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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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男友不結婚 我只能把沒戶口的兒子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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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頭到尾,都是因為我不捨得。」她流著淚說,「明知他是個浪子,卻不捨得離開他。明知沒有結婚,卻不捨得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而現在,因為這些不舍,她卻可能要面臨更痛苦的『捨得』。」

  曾經美好的初戀

  我出生在廣東的農村,從小在父母身邊長大,一直都非常單純。2003年,我21歲,一次朋友聚會中遇到了比我大4歲的他。當時我在一個小城打工,而他在隔壁的城市做業務員,認識之後,他一直發信息給我,說他喜歡我。當時我像一張白紙,無論他說什麼我都相信。我們就這樣開始戀愛,那是我的初戀,也是我唯一一次戀愛。

  當時他對我很好,在我眼中,他既像兄長也像父親。雖然只比我大幾歲,可是因為他十幾歲就在社會上流浪,所以好像什麼都懂。那時我特別依賴他,無論工作還是生活,只要有了煩惱和問題就打電話給他,他總是給我出很多主意。當時我在工廠流水線上工作,我對他說不想一輩子在流水線上打工,希望換個白領的工作。

  可是我知道自己學歷不高,換工作非常困難。當時他很支持我,對我說一定要先去學習。他當時鼓勵我離開小城,到廣州讀書,還給了我500元。說真的我非常感動,錢雖然不多,但他的鼓勵和支持讓我有了勇氣,於是我來到廣州,開始學習英語和電腦。後來,我終於成就了自己的夢想,在一家私企找到了一份文員的工作。工作來之不易,所以我非常珍惜。

  2005年時,我發現自己懷孕了。開始我是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的,可是因為年紀小,什麼也不懂,所以吃了感冒藥,結果孩子不小心流產了。當時我很難過,我一直很喜歡孩子,總想為自己愛的人生個孩子。

  來到廣州后,每當遇到困難或煩惱,總是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他。大到工作的處理,小到同事的相處,他總能給我出很多主意。雖然不在一個城市,但我對他卻越來越依賴。

  他是一個浪子

  其實,一直以來,我們在聊天時,我就發現他是一個不怎麼喜歡家庭的人。他說他父母很早就離婚了,十幾歲就一個人出來打工,之後幾乎就再沒回過家。甚至在他的手機里,我都找不到他父母的聯繫電話。他一直說自己是個浪子,害怕家庭的束縛,也不想結婚。聽了這話我很傷心,因為一直以來,我都希望能有一個穩定的家,一家人團團圓圓生活在一起。說真的,從理智上,我知道我們是不合適的,也曾不止一次想過分手,甚至跟他提出過。可是感情上,我卻割捨不下自己對他的愛,所以每次分手都堅持不了多久。

  2008 年,我發現自己又一次懷孕,這次我們決定把孩子生下來。本來我說結婚的,但他說現在找不到他的媽媽,所以沒辦法回家結婚。他說只要我把孩子生下來,他媽媽聽說有了孫子,一定會來找他。他當時向我承諾,孩子一生下來,他就把父母接過來幫忙帶孩子,然後我們就回他的家鄉登記結婚。一直以來我都很相信他,所以也就同意了。

  我懷孕后他來到廣州,我們開始正式在一起生活。這時我發現他根本不務正業,而且愛喝酒,愛賭博。他是那種死要面子的人,只要身上有十塊錢,就馬上會花光,一點也不為未來著想。我對他說我們不能這麼坐吃山空,因為我生孩子休產假,起碼要花費一萬元。他說你放心吧,錢的事我來搞掂,你只管好好把孩子生下來。可是隨著臨產的日子一天天臨近,他一分錢也沒拿回來。無奈之下,我到處找人借,好不容易湊了8000元。一直到我臨產的那一天,他才勉強拿了2000元回來。

  兒子生下來,他倒是很照顧我和兒子。我坐月子時所有的事都是他做,包括給兒子洗澡、餵奶、理髮、煮飯。可是兩個月後,他教會我如何帶兒子之後就什麼也不管了。我說你去找份工作吧,他也不聽,一天到晚喝酒賭博。一天他問我要工資卡,說拿200元去看個朋友,我把卡給了他,後來發現,他把卡上1500元全拿走了,一點也不顧我和兒子的生活。

