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奴隸到大將軍(1)

西漢宮廷故事11:1

西漢宮廷故事

李西興
1995年初稿於中國陝西西安
2009年修訂於紐西蘭奧克蘭

第十一篇  從奴隸到大將軍

    (一) 姐姐蒙恩晉位皇后  弟弟立功封侯拜將
    漢武帝的姐姐陽信長公主，有個女奴隸姓衛。她和公主家的男僕同居，生下兩個兒子和三個女兒。第三個女兒名叫子夫。由於衛姓女奴在公主家比較有地位，孩子們都隨母親姓衛。他們身為公主家的奴產子，長大后自然是公主家的奴婢。陽信公主嫁給平陽侯曹壽后，號稱平陽公主。衛大娘及其子女也隨公主到了平陽侯府。
    平陽(今山西臨汾)縣吏鄭季，在平陽侯府當過一段時間的差。他和衛大娘私通，生下一個兒子，也隨母姓，取名衛青，算是平陽侯府的奴產子。衛青少年時，曾回到父親鄭季家住。父親就讓他放羊。鄭家嫡妻的孩子們，把衛青視為奴僕，都不認他作兄弟。衛青曾經隨父親到甘泉宮的驛站，遇見一個服刑的囚徒，脖子上帶著鐵箍。這囚徒見衛青相貌不凡，就說：「你有貴人之相，將來可以做官封侯。」衛青笑著說：「我是人家的奴產子，能不挨打挨罵就心滿意足了。怎麼會有封侯的福氣呢？」衛青長大后，以平陽侯府騎奴的身份，擔任平陽公主的隨從護衛。他的同母姐姐衛子夫，歌唱得好，在平陽侯府當歌女。

    【《漢武大帝》第十九集里漢武帝初見衛青的情節如下。
    (漢武帝大婚之夜，內心因對和阿嬌的婚姻不滿，喝得大醉。他的姐姐平陽公主來參加婚禮，私下對他進行了勸導。武帝步行送平陽公主出宮，在宮門口遇見衛青。時衛青在平陽馬車前等待)
    武帝：姐姐，這位是誰呀？
    平陽：這是我的一個騎奴衛士叫衛青。
    衛青：(跑過來倒身下拜)奴才衛青參見陛下。
    武帝：騎奴，目光如炬啊。
    平陽：他喜歡習武，練就了一副好身板兒。(對衛青說)走吧。(衛青起身攙扶平陽公主上車)。
    平陽：陛下，你還是回去吧。
    武帝：姐姐那兒，連騎奴都有貴相。必定是藏龍卧虎啊。好，改天朕一定到姐姐家去逛一逛。
    平陽：那就說定了。
    衛青：陛下，失禮了。
    平陽：陛下，回去吧。
    (漢武帝站在宮門口的台階上，目送衛青駕車載平陽公主而去)
     這段故事純屬現代文學創造。然而漢武帝稱讚「目光如炬」，「有貴相」，蓋編劇從史載「甘泉刑徒見衛青的故事」引申出來也。】
  
    建元二年(公元前141年)春天，漢武帝到灞上舉行祓祭(去凶除垢的儀式)典禮。
    回來順便去平陽侯府探望姐姐。平陽公主設宴招待，並獻上十幾個良家女子侍候皇上。但是，漢武帝連一個也看不上。喝酒時，衛子夫進來唱歌助興，一下子博得了武帝的歡心。那天，武帝起身更衣，衛子夫跟隨到更衣車裡侍候。二人在車內發生了風流韻事。回到宴席上，武帝顯得異常興奮。立即賞賜平陽公主黃金千斤。平陽公主知趣地問：「皇上覺得這個歌女如何？」武帝點頭說：「妙不可言！」公主乘機說：「既然皇上喜歡，改日我把她送進宮裡去吧。」送子夫上車入宮時，公主撫摸她的脊背說：「去吧，在宮裡要注意飲食。努力吧，富貴了不要忘記我。」
    衛子夫入宮之後，懷孕受寵，遭到皇后陳阿嬌和她母親竇太主劉嫖的忌恨。當時衛青在建章騎兵營當差。竇太主就派人私下把衛青抓起來，準備殺掉他。多虧公孫敖等朋友相救，衛青才倖免一死。漢武帝聽說后，就召見衛青，封他作建章營監事，兼職侍中(皇帝的宮廷侍衛)。不久衛子夫被封為夫人，衛青也升任大中大夫。
    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衛青被任命為車騎將軍，和輕年將軍公孫賀，騎將軍公孫敖，和驍騎將軍李廣，各率一萬騎兵。分兵四路出擊匈奴。公孫敖，李廣兵敗。公孫賀無功而還。只有衛青立下戰功，賜爵關內侯。
    【《漢武大帝》第四十一集，李廣對衛青說：「別看你們現在和我平起平坐，各領軍騎一萬。哼，可我李廣當上這個將軍，那是在戰場上，真刀真槍一場一場熬過來的。不像有些人靠女人的褲腰帶。」連在場的公孫敖都看不過去，說道：「驍騎將軍過分了啊。」后李廣、公孫敖兵敗，各被罰五千金，免為庶人。全憑衛青仗義，私下替二人交付了贖金。劇中的李廣瞧不起剛出道的衛青，及衛青為李代繳贖金之情節，均系編劇家言也。】
    元朔元年(公元前128年)，衛子夫為武帝生了個男孩，被立為皇后。這年秋天，衛青第二次率軍出擊匈奴。元朔二年，衛青第三次出擊匈奴，盡取河套以南的土地，漢朝在該地區築城，設置了朔方郡。衛青被封為長平侯，食邑三千八百戶。元朔五年(公元前124年)春，衛青第四次統帥大軍出征。襲破匈奴右賢王軍，追擊數百里，俘獲右賢部裨王十餘人，男女人口一萬五千多，牛羊牲畜數十萬餘頭。得勝還師的衛青剛抵達邊塞，就被漢武帝所派的使者持大將軍印，在軍營里拜為為大將軍。
    之後衛青又三次率軍北征。他先後七次出擊匈奴，斬獲敵軍首級五萬多，和匈奴單於直接交鋒一次。收復河套以南的土地，設置朔方郡。他的食邑兩次益封，達一萬六千三百戶。三個兒子因父親的軍功而受封，各食一千三百戶。父子的封邑加在一起，總計為二萬零二百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