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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截訪「黑監獄」調查【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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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sendg 發表於 2010-9-28 21:01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中國的人權狀況發表白皮書說中國信訪總量連續五年下降。
無恥呀!
怎麼下降的?有良心么?
別跟我要證據,我沒有;但我知道這下降背後一定有黑暗!
這種東西比平安們造的謠有著更惡劣的結果!

粉飾和平?何苦?!!

這一刻,我反共!

(版主,求求你,別刪我的貼,請給我一次為民哭泣的權利吧)
[quote]中國的人權狀況發表白皮書說中國信訪總量連續五年下降。
無恥呀!
怎麼下降的?有良心么?
別跟我要證據 ... fred_yu_job 發表於 2010-9-28 09:22


反共產共妻的共可以,但不能反華盛頓人的華





北京截訪「黑監獄」調查【中篇】

安元鼎:北京截訪「黑監獄」調查
2010-9-26 14:44:27 來源: 南方都市報 瀏覽量: 6093 跟帖 16 條
媒體越來越多的調查表明,安元鼎的主業為關押、押送到北京上訪的民眾。這家時間短卻發展迅猛的保安公司據信在北京設立多處「黑監獄」,向地方政府收取傭金,以限制上訪者自由並押送返鄉,甚至以暴力手段向上訪者施暴。
南方都市報記者 龍志 實習生楊藝蓓 發自北京、廣西、福建、河北、湖南


聚集在北京南站附近的訪民們,絕大多數被安元鼎關押過,有的甚至不止一次。

戴月權數次反映被安元鼎「黑監獄」關押的情況,均無答覆。


安元鼎與地方政府的委託書。

一家叫「安元鼎」的保安公司在北京保安業正悄然做大。數年內,北京安元鼎安全防範技術服務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安元鼎)拿到了諸多榮耀,這是中國保安行業所能達到的巔峰。

  但媒體越來越多的調查表明,安元鼎的主業為關押、押送到北京上訪的民眾。這家時間短卻發展迅猛的保安公司據信在北京設立多處「黑監獄」,向地方政府收取傭金,以限制上訪者自由並押送返鄉,甚至以暴力手段向上訪者施暴。

  新華社《瞭望》新聞周刊曾發文狠批「黑監獄」,引述一份權威的調查報告:相關省市在京設立臨時勸返場所73處,其中地(市)級設立的分流場所57處,佔78%。46處為非經營性場所,例如農民的出租屋等;27處為經營的賓館、旅店、招待所。

  在依法治國的今天,「黑監獄」的畸形存在就像毒瘤,是誰給安元鼎們以「司法」的權力?

  南都記者歷時半年,對這一極端隱蔽的「公司業務」,做了縝密的調查。

  
【中篇】起底安元鼎

  它如何從一家「雜貨鋪」發展為專業的保安公司?它的迅速「崛起」靠什麼?一個河北農民如何操縱訪民命運?

  前傳:一家保安公司的「折騰」

  2004年6月15日,家住北京海淀區魏公村韋伯豪家園的張照華向海淀區工商分局登記註冊了一家公司,名為:北京安元鼎商貿有限公司。

  公司註冊資金為50萬元,兩名投資人分別是:張照華以及鄭長興。其中張照華出資40萬元,出任法人代表。

  總的來說,這是一家服務類公司,從其經營範圍來看,卻像一家五花八門且毫不相干的「雜貨鋪」:經銷研製服裝、鞋帽、配飾、安全防護器械、提供安全防護服務和諮詢。

  很快,兩名涉獵廣泛的投資人便發現,要獲得成功,他們應該更專註於一條道路走下去。2005年8月,公司名稱變更為沿用至今的名字:北京安元鼎安全防範技術服務有限公司。自主經營業務更加明確:提供安全防範技術諮詢服務。其註冊資本和法人代表均無改變。

  2006年3月,出於某種原因,北京安元鼎安全防範技術服務有限公司兩名創始人隱退,張照華在電話里不願多談,他說:「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們把公司正常轉讓出去了。」

  新接手的投資人有6人,註冊資本50萬元不變,其中大股東是張軍和付國有,分別出資12.5萬元。由張軍出任法人代表。其經營場所也由魏公村119平方米的住所搬至海淀區定慧西里21號樓一間僅59.12平方米的住宅房內。

