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鳥兒」的啾啾

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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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August 26, 2010
86歲的老右友艮山兄從網上發來一則短文——《處境憂思錄》。講述老兄發覺被「監控」的苦惱。

86歲已經是耄耋之年了，誰料：「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突然發現竟然被「監控」了，心情是可想而知的。

作為83歲的老右友，我雖然比他小3歲，但從被「監控」的「資格」來說，卻比他早發現了兩年。我完全理解那是「人格」、「尊嚴」的絕對侮辱。然而也是一種無奈。如同有人用槍口對著你的腦袋。如同老毛強行把你押解到勞教、監督勞動的農場一樣，正如一位老友說的：「秀才碰到兵，有理說不清。其實知識分子碰到流氓，有理就更說不清。」

最近看了《南方周末》4月14日刊登的，沒被「監控」，而被尊為「智囊」的清華大學社會學系社會發展研究課題組的一份關於「維穩」的報告。如同啟蒙，明白了一點情況。

首先明白了這「監控」乃是一項重要黨策，全國有一個籠罩全國的「監控」網。從中央到村莊，都派有「監控人員」。從中央官員到村官無不都在「忠不忠」的「監控」之下。更不用說那些上訪的、維權的、拆遷的、護地的、複員的、下崗的……《憲法》和《法律》根本就是擺設，所謂「依法治國」乃是政法委治國,「特務治國」。這幾年有了錢，形式變了，以「錢」代「槍」，大事花大錢，小事花小錢。這大概就是明裡給你雞蛋、牛奶；暗中對你「監控」的新形式。

「監控」規模如此之大並非那些人必須被監控。而是決策者神經過敏，以胡思亂想代替形勢制定政策，根本不懂「法」，不按「法」辦事，言而無信，說了不算，還用階級鬥爭那一套整人。估計他們每天正事不辦，辦的就是一件事——「琢磨人」！

不過這些「監控人員」隊伍龐大，人員複雜，欠缺管教，素質極低，查信、跟蹤、作風、技巧自然留下不少盜匪痕迹。當然也會引起被監控者的憤恨。

你給他說孔子的：「舉直錯諸枉，則民服；舉枉錯諸直，則民不服。」他們就給你說老子的：「禍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你要說老子的：「欲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後之。」他們就會說：「不知道，這是上級命令！」唉，沒辦法。

沒有想到的是，這項「監控」網2009年一年的總費用竟然高達5140億人民幣。

2009 年十一屆全國人大二次會議發言人李肇星回答俄羅斯記者的問題時說：「2009年中國國防預算為4806.86億人民幣，比上年增加了624.82億，增加的國防預算主要用於提高軍隊官兵的生活待遇，中國不存在『隱性軍費』問題。」這對內的，暗中進行的「隱性特務戰」竟然比「國防費」還高出16%，叫做「維穩費」。這就是說國內已經形成了一個戰場，打的是隱蔽的、無聲的、特別的維穩戰。從大腳偵緝隊（小腳已經自然淘汰）到公安到網路都一直在戰爭狀態中。他們不理會《憲法》、《立法法》、《刑法》……更不理會從1954年《憲法》到2004年修正的新《憲法》，歷時57年一直吹噓的「公民的基本政治自由」、 「人身自由」、「人格尊嚴及保護」、「通信自由和秘密權」所賦予人民的合法權利。國民黨時期，茶館里店家貼有「莫談國事」的警語。而如今竟然大批警察阻止七、八十歲的老頭進茶館飲茶。這「維穩」政策制定人的水平正如那報告說的:低得，無知得，蠻橫得讓人哭笑不得。養了這麼龐大一批人，（這人數是保密的，估計比所謂「人民解放軍」的人數要高不少。）維穩戰費竟然比納稅人養的軍隊、軍費還要高！對老右的「監控」只是其中的一個方面。
年紀老了，思想就有點跟不上。原來「監控」就是「維穩」，「維穩」也是「監控」。

不過我們這些七老八十的老傢伙也成了維穩的重點，這隻能反映他們的素質太低，神經過敏，實在無能，拿了納稅人巨大的稅款，吃飽了撐得沒事幹，又害人，又糟蹋錢。

最近以來，最為明顯並被「維穩」的大概是在「網路」。我們都是老年學會了電腦，用年輕網民的話說，叫作「菜鳥兒」，而且還得再加一個「老」字，叫作「老菜鳥兒」。對於「老菜鳥兒」來說，現在網上的「監控」和干擾實在叫人光火。你要看來信，它叫你半小時打不開，好容易打開了，剛剛打開，卻給你顯示：「登錄時間過長，關閉！」你要發一個只有兩頁的附件，它給你顯示：「流量超過限制」，不讓你發。有時候給你來「有敏感內容，不能發！」什麼是敏感內容？誰個公布過？前天我在網上看到一篇文章。平時由於視力（老年性白內障）差，必須先下載到文件夾，然後把字體放大才能看。當我下載時，按文章的題目打了「尊嚴」二字，屏幕上立刻出現「尊嚴無效」；那就是說，不讓你有尊嚴。你一個網站，憑什麼剝奪用戶的「尊嚴」？不叫尊嚴，那我就重新改把作者的姓名打上吧——李昌玉。屏幕上又出現：「李昌玉無效」，哎，李昌玉也無效了。那怎麼辦？我忽然想起年輕網民常說的我不懂的「草泥馬」，作為文章的記號，我又打上「草泥馬」。不料屏幕上出現了「草泥馬無效」。噢，「草泥馬」也無效？那麼，我倒想問：這「草泥馬」怎麼才能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