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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股市歷史回顧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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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tongren10 發表於 2009-9-8 09:09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十、賭場論中國股市17年(1999-2006)
      
      
       2001年的好戲才剛開頭。經濟學家吳敬璉又在媒體上批判證券市場,最有爭議的一個觀點是:中國股市很像個賭場,嚴厲地說,比賭場還不如,因為賭場裡面也有規則,比如ni不能看別人的牌。而wo們的股市有些人可以看到別人的牌,可以作弊和把持。
      
       換句話說,吳敬璉認為中國股市比賭場還不如。其實,這個觀點wo在2000年9月12日的《財經時報》上就發表過,而且投資圈子裡的人很快就打電話給wo,表現關注。但吳敬璉說得更為直接,而且ta的半政府背景讓人不得不器重。還有一位是中國建設銀行與美國摩根士丹利合作的投行中金公司的經濟學家許小年,因對股市嚴格批判,被人扣上了要把股市「推倒重來」的帽子。成果,「賭場論」和「推倒重來論」成為一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覺得要對後來中國股市的崩盤負責,這種聲音一直沿續到2006年的今天。
      
       2001年2月11日下午,厲以寧、董輔、蕭灼基、吳曉求和韓志國五位經濟學家在北京召開懇談會,吸引了大量記者加入,會議連續了3個小時,氛圍嚴峻劇烈,目的只有一個――批判吳敬璉的股市言論。厲以寧和董輔對中國早年股份制經濟的發展作出了輿論上的貢獻,北大教授厲以寧還被人冠之以「厲股份」,與當年提倡市場經濟的吳敬璉的「吳市場」交相輝映。董輔也是位老資歷的經濟學家,在學界有比擬高的權威。蕭灼基和吳曉求,一個是北大教授,一個是中國人民大學教授,但ta們都成名於股市,因為ta們頻頻發表利多股市的言論,很得股民們的歡心。比如蕭灼基會這樣說:「wo不相信股市會永遠低迷,上半年不漲,下半年也會漲,今年不漲,明年也會漲」;厲以寧則表現:「中國股市健康嗎?中國股市很健康,早晚衝上三千點。」
      
       中國財經媒體的競爭十分劇烈,記者一般都喜歡觀點不同、彼此爭執的場面,可加入當天的懇談會的記者們卻被五位經濟學家的情感和言辭震住了,ta們彷彿加入了一場***的爭鬥會。那天wo在上海,沒去開會,但仍記得開完會後幾位同事和好友打電話給wo時的茫然和凌亂,ta們從沒有見過如此斯文掃地的場面。第二天,五人的談話紀要傳到wo手中,看后不覺有些可惜,究竟其中有曾輔助過wo的師長。談話紀要在媒體上頒布后,輿論一片嘩然,不管是反對還是贊成吳敬璉的人,都對這種批鬥會方法不認為然,終究大家都不想回到三十年前去了。懇談會成了五位教授的滑鐵盧,媒體和公眾對ta們再也沒有以往的熱忱和尊敬了。股市這東西不好玩,它可以把ni捧得很高,又會把ni摔得很慘,而且對窮人、富人、貴人、名人和學人,一視同仁。股市種種是非也成了2001年九屆人大四次會議朱基總理記者接待會上的頭號問題,佔到所有提問的21%,而且都是國外記者發問。
      
       可能真正讓朱基總理關懷的是馬上就要履行的國有股減持規劃。在中國股市樹立之初,為了怕國有資產流失,規定國有股份不能流通。粗算一下,國有股加上法人股,非流通股要佔總股本的2/3。準確言之,11年積聚的國有股存量到2001年6月30日已到達1,786.06億股,佔8,943.63億存量總股本的42.23%。
      
       股份只有流動起來才有價值,這是誰都想得到的事。wo們曾說過,早年最隱藏的辦法是把國有股悄悄地釋放出來,混入流通市場,但這樣做不規範,也不能大範圍地干。後來,1994年「陸家嘴」以2.90元/股的價錢按1∶2的比例向個人股東出讓國度股,並且本身也回購了一部分國家股,接著有些公司也嘗試這麼做,但大多被禁止了。
      
       直到1999年,政府終於想清楚國有股流通並沒什麼恐怖時,早已錯失了最佳的時機,後來曾幾次向市場試探,均無功而返。由於國企改造和經濟轉型,中國失業情形非常嚴重,須要一個較為完美的社會保障體系。就像當年的拯救國企一樣,政府又將社保基金的籌資渠道與股市接洽了起來。
      
