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蔡定劍、連勝文 看兩岸憲政民主前景

就在台灣進行五都選舉的時候，中國大陸學界和民間都在悼念一個學者，他就是著名的憲政學者、中國政法大學教授蔡定劍。他一生追求中國的民主憲政，期待中國的民主發展，可謂身體力行，鞠躬盡瘁。蔡定劍絕對是今天中國學術界的異數，他之前在中國人大常委會秘書局工作，是司局級幹部，按照今天流行的官本位價值觀，他可以在仕途上走得更高更遠，但是，因為要推動中國的憲政民主，他毅然辭官回到學界，著書立說，教書育人，大膽建言，做出極大的貢獻，最後身患絕症，英年早逝。像他這樣一個現實的理想主義者，在體制內尋找推動憲政民主的力量和契機，竟然贏得朝野學界，包括體制外異見人士和維權人士的高度讚賞，殊不容易。更令人動容的是，他的兒子蔡克蒙這樣說：「我希望有一天，我給父親掃靈的時候，能夠給他燒一張選票」。顯示公民基本權利的一張選票，凝聚著蔡氏兩代人的夢想，凝聚著千萬中國人的夢想，可見，在大陸，憲政民主之路，是相當艱辛的。
由此可見，台灣的憲政民主，是何等的幸運。不過，即使如此，台灣在拓寬這條民主之路上，仍然曲折多難。國民黨榮譽主席連戰之子連勝文，就在這次五都選舉中，付出了血的代價。初步審訊和現場見證所見，殺手原本是要置連勝文於死地的。可見，在選舉已經成為常態的台灣，血腥暴力還是如影隨形。難能可貴的是，在面臨如此挑戰的危機時刻，連勝文的父親連戰、妻子蔡依珊堅定不移地譴責暴力，捍衛民主政治的價值，投下手中神聖的一票，連勝文在病床上抱歉沒有能夠投上一票。這樣的事情，對中國大陸民眾是一種激勵，憲政民主得來不易，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蔡定劍、連勝文，他們雖然身在兩岸，從事不同的工作，年齡、經歷南轅北轍，但追求的夢想卻是殊途同歸的。

大陸仍然在苦苦追求公民的基本權力，台灣則是要提升憲政民主的質量。前者期待後者不要走向民主的歧途，為後者樹立榜樣的燈塔後者期待前者擺脫專制的宿命，走向民主的坦途，在公民社會的共同平台上尋找和平統一的契機。從這個角度來看，這次五都選舉，不管如何解讀藍綠的輸贏，隨著候選人的素質提升，選舉方式的改變，台灣選舉已經少了陳水扁時代常見的民粹特色，也少了族群撕裂的慘烈，多了理性政策的訴求，這些都是好事。美中不足的是，投票日前的北部的槍擊案件，以及南部選民不分是非，不理政治道德，只講狹隘的本土，高票選舉阿扁兒子陳致中進入市議會，成為國際社會的笑柄。還有，民主選舉二十年，北藍南綠的分裂態勢依舊沒有很好的解決，導致台灣社會難以形成基本共識。

換句話說，公民社會，憲政民主的價值觀，仍然需要繼續培育，民主的實踐，仍然需要繼續的完善。

在全球化進入經濟秩序，權力架構重組的關鍵時刻，如何推動中國大陸的憲政民主進程，如何讓台灣的民主化擺脫統獨的宿命內耗，顯得至關重要，因為兩岸的和平，兩岸未來解決爭端的模式，關係到東亞的穩定，關係到亞洲的局勢，也關係到世界的前途。

值得高興的是，蔡定劍的憲政理念，因著他的去世以及各界的緬懷，已經匯成一股新的體制內體制外合力，推動大陸向正確的政改方向邁進；而連勝文中槍後連家展現的民主素養風範，也在蕩滌台灣廉價的民粹悲情，使台灣的民主更上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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