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笛 當代國會縱火案？——普京上台的秘密

作者：蘆笛

第二十一章 普京的共產主義復辟


一、當代國會縱火案？


1999年8月31日晚間8時，莫斯科購物中心的一家商場突然發生爆炸，炸死1人，炸傷40人。

4天後，在俄羅斯達吉斯坦共和國的布伊納克斯克市，一個汽車炸彈炸死了64人，炸傷133人。

9月9日半夜，莫斯科再度發生爆炸，一枚炸彈炸塌了古麗楊諾娃大街上的一棟9層公寓樓，炸死94人，炸傷249人。

9月13日凌晨5時，一枚炸彈在位於莫斯科南郊的卡什爾克斯果耶公路上的一棟公寓樓底層爆炸，炸死118人，炸傷200人。

9月16日，一枚汽車炸彈在位於俄羅斯南部伏爾加頓斯克市的一棟九層公寓外爆炸，炸死17人，炸傷69人。

這一系列的爆炸案致使 293 人被害， 651人受傷，造成了俄國人民極大的恐慌，使得本來已在很大程度上陷入無政府狀態的局勢更加動蕩。它更向廣大俄國人民顯示了舊制度的「優越性」—— 在過去，共黨壟斷了包括恐怖行動在內的一切暴力行為，只有國家能有計劃、按比例、高速度地實施恐怖，民間自發恐怖活動毫無發生餘地。對愚民來說，這似乎更能為他們提供安全感。畢竟，在斯大林之後，蘇共的國家恐怖主義有著明確的打擊目標，一般只限於異議人士，並不累及順民，而民間恐怖活動則沒有這一「優越性」。

家貧思孝子，國亂盼獨夫，人民大眾如大旱望雲霓，日夜盼望某位鐵血人物出來「以獨暴易群暴」，將暴力與恐怖再度壟斷在他手裡，結束民主革命帶來的亂糟糟的局面。當務之急是解決車臣問題。是年8月間，車臣撕毀和約，入侵毗鄰的俄羅斯達吉斯坦共和國，而據俄國官方聲稱，這一系列爆炸案都是車臣恐怖分子所為。

在這種大氣候下，普京應運而生，完美地滿足了人民大眾的期待。就在一個月前的8月9日，葉利欽第四次炒了整個內閣的魷魚，任命普京作總理，並宣布普京就是他的接班人。那陣子誰都不知道普京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更不相信葉利欽的話，以為普京的下場也只會如他的前任一樣，遲早要被葉利欽解僱。顛三倒四的老葉一年內就解僱了四位總理，這第五位也只怕是兔子尾巴長不了。

然而新總理上任不久就顯示了他絕不是任人打發的窩囊廢，9月24日，他召開記者招待會，在會上語驚四座：「我們將上天入地追尋恐怖分子，哪怕是在茅房裡抓住他們，也要把他們在那裡面幹掉。」

這是典型的蘇維埃修辭學，其特點還不光是粗俗（英美記者將туалете翻譯為「shit-house」，文明世界的國務家從不敢使用這種粗話），更是口氣的決絕無情，令人想起了克格勃，然而它卻為廣大俄羅斯人民喜聞樂見。更重要的是，普京不是朱成虎那種大言欺世的小丑，而是「說得到，做得到，全心全意為了人民立功勞」。在他的建議下，葉利欽總統下令發動第二次車臣戰爭。10月間，在持久的空襲后，俄軍地面部隊再度入侵車臣。這次行動經過了嚴密籌畫，軍隊也經受了較好的訓練，迅即控制了大部份地區。2000年2月間，俄軍攻佔了車臣首府格羅茲尼，擊斃了包括車臣共和國前總統在內的大多數分離主義領導人，建立了一個親俄傀儡政權。同年4月間，俄軍結束了軍事行動，大部撤回俄境。

