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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詩經》:我們的來歷(伊沙序言)[轉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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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慶 發表於 2004-9-4 08:17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現代詩經》,灕江出版社2004年5月出版)

                             我們的來歷
                                              伊沙   


本書的動議誕生於一年以前,是本書責編、青年詩人鬍子博想出來的。
當時,與我素無聯繫的他忽然發給我一封E-mail,信中說想請西川、余怒和我合編一部詩集,名叫《現代詩經》。我看信后十分興奮,因為我在2001年春交給某位「圖書策劃人」至今未獲出版的《世紀詩典》(單行本),我為其親手所做的封面導語中就曾有這樣一句話「一部現代詩經」;另外一個因素是:我知道鬍子博是「不解詩群」的同仁之一,而在「江湖 傳言」和我的被迫接受中,「不解」似乎是對我成見頗深甚至是有些對立情緒的,他能夠邀 請我來參與這項十分嚴肅的編選工作,表明的是一份誠意和信任――而我不能辜負這個意外 之中收穫的信任,便在回信中明確地接受了。
按照鬍子博的要求,我們三位編選者務須在2003年6月前各自提供一份包含一百首詩(原則上每首詩不超過100行)的初選名單,但是很快鬍子博在與西川的溝通中,發現西川可能因為已經參與編選過類似的詩歌選本,現在他更願意編《全唐詩》似的煌煌巨著,而這嚴重偏離了鬍子博策劃此書的初衷:鬍子博認為,編《全唐詩》似的選本並不能充分體現出一個詩人的詩歌鑒賞力,它最後很可能成為一個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求大求全的平庸「巨著」。也許正因如此,西川在一個建議未得鬍子博採納后選擇了放棄,他的建議其實在我腦子裡也曾閃現過,就是在書中公開註明三人各自的選目。之後,比原定的時間稍後一些,我和余怒分別給出了各自的名單:我的是120首,余怒的是100首。在此之前,我和鬍子博在通信中曾商量過一個編選規則,即:兩位編選者選重的篇目確定入選,都選到的作者其人一定入選,鬍子博可以投出決定性的「第三票」,即在我或余怒這裡得到一張票的詩,如果得到了鬍子博的一張票,也告入選――但即便如此得到了兩張票的篇目也少得可憐(我記得是40來首),主要原因是兩份名單差異太大:重複的篇目極少,甚至重複的作者也極少――少得令我大為驚訝!這充分說明:兩位編選者對於「好詩」標準的理解和把握相去甚遠,甚至可以說是南轅北轍!之後,鬍子博通知我:余怒決定退出。
我想「合作」原本就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對講求個性的詩人來說尤其如此,因為「合作」就意味著你必須做出一定程度的妥協,不願意做出妥協者當然就只能選擇放棄,所以,在本書編選過程中所發生的三位原定編選者中的兩位相繼退出不幹的事,也不過是暗合了這番道理,無關他事,沒有是非。只是在此之後,我要將這部《現代詩經》進行到底的決心更強大了。     在去年秋冬之間,我花費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重新選出了一個含有250餘首詩的名單,提供給鬍子博。有一點我想說明:在這份名單中,我將余怒當時提交的名單中我認同的一小部分也含概在內――在此我要向余怒兄做出說明並致以鳴謝!當時的想法是:在此成書的過程中,每個人哪怕是在某一階段的心血勞動都該得到最大的尊重並在最後的成果中體現出來;另外,當本書的編選者只剩我一個的時候,我也試圖讓一己主觀的選擇盡量得到來自別人的補充。最終的結果也正是這樣,鬍子博依照本書已經確定的規模與篇幅對我的名單做了刪減,並將他個人認定的極個別人選及篇目增補進去,形成了現在用於出版的樣子。

