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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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書劍情緣》 第三章 風流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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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sheng 發表於 2008-11-24 12:34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三     風流浪子
                                                


      張可兒一身男裝,輕裝簡行,徑往蘇州而來。一路上心思重重,蕭文蘊的影子總在眼前晃動。他是她
    出道以來遇到的第一個令她心動的男人。但是,他們之間可能嗎?不可能的!可是,自己為什麼要告訴他
    自己的住址呢?是給他一個希望嗎?為什麼要給他希望?還是給自己一個希望?難道自己心底真的是在期
    望著他能夠來找自己嗎?張可兒對自己說道:沒有理由可以再重逢了。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忘了我。我會 
    忘了他嗎?張可兒長嘆了一聲,一陣微風吹到她臉上,涼涼的。張可兒仰起頭,心中嘆道:就像這風,匆
    匆的相遇,又匆匆的別離。既已分開,又怎麼可能再重聚?這樣想著,竟傷感起來。
      一輛大車不緊不慢地從她身邊過去,風吹掀了輕柔的幔帳,張可兒瞥見車裡坐著一個俊俏的女子,不
    由得多看了兩眼。漂亮女人遇到漂亮女人,總是忍不住要多看上幾眼,有時是特意要比一比誰更漂亮,有
    時卻是由衷地羨慕。
      天色漸晚,張可兒找了一家華麗的客店住下,收拾停當,開了門準備出去好好吃一頓飯。卻見路上遇
    到的那輛大車上的俊俏女子帶著兩個丫環和一些隨從人等分三撥也住進了這家客店。張可兒心裡說了聲:
    好巧!便下了樓。
      才下得一半,只聽樓下一個男子壓低著聲音在問:「......那女子很漂亮,剛才到的,住哪一間?」
      張可兒伸頭一看,櫃檯邊一個穿白衫的書生樣男子背對著自己,正將一錠白銀放到店老闆手裡。那店
    老闆眼睛亮亮的,燙了手般把銀子揣進懷裡,滿臉堆笑地連聲道:「好說,好說,樓上香字型大小客房。」,
    那男子聽罷,也不多說,轉身走出客店。
      張可兒心下起疑,想想也不便多問,於是照舊出去吃了飯,回來后閉門熄燈,合衣躺到床上。
      睡至半夜,只覺得房上似有微微響動,仔細再聽,又聽不到什麼聲音。張可兒悄悄起來,輕輕地走到
    窗前,舔破窗紙向外望去。這一望,正看到一個白衣如雪的男子正站在對面香字型大小房窗邊,臉貼在窗上片
    刻,將一物揣入懷中,又等了片刻,便躡手躡腳地去推房門,那門給他一推,竟似未鎖,那人一閃身便進
    去了。
      果然有事!張可兒心道:定是個採花賊。真是可惡,今天撞在我手裡,算你倒霉吧。張可兒從桌上抓
    起長劍,想到為那女子的貞潔名聲,不易驚動旁人,於是也無聲無息地來到香字型大小客房前,一抬手推門而
    入。
      黑暗中雖看不清容貌,但張可兒卻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男子正將那俊俏女子抱在懷中。冷不丁闖進一個
    人來,那男子著實被嚇了一跳。那女子更是被嚇得瞪大了眼睛,花容失色。
      「放開她!」張可兒壓低了聲音道。
      那男子極不情願地放開那女子,站起身,也不答話,一個猛虎撲食,揮拳向張可兒打來。張可兒一閃
    身,攔腰攻向他下腹,對方雙手一攔,「啪,啪,啪」,轉瞬間兩人雙掌交錯,三上三下,連過數招,砰
    地一聲,互對一掌。當下兩人均是一愣,都覺得對方掌風強勁,內力十足。那男子顯是不願戀戰,當下掉
    頭奪門而逃,張可兒隨後緊追不捨。
      那男子輕功極高,黑夜中只見他衣飄帶舞,如燕疾飛,那身姿著實俊得很!張可兒輕功已是十分了得,
    饒是如此,與那男子始終相差丈余。抬眼望去,不覺暗道:這人有如此身手,卻怎的專做這種勾當,真是
    可惜。看看追出數里,前面一片樹林,那男子停了下來,轉過身立定了專等張可兒過來。
      張可兒一到,還沒開口,那男子便破口罵道:「臭丫頭,關你屁事!你活得......」話剛說一半便噎
    住了,瞪大了驚異的眼睛獃獃地看著張可兒,像是發現了什麼奇珍異寶。
      借著月光,張可兒此時才看清對方的容貌。只見他二十四五的年紀,劍眉朗目,丰姿玉佇,白衣飄飄,
    洒脫超俗,眼角眉梢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舉手投足間儘是花花公子的倜儻風流。
      「妹子,你真漂亮!」對方由衷地贊道,方才的怒氣消得一乾二淨。
      「呸!」張可兒被他一下子就識破了身分,不由得心中惱怒。
      「好妹子!咱們不打了,你叫什麼名字?」
      「誰是你妹子?我是你奶奶!」張可兒說著,長劍一指,「唰」地一劍刺了過來。
      「妹子!妹子!有話好說,別打了,」那男子一邊叫著一邊躲躲閃閃,時不時還一下手,但不再同張
    可兒過真招。「你看,你打也打不過我,別累著了,妹子,要不你先歇歇吧,消消氣兒,哥哥給你陪不是
    了還不行嗎?好妹子!好妹子!」他一口一個妹子,叫得張可兒氣不打一處來,當下施展渾身解數,逼得
    對方漸漸招架不住,一不留神,險些被劍刺中。便是如此,他的嘴還是不肯閑著。
      「妹子,你的功夫真厲害,是跟誰學的?你師父是誰呀?你家在哪兒呀?好了,別打了,咱先聊聊?