這一系列輝煌勝利，充分展示了普京的堅定意志與鐵腕，使得他的名望鵲起。尤其是1999年12月31日，他親自到車臣慰問出征將士，更使他的民望飆升。同日，葉利欽出人意表地宣布辭去總統職位，由普京代理總統。2000年3月間，普京在提前舉行的總統大選中勝出，成為正式總統。

這可真是「滄海橫流，方顯出英雄本色」了。連環爆炸案以及第二次車臣戰爭，使普京從一個面目曖昧的灰色人物，在旦夕之間躍升為全國人民心目中的英雄，幫助他在日後成為最孚民望的俄國民選總統。不難想象，如果沒有這些事件，則普京即使在葉利欽辭職后當上代總統，因為缺乏知名度、口才與個人魅力，也很難贏得大選。或許就是為此，有人認為，那連環爆炸案其實是政府蓄意製造出來的，與納粹當年搞的「國會縱火案」相似。

普京上台前，葉利欽正接二連三地遇到麻煩。1999年5月間，他遭到國家杜馬議員提案彈劾，理由是他有重大違憲行為，包括解散蘇聯、在1993年10月間發動政變、發動第一次車臣戰爭等，但提案未能在國家杜馬獲得三分之二的多數，因此未能啟動彈劾程序。

但更大的風暴正在天邊醞釀。1999年9月間，瑞士司法機關宣布，他們正在調查俄國航空公司可能存在的大規模洗錢案，而俄國司法部門則聲稱，該國的石油與媒體寡頭鮑里斯•別列佐夫斯基涉嫌參與該案，並為此形成了一個犯罪集團。 別列佐夫斯基乃是俄國的「民主教父」，是葉利欽的「家庭」（亦即葉利欽周圍的權勢集團）成員。此案如果查實，必然要連累到總統頭上。

更糟的是，總統真正的家庭成員也可能是罪犯。同月，瑞士司法機構聲稱，他們發現的文件證實，瑞士的一家公司曾向俄國政府支付了一千五百萬美圓的賄賂，其中包括向總統和他的兩個女兒提供信用卡。 據此，國家杜馬議員們準備再度提出對葉氏的彈劾，全靠總統手下的人賄賂議員們，這一行動才給推遲了。

據說，這就是爆炸案發生的原因。2007年，美國作家戴維德•賽特（David Satter）在眾議院作證時如是說：

「隨著葉利欽及其家庭面臨著可能的犯罪起訴，一個把接班人扶上台的計劃被付諸行動，他將保證葉利欽及其家庭免於被起訴，以及不再審查瓜分國家財產的罪行。但為了保證這『接班人行動』成功，必須製造一個大規模煽動性事件。在我看來，這個煽動性事件就是1999年9月間發生在莫斯科、布伊納克斯克以及伏爾加頓斯克的公寓樓爆炸案。在這些奪去了300條性命的攻擊發生后，俄國對車臣發動了新的戰爭。新任命的總理普京受命負責這次戰爭，旦夕之間暴得大名。葉利欽提前退休了，普京被選為總統，而他的第一個行動，就是保證葉利欽的刑事豁免權。」

他忘記指出一點：如果這陰謀確為事實，則它能最有效地吸引全國人民的注意力，將它從政府的貪腐犯罪中轉移到恐怖分子的罪行上去。

持此論者頗有人在，諸如後來被暗殺的前FSB官員利特維年科、俄國歷史學家尤里•菲力施金斯基（ Юрий Георгиевич Фельштинский）、弗拉基米爾•波利貝洛夫斯基（Влади́мир Валериа́нович Прибыло́вский）以及異議學者鮑里斯•卡嘎里茨基（Бори́с Ю́льевич Кагарли́цкий）等。這當然是沒有直接證據的陰謀論，然而似乎也不宜輕率否定，蓋它畢竟有若干線索支持。

