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偵探小說─八命奇案(連載)9

美國偵探小說─八命奇案(連載)9

恐嚇與謀殺─八命奇案

李西興

                              翻譯自Murder in Store, by Brod, D. C.

    (9)我靠著椅子背，把雙腳搭在辦公桌上。這就是獨自擁有辦公室的優越性，也該讓自己享受一下了。我想，我的神情肯定象是戒毒的人，把注射器扔進陰溝時的情形一樣。突然，電話響了，我從朦朧里驚醒過來。這是豪瑟的電話。 他安裝的是一種新的電話系統─響聲不象是鈴響，而象是鳥鳴。我立即抓起聽筒。
    「麥考萊先生，我是額爾娜·梅爾絲。豪瑟先生今天想會見你，和你商談珠寶展銷的保安計劃。十點鐘合適嗎？」
    我腦子裡浮現出豪瑟；浮現出黛安娜。我躊躇了一會兒，思索一下這個電話的內在含意。我說：「啊？讓我看看。」同時希望她能理解，這種躊躇聽起來象是我有許多要做的工作，我正儘力把會見老闆的時間，安插在原定的一大堆計劃里去。「十點鐘？是的，可以。」
    「你覺得還有更合適的時間嗎？」她的話聽起來象是徵求意見，但是她的聲音卻表明，只能有一個答案。
    「不，不，十點鐘很合適。我一定按時去。」
    咳，我不得不承認，額爾娜的電話給我了一個冷不防。儘管如此，驚慌顯然也是不正常的。因為我知道，蒲萊斯頓·豪瑟從來沒有和我商量過任何事，不論是保安計劃，還是其他的有關問題。豪瑟製造了一個小小的假象，即他不過是公司的名義領袖，具體管理都交給格里芬。豪瑟只參加剪綵儀式，並用他的卓著而尊貴的名字，去命名各種各樣的基金和福利機構。他扮演的是循例的角色，只配備了一個秘書。好像他在祖父和父親創建的商場里，所管的範圍僅此而已。在捲入黛安娜·豪瑟事件之前，這個強人對於我的禮遇，只不過是點點頭，表示認識我而已。今天，他竟然要和我商談保安計劃。「真是交好運了。」我說。
    豪瑟的秘書在外間辦公，同時，也等於為老闆在裡間辦公室，設置了一道防線。秘書就象是一條龍似的，保護著充滿骨頭和財寶的洞穴。我到了那裡，額爾娜·梅爾絲正在打一封信，她示意我坐在椅子上。信打完后，她才起身去請示豪瑟。「等在這兒。」在進裡間的辦公室之前，她回頭對我叮嚀說。
    額爾娜·梅爾絲，六十五歲左右，高個頭，穩重，豐滿，沒有一點兒吸引人的地方。根據我的第六感官，她無疑可以充當華格那的婢女，或者扮演納吉爾太太。可能妒忌心強的妻子，總喜歡為丈夫選擇的這種秘書。
    額爾娜出來了。「豪瑟先生現在就要見你。」她扶著裡間的門，盯著我從椅子上起身，直到走進她老闆的辦公室。好像我隨時都會迷路，或者突然扔進去一個手榴彈似的。等她在我身後關上門，把我單獨地留在豪瑟的房間里，我才鬆了一口氣。
我走進房間時，豪瑟站了起來，並且伸出手表示歡迎。儘管他魁梧的身軀，使得他的姿勢有些生硬，然而這種非常舉動，還是使我再次受到震撼。這個人是從來不屈尊降格的。(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