       2001年6月12日,國務院宣布了《減持國有股籌集社會保障資金管理暫行方法》,指出國度擁有股份的公司(包含境外上市的公司)向公共投資者首次發行和增發股票時,均應按融資額的10%出售國有股。出售的收入全體上繳社保基金。6月14日,各大媒體同時刊登了《暫行措施》,奇異的是,當天上證指數衝到2,245點,創了中國股市11年以來的最高點,可能是大家還沒清楚過來吧。6月26日,江蘇索普等公告擬在發行中減持國有股。7月26日,北生葯業等新股也進行國有股減持,當天股市便暴跌。8月7日,新股發行暫停,上證指數已跌至1,903點。
      
       這時,大家已開端看出中國證監會和財政部看待國有股減持的不同態度,新股發行暫停,恐怕只是證監會的單方面決議而已。果然,財政部官員8月下旬對記者表現,不論股市走勢如何,減持政策都不會有大的調整,不要指望政府會結束國有股減持來救市,這是行不通的。這種謝絕和市場溝通和諧的霸道行動再度引起股市大跌,到9月底,上證指數1,800點被擊穿,突破了人們的心理底線。
      
       10月13日,周小川主席在對外演講時,暗示中國證監會並不同意國有股如此這般減持,但也沒措施,解決國有股重要是由國有所有權的控制者抉擇,這和ta6月13日對《減持方法》較為積極的表態大相徑庭。5天後的10月18日,財政部副部長金立群在APEC會議的消息發布會上,似對周小川和股市有所回應,仍覺得國有股減持10%,數量不大,沒必要緊張,況且減持的資金作為社保基金,還會回到股市中去。金部長謝絕修改的態度又一次讓股市暴跌,幾天後的10月22日,上證指數最低點已到1,514點,50多隻股票跌停,大部分股票跌了8%。
      
       面對如此悲慘的局勢,中國證監會的修改觀點佔了上風,中國證監會在10月22日晚9∶00宣告,暫停《減持方法》的第五條關於「國度擁有股份的股份有限公司向公共投資者首次發行和增發股票時,均應按融資額的10%出售國有股」的規定。《減持措施》是財政部牽頭五部委簽報國務院批准的,這次又由中國證監會會同各部委來辦,自動權的轉移很顯明。不過,中國證監會取代國務院發布暫停,似乎後者仍想留有餘地,或者說不想給公眾留下出爾反爾的印象。究竟,流通股絕大多數是中國老百姓的錢,要霸王硬上弓,可要蒙受社會穩固的風險。
      
       10月23日,在此新聞刺激下,兩市個股幾乎全線漲停,上證指數又反彈到1,670點,但很快又往1,500點滑去。中國股市的牛市停止,宣告國有股減持及留下的暗影只是直接原由之一,還有一個主要原由是市場充斥著把持欺詐,積重難返,而上述兩個方面的最大受害者是中小投資者。
      
       正是2001年8月所謂「世紀大牛股」的銀廣夏的覆滅,讓投資者對上市公司失去了信念,對把持欺詐充斥膽怯,紛紜撤離股市。1994年6月,銀廣夏在深交所上市,儘管它自稱來自西部寧夏,實際上這家公司最早來源於深圳。這麼做,重要是應用寧夏的上市額度,這和為了便利考大學,有人將戶口遷移到西部省份或海南省是一樣的(2006年就有一位清華大學生被查出而退學)。銀廣夏上市后,也像大多數上市公司那樣,業務紊亂無章,做過軟盤、牙膏、水泥、海洋特產、白酒、牛黃、活性炭、文化產業、房地產、葡萄酒和麻黃草等等。1998年,銀廣夏呈現奇迹,它在天津的分公司與德國誠信貿易公司簽署出口供貨協定,天津廣夏每年出口農產品萃取產品800噸,金額超過5,000萬馬克。於是銀廣夏股價一路狂奔,2000年上漲了501.4%,位居中國股市漲幅第一,成人激情視頻聊天室。2001年3月1日,公司又發布公告,稱與誠信公司簽署三年總金額為60億元的萃取產品訂貨總協定,這意味著公司未來三年內每年事迹將持續翻番。
      
