崙手中奪取了埃及,並迅速擺脫了奧斯曼帝國的控制,建立了埃及近代史上強大的穆罕默德·阿里王朝。到了147年後的1952年,陸軍中校迦瑪爾·納賽爾領導的「自由軍官組織」,取得了將軍穆罕默德·納吉布的支持,成功推翻了穆罕默德·阿里王朝,建立了埃及共和國。1954年,納賽爾從被架空的納吉布總統手中奪得權力,開始了抗擊英國、法國和以色列的戰爭,成為歷史上最出色的阿拉伯領導人之一。

  1970年納賽爾去世后,從「自由軍官組織」開始就一直跟隨納賽爾的穆罕默德·薩達特,從副總統登上了總統的職位。薩達特出乎意料地延續了納賽爾的強悍和智慧,於1973年發動了第四次中東戰爭,1976年又開始擺脫蘇聯對埃及的控制,1978年同以色列簽訂了著名的「戴維營協議」。與此同時,薩達特還推行了「改革開放」政策,甚至恢復了中斷多年的多黨議會選舉。但是,他的外交政策激起了伊斯蘭原教旨組織的憤怒,最終於1981年遇刺身亡。

  空軍將領出身的副總統穆罕默德·穆巴拉克隨即執政,30年來,穆巴拉克以自己的鐵腕再次證明,現代的埃及是一個強人輩出的國度。穆巴拉克致力於在西方和阿拉伯國家之間的外交平衡,1989年重返「阿拉伯聯盟」,1991年加入了西方針對伊拉克的戰爭(由此獲得了巨額的外債減免和大量的軍事援助),2005年開啟了多個候選人的總統選舉,卻隨後以「莫須有」的罪名監禁了另一位反對派候選人。

  穆巴拉克一直空出副總統的職位,卻早已把經濟學家出身、強力推行市場經濟理念的次子賈邁勒,安成了執政黨的副總書記,企圖實現從軍人政府向文人政府的轉變。現在,穆巴拉克任命情報巨頭奧馬爾·蘇萊曼為副總統,前空軍首領艾哈邁德·沙菲克為新政府總理(這就是為什麼埃及的戰鬥機緊接著開始在開羅上空示強),這也許包含著「送一程」的過渡意味。畢竟,蘇萊曼已74歲,沙菲克已70歲,國防部長穆罕默德·坦塔維也已76歲。副總統的任命轉移了人們對「世襲共和國」的憤怒,明智之餘,也顯示了埃及的局勢依然難以實現軍人政府向文人政府的轉變。

  在埃及的這次動亂中,有謠傳說賈邁勒已經攜家眷逃到英國。可是,就象當年的納賽爾成功得讓納吉布的支持者大感意外,薩達特出色得讓納賽爾的支持者大感意外,穆巴拉克堅定得讓薩達特的支持者大感意外那樣,下一個接班人也許有可能也強硬得讓穆巴拉克的支持者大感意外。

  埃及的現代政治史表明,納賽爾走了,薩達特走了,穆巴拉克快走了,埃及的「現代獨裁製」走不了,現在即便「家族繼承」和「親信接班」都出了問題,「民主化的四層次循環」也可能進入第二層的「新獨裁」,如果能夠避免第三和第四層的「民主動蕩」和「民主倒退」的話。但是,在埃及,民主的「指向和運行」還有什麼微妙之處呢?

  3,「常識思維」忽視的兩個問題

  近日埃及的事變,是在突尼西亞的「茉莉花革命」之後和2011年9月的埃及總統選舉到來之前發生的。總統選舉的2005年是流血的一年,2011年恐怕只會更加血腥。原因有五:除了已經討論的「茉莉花革命」的示範效應,總統選舉年「有事可鬧」和埃及現政權「腐敗有能」以外,另外兩個因素是國際經濟環境惡化和美國的曖昧態度。