    聊完了再打也不遲啊?好妹子!乖妹子!哥哥錯了還不行嘛?氣大傷身哪,你就大人大量別和我計較了,
    我都認錯了,你聽見沒有?妹子,你生起氣來也這麼漂亮!要是笑一笑就更漂亮了!妹子你今年多大了?
    妹子你嫁人了么?妹......哎喲!」左肩上結結實實地著了一拳,痛得他覺得膀子快要斷了。
      「好了!別打了!」他大叫一聲,抱著肩膀縱身躍開,理直氣壯地責問道:「打人也該有個原由,
    你憑什麼打我?」
      「憑什麼?」張可兒聽他這麼問,更是氣了,「你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玷污良家女子清白,打你是輕
    的!」
      「喂,捉賊拿贓,捉姦拿雙,我若毀人清白你打我我也無話可說,可我們方才是兩情相悅,你不問情
    由毀人好夢,棒打鴛鴦,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兩情相悅用得著迷香嗎?」其實張可兒並不斷定他是否吹了迷香進屋,只是乍他一乍。
      「用迷香是不錯,我不能連丫頭也一起要呀。你進屋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那姑娘是醒著的?」
      經他這麼一說,張可兒記起來那女子瞪大了眼睛,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心道:這麼說來,難道是男
    女間私下偷情了?難道我是狗拿耗子了?
      那人見張可兒不做聲,又道:「她若不是心甘情願的,她自己早就喊起來了,還用得著你來多管閑事!
    你若不信,回去親自問問那姑娘,我有沒有強迫她?」
      張可兒聽他這麼一說,立時無話可說了,不由得氣道:「誰要多管你們的閑事!」
      「你還沒多管閑事?」那人瞪了眼睛道:「毀人春宵花月夜,不是你多事,我會大半夜的在這陪你吹
    風啊!」
      張可兒聽了無言可對,轉身便走。
      那人在後叫道:「哎--,你就這麼走了?」
      「怎麼?」張可兒轉過身來道:「難不成還要我給你賠不是?」
      「賠不是有什麼用,你過來看看,」他用手指一指自己的左肩,「我的膀子被你打斷了。」
      張可兒一聽不覺有些後悔,方才自己那一掌確是十分用力,若是打一個採花盜,那當然沒什麼好說的,
    可如今......
