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罵是手段，民主是目的ZT

在《區分「民主」和「得罵」》一文中，筆者舉例說明得罵（Democracy）的知識產權在西方，目前主要由美國代為解釋，並據此判定一個國家或者地區是否是得罵國家或地區。這方面最新的一個例子是俄國。

俄國（前蘇聯的主體）在90年代付出國家分裂、經濟崩潰、社會失序和數百萬人非正常死亡的慘重代價后，終於成為得罵國家，並為美國和其它西方國家所承認。但自從普京上台後，俄國政府採取了一系列政策，對內力圖鞏固政府的權威，掌控國家政治經濟社會等各個領域，重建經濟和中央集權；對外不再對北約的步步進逼採取諒解退讓的態度，並誓言要重建昔日的軍力。凡此種種，經美國等西方國家研究后認定，俄國其實是一個「管理式的得罵」（managed democracy）國家。從此，世界便也認為俄國不再是一個真正或正宗的得罵國家，而是和美英等得罵國家不同的一個另類的得罵國家。

那麼，得罵到底是什麼呢？訪問美國政府網站，我們可以看到美國對得罵的定義，見http://usinfo.state.gov/products/pubs/whatsdem/whatdm2.htm。

按美國政府的定義，得罵是一個「眾有、眾管和眾享的政府」（democracy is a government "of the people, by the people, and for the people."），即，得罵是一個由眾人建構的被稱做政府的系統。這裡的「眾」不必然是「民」，而是專指那些有資格參與「有、管、享」的人。比如，在美國歷史的大部分時間裡，「眾」只包括少數有產的白種男人，不包括其他的占人口多數的低層的「民」（如無產的白男人、黑人、婦女等）。這些「民」並沒有參與得罵的權利。

「眾」建成這樣一個系統做什麼呢？是為了建一個系統而建一個系統嗎？絕對不是。建這樣一個政府系統的目的是為了「眾」的自由和其它關於人的基本權利。因此，簡言之，得罵又是一個實現自由的制度或架構（In short, democracy is the institutionalization of freedom。其中，按Merriam-Webster字典的解釋，institutionalize 的意思是to incorporate into a structured and often highly formalized system）。

「眾」相信，只要有這樣一個得罵系統或制度或方法的存在，國家國民的自由、人權和平等等各方面就可以得到最好的保護和體現。而為了使這個系統能夠達到這個目的，這個系統就必須遵守一系列較具體的和較抽象的原則或規則，比如主權在民、政府民選、自由選舉、少數服從多數、等等。判斷一個國家的政府是不是得罵政府也就相應地要檢驗這個政府的成立、運作等各個方面是否符合這些原則和或規則。符合了，該國的自由、人權和平等等各方面就可以得到最好的保護和體現。否則，該國的自由、人權和平等等各方面就值得憂慮和關注。

當然，得罵也具有信念、價值觀等非工具性的內涵。但從定義看，其更主要的是指一種手段。比如，被中國國內和海外得罵自由人士無數次提出的、並幾乎被作為衡量是否得罵唯一標準的多黨自由選舉就是一個典型的手段，而不是目的。人們不會為了多黨而多黨，為了自由選舉而自由選舉。得罵自由人士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們認定中國傳統政治文化中的和為貴、協商式的手段和方法不能使政府很好地保護國民的自由、人權和平等等各方面，只有西方那種競爭式的多黨自由選舉、輪流作莊才有可能做到。所以，我們說得罵更多的是指手段。

      而民主的知識產權在中國。中國人最熟悉的關於民主的定義就是「人民當家作主人」。這個定義主要有兩層意思：一是「人民當家」，即國家（或地方）的事物要由全體人民（或當地居民）共同決定，而不能由少數人說了算。二是「人民是主人（作主人）」，即國家的生產資料（如土地、礦山等）和在國民經濟中具有決定性作用的支柱產業（如國防工業、能源等）要由全體人民共同擁有。國家的經濟命脈不能由少數人所有。

      這兩層意思都是關於中國人民希望建設一個什麼樣的國家，希望在自己的國家裡處於什麼樣的地位，希望國家的財產如何分配等方面的表述，側重點在於平等。同得罵相比，它更多的是在信念、理念和價值觀等方面。至於如何有效實現，中國人尚處於探索階段，現在還不能完全說清楚。所以，民主一詞更多的是中國人對要達到的目的表述，對自己理想的描述。

      證明民主是目的的一個反例是：儘管民主要求「人民是主人」，但對通過何種方法和手段使「人民是主人」則沒有很具體且成功的內涵。中國的確實行了公有制，但還沒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手段或工具來使人民能夠切實管理和享用這些財產。比如，土地是公有的，但土地的所有者（人民）在當前市場經濟中如何具體決定怎樣使用自己的土地，並怎樣公平公正地享受所帶來的豐厚利潤，卻沒有可以有效、合理和合法可操作的程序。說我是主人，利潤有我一份，也的確看得見，摸得到，但就是不能拿，不能用。在現實中，這一切往往是由政府代為決定。但由於種種原因，政府的決定有時並不完全體現多數土地所有者的意願，由此引發了大量十分尖銳和棘手的矛盾。這是民主急需解決的關鍵性問題。      

      區分民主和得罵實在有助於國人弄明白什麼是真正的得罵，以及如何才能有效地在中國推行得罵。將主要指手段的得罵和主要指目的的民主混用一個詞，極易混淆手段和目的，對中國民主和得罵的發展實在是禍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