首先，車臣人否認連環爆炸案是他們乾的，而回回恐怖分子一般不興否認自己干過的類似爛事。而且，那些炸彈都是高效炸藥製成的，安放在建築物最薄弱之處，但此前車臣恐怖分子既未顯示過有能力大量獲得此類高效炸藥，亦未顯示過類似的專業水平。據分析，那爆炸案在事前作了周密計劃，很可能需要幾個月的時間，而俄國與車臣爭端再起，乃是因為後者入侵了達吉斯坦，而那不過是8月間的事。此外，過去車臣恐怖分子作案的一貫手段，乃是綁架人質，要求俄國當局釋放被囚的同志，或是要求與俄國政府談判，這次卻未在事前提出任何要求。這爆炸案唯一能起到的作用，便是用恐怖分子濫殺無辜的暴行淡化車臣本國蒙受的戰禍。

其次，發生在梁贊市（距莫斯科約兩百公里）的一樁未遂爆炸案也非常蹊蹺。1999年9月22日晚間8時許，該市某位公民發現，停在他所住公寓樓外的一輛轎車的牌照是被人做過手腳的，接著便有三個人從車上搬下麻袋，進了公寓樓的地下室。他當即報了警。當地的FSB員警會同爆炸專家趕來，在地下室里發現了雷管和定時裝置，爆炸時間設定在次日凌晨5點30分，麻袋中是黃色顆粒物，經專家用儀器測定，是軍用高效炸藥黑索金（環三亞甲基三硝胺）。警方當即撤退了附近的居民，在各要道上設置檢查點，並找到了那部轎車，查明它是偷來的。

這事很快就上了電視，當地居民得到了政府的表彰，連普京都在電視演說上表揚了他們。然而不久后，FSB總局的頭兒卻出來宣稱，那樁所謂未遂爆炸案，其實是FSB總部組織的一場跨地區演習，目的是檢測當地警民的警惕性。麻袋裡裝的不是炸藥而是蔗糖，而且那蔗糖就是附近的超市買來的。梁贊的FSB爆炸專家之所以判定那是黑索金，是因為檢測的儀器出了毛病。

若干作者指出，這解釋千瘡百孔：莫斯科FSB總部派特工到梁贊舉行跨地區演習，有何必要讓他們特地去偷一部車，不遠百里地從莫斯科開到梁贊？為何事前不通知梁贊的FSB分局？如果這是為了考察他們的警惕性，那萬一派去的特工在舉行演習時，被當地員警發現，誤當成恐怖分子擊斃或打傷又怎麼辦？ 難道只是為了檢查梁贊警方的警惕性，FSB總部就願意將部下去冒喪命或受傷的風險？這種做法完全違反了俄國人組織演習的一貫方式。更何況當初負責拆卸炸彈的梁贊爆炸專家特卡錢夫堅持說，那是炸藥而非蔗糖，檢測儀器是高價買來的，具有世界先進水平，一直處在嚴格的管理與保養之下，絕無可能誤讀。最初發現炸彈的警察也說，那麻袋裡的內容物一望即知不是蔗糖。

因此，在這些作者看來，那確實是一樁未遂爆炸案——梁贊那棟公寓樓本來是要被莫斯科派來的FSB特工炸上天的，只是被當地居民及時發現而未能得逞罷了。

這陰謀論受到了某些學者的質疑，有人認為， 如果那確實是FSB策劃的爆炸案，則FSB根本沒有必要宣稱那是一場演習，反而引來猜疑，只需借坡下驢，對炸彈被及時發現表示快慰，鼓勵大家提高警惕，及時挫敗類似恐怖活動就行了。

此話貌似有理，然而仍然無法解釋上述破綻。誠然，FSB總部後來改口，確是授人以柄，但那是不得已而為之。事實上，莫斯科FSB負責人出來宣布那是一場演習的當天，梁贊FSB領導便出來駁斥，聲稱他們已經查明了涉案疑犯在梁贊的居所，正要逮捕他們。實際上，據說梁贊的FSB已經逮捕了兩個嫌犯，兩人都出示了FSB的證件。莫斯科FSB的總部來了個高官，把他們帶回莫斯科去了。 既然派出的特工被當成恐怖分子抓了起來，總部若不捏造個無比牽強的「演習」神話出來，又如何將他們領回去？