       銀廣夏的事迹在市場上一直備受爭議,在中國也有同行從事萃取產品業務,但舉步維艱,基本沒有這麼大的市場空間。媒體到處打探,最終在天津海關找到了要害證據:天津廣夏1999年的出口額是482萬美元(約合4,000萬元人民幣),還不到銀廣夏所稱的5,610萬馬克(約合2.2億元人民幣)的1/5,而且出口的貨物中有2/3是牙膏,此外還有少量的亞麻籽油。
      
       更要命的是,天津海關出具的書面證明稱,銀廣夏2000年僅出口33,571美元,而2001年1-6月沒有一分錢的出口額。彌天大謊徹底決裂。試想,德國的合夥公司叫「誠信」,多有譏諷意味。
      
       銀廣夏停牌一個月後復牌,創下了持續15個跌停板紀錄,從30.79元/股一直跌到6.35元/股,下跌了80%。9月5日,證監會查明公司虛構利潤7.45億元,公司總裁李有強被刑事拘留。2003年9月,李有強等人被判處2年零6個月有期徒刑,並處分金3萬―8萬元。
      
       2001年是中國股市真正的轉折之年,其中產生的大小事件完整可以寫一本書且章章出色。在公眾輿論、媒體、投資者和有識之人尤其是中國證監會的支撐下,中國股市惡性發展的勢頭終於得到遏制,沒有走到無可救藥的田地。事實上,2001年中國足壇也產生了地震。長期以來,中國足球業在所謂的市場化運行中早已糜爛,隊員吸毒賭球,俱樂部為了升級而作假,已見怪不怪。由於升級失敗,兩支由浙江民營企業所有的俱樂部向足協申訴,以為至少相當一部分裁判已被拉攏,由裁判節制球賽的成果。浙江體肓局局長也站出來支撐生產汽車的吉利和從事房地產的綠城的兩位老闆李書福、宋衛平,而且,ta們勝利地勸說了一位姓龔的裁判自首,應當說是形勢大好。但這時中國足協官員卻應付塞責,雷聲大雨點小,最終的結局出人意料,只有那位龔裁判被繩之以法,幾年後抑鬱而死,其ta任何人都未受觸動,直至2006年,中國足球還是一片亂象。
十一、藍田神話(1999-2006)
      
      
       2002年及其後的幾年,中國股市投資者仍必需面對上市公司、券商和莊家等市場參予方欺詐操縱后真相敗露的嚴峻現實。在這裡,wo們所舉的僅是極少數引起股市大震撼的案例,它們的情節由於被連篇累牘地報道,確切影響了中國股市的發展過程。
      
       2002年年初,曾列1999年中國股市每股收益第二名的大名鼎鼎的農業績優股藍田股份(其事迹僅次於中國名酒五糧液)造假敗露。藍田股份是家來頭不小的公司,1996年6月在上交所上市,是農業部首家推舉上市的企業,農業部還直接持有該上市公司18.85%的股權(1999年4月農業部才退出)。具有如此的中央部門背景,藍田股份理所當然地被稱為「中國農業第一股」。其實,當時藍田股份是由一位退伍軍人、前瀋陽行政學院副院長瞿兆玉開辦的三家企業拼湊而成的,公司上市后便把所有的項目投往瞿的故鄉湖北省洪湖市(而公司「藍田」的名稱竟是瞿的小名)。由於洪湖在歷史上是個魚米之鄉,也是老革命依據地,有名的「洪湖水浪打浪」的歌詞更是膾炙人口,這為藍田神話打下了一個良好的基本。瞿兆玉的深謀遠慮在於,ta可以邀請當地的老紅軍一起去政府機關公關,比如證監會。還有一家江蘇上市公司也有相似的巧妙現象,該公司上市時,在上海開了一個慶功宴,人們發明飯桌上有不少老「新四軍」。從1996年開始,藍田股份的利潤連年翻番,從1996年的5,927萬元到1999年的5.1億元,2000年才回落到4.3億元。瞿兆玉是個很會講故事的人,比如ta說洪湖盛產一種淡水龍蝦,當地人不吃,藍田以極低的價錢收購,每六斤活蝦能出一斤冰蝦仁,冰蝦仁的出口價為20元/斤,而整個成本僅靠蝦殼等副產品加工后的飼料銷售收入就可全體抵消,純利是20元。
      
