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嚇與謀殺─八命奇案
李西興
翻譯自Murder in Store, by Brod, D. C.
(107)現在只剩下奧亨利和我倆人了。他的表情也不象通常那麼呆板得令人厭煩了。「你願意不願意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會事嗎?每次我到這兒來,你都在那個該死的鋼琴長凳上坐著。我能不能知道你們演得是什麼二重唱呢?」
「沒什麼,」我說:「只是打聽點兒事。」
「你用什麼方法來打聽?」
我聳聳肩。「我正在實施一個預定的設想。然而卻失敗了。你怎麼樣?我有沒有權利知道,你們為什麼要逮捕黛安娜?」
奧亨利考慮了一會兒,終於決定告訴我。無論他剛才說的是什麼風涼話,我都不計較了。由於某些原因,可能是我們倆都不很清楚的原因,他對我還是信賴的。「我們追查一件有趣的匿名告密。看來,大概在五年以前,黛安娜·豪瑟就對他父親的新婚妻子耍過一個手腕,這個手腕和蒲萊斯頓的被殺非常相似。」
「是這麼會事,」我說:「那是個什麼手腕?」
奧亨利講了那個在我預料之中的故事。只是這次聽起來,毫無疑問的是,黛安娜非要使父親成為鰥夫不可。
「你們對這個告密核實了嗎?」他說完后,我又問道。
「是的。當然核實了。我們給黛安娜的父親,羅伯特·維茵懷特打了電話。開始,他哼哼哈哈的,還威脅我們說要搞一個避謠聲明。但是到後來,他終於屈服了,承認黛安娜曾經想殺害他的妻子。看來他並不急於讓新聞界抓到這個故事。」
「因此,」我說,並考慮了幾秒鐘,顯示出我對這個事實是相當重視的。「你們認為,這樣就足以逮捕她了嗎?」
「不。這樣只能搞到她維恩住宅的搜查證。在她卧室里,我們發現了四粒氰化物藥丸。據此我們就足以逮捕她了。」他聳聳肩。「還有,無論其價值如何,那匹馬看來也是她弄死的。我們發現,在毒死馬的藥物里,有定影劑的痕迹。」
他搖搖頭,喃喃地說:「為什麼要害死那匹馬呢?」這位法律執行官員,在自答自問的低語里,彷彿含有某些慈善精神。
我們走出公寓,進入過道。奧亨利關上身後的門,並試試把手,看門鎖牢了沒有。從黛安娜公寓到電梯,只有很短的距離。我們看著電梯燈在顯示上升。我不知道,奧亨利現在是怎麼想的─他大概認為,這件事幹得很漂亮。這個嫌疑犯,兜了幾個圈都無法驗證,現在可能得招供了。我卻感到,經過昨天下午的煩惱,象是學會了一切。不僅懂得了偵探工作的藝術,而且象看了場重演的「安迪·格里夫特」,看到了劇中各種類型的女性。
電梯鳴起了到達的響聲,同時門也滑開了。一個銀白頭髮的男人,走了出來。他穿著克什米爾外套,並具有優雅的面容。看見我們時還點頭致意。我按著開電梯門的按紐,和奧亨利一起看著那個男人。他穿過過道,停在黛安娜公寓前敲門。我們停止了觀看,並啟動電梯。(1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