      「真的斷了?」張可兒遲疑著邊問邊走了過來。
      「你有什麼靈丹妙藥,快點給我治好,不然我這輩子可就毀在你手上了。」
      「活該,誰叫你自己盡做些偷雞摸狗見不得人的事。」張可兒邊說邊走到他身邊,又問一句:「真的
    斷了?」
      那人將左臂慢慢動了動,咧著嘴道:「好像還連著點兒,沒全斷吧,」說罷沖張可兒一笑,道:「妹
    子,你真狠心,下手這麼重!」
      張可兒見他沒事,鬆了口氣,道:「沒斷就好,接著抱你的美人兒去吧!」說罷便要走。
      「哎,妹子!」那人慌忙攔住她,賭咒發誓似地道:「今兒個見了你,從今往後,天底下的女人我正
    眼都不再看一個了!好妹子,你嫁給我好不好?」
      「你再胡說,我真的打斷你胳膊!」
      「你要嫌吃虧的話,那我嫁給你好了。」
      張可兒見他瞪大了眼睛,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由得被逗得撲哧一笑,那人見了忙道:「笑就是答
    應了!」
      張可兒道:「你這種人,怎麼臉皮這麼厚,聽不出好賴話嗎!」
      那人纏住張可兒,道:「你們這些女孩子呀,到了該嫁人的時候,也就是最糊塗的時候,千挑百選難
    稱心。喏,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我可是相貌堂堂,武功蓋世,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沒有一樣不是出
    類拔萃的!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就不怕我被別人搶了去?」
      「搶你?」張可兒心道:誰家肯把女兒嫁給你這種輕薄浮佻的浪蕩之人!張可兒正色道:「喂,你年
    紀輕輕,武功這麼好,正是前途不可限量,你該......」
      「好了好了,」話未說完便被那人打斷,「女人一講大道理,只會十足的討人嫌!女人要溫柔,要可
    愛,要......」
      「你真是不可救藥!」張可兒也不耐煩地打斷他,「算我倒霉,遇上你這麼個......」嘴巴張了張,
    想了又想,也想不出一個貼切的比喻來形容他,乾脆一跺腳,重重地哼了一聲,拔腳便走。
      「哎,妹子!妹子!話還沒說完呢,別忙走啊!」那人在張可兒左右緊追不捨。
      「你再纏著我,休怪我不客氣!」張可兒停下來厲聲道。
      「這麼凶!」那人也停住了,討價還價似地道:「剛才你追我,現在我追你,這才扯得平嘛!」
      「你......」
      張可兒才要開口,那人忙搖著手道:「別動氣,別動氣,好妹子,我不鬧了。」說罷,大大方方地往
    邊上一讓,道:「我不纏你,我只有一句話要說,」停了一停,見張可兒在聽,便似笑非笑地接著說道:「
    在下葉時楓。」言罷便不說了。
      張可兒以為他還有話要說,仍在等他說下去,卻見他不再開口,正奇怪他因何話只說得一半,卻見葉
    時楓開心地一笑,道:「說完了,妹子,好走。」
      張可兒心中又好氣又好笑,原來他這一句話就是要告訴自己他的名字。張可兒從葉時楓的臉上看得出,
    他很高興自己在這麼認真地聽他講話,很得意自己這麼老老實實地站在這裡聽他講出他的名字,這便不由
    得有了點被人捉弄了一下的感覺。張可兒瞪他一眼,轉身便走。走了幾步,聽得身後葉時楓果然沒再跟上
    來,不覺又頗有些不甘心,轉過身,見葉時楓仍站在那裡,洒然地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正欣然自得地望著
    她。張可兒想了一下開口問道:「喂,你怎麼不問問我叫什麼名字?」
      葉時楓頭一仰,笑道:「哈!知道你不會說,何苦還要再問!」
      張可兒被他一句話噎得結結實實的,氣得不再理他,徑自而去。又聽得身後葉時楓抒情般地誦道:
        「悔不當初留住。其奈風流端正外,更別有,系人心處。一日不思量,也攢眉千度。」
      張可兒給他念得心中一動,蕭文蘊的身影又悄然浮上心頭。是什麼地方深系著自己的心,令自己對他
    這般念念不忘呢?

      次日清晨,張可兒仍是男裝打扮,早早地收拾好便又上了路。行至中午,在路邊的小攤上隨便吃了些
    東西,稍適休息后便又繼續趕路。行不多遠,道路兩旁便是一眼望不到邊的田地。此時正值農閑,地里光
    禿禿的沒有一點綠色。
      張可兒一心趕路,本也不在意什麼路邊風景。又走了一陣,隱隱約約聽得身後傳來馬蹄聲。張可兒只
    當也是趕路之人,不加理會。
      過了片刻,馬蹄聲漸進,聽得身後有人朗聲叫道:「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妹子,早啊!「
      張可兒聞聲,心裡暗叫了一句:晦氣。回頭看時,果然是葉時楓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馬,不緊不慢地趕
    了上來。馬背上馱著一個大包袱,看上去軟軟的,不知是什麼東西。
      張可兒打馬欲走,葉時楓見了又叫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趕路就不許我也趕路么?」一催坐
    騎來到張可兒身邊,道:「妹子,我又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幹嗎見了我像見了仇人似的?」
      張可兒用手一指,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走那邊,我走這邊,各不相干。」
      「好!」葉時楓乾脆地答應一聲,將馬一帶,與張可兒相距數步,並騎而行。
      「妹子?」葉時楓叫了一聲,見張可兒不理他,便又叫:「妹子?妹子!」
      「誰是你妹子!」張可兒氣道:「你再敢叫一聲,看我不割下你的舌頭來!」
      葉時楓慌忙用手一捂嘴,復又小心地問道:「不叫妹子叫什麼?要不叫大姐?大媽?大姑奶奶?難不
    成叫娘子?哎你別生氣,看你凶得叫母老虎倒合適!」
      張可兒氣得哭笑不得,索性不去理他。葉時楓見她不答話,又道:「其實你用不著這麼生氣,叫什麼
    有什麼關係?叫你一聲奶奶你也大不到哪兒去,叫你一聲小孫子你也小不到哪兒去,何必較這個真兒呢?