       瞿兆玉最著名的故事是藍田所產的「青殼一號」的鴨子,只需散養在洪湖裡,吃小魚和草根(這意味著不用飼料),產量高味道好,一隻青殼鴨年產鴨蛋300隻,是普通鴨子的一倍以上,每隻鴨蛋的平均純利為0.4元。瞿兆玉得出的結論是:「一隻鴨子一年的利潤相當於生產兩台彩電。」
      
       也就是瞿兆玉的這句口號引起了wo的注意,wo知道遇見了騙子。2000年1月wo就在媒體上呼籲證券公司農業行業的證券剖析師去洪湖待上個把月,數一數這種野鴨到底能生幾個蛋(不吃飼料到處跑的鴨子不是野鴨是什麼)。
      
       可笑的是,wo經常在公眾場所上被問及:「ni為什麼要疑惑藍田股份?」卻沒人去實地考核一番。直到2001年10月26日,一位特長於信貸鑽研的中央財經大學研討員劉姝威在一份僅供政府部門和金融機構引導參閱的《金融內參》上發表文章,名為《應立即結束對藍田股份發放貸款》,以為過去幾年間賴以支持藍田股份的不是所謂的高增加,而是銀行信貸資金。劉姝威後來被捧為打假好漢,事實上她也沒想到,一份只發行180份的《金融內參》竟然被瞿兆玉獲得並上門興師問罪,說是由於所有銀行停發了貸款,藍田公司的業務無法進行。
      
       瞿兆玉的政治能量極大,12月12日的《金融內參》只得發表聲明,「劉文」純系作者個人觀點,這意味著由中國人民銀行主辦的《金融時報》的內部資料竟然也頂不住壓力了。第二天,劉姝威接到湖北省洪湖市人民法院的傳票,藍田公司對她提起三項訴訟,請求她賠禮報歉,賠償經濟喪失50萬元,承擔本案全體訴訟費。
      
       如果這事產生在一年前,也就是在2000年的《基金黑幕》發表之時,劉姝威的下場可能極為不妙,要讓一個普通的學者賠償50萬元,可想瞿兆玉心術之毒辣,氣焰之囂張。
      
       劉姝威榮幸的是,經過「基金黑幕」、「銀廣夏」等事件的洗禮,尤其是中國證監會再也不願意老是由媒體捷足先登,自身僅處於被動的位置,早在2001年9月21日證監會就開始調查藍田股份。2002年1月22日,更名為「生態農業」的藍田股份突然發布重大事項公告,稱公司因涉嫌提供虛偽財務信息,公司董事長、會計師、董秘及7名中層管理人員被拘傳。5月31日,該公司暫停上市。由於未擔任藍田股份任何職務,瞿兆玉金蟬脫殼,沒受到什麼處罰。
      
       2003年5月23日,生態農業終止上市,它不僅套牢了銀行20億元(其中工商銀行10億,農業銀行9億),而且讓25億元流通市值在股市上灰飛煙滅。2006年7月31日,武漢市中級人民法院終於公開宣判,被告生態農業公司向83名原告賠償540多萬元,而華倫會計師事務所也被判決對原告的經濟喪失承擔連帶賠償義務。這是中國股市上因上市公司造假,會計師行首次判賠。
      
       藍田事件的意義在於:任何一個能人或一家公司,如果在股市造假違法,不管ta在中央部門(如農業部)或處所政府(如洪湖)編織多麼雄厚的政經網路資源,在強盛的投資者和輿論監視面前,都有被繩之以法的可能。
      
       曾經是中國財政部的嫡系、後由國務院中央金融工委管理的中經開在1995年「327」國債期貨事件中扮演了贏家的角色,儘管當年就受到了很多人的質疑,卻在大範圍的信託投資公司整理中,勝利避開了被關閉的命運,成為碩果僅存的三家中央級信託投資公司(其ta兩家是中煤信託和中國國際信托投資公司)之一。然而,2002年6月7日中國人民銀行宣布公告,中經開「因嚴重違規經營」,決議「撤銷該公司」。wo們聞之大喜,那是股市在那些愁雲慘淡的日子裡難得一見的艷陽天,一如當年wo們聽到「官倒」公司被關閉那般興奮。
      