第三，俄國官方直接或間接地封殺了對連環爆炸案的獨立調查。為普京政府控制的國家杜馬兩次否決了由國會調查梁贊未遂爆炸案的提案。不僅如此，杜馬還議決封存與梁贊案有關的一切材料，75年內不得解封，並禁止對該案的調查。

2002年，杜馬議員科瓦廖夫（Сергей Адамович Ковалёв）組織了個公共委員會，負責獨立調查連環爆炸案。但委員會的關鍵成員們隨即接二連三地死去或入獄，委員會陷入癱瘓，調查便再也無法進行下去了。

最先被殺害的是委員會成員、杜馬議員尤先科夫（Серге́й Никола́евич Юшенко́в）。2003年4月17日，他被人開槍打死在住宅附近。據他的助手格利高里•巴斯戈說，尤先科夫曾受到FSB中將亞歷山大•米海洛夫的威脅，後者說：「我們以後會收拾你的」。

接著死去的是委員會的另一個關鍵成員、杜馬議員謝科其欣（Ю́рий Петро́вич Щекочи́хин）。2003年7月3日，他在患上某種奇特的疾病16天後死去。他死前住在受到聯邦安全局（FSB）嚴格控制的醫院，死後屍體解剖也在該院進行。官方宣布，他死於萊爾氏綜合征（Lyell's syndrom，一種過敏性疾病）。家屬要求得到正式的病因報告，卻被當局拒絕。家屬要求獲得病理組織樣本，以便送去作獨立檢驗，也被當局拒絕。 《新報》的記者設法弄到一點組織樣本，送到倫敦去檢驗，結果提示死因有可能是放射性元素鉈中毒，但這結論並不確鑿。

接下來便是委員會的法律顧問兼調查員特列帕什金（Михаи́л Ива́нович Трепа́шкин） 被捕入獄。特列帕什金原是FSB的上校，曾因截獲裝載著FSB官員賣給車臣分離主義分子武器彈藥的飛機，而獲得政府的獎章。1997年，他因FSB內部的腐敗深感幻滅，辭職離開了FSB。2002年，科瓦廖夫成立調查爆炸案的委員會，請特列帕什金作法律顧問兼調查員。特列帕什金作了調查，聲稱在案發前，FSB官員弗拉基米爾•羅曼諾維奇租下了某個被炸建築的地下室，他已經找到了幾個證人。然而就在出庭作證前一周，2003年10月22日，特列帕什金卻被當局以非法擁有武器罪逮捕。 嗣後他被軍事法庭審判，以非法擁有武器、泄露國家機密等罪名被判刑4年。特列帕什金上訴后，所謂「非法擁有武器」的罪名被否決，原判刑期卻維持不變。不僅如此，當特列帕什金坐了兩年牢后被假釋出獄，卻又在政府的干預下被取消假釋，重新被捕，直到坐滿四年牢才被釋放。

相對來說，委員會的另一成員奧托•拉齊斯（Отто Рудольфович Лацис）則比較走運。2003年11月10日，他在家門口突遭兇徒襲擊，腦部受傷，入院搶救 。兩年後，他死於車禍，不過那不像是謀殺，因為高速撞上他的車的吉普是由一位女士駕駛的，她和她的兩個孩子同樣受傷入院。

如本文楔子所述，那個在倫敦被人謀殺的利特維年科曾專門寫了本《炸毀俄國》，聲稱1999年的連環爆炸案是普京策劃的。利氏是被人用受到俄國官方嚴格控制的放射性元素毒死的，這一事實本身就表明俄國政府介入了兇殺案。被暗殺的異議作家波利特科夫斯卡婭也曾調查過公寓爆炸案。就連那個被特列帕什金指為在案發前租下被炸公寓樓地下室的羅曼諾維奇，據說後來也在塞普勒斯被「撞了就跑」的汽車撞死。