你憑什麼就敢編一本名為《現代詩經》的書?
我希望在本書出版以後會有人站出來這麼問我,這樣的話,我就可以認真地回答所有人說――
憑藉閱讀。
哪怕他發問所指的明明是庸俗的那些(比如我本人的身份、資歷、頭銜和手中掌握的權力等等),我也會繞過垃圾如此嚴肅地回答他。至於我自認為惟一擁有的那個「身份」:詩人――在此,也僅僅意味著使我說的「閱讀」更具專業性的保障而已。
廿年以來,閱讀一直是我寫作生涯的一個組成部分,我是一個一直保持著對先輩、同代、後進同行的作品保持著良好閱讀習慣的人――在此,我做如此強調是因為我確實知道和了解:在我的國家裡,在我所從事的這個行業內部確實存在著以不閱讀今人、同胞、母語作品為榮的風尚,以輕蔑、慢怠無視距今最近的這一段現代漢詩的歷史的風尚,在某些自以為是的詩人那裡,此種風尚已變得更為惡劣,發展到乾脆不讀別人的作品,除非他(她)是文學史欽定的「大師」……我絕非刻意要逆此風尚而行,我只是為了我個人的寫作而保持住了這樣一個閱讀的習慣。閱讀(當然也包括著對今人、同胞、母語作品的閱讀)是我日常生活的內容之一,閱讀的成果一直在不斷地積累中,並非一日之功,所以可以這樣來說:本書是我廿年閱讀積累下來的一個成果結晶。
與寫一本詩集相比,編一本詩集是容易的:你可以用兩個小時拉出一份約定俗成的名單,然後拿起電話來約稿(像某些詩歌江湖上的「掌門大佬」通常所做的那樣);你也可以花上 兩個月的時間每天泡在圖書館里,來一次突擊性的集中閱讀,旁邊放上一本《現代文學史》 和一本《當代文學史》(像某些大學的中文系教授接到課題時所乾的那樣)……但本書的編 成卻完全不同,廿年,我已寫成並出版了將近十本詩集,編成的卻只有這麼一本,因為從根 本上說:它並非編成的,而是結成的……
廿年的時間凝結在裡面,像磚與磚之間的水泥,現在你看到的是一座城。

一個人經歷了這樣的一項工作:在讀詩破萬首之後,精編而成一部書,那麼在一切完成之後,他最大的慾望是什麼?我體會到了,是發言,是講演。發言和講演的慾望來自他佔有了一些材料和發現之後便以為自己擁有了更為充足的資格――面對當下和歷史發言!
我注意到了:在其他多數詩書的這個位置上――開篇之處,往往是編選者洋洋萬字的發言稿,寫得像一篇演講辭,說到得意之處,便對與詩對應的歷史妄下斷語,也高高在上地替讀者強行代言……
有念於往常我作為一名讀者讀到這類文字時的心生厭惡,我便在此扼殺了自己的發言欲!盡量少說,除了那些與書有關必須交代的細節。
我不過是編了一本書:將現代漢語背景下的現代漢詩中我個人以為優秀的篇什集中到了一起而已。
我選的是「詩」而不是「史」,至於這樣的「詩」意味著一個怎樣的「史」或者說「詩」與「史」的關係究竟如何,這並非是我這個編選者所考慮的,我願意全部交給讀者。
蓋因如此,有一點必須說明:本書的分輯是最終的選目出來之後所迸發的一個靈感,是選詩的結果自然形成了這一「分段」,並非事先由「史」的先入為主的判斷而提前做好的預設,在先在後,這十分不同。
帶著對詩人的我的寫作的印象來評判我的這次編選,我知道,相當一部分對既成秩序急於打破的「激進分子」一定會說我怎麼突然變得保守起來了,激進的寫作,保守的編選――我樂於留下如此的印象。即便如此,也會有面積更大、範圍更廣的「保守分子」會抖顫著身子發出詰問:為什麼會選那麼多年輕人的作品?他們的詩經受過足夠的時間檢驗嗎?
儘管對上述這些做出回答是很容易的事,但是我也不準備在此處浪費頁碼,我有在書外對讀者做出解釋的極大興趣,甚至願意將此視為自己必須承擔的義務!
在此處,「編選」是一個動詞,一個人所有的一切都包含在這個與詞相應的動作里了。最後的一點:這部《現代詩經》與《詩經》無關,現在它只是一本即將上市的出版物,至於它最終能否有幸成為一部經典的詩書?一部對多長的時間而言的經典詩書?有權做出回答的 只有讀者――當然,那還是不止於一代的讀者。
                                         2004年4月8日於西安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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