       真正讓中央痛下決心關閉中經開,是因為銀廣夏的覆沒。由於銀廣夏被媒體突然發難,讓神通寬大的中經開猝不及防,被開門打狗。人們在銀廣夏瓦解前的股東名單中就看到中經開的關聯公司及關聯基金置身其中,中經開物業持有近1,000萬股銀廣夏,關聯基金景宏和景福兩基金也持有1,100多萬股,銀廣夏復牌后,從33元/股跌至最低4元/股。據媒體調查,中經開通過各種方法持有銀廣夏1.2億股,成本在24-27元/股,最後出貨價平均為8元/股左右,損失了10億元。儘管實力雄厚的中經開不至於資不抵債,但銀廣夏事件導致人們舊事重提,中經開的各種莊家劣跡再遭檢舉。
      
       2002年4月,代表高科技已達4年的大牛股「東方電子」出了嚴重問題。東方電子1997年1月通過電子部和山東省兩方面的發行額度,拼揍了一個總股本6,830萬股、流通A股只有1,720萬股的盤子上市,其間通過送配轉,到2000年年底,總股本到達91,795萬股,股本擴張了6.72倍。然而,東方電子的業績也與調整擴張的股本交相輝映,公司凈利潤從1997年度的7,061萬元增加到2000年年底的47,296萬元,增加了6.7倍。同時,東方電子的股價在4年中有累計60倍的驚人漲幅。
      
       東方電子聲稱給公司帶來豐厚收益的是電力主動化,並在該行業盤踞了主導位置。可是,該行業的人士覺得,真正的龍頭是另外兩家公司南瑞和四方,該行業的毛利潤每年有20%-30%就很不錯了,而東方電子在2000年為35%。wo曾在1997年下半年親赴煙台,問過東方電子董事長隋元柏和董秘高峰,ta們報出的毛利更高,是40%左右。
      
       當時,東方電子不願意談的是公司的內部職工股問題。1994年,東方電子作為獨家發起人,以定向募集的方法設立了股份公司,每股1.6元的內部職工股由證券公司發行,10天賣出3,450萬股,籌資5,520萬元,全公司800多名職工中有774人成為股東,共計持有1,000萬股。1997年公司上市時,依據內部職工股可以占上市額度的20%的規定,有690萬股「內部職工股」上市流通,到了2000年5月24日,職工股市值已接近20億元。wo以為隋元柏忌談職工股問題是擔憂遭人嫉妒,究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嘛。
      
       最後問題確切出在職工股上,但不是wo所想象的。1997年1月東方電子一上市,隋元柏命人將新募集的6,000萬元資金中的4,000萬元用來炒作本身公司的股票,一年不到凈賺了5,000多萬元。1998年,東方電子又把所持有的職工股拋出,賺取了1億元。1999年,隋元柏命人用自有資金2億元重要炒作東方電子股票,開端了範圍更大的運作。
      
       如何投資自身公司股票必勝呢?隋元柏在1997年首次賺取5,000萬元后就力排眾議,把它虛報為銷售軟體收入,而不是一般公司所列入的「投資收益」。從此,隋元柏等人走上了造假的不歸路。據董秘高峰供稱,ta們炒作自身股票的總體思路是年初買進,在4-6月要做中期財務報表時賣出一些,10-12月要做年度財務報表時再賣出一點。虛偽的財務報表由市場部、財務部和證券部三個部門共同負責。證券部負責操盤、回款,市場部做假合同和發票(共計偽造銷售合同1,242份,合同金額17億元,虛開銷售發票2,079張,金額17億元)。財務部則先分解財務指標,然後依據ta們提供的票據做出銷售賬目。
      
       幾年運作下來,東方電子炒作自身股票的收入到達10.39億元,這可是個驚人的數字。隋元柏、高峰等人因造假金額達17億元而被判處1年至2年有期徒刑,最高罰款5萬元。2003年12月,10.39億元的炒股收入還是因煙台審計局的認定回到了東方電子,當年的東方電子一直是煙台市納稅A級企業,一度占市級企業財政收入的1/4。事實上,當時也包含現在,wo們發明一些所謂高科技企業一直違反行業的利潤規律,卻是神神秘秘,說不出個所以然,都有與東方電子異曲同工的嫌疑,只不過造假數額沒這麼大而已。投資者的腦筋應當十分蘇醒。
      