  1963年出生的張軍籍貫地在河北省圍場縣,那是河北省最北部的偏遠縣城。在清朝康熙年間,這裡被設為愛新覺羅家族的私人獵場,,自此,當地亦有了一個顯赫的名稱:木蘭圍場。到了張軍這一代,圍場榮耀已被雨打風吹去。每戶人家都想著地里土豆的收成,這幾乎是農民們最主要的經濟來源。

  張軍的父親是一名老軍人,參加過四平戰役,並因此傷殘退伍。在家中,張軍是老大,他還有兩個弟弟,初中畢業后,張軍在圍場縣車子村擔任民兵連長,其身材高大,被同齡人取了個外號叫:張奈賊(音,滿語意為「狼」)。

  1983年後,張軍開過石灰窯,但家鄉人記得最清楚的還是他倒騰「皮貨」生意的經歷:頭腦靈活,人脈活絡,認識的人很多,什麼都敢幹。他是村裡最早出去的一批人之一,並且再也沒有在家鄉長久待過。在十多年前,張軍帶著最小的弟弟外出闖蕩,留下二弟張智在家照看父母。

  張軍到北京后似乎做過很多雜活,在與他最早的追隨者聊天時,他還會時常透露初來首都討生活的辛酸。至少能證實的是,在2005年前後,張軍就已經以安元鼎公司重要員工的身份,在北京保安行業嶄露頭角。

  2005年,北京聖安衛嘉保安公司總經理余志雲在馬駒橋商業街成立了一家「人力資源部」,由河北人老李負責運作,這家人力資源部只有一間門面,業務也只有一項:為安元鼎保安公司招聘保安。

  人力資源部成立之日,張軍前來剪綵,在揮動剪刀那一刻,他甚至是「借人家的車來的,非常狼狽。」

  但安元鼎擴張的跡象已經很明顯,在北京,當時為安元鼎招聘保安的人力資源部大概有10多家,而一些勞動力輸出大省比如陝西、河北等地也有與安元鼎有業務往來的中介機構。以老李負責的人力資源部為例,「保安要求身高1.65米,每招一個提成300元,通常1個月能給安元鼎輸送100-200名保安。」

  保安公司的人員總在流動,而且流動非常快,這是眾所周知的秘密,其中也暴露了這個行業詬病已久且仍未革除的醜陋一面。「新人招來后,要扣押身份證,干滿一個月才能發工資,事實上,很少有人能幹完一個月,保安公司總能找到這樣或那樣的借口,將你炒掉,由於你違反了規定,你的工資拿不到了,你的空缺馬上又有新人頂上,流水作業。」

  一名離開安元鼎的保安在網上寫他的短暫經歷時稱:初到(安元鼎)公司以調查是否有前科為由收走身份證;押半個月工資,服裝費押金200元,1個月實際到手300餘元;生活條件十分艱苦;流動量很大,幹上3個月就算老員工了。

  張軍接任安元鼎之初,日子艱難,賺錢也是微不足道的。2006年,安元鼎公司資產總額為85.70萬,稅後利潤為負12.22萬元;此後一年,資產總額增加到116.97萬,公司也開始盈利15.26萬元。對於安元鼎來說,從負數到盈利,總算前進了一小步,但這似乎還不夠。

  到最後,保安公司對人力成本的壓榨極度膨脹,甚至到了向合作夥伴下手的地步,「給他們招聘保安的勞務費是300元,說好是干滿十天才支付,但有很多是不到十天,就被各種借口趕出去了,最後勞務費也拿不到,而保安公司則侵吞了這不到十天的血汗錢。」

  一段時間后,余志雲和老李都不再給安元鼎辦事,他們脫離了關係。2008年,老李在北京市久敬庄接濟服務中心對面的村莊里新開辦了一家人力資源部,沒多久,張軍又來找他合作。不過這一次,已今非昔比了。張軍有了私家車,並且容光煥發。

  短短六年歷史,安元鼎取得了「輝煌」的業績:2007年,獲得了由12家單位聯合授予的中國保安服務「十大影響力品牌」;2008年被北京市保安服務總公司評選為A級安保企業。

