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偵探小說─八命奇案(連載)93

恐嚇與謀殺─八命奇案

李西興

翻譯自Murder in Store, by Brod, D. C.

(93) 「你失敗了，」我說。
   格里芬聳聳肩，象是沒趕上公共汽車似的。「這不過是我獎賞無能的簡單方法。我所雇傭的人，或者是有效地發揮作用，或者是被除掉。迪克這次的表現是很不理想的。他不具備這種專業人才所需求的好品質。」他清清嗓子，改變了話題。「你的有效期也已經達到終點。現在是你考慮偉大遺囑的時候了，你大概正在考慮，你的女朋友將要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當那個嬌小的女人陷入危險境地時，你是沒有時間進行哲理性深思的。」
    他開始輕輕地笑起來，並且搖晃著腦袋，好象這只是他暗中參與的恐怖玩笑似的。突然，他的笑聲被驚訝的叫喊所取代。他傾斜著向後退了一步。我往地下瞥了一眼，看見迪克用大手緊緊握住格里芬的腳脖子。我什麼也顧不上考慮，趕緊乘機拔腿就跑，輕而易舉地鑽進樹林里。樹林象是覆蓋幾英里範圍的大帷幕，掩護著我暫時擺脫格里芬。接著，我聽見兩聲槍響，猜想是他結果了迪克。
    天色幾乎完全黑了，我希望這會給我帶來一些便利。我聽見另外一聲槍響，以及什麼東西擊在距我很近的樹上。我發覺了停放汽車的那條小路，就沿著小路，平行地穿過樹林，向我們曾離開的公路跑去。只有順著這條路才能走出樹林。假如我能跑到不限速公路上，格里芬當著目擊者的面，可能是不敢向我開槍的。
    我估計這段路約有一英里遠，如果我在路上不被樹枝或 凸出的樹根拌斷腿的話，我大致是能夠走出來的。格里芬在後面追著我，看來他象是處於良好狀態。我盡量不去考慮身後的情況，或許隨時我都可能處在他的射程之中。我只是在儘可能的不拌倒的情況下，拚命地跑著。
    馬上就要闖出樹林了，我已經聽見車輛的嘈雜聲了。我只猶豫了一兩秒鐘，就半跑半滑地有山坡向雙車道公路溜了下去。接近山腳時，我又聽見一聲槍響。我站不穩腳跟，翻了個跟頭，頭朝下地栽倒在水溝里。
    等我爬起來的時候，格里芬幾乎已經追上了我。我瞥了他一眼，看著公路上開過來的一輛帶拖車的大卡車。我顧不上考慮能否在卡車前面穿過公路去，但是我非常明白，絕不能再待在這邊等著挨槍子兒。當我跑進車道里時，卡車轟轟地鳴著喇叭，只差一點兒沒有軋著我。然而，緊追在我身後的格里芬，卻是如此的不幸運。
    帶拖車的大卡車緊急煞住，在公路中間佔據了很大的地方。與此同時，我卻急忙奔向它的駕駛室，顧不上留意可能造成的任何麻煩。我趕到駕駛室旁邊，司機正好站在那兒。這個年輕小夥子，摘掉他的牛仔帽，用手撓了撓烏黑的捲髮，搖了搖頭，漫無目的地張望著，大概是不敢確信他為什麼非得把車停在這兒。
    「噢，天哪，」他說：「我幾乎停不住車了。你看，是不是？」他的神態有點兒懶洋洋的。
「不用介意，」我說：「這不是你的錯。」當司機走下公路去嘔吐時，我爬進駕駛室，開始用裡面的接線盒打電話。(93)

[本話題由 lixixing 於 2010-01-20 13:41:13 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