       當然,僅僅靠隋元柏之流的儘力,東方電子是成不了這般氣象的。中經開不僅是東方電子1997年上市時的主承銷商和上市推舉人,而且是東方電子在二級市場上長期的重倉持有者。惋惜的是,中經開的做莊行動至今沒有被調查,wo們只知道它動用了由本身發起的大成基金的兩個基金來接盤(這正是《基金黑幕》所揭穿的最惡劣情形),然後逃脫了。
      
       中經開被關閉的2002年6月,也是中國大券商和機構投資者最難受的日子之一,上證指數再次逼近1,500點的政策底部。6月24日,國務院宣布停滯國有股減持政策,大盤攜帶天量跳空高開,沖高1,748點后再也無力上行。但從6月24-26日的三天時光里,券商手裡的委託理財資金大概有700億元藉此次政策救市而「成功大逃亡」。外國人也許永遠搞不懂,為什麼2001年10月已發布「暫停」的公告,不到一年再宣告一次,僅僅改為「結束」就有這麼大的推進力?
      
       中國的股民必定會向外國人說明漢語的微妙,「暫停」是暫時停滯的意思,還有很快開端的可能,「停止」的態度就比擬堅決了。不過,wo及一些好友聽到發布「停止」令的時候,就很不認為然,這不是換一批人套牢嘛。wo上面已說過,1995年國債期貨市場被暫停,可到2006年也沒有恢復。而停滯國有股減持的政策也只延續了2年多時光,又在2005年恢復啟動了。這也就是說,應用漢語的微妙差異做政策遊戲固然高超,可未必是負義務誠信者所為。
      
       這個所謂中國股市的「6.24」行情,被wo和好友們稱之為「6.24」陽謀。「陽謀」語出中國1957年反右活動,***形容讓右派分子大鳴大放是引蛇出動,並冠之以「陽謀」。
      
       2002年是中國內地股市走熊的第二年,卻是以上海為龍頭的中國房市走牛的第一年。其實,2001年上海房市已復甦,不過,真正進入市場炒作灼熱化還是在2002年下半年。按通例,中國投機資金的分配在房市和樓市之間呈蹺蹺板,也就是說,一般而言,樓市漲房市跌,房市漲樓市跌。在以後的幾年內,中國內地的大小富翁都產自房地產,而股市則是毀滅人們價值的所在。尤其是那些信奉「不熟不做」的股市投資者,不願意轉投房市,仍被一波又一波由政策決議的反彈所吸引所亢奮,ta們的自尊受到兩方面的打擊,一方面是股市的喪失,另一方面是成為房市大漲的旁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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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股市歷史回顧4
五)中國證券市場二度受挫,「327」國債期貨事件和萬國證券公司的垮台(1995年)

  1996年中國證券市場的熱點不在股市,而是在發生「327」事件的國債期貨市場。為了開發新市場,也是為了與中國證監會分庭抗禮,獲得更為強勢的財政部的支持,上交所在1992年12月開始建立國債期貨市場,允許部分券商進行自營買賣。1993年10月25日,上交所又向個人投資者開放了國債期貨交易。到了1994年秋天,國債期貨發展的政策環境出現了重大的變化,面對高達兩位數的通貨膨脹率,央行出台儲蓄保值貼補政策,國債的固定利率也變成了浮動利率,國債期貨的價格波動加大,全國各地投資者趨之若騖,成交額明顯放大,交易所國債期貨清算保證金高達140億元。與此同時,上交所管理層的頭腦也隨之發熱,對政策環境變化后的風險擴大缺乏足夠的認識,沒有作出相應的調整,終於發生了1995年2月的「327國債期貨事件」。

  「327」是1992年發行的3年期國庫券的代號,240億元的327國債1995年6月到期,它的9.5%的票面利息加上保值補貼率,每百元債券到期應兌付132元。但是,「327」國債的價格卻一直在148元上下波動,因為市場流傳的一種說法是,財政部認為與同期銀行儲蓄存款利率12.24%相比,「327」的回報太低,可能到時會提高利率,以148元的面值兌付。

  支持這一說法的是在「327」品種上做多的財政部全資子公司中國經濟開發信託投資公司(簡稱「中經開」),它的首任董事長是原財政部副部長,歷任總經理均出自財政部,1995年的總經理也是原財政部綜合計劃司司長。只要稍有國情常識的人都會跟著中經開做多,至少不會與它對抗。