  張軍也實現了對安元鼎公司的完全掌控,2006年10月,在其出任安元鼎法人後不久,幾經股權轉換變更,與之平分秋色的大股東付國有退出,張軍以出資30萬的金額,成為安元鼎毫無爭議的最大股東(其他4名股東分別出資5萬元)。此後,安元鼎股權結構一直保持著懸殊狀態,2008年11月14 日,安元鼎變更註冊金額為100萬元,張軍出資額增加到80萬,其他四名股東仍保持不變。

  「特勤」護送:高利潤的新業務

  2008年5月,安元鼎公司成立了一個新部門:護送部。新部門的職責很明確:負責為各地政府消除頭疼事,幫他們關押、押送上訪人員。安元鼎嗅到並抓住了一個長期有效,低產出,高回報,且無風險的賺錢模式。

  張軍甚至將這個契機告訴了遠在圍場縣老家種土豆的二弟張智,「以前日子過得很艱苦,2008年我哥哥他們成立護送部,全國各地進京上訪人員都往他們那裡送,規模特大,北京有5個基地和一個總公司,上海還有他的點,」張智說。

  在安元鼎公司構架當中,共有十個部門,但在其經濟構成體系中,其他九個行政部門都是虛的,唯獨護送部是「搖錢樹」,地位也彰顯出來,護送部是單列出來,由一名專職副總經理直接負責。

  護送部的特保們身穿青藍色制服,頭戴「特警帽」,左右胸前掛有黑底白字「特勤」標誌,臂章為「BEIJIN GSECU R ITY」(北京安保)英文環繞著的公司徽標:「安元鼎」。這身裝束往往讓訪民們以為是特警。

  成立之初,護送部的任務是應駐京辦要求,從接濟服務中心將訪民接來穩住,騙訪民說去個有吃有住的地方。這些地方剛開始是旅館,後來變成了倉庫,發展到最後便成了「黑監獄」。在他們看來,穩住和護送是一體的。按照客戶的需要,接到安置點(「黑監獄」)兩天之後,如果僱主發出押送回原籍的指令,護送隊馬上到旅館來接人,裝車送人。

  所有這些項目都是收費的,費用包括:穩控費每人200元、強制費每人200元,這些費用都可以隨便調整到300甚至400元;此外則是護送費:坐火車的,特保一天500元;開車押送按每公里12元算,隨行的特保是另外加錢,一個特保工錢為300元,司機也是同樣的價錢。

  對於強制費的解釋是:將訪民接到安元鼎指揮中心的時候,訪民身上的包和物,以及所有東西都要安檢一遍。煙、刀具、手機、身份證都要收。並且要跟訪民說,麻煩你配合工作,身份證和手機要交給我們保管。碰到不合作的,就採取強制措施,這一項是收費的。因此在行動之前,安元鼎一般先給客戶打個電話,對方說要強制的話,特保們便動手了。

  碰到難纏的上訪人員,四個特保抓著胳膊拉著腿往車上一摁,摁到車上就跟他說:別害怕,我們是國家信訪局的,是給你解決問題的,不要怕…… 「我們經常去永定門汽車站一帶,許多進京上訪的老頭老太太在那坐著,當地駐京辦給我們打電話,去了之後,抓著便往上車丟。」一名安元鼎特保說。

  安元鼎護送部剛開始只有10多個特保,三四輛車,一輛大客車已經很舊了。之後又買了兩輛麵包車,坐11個人左右。後來人多了,車不夠了,就開始租車,招人。

  2009年初,安元鼎公司應貴州省的要求,押送了兩輛大客車的訪民,這趟行程收入為30萬。

  彼時,安元鼎有小車17-18輛,總共30多個司機,兩會一過,馬上增加了10輛7座的依維柯。到現在,51座的大巴有3輛,24座的3輛,27座的有4輛,7座的有6輛,別克,賓士……

  安元鼎護送部的隊伍逐漸健全完善,護送部編製建設也有著軍隊色彩:下設一個政委、一個大隊長、三個中隊長,一個中隊是兩三個班,一個班有七八個人。

  「在護送部,特保加上司機有200人左右。有值班的,安檢的……所有人都住在一塊,在安元鼎接待中心後面的大院里,樓上樓下,平房,很熱鬧。像部隊一樣的上下床,房間有8個人的,也有10個人的。安元鼎還規定:在特保內部,男的不許跟女的談戀愛。」

