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際網路與國界

英國《金融時報》 理查德•沃特斯 約瑟夫•梅恩 2010-03-31 (譯者/何黎)

在網際網路審查方面，中國也許算頭號公敵。但要是問一問矽谷那些知名公司的高管們，還有哪些國家讓他們感到不安，許多人嘴裡蹦出的第一個名字也許會令人意外：澳大利亞。

澳大利亞總理陸克文(Kevin Rudd)領導的工黨政府，以打擊兒童色情為由，支持採用成熟民主國家中最嚴格的網際網路過濾器。不少網際網路公司擔心，這僅僅是一個開端。

澳洲「或許有意對付冒犯基督教的內容」

上周出面與中國審查機構攤牌的谷歌首席法律顧問戴維•德拉蒙德(David Drummond)最近警告稱，除了其它在其看來有害的內容，陸克文政府「或許有意對付那些冒犯基督教的內容」。他補充道，在不加嚴格控制的情況下採用這樣的網際網路過濾器，這種誘惑「確實像（西方國家出現）危險的滑坡，除非我們能扭轉趨勢」。

對於澳大利亞正在發生的事情，中國官員也注意到了。中國國務院新聞辦公室(SCIO)最近在自己的網站上，以讚許的口吻報道了澳大利亞政府代表本國公民的利益，奪回對網路的控制權。

澳大利亞的現狀所突顯的事實，與網際網路作為自由言論媒介的形象相左。網際網路審查範圍已遠遠超出一般的罪犯和可預料的目標，如政治對手。谷歌與中國攤牌，讓世人重新關注監控這一在線媒介的最明顯企圖，但其連鎖效應必然會讓人注意到，對網際網路的管控正在世界範圍內悄然增強。

萬維網正被割裂成一塊塊

在公眾意識里，網際網路仍代表著一個沒有國界的世界。網路上信息的自由流動，威脅著民族國家人為設立的邊界。但隨著各國掌握了網際網路監控技術，網際網路正迅速被各國法律法規所分割——無論其宗旨是鉗制輿論，還是對付色情內容或身份盜竊。正如用戶現在看到的那樣，萬維網如今正被割裂成一塊塊，根本談不上是一個世界性的媒介。

哈佛法學院(Harvard law school)的傑克•戈登斯密斯(Jack Goldsmith)表示：「企業必須遵守經營所在國的法律和習俗——這對網路空間和真實空間都是如此。」

德拉蒙德表示，唯一的規避途徑就是躲開限制最嚴的國家。例如，谷歌已避免在越南運行其搜索引擎，以避開像中國一樣嚴格的審查體制。但由於谷歌在土耳其擁有業務，當該國法院命令其封鎖YouTube子公司上的某些視頻時，谷歌幾乎沒什麼招架之力——法院認為，這些視頻冒犯了土耳其國父穆斯塔法•凱末爾•阿塔土爾克(Mustafa Kemal Atatürk)的形象。

谷歌最初決定配合中國的審查機構，現在又在試圖避開審查的同時，保留其中國搜索業務，這讓人們深刻認識到了這種現實政治。

多倫多大學(University of Toronto)教授、追蹤全球審查情況的開放網路促進會(ONI)的創始人羅納德•德貝特(Ronald Deibert)表示：「人們今後會看到，圍繞網際網路的未來，全球正發生一場較量。」

ONI的資料顯示，目前共有40多個國家在網路上設置了某種壁壘，而不到十年前，這樣做的國家寥寥無幾。審查最嚴厲的國家是中國、伊朗、越南、敘利亞、緬甸和突尼西亞。即使在那些尚未利用電子手段加以封鎖的國家，也開始加大執法力度，要求網際網路公司提高自我審查的水平。

谷歌法律顧問在義大利被判緩刑

例如，谷歌的德拉蒙德現在可能要避免去義大利旅行。在2月份一宗里程碑式的案件中，義大利一家法院判處他及另外兩名高管6個月緩刑。三人的罪行是未能阻止YouTube傳播一段顯示一名自閉症兒童受到騷擾的視頻。

正如義大利和澳大利亞等例子所顯示的，網際網路審查並不局限於那些威權政體。「網際網路自由有點兒像羅夏測驗(Rorschach Test)：各人有各人的理解，」中國審查制度專家、普林斯頓大學(Princeton University)信息技術政策中心的麥康瑞(Rebecca MacKinnon)表示。

在這場辯論中，谷歌停止遵從中國審查機構的決定是一道分水嶺。北京方面費力過濾大量湧入中國這個全球最大網際網路市場的在線內容的做法，為其它政權樹立了一個榜樣。對於谷歌將搜索業務搬至香港、跳出中國審查機構管轄範圍的策略，如果北京方面做出激烈反應，其影響將是廣泛的。「這可能進一步鼓勵其它威權政體，增強它們的合法性，」德貝特警告稱。