  將萬國證券公司自詡為「證券王國」的總經理管金生偏偏不以為然,他認為,讓財政部掏出16億元補貼「327」,無疑是天方夜譚。他夥同向來在市場上橫行霸道的「遼國發」等公司做空「327」。

  1995年2月23日,財政部發布提高「327」國債利率的消息,多方趁此逼空,「遼國發」也臨陣多翻空,管金生走投無路,在下午收市前的8分鐘違規拋出700餘萬元價值1,400億元的單子,讓「327國債期貨」價格從151.3元跌到147.5元收市。這天「327」的成交金額占整個期市成交額近80%。當天晚上,上交所取消了最後的違規交易,萬國證券一下子虧損了13億元。管金生因此被判刑17年。萬國證券與申銀證券在1996年7月合併,成為當時內地最大的證券公司,註冊資本也只有13.2億元。許多年後,申銀證券的總經理闞治東仍心有餘悸,他回憶當時公司中人也想在當天做空,卻無法聯繫到在香港出差的闞治東,申銀因此逃過一劫。中經開雖然是大贏家,但流入賬面的利潤連1個億都沒有,巨大的財富轉移到哪兒去了至今仍是個謎。當時在中經開主管該業務的戴學民1995年年底在北京遇刺,差點沒命,此後長期養病,1997年後下落不明。

  「327」事件之後,國債期貨市場仍是動蕩不安,5月17日,中國證監會暫停國債期貨交易試點。說是暫停,事實上就是關門,因為到了2006年年中仍不見國債期貨交易的蹤影。不久之後,尉文淵辭去上交所總經理的職務。

  「327」事件是繼1992年深圳「8?10」事件后,第二個影響到中國證券市場發展進程的災難。它和「8.10」事件類似,都暴露了中國股市上上下下系統性的腐敗和混亂,真正觸及到了政府唯恐社會不穩定的神經,大大阻礙了證券市場新產品尤其是衍生品發展的進程。不過,中國證監會再次成了受益者,它真正一統兩地交易所已指日可待。

  (六)地方政府主導的上漲行情和混亂,最終的結果是中央政府掌握了股市的統治權(1996年-1997年7月)

  中國早年證券市場的平均市盈率振幅驚人。以深市為例,1991年最高是54倍,最低11倍;1992年是64倍到21倍;1993年是97倍到28倍;1994年是33倍到7倍。但1995年是13倍到5倍,很明顯,這一年深圳市場的最高最低市盈率差距偏小。而且不管是13倍還是5倍,對於新興市場而言,市盈率都是偏低的。到了1996年,中央的宏觀調控已見成效,GDP增長10.2%,比上年回落1.67個百分點,全年商品零售價格指數儘管高達14.8%,卻比上年回落了6.99個百分點。

  1996年,深市又要比滬市更具投資價值,因為在1月22日,深市的市盈率又到了最低的8倍,而滬市的全年最低市盈率要到9月12日才出現,但也達到了26倍。於是,深市在龍頭股深發展的帶動下,從年初便一波一波往上發力,深成指從924點升至最高點4,522點。滬市則一直比較被動,儘管上證指數全年也從550點升到1,258點。

  兩市同時大漲,對已在熊市裡陷入水深火熱的投資者來說,本是件好事。可是,當時兩地政府把股指與金融中心掛起鉤來,似乎誰的股市漲得快,誰就是全國的金融中心。於是,從市府到銀行到交易所到一些券商到一些上市公司到當地證券媒體,幾乎公開共謀如何把股市搞上去。過去,兩地交易所的稅收和形象都受到地方政府的重視,扶持幫助股市也是很自然的事,但如此大張旗鼓地直接干預股市還是頭一遭。在上海方面,由市領導直接指揮,其動員講話由《上海證券報》的總編輯向我們傳達。儘管總編輯本身就是極易激動之人,可從他繪聲繪色豪情萬丈的神態言語看,這位市領導真把競爭當成戰爭了。我和《上海證券報》的幾位老同事應該很熟悉以往政府和交易所的干預行為,但這次也是目瞪口呆。原先要鼓動市場起來,也只不過是寫些充滿暗示或「轉述」別人的話,而且也不會指明個股的漲跌。而現在是什麼都不管了,讓券商不加遮掩地在報紙上寫文章配合自己做莊的股票,犯了辦報的大忌。舉一個我親身經歷的例子吧,為了找到一個與深發展相對抗的滬市龍頭股,上海方面先是推出上海石化,後來又推出陸家嘴。陸家嘴的炒作動力不僅來自對浦東金融貿易區燦爛前景的想象力,還有對它極良好的分紅送股預期。可就在一天下午,陸家嘴公司送來了重大事項公告,其分配方案大大低於市場預期。我作為編委值夜班,看到這公告,知道明天陸家嘴一定會大跌不起。可就在晚間七八點的時候,我們突然接到上交所的通知,要將早已排上版面的公告撤下來,看來有人已將其中的利害關係告知上交所乃至政府了。為了市場大漲,不惜改變公司董事會的決策,由此可見當時的混亂勁。順便一提,政府所確認的「龍頭股」並不被市場認同,最後市場還是選擇了當時的彩電大王長虹。

