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偵探小說─八命奇案(連載)26

恐嚇與謀殺─八命奇案

李西興

翻譯自Murder in Store, by Brod, D. C.

    (26)誰也弄不清楚額爾娜·梅爾絲幾時候會發脾氣。愛發脾氣的人，煩燥時的形象是相當可怕的。你看她瞪圓眼睛，豎起眉毛，就能猜出情況是很不妙了。今天早上，不知道是怎麼搞的，額爾娜象是比往常惱怒得多。是發生什麼意外的急事了嗎？
    「你沒有預約。」她一句話就封住了討價還價的餘地。
    「我敢肯定有。」為了顯示言之有據，我從上衣口袋裡取出個小記事本，迅速翻到某一頁。實際上任何一頁都行。「就記在這兒。蒲萊斯頓·豪瑟。十點。」我撒過謊后，把記事本裝回口袋裡。「請和豪瑟先生聯繫一下。他正等這我呢。」
    額爾娜把我瞪了好長一陣子，才站起來走向豪瑟辦公室緊閉著的房門。臨轉身她又橫我了一眼說道：「你知道你這是讓我做什麼嗎？」她敲門時聲音是如此之輕，彷彿怕把豪瑟驚醒似的。可能她是對的。我沒聽見房間里有迴音，但是額爾娜顯然聽見了。她走進辦公室並隨手關上門。
    額爾娜走後，我乘機查一下她桌上的會客預約簿。她說得對。上面沒有我的名字。豪瑟親口說過，讓額爾娜給我安排會談時間的啊。我不禁感覺到，豪瑟認為這次約見並不是十分緊急的事。想讓我在沒有他幫助的情況下去調查這個案子。這種做法簡直太糟糕了。我有些問題必須讓他回答，希望能排除那些不必要的障礙。
    門終於又打開了，額爾娜走了出來。「豪瑟先生現在不能會見你。」她關上門之後說道。等坐了下來，她仍然楞楞地盯老闆辦公室的門，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對我說：「你的會見要重新安排。」她雖然沒在預約簿上記什麼，但是聽得出她話音里有抱歉的意味，真沒想到她能如此虛己待人。
    額爾娜把幾張專用信箋整得平展些，把鉛筆丟到筆筒里，繼續說道：「豪瑟先生剛遇到一件傷心事。」
    顯然，我應該想方設法從這個女人身上搞到任何信息片斷。「有人死了？」
    她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豪瑟辦公室的門又開了。我扭過頭去，希望能看到豪瑟本人，然而出來的卻是一個高個子的老年婦女。她向我點點頭，然後轉向額爾娜。
    「額爾娜，如果他需要我，立即給我打電話 。」這個高個子女人搖搖頭，嘆口氣說：「多麼不幸啊。她不過才七歲。」
    「是啊，亨妮卡太太。」
    剛才我覺得額爾娜的口吻里有一種輕蔑的意味，其實是錯怪了她。
    那位老年婦女走了。
    「誰才七歲？」我問。由於負有保安職責，我稍微留心地向豪瑟房門那邊移動了一下。沒想到額爾娜的動作更快，她立即插在我和房門之間，以防我實施保安演習行動。
    「謝赫拉扎德。」
    我需要更為具體的提示。「誰？」
    「豪瑟先生的馬。」
    我一下子想起來了。「 他桌上照片里的馬？」
額爾娜點點頭。(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