網際網路自由的擁躉們警告稱，中國已開始向其它國家出口其審查技術，該國一些網路安全公司誇耀自己在海外的擴張，在孟加拉國等市場培訓警察。不過，很難獲得相關證據。

谷歌在25個國家受到限制

就連那些民選政府、對法治更為注重的國家，也以保護本國公民免受在線侵擾為由，開始發威。谷歌一名高管表示，已至少有25國政府對谷歌採取了這樣那樣的限制。

如何抵制針對網際網路自由的壓制及不合理的攻擊，同時仍給政府留有餘地，使其得以保護本國公民不受在線侵擾，解決這個難題並非易事。谷歌作為全球相當大部分在線信息看門人的角色，讓其處在了這場辯論的中心。該公司顯然已得出結論，是時候劃出一條更清晰的界限了。麥康瑞表示：「隨著他們與更多的政府鬧翻，他們意識到，自己需要一個一致的立場。這不僅關乎中國，還關乎在全球範圍如何監管網際網路。」

但儘管谷歌已發出信號，表明自己將堅持立場，但幾乎沒有哪家公司準備響應，這讓那些威權政府更容易繼續當前的政策。

「全球網路倡議」組織(Global Network Initiative)一直得不到廣泛的支持，就是一個佐證。該組織成立於4年前，旨在為企業和非政府組織提供一個論壇，為應對在線審查和壓制設計一種通行做法。不過，該組織迄今仍只有3個企業成員——谷歌、微軟(Microsoft)和雅虎(Yahoo)。據一名與會者透露，在美國國務院3月份召開的一次會議中，美國副國務卿羅伯特•霍馬茨(Robert Hormats)對近20家公司的技術和電信高管們進行了嚴厲批評，指責他們沒有團結起來支持該組織。

未支持谷歌 微軟挨批

即使那些已在公共場合宣示立場的公司，態度也可能模稜兩可。不久前，微軟首席執行官史蒂夫•鮑爾默(Steve Ballmer)及董事長比爾•蓋茨(Bill Gates)就谷歌事件發表公開評論，似乎在中國與谷歌的爭執中站在中國一邊——仍在中國提供經過審查的搜索服務的微軟，勢必會獲益於谷歌的立場轉變——為此，微軟遭到總部位於紐約的遊說組織「人權觀察」(Human Rights Watch)的批評。鮑爾默隨後發表了一篇博文，重申了微軟對網際網路自由的支持。

各國政府在這方面也都沒有什麼熱情，儘管美國的政治熱度今年有所升溫。谷歌著力強調，網路攻擊導致該公司改變了對中國業務的態度，在日益擔憂網路戰的美國，這種強調起到了煽動情緒的作用。

今年1月份，美國國務卿希拉里•柯林頓(Hillary Clinton)宣布，促進全球網際網路自由是美國使命的一部分。她的支持者認為，儘管尚不清楚美國將付出多大的外交努力來支撐這些話，但希拉里至少已將這個問題列為雙邊討論的一個議項。

美國國會也參與進來。「出於某種原因，多數人認為言論自由正在佔上風，但實際情況正相反，」民主黨參議員特德•考夫曼(Ted Kaufman)表示。最近，他與另外九名參議員（其中五名共和黨人）成立了「全球網際網路自由議員團」(Global Internet Freedom caucus)。

不過，這些努力仍未得到其它地方的回應；例如，行業高管們哀嘆稱，歐洲的支持不冷不熱。這在一定程度上是因為人們懷疑，美國一些參與推崇網際網路自由的人動機有問題。麥康瑞表示：「冷戰份子正抓住這件事，重提他們的日程。」

此外，戈登斯密斯警告稱，美國對其憲法《第一修正案》(First Amendment)賦予的言論自由權利的信奉，並未在其它地方引起強烈共鳴——在其它地方，不同的隱私及其它社會期望往往得到更優先的考慮，正如澳大利亞過濾計劃所顯示的那樣。

促進網際網路自由與打擊網路犯罪

或許最重要的是，政府促進網際網路自由的企圖，與另一項工作重點也直接抵觸，那就是打擊各種形式的網路犯罪——從身份盜竊和共享受版權保護的電影，到由政府撐腰的企圖竊取商業及軍事機密的行為。

打擊網路犯罪的一種明顯手段，就是設法增強官方對網際網路的監控，儘管這也令人不安。

例如，網路安全的倡導者長期批評，相關規則東拼西湊，過於寬鬆，讓那些使用假身份的人易於獲得網址。以.ru（俄羅斯）和.cn（中國）為結尾的域名中，犯罪行為比比皆是，以至於許多西方公司和軟體服務阻止瀏覽器訪問這些域名的網站。最近，中俄兩國都出台了法規，要求驗證所有申請註冊域名的人的身份。這應該會有助於抑制犯罪行為，但也會讓政府更清楚地掌握異議人士的行動。