  面對如此場面,北京當然要發作。隨著1996年10月深滬行情的再度大爆發,從10月22日起,中國證監會開始連續發布多道通知和評論,警告市場方方面面不要從事融資交易,嚴禁操縱市場,查處機構違規事件,在《人民日報》頭版頭條發表社論,並在前一天晚上的中央電視台《新聞聯播》破例宣讀。代表兩地交易所立場的《上海證券報》和《證券時報》利令智昏,竟然忽視了這篇重要社論,沒有及時轉載。北京本來就對這兩家報紙厭惡之至,便讓兩名副總編停職檢查,且停止上市公司信息披露指定報刊資格一個月。犧牲一個副總編不要緊,這是媒體經常有的事,可是後者是要斷證券報的財路,沒了指定信息披露的壟斷權,兩家報紙就得關門。從此,兩家證券報開始乖乖地跟著證監會的指揮棒轉。

  不過,深滬兩地的市場早已處於亢奮中,每一次打壓,只能讓股指稍一回調,隨後又勇往直前,市場似乎對平日最害怕的政策利空麻木了。終於在12月15晚,(股市馬經 http://www.goomj.com收集整理)中央電視台《新聞聯播》又全文宣讀了次日將在《人民日報》發表的特約評論員文章《正確認識當前股票市場》。文章指出,1996年4月1日至12月9日,上證指數暴漲120%,深成指暴漲340%。幾個月來新增投資者開戶數800多萬,總數超過2,100萬,是不正常和非理性的。按慣例,特約評論員文章在《人民日報》發表是件嚴重的事情;而且,12月14日,管理層已用電報形式將此文傳到各省市、自治區和各部委,提前打招呼,這都是極不尋常的舉動。文章口氣之嚴厲、用詞之尖銳(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將擾亂市場秩序的『害群之馬』清除出證券市場」),都使人聯想到過去的政治風暴。12月16日,兩地市場開始執行股票交易價格漲跌幅10%的新規定,除了某新股上市上漲139%外,當天所有610隻股票和基金全部跌停,第二天又是全線跌停。此時,管理層又感到害怕了,忙放低身段,說自己是如何如何愛護股市的,中國股市還是光明的,等等。第三天,股市才在大幅低開后,有資金抄底,將市場穩住。

  半年後的1997年6月13日,《人民日報》又發表文章,指出1996年9月份以來,海通證券公司、申銀萬國證券公司和廣發證券公司分別操縱上海石化、陸家嘴和南油物業等股價,於是三家公司的CEO李惠珍、闞治東和馬庄泉被免職,公司暫停股票自營業務1年。深圳發展銀行行長賀雲和工商銀行上海分行行長沈若雷也被撤職。從今天看,券商操縱股價是罪有應得。而深發展是自己炒作公司股票,屬回購行為;工商銀行上海分行向券商融資也很正常。但他們確實觸犯了當時的法規。

  組織撰寫上述特約評論員文章的第三任證監會主席周正慶事隔多年後(2003年)回憶道,文章阻止了當時股市的過熱,在亞洲金融危機來臨之前,提前消除了股市的泡沫,對全民進行了一場風險教育。說亞洲金融危機會對中國股市有較大的影響,沒什麼實質根據,因為後者至今都沒好好開放,更何況十年前。至於進行風險教育,也談不上什麼效果,大家覺得這是硬用行政手段壓下來的,如果說風險的話,政策風險是第一位的。[本話題由 putongren10 於 2009-09-09 02:56:2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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