    我和你也不過是伴這一段的路,終有分開的時候,你既然不願嫁給我,我也不會纏你一輩子,怕什麼呢?」
      張可兒聽他這一番話說得頭頭是道,想想也實在犯不著生這一肚子的氣,不由得轉頭看了他一眼。
      葉時楓見她臉上不那麼氣呼呼的了,笑道:「聽人勸,吃飽飯,這才是聰明人。本來就沒什麼大不了
    的嘛!」說著隨手從懷裡摸出一物,舉在手中道:「好妹子,你看這是什麼?」
      張可兒定睛一看,只見晶瑩瑩、翠綠綠,玲瓏剔透的一塊上等好玉。奇珍異寶張可兒也見過不少,一
       見之下便知道這塊玉絕非尋常之物。儘管心中不想搭理他,可還是不由得脫口贊了一聲:「好漂亮的玉!」
      葉時楓一笑,「果然識貨。」叫聲:「接著!」,一抬手,便將那玉拋了過來。
      張可兒接在手中,仔細看過,道:「這等好玉,不是尋常人家能得到的。」
      「不錯,」葉時楓得意地接過話道:「這是皇帝老子玩兒的東西,只可惜他還沒來得及摸一摸就被我
    師父給順走了。」
      「你師父?」
      「是啊,我師父可不像我這麼沒出息,半夜三更的居然被一個姑娘家追得到處跑,差點連膀子都被打
    斷了,這事要是讓他知道了,非把我罵個狗血淋頭不可。」葉時楓邊說邊藉機一撥馬頭,靠近張可兒身邊,
    道:「這麼扯著嗓子跟你講話,累也把我累死了。妹子,你看,喜歡嗎?」,葉時楓變戲法似地左一個右
    一個,從懷中掏出各種珠花翠玉,件件都是女人喜歡的玩物飾物,精工細做,珠圓玉潤,價值不菲。
      張可兒奇道:「這些都是你師父順的?」
      「當然不是,這些是我順的。當然啦,不是從皇帝老子那兒順來的啦,可這些也都是上等貨呀,喏,
    你看,這個,還有這個。」
      「東西是好東西,可你弄這麼多這種東西做什麼?財迷?收藏?」
      「笑話!我要它做什麼!還不是拿來哄女人開開心。」葉時楓一點也不隱瞞地道。
      張可兒一聽,立時將手裡的東西統統拋還給他,葉時楓縱身揮手,一一接住,問道:「這麼好的貨,
    你不要?」
      「還是留著哄你的大美人兒去吧。」
      葉時楓大笑起來,道:「我怎麼聞著一股子醋味兒呢。」
      「喂,你別胡思亂想,像你這種人,白給我也不要!你有多少女人與我什麼相干!」
      「是是是!你是天上的仙女,不食人間煙火,我是凡夫俗子,惟色是圖。」葉時楓討好般地說道。
      張可兒看到他一臉謙恭討好的樣子,俊氣的臉上似笑非笑,心中不由得暗道:怪不得有女人對他心甘
    情願,這傢伙倒也真算得上英俊瀟洒。這般人物,卻縱情在聲色之中,真是可惜!心中想著這葉時楓與自
    己是兩條路上的人,可眼中見的卻又實在是個沒有幾個女人能拒絕的討人喜歡的傢伙。張可兒也不覺地便
    有了好奇心,於是故做隨意地試探著問道:「喂,你到底有多少女人?」
      葉時楓聞言,一拍大腿,叫道:「問得好!」想了想又道:「說實話,具體有多少我也記不清了,不
    過有一點,凡是跟過我的女人,個個如花似玉,個個心甘情願!」,他歪著頭看著張可兒。
      「不......」張可兒欲言又止。
      「不什麼?不什麼?」葉時楓追著問。
      「不......不要臉!」
      「哈!」葉時楓不屑地一笑,道:「妹子,你真嫩!古人都說食、色性也,你怎麼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笨丫頭!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只要是兩情相悅,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統統都是放屁!」
      「可是像你這樣到處拈花惹草,只怕欠下了一屁股風流債,到來世也還不清呢。」
      「風流事,平生暢!誰顧得了那許多。」葉時楓不在乎地說道。
      「你這種人,真自私。」
      葉時楓聽了如若未聞,轉過頭來問張可兒道:「哎,妹子,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了?說出來哥哥幫你