  為什麼世界各地的人們都在為民主叫好,懼怕風險的世界金融市場卻在「叫壞」呢?市場有句老話說:風險不會自生自滅,風險只會此消彼長。

  首先,席捲全球的世界金融危機,已經暫時被各國的財政貨幣政策所控制,但以「貨幣流動性」治理「債務償還力」卻是飲鳩止渴,資產價格和經濟增長是穩定了,可原本的金融風險卻「變臉譜」似地,轉成了歐洲的主權債務危機和「剛性穩定」受衝擊的北非國家的失業、通脹,以及由此誘發的社會動亂。

  其次,「選舉民主」是以確定的規則「生產」不確定選舉結果的制度。民主的靈魂是「平等的自由」和「確定的規則」,「不確定結果」是民主必須接受的現實。「選舉民主」的「亂糟糟」被廣泛地認為是一種進步,因為它把「政治的罪惡」從「暗鬥」變成了「明爭」。

  然而,這正是本文所要批評的「對現實的抽象」的「常識思維」。中東地區的複雜性就在於,它自古以來就是一個世界兩大「一神論」宗教(基督教和伊斯蘭教)對抗的地方,現實的兩難是:伊斯蘭教國家可以採用基督教的民主,但伊斯蘭極端主義卻可能通過民主掌權,從而反過來打擊基督教的利益和勢力。

  這裡就包含了「常識思維」所經常忽視的兩個層次的問題:一是,基督教式的「程序主義」能否在伊斯蘭教國家被基督教式地推行?「明爭」能否是真正的「明爭」?二是,不管「程序主義」落實得如何,伊斯蘭極端主義是否都有可能通過民主上台,然後推行「伊斯蘭式的民主」?

  加沙的哈馬斯政權、伊朗政權、還有連鎖規模遠遠超過「麥當勞」的基地組織,都已經多次讓美國人領教了什麼叫「伊斯蘭民主」。也許如今的「伊朗麻煩」還不足以使美國人記住當年在伊朗「伊斯蘭革命」中的慘敗教訓,但流亡在英國倫敦的突尼西亞伊斯蘭運動領導人拉希德·加努希卻正在摩拳擦掌;伊朗聲援埃及人民反抗穆巴拉克的示威,支持的民主完全是反美反以的民主;而埃及最大的反對黨組織「穆斯林兄弟會」的精神偶像也正是伊朗的霍梅尼。基督教信徒想的是「自由民主」,伊斯蘭教信徒想的則是「阿拉伯新世界」。現在,奧巴馬總統可以假惺惺地威脅中止對埃及每年15億美元的援助,就怕「伊斯蘭民主」一抬頭,到時的美元援助會不減反增。

  冷酷的現實是,在民主的「精神利益」和美國的「國家利益」之間,民主從來都是「狗屎」。用美國人自己的話說,如果在中東搞民主,結果就會使美國變成一隻瞎了眼的狗,最終連從一個潮濕的紙帶里都鑽不出來。美國前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稱之為「已知的未知」。這就是為什麼美國政府會一直「支持一個搞不自由的選舉民主的獨裁者」---獨裁者們早就摸透了美國人的心思,我搞「選舉民主」,但要「真正的政治自由」,誰也別想。

  還是美國前總統羅斯福的總結最為精彩,一次在談到尼加拉瓜的一位獨裁者時,羅斯福直言不諱地說:「他是個狗娘養的,但他是我們的狗娘養的」。所以,別看現在的突尼西亞、埃及、約旦、葉門、阿爾及利亞等等都鬧得歡,等歡出個「伊斯蘭民主」來,恐怕就沒那麼好玩了。

  看到了宗教極端和社會動亂的壞處,英國首相卡梅倫倒過來說,稱西方推銷「選舉民主」是一種錯誤,只有法治自由才是根本。錯了。可悲之處當然不在於「法治自由是根本」錯了,而在於「法治自由是根本」根本就無法實現。