  安元鼎開啟了一個全新的賺錢模式,在關押訪民的市場領域中開疆拓土,為其帶來了高額利潤:2008年年底,註冊資金還是「小打小鬧」的100萬元,此後半年,一躍擴充10倍為1000萬元,其中,張軍出資980萬元。

  北京市工商局年檢資料顯示,2007年安元鼎全年營業收入為861.93萬元,2008年,全年營業收入躍升為2100.42萬元。安元鼎幾乎所有最重要的榮耀,都來自這一年之後。目前,擁有保安3000餘名。

  但張軍謀求的不是單向度發展,眼前的事業雖然看起來風光無限,也危機四伏,不時被媒體或者網路曝光出來的毆打、關押訪民的控訴,讓他覺得有必要收斂些。他告誡手下,儘可能地不要動武,應該轉變觀念,暴力對他們並無好處,訪民對於他們來說,意味著財神和鈔票。

  此外,他在2008年登記註冊了兩家企業:北京安元鼎文化傳媒有限公司,以及與安元鼎一字之差的「北京安元鼎立安全防範技術服務有限公司」,後者的經營範圍為:技術服務、接受委任提供勞務服務、勞務派遣、翻譯服務、銷售消防器材。從股權變更跡象來看,這家公司似乎更像是張軍在為培養其兒子張學松做準備,這位出生於1984年的年輕人身份登記是:初中畢業,在京勞務,目前任職安元鼎業務部經理。他在安元鼎新公司出資額為10萬元,僅次於張軍。1415

  就個人發展而言,47歲的張軍已完全從圍場縣一個「挖土豆」的農民,蛻變為成功商人,一家集雅俗一身的金字塔式公司董事長。他深入簡出,吃住、辦公都在位於小紅門南四環東路上的安元鼎裝飾一新的接待中心總部大院,極少露面。6

  「政府是僱主,訪民是財神」

  安元鼎最初的僱主們是代表各地政府的駐京辦,但光這樣還不行,他需要主動出擊,才能將業務網路輻射到各省地區,甚至偏遠鄉鎮。現在的良好業績難以想象,即便在福建最偏遠的鄉村也有安元鼎的業務往來。一名負責押送訪民的特保說:「我們跑過三亞、雲南。」

  做到這樣的地步,必須歸功於安元鼎的業務部。名字看起來不怎麼打眼,在安元鼎公司組織結構上,它排名第二,但在安元鼎的賺錢模式中,它卻是連接公司與僱主們的橋樑。

  在安元鼎,專職聯繫護送業務的業務員有5-6名,都是酒量很好的年輕女性,按照省份劃分各自的業務區域。她們的工作就是給各地駐京辦和相關部門打電話,請負責人吃飯。活是接不完的,白天晚上都忙,拉不完的人。業務員們拿提成,一個月下來,能拿到三四萬。10

  在安元鼎業務員的文件包里,有兩份文件是談生意時必須攜帶的:《委託書》和《特保護送服務合同》。

  《委託書》似乎是一張免責聲明,它聲稱:茲有某某省某某市,依據《關於對進京非正常上訪人員要「快速接領、快速勸返」》的要求,特委託受託方將我省非正常上訪人員(人數),護送回。望貴單位鼎力配合。16

  《特保護送服務合同》則詳盡列出了「特保護送內容」、「聘用特保隊員的形式、數量、服務期限和服務地點」、「護送特保人員補助費以及管理費收費標準和付款方式」,以及「雙方權利和義務」。17

  收費內容有四項:特保隊員服務費(每人每天多少)、護送管理費(路程公里數算)、協助代理服務費,以及住宿費。

  上述特保人員說:「合同有三份,白的,紅的,綠的。白的是和駐京辦簽的,簽了這個最起碼路上有什麼事的話,這是證據。價格是自己定。駐京辦是要拿回扣的。比如你找駐京辦要3000元,駐京辦要找地方政府要3600元。」

  規定付款方式為預付制,長途護送發車前預付總服務費的80%,剩餘20%返京后一次性結清。這種方式對於安元鼎是有利的,之前也有過教訓,幾名特保拿到一筆護送費巨款后潛逃了,安元鼎只好吃啞巴虧。如今預付制能把款項安全收回。