    參謀參謀。」
      聽他這麼一問,張可兒不由自主地便想到了蕭文蘊,心裡想著,臉上便笑起來,「是啊,」張可兒爽
    快地答道:「我是有了心上人了,不過不勞你參謀,因為他比你強一百倍!」
      葉時楓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張可兒,道:「你以為我會相信嗎?當真如此,不妨請出來讓我見識見識?」
    言罷又不無得意地道:「普天之下,文才武功能勝過我者,只恐寥寥無幾!」
      「夜郎--」
      「自大!」葉時楓接道,他對張可兒的譏諷絲毫不放在心上,兩人不由得同時大笑起來。

[ 本帖最後由 qin-sheng 於 2008-11-25 12:4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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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書劍情緣》 第三章 風流浪子(下)

      談笑之間往往能使人相互了解。一路上,葉、張兩人說說笑笑,不覺之間熟識了許多。拋開色字不提,
    那葉時楓言行坦蕩,談吐風趣,雖然性情風流,但言談舉止頗有分寸,便是開玩笑也絕不過分。張可兒看
    在眼裡,心中頗為讚賞。
      說話間天色漸黑,兩人行至中途,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葉時楓道:「看樣子今晚要露宿田頭了。不
    過沒關係,有備無患。」說著用手拍了拍身後的大包袱。
      「那是什麼?」
      「上好的錦被。」
      「你算好了要在野外過夜嗎?」
      「有備無患嘛!」他當然是早就算好了要在野外過夜的!葉時楓看了看四周,道:「我看別再趕了,
    再走也不會有客店的,就這兒歇了吧。」
      張可兒看看也只得如此,見不遠處有一間破草房,便尋了過去。說是草房,其實只是一些木頭搭起的
    房架,頂上鋪些茅草,無門無窗,四面透風。好在兩人均是習武之人,不在乎這些,更何況葉時楓又帶得
    被子。當下尋了一塊木板與張可兒做床,放在屋中靠牆擋風的一面,葉時楓自己也抱了塊木板,走到靠門
    邊處睡下。
      張可兒問道:「你睡那裡么?」
      葉時楓聽了忙回道:「怎麼?要我睡到你身邊去?」
      「做夢!」
      「難道還要把我趕到門外去?」葉時楓四下里看了看,道:「這沒門沒窗的,裡面外面差不多,我若
    想對你動手腳可是不難哦,趕出去也沒用的。」
      「你敢!」張可兒原是擔心他睡在門邊風大,聽他這麼一說,索性一頭睡倒,不再理他。
      過了一會兒,聽得葉時楓自言自語道:「天上的星星真漂亮!」稍待又對張可兒道:「你知道嗎,
    過去我和我師父常常躺在露天里看星星,一邊看一邊胡說八道。啊,那可真是一種享受!」
      張可兒想起葉時楓提起過他的師父曾順過皇帝老子的玩意兒,不知是什麼高人。便問道:「你師父是
    誰?」
      葉時楓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師父啊,是夏南轅。」
      「夏南轅?!」張可兒聞言驚得蹭地一下坐起身來,「你是惜花君子夏南轅的徒弟?!」張可兒叫道。
      「你也知道我師父?」,葉時楓躺著沒動,意料之中似地笑著。
      「風流情種自翩翩,惜花君子夏南轅。芳心緊系知多少,一夢相隔萬重山。名揚天下的佳公子,誰人
    不知,誰人不曉!怎麼,他是你師父?!」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張可兒跳起來,跑到葉時楓身邊,坐下去急急地問道:「他怎麼會是你師父呢?你怎麼做的他的徒弟
    呢?他在哪兒?他不是和他的師兄爭第一,不知所終了么?」
      「他怎麼不會是我師父呢?」葉時楓反問道,看到張可兒一臉好奇、迫不及待的神情,故意逗她道:
    「算啦,反正你也不想知道。」翻身欲睡。