  按照「民主化四層次論」,發展中國家的民主問題不是一個「策略」問題而是一個「文化」問題。誰都知道民主的根本是「法治自由」而不是「多黨競選」,可民主只能從能啟動的地方啟動,你能從「選舉制度」下手,卻無法從「落實法治」下手,因為「制度運行」是文化問題而不是制度策略問題。所以,如果「暗鬥」就是文化,基督教的「明爭」在非西方社會就只能是擺設。難怪中東的民主國家裡根本沒有一個是「自由民主」的。西方人犯的錯誤根本就不是策略錯誤而是文化錯誤。

  歸根到底,民主不是一種理性和制度的設計,而是一種行為和信仰的博弈。愛好民主的人們最不願意懂的就是這個道理。問題不是伊斯蘭教國家搞基督教的自由民主難,而是把「一神論」的伊斯蘭教變成「一神論」的基督教,根本就不可能!西方人可以故作謙卑地說「民主不是基督教的土特產」,但誰敢說「雜交」出來的自由民主還能是「純種的」?

  4,「自由與秩序的兩難」

  還有比民主更大的利益嗎?當然有,是美國的國家利益,這是美國政府做的卻不好意思說的。還有比埃及民主化更大的利益嗎,當然有,是埃及的國家利益,這是埃及政府做的卻沒有不好意思說的。可是,自由民主和國家利益之間的矛盾,除了因為中東地區的特殊情況之外,還存不存在「人類一般性」的困局呢?

  就埃及的國家利益而言,其中實際上包含了穆巴拉克的政權利益和埃及人民的利益。政權利益與人民利益當然有層疊的部分,「為黨說話」和「為人民說話」並不必然矛盾。可問題是,沒有強權秩序就談不上公正福利,而有了強權秩序,公正福利就會偏向了強權秩序的勢力一邊;另一方面,平等自由能夠更好地實現公正福利,可平等自由的「制度運行」卻有著近乎無法實現的「法治、道德和信仰要求」,以至於平等自由的願望一旦膨脹,社會就陷入了混亂。為什麼?

  根本的原因是,「人格權威」和「制度權威」是兩套完全不同的政治文化,「人格權威」向「制度權威」的轉變在「制度運行」上必然面臨文化博弈和心理預期的障礙,而變遷過程中的宗教、種族、階層、政派、外部矛盾卻都一觸即發,刻不容緩。

  人類的政治歷史要比西方的民主歷史漫長得多得多,政治家們從人類政治史中獲得的「政治智慧」是,公平程序與實質結果之間永遠需要政治家的「裁量」,宗教、種族、階層、政派、外部等「五大社會矛盾」更需要政治家的「裁量」。確實可以把休謨的「無賴假設」放到所有政治家身上,但並非所有的政治家都不能理解自由民主的理念,更重要的是,政治決策面臨的是一個個「短期利益衝突」,當平等自由的「法治、道德和信仰要求」無法在短期實現,政治決策又必然是短期優先的情況下,「政治智慧」的天平必然偏向擺平當下的驚濤駭浪,絕不可能偏向遠期的風平浪靜的夢想。

  「自由與秩序的兩難」就表現在,一旦強權秩序獲得了優先,自由民主就成了犧牲品;而一旦有理想的政治家開啟了自由民主的閘門,整個國家就可能被宗教、種族、階層、政派、外部矛盾的洪水淹沒,再加上古老的「暗鬥文化」壓倒稚嫩的「明爭規則」,社會就可能在「獨裁動亂」、「新獨裁」、「民主動蕩」和「民主倒退」的「民主化的四層次循環」中漂流。這就是「獨裁者走了,獨裁卻走不了」的原因。

  政治是一個「預期的遊戲」,卻決不是一個「弱者的遊戲」。如果埃及的2011年註定是慘痛的一年,我們只能為埃及人民祈禱。

明有物有則,索源清流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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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民 發表於 2011-2-1 07:33 | 只看該作者
因為像樓主一樣總要找個主子跪下磕頭的奴才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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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ztomcat 發表於 2011-2-1 15:47 | 只看該作者
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命運,如果被掌控在另一個國家,比如美國的手裡,那麼,這個國家將是一個悲慘的國家,這個民族將是一個悲哀的民族。

在這一點上,埃及是悲慘的,而中國卻是幸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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