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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嚇與謀殺─八命奇案
李西興
翻譯自Murder in Store, by Brod, D. C.
(108)我很疲倦，但是卻睡不著。每當我浮想聯翩時，我的思想和感覺總是無法集中，往往下意識地陷入煩惱和痛苦之中。當局認為是黛安娜·豪瑟殺害了蒲萊斯頓，對此我心裡卻極為不安。通常我的失眠療法─默頌古老的「海濱少年之歌」里的歌詞─已經不起作用了。到了凌晨三點二十，我只好從艾蕾妮溫暖的身旁爬起來，穿上牛仔褲和法蘭絨襯衣，悄悄地溜到客廳。
當夜半難眠之時，可能咖啡並不是最佳飲用品，但是和牛奶，果汁，啤酒相比較，我還是選中了咖啡。除此之外，我還需要喝點酒。在煮咖啡的同時，我還給自己做了個三明治，夾的是花生醬和蛋黃醬。這都是健腦食品。
我不能不繼續考慮有關黛安娜·豪瑟的問題，以及她說「我應該去那兒看一看」時的情境。儘管我還沒有完全認定，蒲萊斯頓不是她殺的。然而我相信她說的是真心話。她是個極不穩定並且有點兒神經質的女人，所以她的舉止是很難預料的。但是我仍然認為，如果毒死蒲萊斯頓，是她對丈夫的最後報復，她絕不會錯過到現場看一看的機會的。
「這是咖啡味兒吧？」艾蕾妮走出卧室，仍穿著那件藍色的舊長袍和銀灰色短襪。她眯縫著眼睛，突然進入開著燈的客廳里，同時鼓著臉，象是聞到什麼難聞的味兒似的。她撲通一聲坐在沙發上，揉揉眼睛，打著哈欠問：「還夠給我來點兒嗎？」
「沒問題，」我說，又倒了一缸子咖啡。「你為什麼不多睡一會兒呢？」
「我並不是很想起床，而是想到個有人活動的地方來。我想聊聊天。」
「啊，是的，」我說，把那缸子咖啡遞給她。我靠著她旁邊坐在沙發上，啜著咖啡，點了點頭。「活動。很好，你發現了我在活動。你願意分享這個三明治嗎？」
「不，」她說，接著又補充道：「好啊，只嘗上一口也可以。」我給她掰了半個。她接了過去咬了一口之後，就把麵包片揭開，看著裡面加的東西，問道：「這是什麼？」我告訴了她。她點點頭，把三明治重夾起來，說：「這麼做很好吃。」
我們安靜地吃著，隨後又用同一個煙灰 缸分享我的香煙。
最後艾蕾妮問：「這個案子已經結束了，是嗎？」
「我並不這麼認為。」
「我想應該是結束了。今天晚上我們應該慶賀一下。」
過了幾秒鐘，我腦子裡才對她最後一句話有所反應。「我們做什麼？」
「啊哈，我搞到了我很愛看的戲票。石門劇院正在上演。」她用穿著襪子的腳，把咖啡桌上的一個信封推了過來。我打開一看：
「『商人之死』？」
我的話音聽起來，肯定象是有點兒懷疑。因此她問道：「怎麼啦？你不喜歡嗎？」
「我喜歡。這是一部大型劇目，甚至可能是很壯觀的。但是作為你的愛好，這不是有點兒太沉悶了嗎？」
「噢，我很抱歉。」她說著，臉色馬上變了，話音也有些怒氣。「我的意思是說，這是我第三喜愛的劇目。它僅次於『奧克拉荷馬與音樂之聲』。」
「我也很抱歉。」我用胳膊摟住她。「我所想的並不是我所說的。我只是一心在想著，顯而易見的事情，就是確實發生的事情嗎？我正在力圖使自己相信這一點。」 (108)[本話題由 lixixing 於 2010-04-20 21:10:0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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