其實這些人都是后死者，早在2000年3月9日，著名記者兼媒體人阿爾傑姆•波羅維克（Артём Ге́нрихович Борови́к）就死於飛機失事。據俄國聯合民主黨黨魁雅夫林斯基說，波羅維剋死前曾告訴他，他正在調查莫斯科公寓樓爆炸案，並準備出版一系列有關作品。 由此看來，這案件真成了「法老的詛咒」，沾上它非死即傷。

第四，最不可思議的怪事是，1999年9月13日，就在傷亡最慘重的莫斯科第三次爆炸案發生後幾小時，國家杜馬議長謝烈茲虐夫（Геннадий Николаевич Селезнёв）在議會宣布：「我剛接到一個報告，……昨夜伏爾加頓斯克的一棟公寓樓被炸毀」。但伏爾加頓斯克的爆炸案是3天後才發生的，議長何以未卜先知？莫非他也學過咱們周文王的預測科學？在伏爾加頓斯克爆炸案發生后，自民黨黨魁日里諾夫斯基在國會發言，要求議長解釋此事，但議長卻揚揚不睬，關掉了麥克風。兩年後，謝烈茲虐夫在回答記者採訪時解釋說，他當時說的是在伏爾加頓斯克發生的一樁手榴彈爆炸案。但那次爆炸既未傷人，亦未毀物，議長何必鄭重通知議員們，還要謊稱一棟公寓樓被炸毀？而他在受到日里諾夫斯基等人質詢時，又為何不當場解釋清楚？

那位坐了四年冤枉牢的特列帕什金證實，給議長謝烈茲虐夫遞條子的人確實是FSB的官員。而那個後來被暗殺的利特維年科則解釋說，這是FSB常見的官僚錯誤：他們原定於9月13日炸莫斯科，16日炸伏爾加頓斯克，然而負責通知議長的人卻把兩個日期弄倒了。

第五，普京擔任代總統后簽署的第一個命令，便是《保障俄羅斯聯邦前總統及其家庭》，其中規定：「俄國總統在離職后仍然享有豁免權。俄羅斯聯邦總統在離職后，不得受到刑法與行政的懲罰，不得被拘留、逮捕、搜查、審訊或調查。離職俄國總統的豁免權，延伸到其居住和使用的房屋以及運輸工具和通訊。」 這一總統命令取消了司法機構在葉利欽下台後追查他貪腐犯罪的可能，提示葉氏在傳位給普京前，確實與後者做過交易。

以上所說，當然只是間接證據（所謂circumstantial evidence），並非過硬證據（所謂hard evidence），但俄國政府對車臣的指控也同樣沒有過硬證據，論間接證據還不如陰謀論的多。如果陰謀論者指控屬實，那就是遠遠超過納粹國會縱火案的罪惡，或許可以算為上世紀最黑暗的秘密。從布爾什維主義專殺本國同胞的特點來看，它倒是頗符合俄國人的傳統，深得革命老前輩涅恰耶夫教導的精髓：

「本協會唯一的目標，便是勞苦大眾的徹底解放，獲得幸福。本協會堅信，只有通過毀滅一切的人民起義，勞苦大眾才能獲得解放與幸福，因此，本協會將動用它的一切資源和能量去加劇和惡化人民遭受的苦難，直至他們最終再也無法容忍而普遍起來革命。」

當然不能因為這個，便武斷認定陰謀論者的指控屬實，真相如何，還有待未來史學家調查。但從俄國的黑暗現狀來看，在可以預見的未來，此案大概都無望查明。可以肯定的就是，普京是連環爆炸案的最大受益人。如果爆炸案不曾發生，則他未必能在短短几個月內便獲得巨大的聲望，在總統大選中勝出。



ZT

不是一般的長，看的我眼睛疼。

如此說來普金就是俄國的希特勒了, 只要他不東西兩線作戰, 俄國還是很有希望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