  2010年兩會期間,北京市保安服務總公司下通知,讓安元鼎將「特保」名稱改成了「特勤」。一是,兩年之中安元鼎特保已經臭名昭著,所到之處,怕人知道,招來報復;其二是據稱保安總公司感受到了來自社會輿論的壓力。⑩

  今年4月份,安元鼎在每輛護送車裡安裝了攝像頭。一名特勤聲稱:「上訪的分兩撥,非法上訪和正規上訪,正規就是在信訪局、天安門分局和三里屯派出所這些地方,送到馬家樓的,就是非法上訪的。當地駐京辦打電話叫咱們去,就把人接出來,先安置穩定下來,做思想工作,穩固一兩天,再送走。一人一天 200元生活費。住的地方是我們租別人不幹了的旅館。專門找個人負責做飯,再把他們的心一一籠絡。」⑩

  高峰期關押點一個地方不夠,進進出出,有的住兩天,有的三天,安元鼎每天必須給當地駐京辦打電話,彙報被關押的訪民思想狀況怎樣,以此確定護送日期。

  對於安元鼎來說,收集雙方的信息是有必要的。張耀春第二次被關押在「黑監獄」時,注意觀察到這一點。她回憶說,「一進去,他們就騙我們,跟我們說有什麼上訪材料就交到我這裡來,我可以幫你們交到政法委、中紀委等等高層的地方去。老百姓很相信他,整天討好他,排隊去他那裡向他求,他們就時不時抓緊時機,告訴我們這些上訪人員,說上訪是不歸之路,要麼就堅持到底,要麼就回去,再也不來。堅持到底就是要勤來、多來。」

  「開始我不知道他的意思,這樣說好像感覺到他們很關心我們,很真心幫我們。他們還說關我們是保護我們的安全,我們很多人都相信。他們還說,你們多來的話,就把你們地方政府官員的分給扣了,中央扣了他們的分,對他們的前途有影響,他們就害怕了,就會被迫幫你們。後來我發現這是假的。」18

  張耀春認識到,對於「生意人」安元鼎來說,「維穩才不是他們考慮的事呢,反倒是穩定了,他們的生意也玩完了,政府是僱主,訪民卻是財神。」

  「財神」卻常被弄傷。「去年春節前,安元鼎護送部一名大隊長毆打了一個被關押的老太太,他抓住胳膊,老太太就骨折了。老太太送回去后,反過來把打人的保安給告了,公司也沒有保住他,判了兩年。」

  「大隊長被判刑之後我們再也沒有打過人。」一名特保隊員目睹了這位大隊長被抓走,他對安元鼎的冷漠耿耿於懷。

  要弄明白「訪民和財神的關係」,就必須轉變工作方式和態度。張軍告誡下屬:「第一,要讓訪民信任我們公司,送人期間不要打人,打人的話第二次再不來了;第二,要讓駐京辦信任我們公司,對他們說一定能抓到,並押送回原籍,絕不會出事。」⑩

  註釋:

①:北京市工商局《北京安元鼎商貿有限公司登記註冊表》。
②:對張照華的電話訪談。
③:對圍場縣圍場鎮車子村、金子村村支書以及村民的訪談。
④:對張軍二弟張智的訪談。
⑤:對北京聖安衛嘉保安公司總經理余志雲的訪談。
⑥:對安元鼎人力資源部老李的訪談。
⑦:北京市工商局《安元鼎安全防範技術服務有限公司經營情況表》。
⑩:對安元鼎現任特保人員的匿名訪談。
11:對2009年兩會期間參與押送貴州籍訪民行動的安元鼎特保的匿名訪談。
12:對安元鼎護送車司機的匿名訪談。
13:北京市工商局《安元鼎公司股權變更登記》。
14:北京市工商局丰台分局《北京安元鼎立安全防範技術服務有限公司註冊資料》。
15:對圍場鎮刑警隊、鎮派出所民警的訪談。
16:見南都記者獲得的安元鼎《委託書》。
17:見南都記者獲得的安元鼎《特保護送服務合同》。
18:對張耀春的訪談。

位於丰台區梆子井10號的「黑監獄」,重慶訪民林永良曾被關押在這裡。

梆子井10號的「黑監獄」內景。

北京四環附近,一處「黑監獄」。

6月,通州郊區,戴月權和另一名被安元鼎關押過的重慶訪民找到了一處「黑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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