作為回應，全球最大域名註冊商GoDaddy最近表示，將停止出售.cn地址。此舉令其成為首家效仿谷歌的科技公司，不過，該公司在華業務規模非常小。

抵制審查與打擊盜版

抵制審查的鬥爭，也與打擊網際網路盜版行為的鬥爭抵觸。麥康瑞提到了英國擬議中的數字經濟法案。該法案將賦予政府更大的權力，通過採用多種與網際網路審查相同的技術，來監控和監管網路。

與此同時，美國正在制定本國在網際網路時代的版權執法總規劃：一些音樂和電影協會最近表示，應迫使網際網路接入提供商監控受版權保護內容的流量。最關鍵的是，美國現在將網路盜竊數字商業財產視為一種國家安全威脅。

最終，對於何謂合理的政府監管，何謂造成侵擾且不合理的干預，各人的標準不同。

為網際網路公司的應對舉措設定標準，至少能有助於指引這些公司的決定，抑制濫用。例如，推動增加透明度，可以減少威權政府不公開地行使審查權力的機會。

谷歌高管希望，通過將中國內地搜索業務轉至香港，能對此起到幫助作用，因為這將迫使當局今後更明確地表明他們會屏蔽哪些搜索結果。

隨著萬維網被各國法律割裂得越來越分散，決定如何應對此類事件，似乎會越來越有挑戰性。

麥康瑞表示：「企業花了一代人的時間，才認識到自己在勞工實踐方面的責任，又花了一代人的時間，才認識到自己在環境方面的義務。」她補充稱，要為網路制定道德規範，可能要花同樣長的時間。

網際網路無國界

網際網路無國界
jrcj 發表於 2010-4-3 10:02

你相信這個美麗的謊話？

信與不信不重要，但這是事實

你相信這個美麗的謊話？
jedi_xie 發表於 2010-4-3 10:12

people believe that are those who are clueless how internet is structured...

信與不信不重要，但這是事實
jrcj 發表於 2010-4-3 10:33

網際網路只是一個通訊的平台，跟電話，平信，電報等等都是一樣的。一個國家能控制電話，電報，平信等東西，就必然可以控制網際網路。你只是感覺好像沒有國界而已。如果真的沒有國界，美國就不需要培養自己的網路部隊了對不對？也沒必要在關鍵點上使用國產的設備了。

網際網路只是一個通訊的平台，跟電話，平信，電報等等都是一樣的。一個國家能控制電話，電報，平信等東西， ...
jedi_xie 發表於 2010-4-3 10:55

not that. the bases of the Internet are few vast transit networks and each one of them span crossing the globe. all of them are under control of those western countries. among them, usa controls almost 99% of resources..

believe or not. over 80% internet traffic goes through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physically)...

the west can easily shut down china in just few key strokes: just remove china's routes out ...

not that. the bases of the Internet are few vast transit networks and each one of them span cros ...
Guest from 98.169.0.x 發表於 2010-4-3 11:02

所以啊，「網際網路無國界」 = 美麗的謊言

噢，上面我說「國產"是指美國產的意思，而且一定是政府背景公司的產品，比如3COM的產品是不會被用於關鍵點上的。

所以啊，「網際網路無國界」 = 美麗的謊言

噢，上面我說「國產"是指美國產的意思，而且一 ...
jedi_xie 發表於 2010-4-3 11:06

well, 3com, you kid me...

there are no lan switches in the middle of the internet. in the middle of the web of transit networks are thousands routers, big ones, like juniper t640, t1600, etc. not that many cisco routers any more (cisco mainly for enterprises) except sprint (sprint is cisco shop, nothing else but cisco).

china just buys the capacity from those upstream providers. so anytime, the upstream providers can turn china off in few key strokes...

well, 3com, you kid me...

there are no lan switches in the middle of the internet. in the mid ...
snortbsd 發表於 2010-4-3 11:13

you didn't get me. 我的意思是美國人在網際網路基礎(backbone)建設上面，是絕對不會用一點點的外國貨的。如果juniper，cisco某天被中國某公司收購了，馬上就會被棄用，或者，根本不許買。

中國為什麼要舉辦奧運會？英特網是一個很好的讓世界成為一個整體的橋樑；人類本來就是來自於一個種群，樓上的中國人也不例外，不要以為你們特殊，你上數2萬年你的祖先說不定和奧巴馬的祖先是兄弟。世界的終極目標就是一統，像歐盟。

中國為什麼要舉辦奧運會？英特網是一個很好的讓世界成為一個整體的橋樑；人類本來就是來自於一個種群，樓上 ...
Guest from 99.230.131.x 發表於 2010-4-3 11:25

那是，共產主義是中國人追求的目標，到了共產主義社會，國家已經不存在了，大家按需分配，平等相處。

you didn't get me. 我的意思是美國人在網際網路基礎(backbone)建設上面，是絕對不會用一點點的外國貨的。 ...
jedi_xie 發表於 2010-4-3 11:20

w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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