  兒子沒有戶口

  接下來的日子越過越糟,他白天夜晚地喝酒,喝醉了就回來撒酒瘋,無緣無故地打兒子。一天兒子發燒,我讓他陪我帶兒子去看病,他說不用看,給他喝點涼茶就行了。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生活,對他說你走吧,我沒辦法和你一起生活下去。而他馬上就走了,一點都不留戀的樣子。

  我要上班,兒子只能由親人幫忙帶,始終這也不是長遠之計。春節前,我又把他叫回來,讓他陪我把兒子送回父母家。他頭髮也不剪,衣服也不換,蓬頭垢面地跟我回了娘家,讓我家人覺得特別奇怪。我媽媽答應幫我帶兒子,讓他一個月給500元生活費,他當時答應了,可是錢卻一直不給。

  因為我們沒結婚,兒子一直沒戶口,每次跟他說這事,他都說沒問題,戶口的事他找人搞掂。可是兒子一天天大,如今都一歲多了,戶口還是沒影的事。我一個月只有一千多元的工資,一個人要生活,又要養兒子,實在不堪重負。因為沒戶口,兒子連打預防針都比別人貴,我想給他買份保險也沒辦法買。

  看他這個樣子,父母實在看不下去。於是媽媽對我說,不如找個好人家,把兒子送出去,讓我再開始新生活。我把這話告訴他之後,他很緊張,馬上說千萬不要把兒子送給別人,也答應給錢,並說會儘快給兒子辦戶口。可是之後,他只給了兩個月的生活費,就說沒錢了,不給了。後來又說兒子的戶口等兒子上學前他自會搞掂,又說他有錢時會給兒子生活費。

  雖然曾經那麼愛他,可是這兩年,我的愛已經磨礪得麻木了。我根本不敢想和他結婚的事,更不敢想他能幫兒子辦戶口。可是把兒子送人,我心裡又萬分不舍。兒子一歲了,牙牙學語,越來越可愛。一想到把他送給別人,我的淚就忍不住,心痛如絞。可是憑我一個人的力量,如何給他好的生活。我們老家的人都很傳統,像我這樣未婚就生子已經讓父母很丟臉,兒子也不可能長期跟我媽媽生活,所以一想到此,只覺前路茫茫,萬念俱灰。

  還有多少不捨得

  現在想一想,真後悔自己當初太傻,他說什麼我就信什麼。現在他每天會發一些莫明其妙的信息給我,說他很煩,說他活在世上沒意思。他完全不想對我和兒子負責任,卻一直強調不能把兒子送人。

  我曾經想過無論如何艱難,自己一個人把兒子帶大,可是現實卻又擺在面前。我每天上班,根本不可能帶兒子,兒子如果不辦戶口,將來上幼兒園讀書什麼的都很成問題。我現在每個月給媽媽500元養兒子,剩下的錢僅夠維持起碼的生活。我很喜歡現在這份工作,每天都盡量高高興興地回去上班,從來不敢在單位流露一點點不如意。我也不想讓單位的同事知道我的事,所以我的同事朋友都以為我結了婚,有老公有兒子,生活幸福。只有下了班一個人的時候,我才能一個人面對無助和痛苦。

  我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他一直說他愛我和兒子,說我們兩個是他生命的全部意義。可是他只要一有錢,就去喝酒賭錢,從來不想想我們兩母子。他每每向我承諾,但沒有一次是實現的。兒子一歲多了,連自己的爺爺奶奶都沒見過,我也從沒見過他的家人。我一直知道他是個浪子,可我從沒想到愛上一個浪子的結局是如此悲涼。

  我現在很糾結,父母已經開始為兒子尋找人家,雖然萬分不舍,但我又能如何呢。想想自己,一直以來就是因為不舍,當初不捨得和他分手,後來不捨得把胎兒打掉,而現在,如果我依舊不舍,會不會反而害了兒子。如果真的如此,我寧願狠下心來「舍」一次吧。

  我知道,無論選擇哪條路,對她來說都會相當艱難。一個人帶著孩子,無論是生活還是經濟都會相當艱難。可是把兒子送給別人,對一個母親來說,將來也可能會是終生無法擺脫的痛苦吧。
把你的影子加點鹽,風乾。

老的時候,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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