      張可兒一把將他翻過來,央求道:「好了,求你了,快說吧!」
      葉時楓也坐起來,笑道:「沒想到師父就是師父,真是了不起!久不走江湖了,居然還有女孩子對他
    這麼感興趣!」
      張可兒專心注注地聽著。
      葉時楓問道:「你想聽什麼?」
      「什麼都聽!」
      「什麼都聽?」葉時楓看她一眼,道:「好,那就先說女人吧,愛過我師父的女人不計其數,而且個
    個是姿容絕艷,色藝......」
      「好了好了,這些天下人皆知,你說說別人不知道的。」
      「不知道的,什麼?」
      「比如......比如你師父長得什麼樣兒?」
      「這是你想知道的吧?喏,看見我長什麼樣兒了嗎?我師父和我一個樣兒。」
      「吹牛!你這樣子,能迷倒天下的女人?」
      「不識抬舉的,也就你一個!」
      「你師父到底去哪兒了?」
      「我師父和我大師伯不和,你知道吧?」
      「一個是江湖中有名的風流子,一個是武功蓋世的名俠,各不服輸,互不相讓,最後兩人在太湖島上
    打了三天三夜,之後便再無消息了。江湖上各種傳聞不斷。」
      「不錯,可那不是為了爭強好勝。」
      「是為什麼?」
      「說來也真是有意思,那,我說給你聽,你可不許說給別人知道。」
      「好好好。」張可兒一個勁兒地點著頭。
      「我師父和我師伯兩個人,一個是好色,一個是好酒,一個不許對方沾酒,一個又逼著另一個戒色,
    你說,這能不打起來么?可打來打去誰也贏不了誰,最後打急了,乾脆住了手。」
      「講和了?」
      「講和就好了!氣頭之上,兩個人約定:十年之後,各自調教個徒弟出來,再決勝負。」
      「什麼?讓徒弟打?」
      「名師出高徒嘛,既然自己勝不了,就在徒弟身上押寶。」
      「這是誰想出的主意!萬一徒弟輸了,不連自己也賠進去了。」
      「這是我師父想出的主意。他說當時他給他師兄逼急了,他師兄背上總背著個酒葫蘆,可他自己卻
    是一連幾十天沒空兒去找女人,這麼一來,總算是有個了斷。」
      「可這主意雖然平息了爭鬥,卻是一點也於事無補,他們倆至少又可以十年中好色好酒,不受管束了。」
      「當時打糊塗了,肯定是腦袋發熱,沒想清楚。」
      「那麼你又是怎麼做了夏南轅的徒弟呢?」
      「我和他最像,所以他才會選中我呀。」
      「不說實話。」
      葉時楓一笑,並不搭話。張可兒見他不願多說,便不再勉強,另換了話題問道:「那你師伯的徒弟
    是誰呢?」
      「南轅北轍,師父和師伯不但人對著干,連名字也頂著勁兒,我猜師伯的徒弟也一定是個酒鬼。」
      「你有把握勝他嗎?」
      「拼了命也得贏!不然的話,連我也得受戒!這世上少了兩個酒鬼不打緊,若是少了一個風流浪子,
    那還了得!」
      「你也知道自己是個浪子!」張可兒道:「浪子回頭金不換!」
      「比起師父來,我差得遠了!」葉時楓興起,仰頭誦道:「不恨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
      「難得!」張可兒搖著頭道:「難得你師父將你調教得文武雙全!」
      「怎麼?你也承認我是文武雙全了?喂,你的心上人還比我強過一百倍嗎?」
      「當然!」張可兒站起身,一想起蕭文蘊,心中便不知為什麼就覺得甜甜的,「就是強過你一百倍!」
      「嘖,嘖,嘖,」葉時楓搖著頭道:「這麼固執。」他歪著頭看了看張可兒,「妹子,看你的身手,
    不在我之下,難得你一個女孩家能有如此武功,你師父是誰?一定是個前輩高人吧?」
      張可兒搖搖頭道:「說起我師父,你未必能知道。千手觀音這個名字你聽說過嗎?」
      「沈慧娘?」
      「怎麼,你知道?」張可兒大為意外了。
      「不錯,這個名字早該被人淡忘了,可這個武林中的大美人,七王爺的小王妃,我師父怎麼會不告
    訴我呢。」
      「你說什麼?」張可兒吃了一驚,「七王爺的王妃?」
      「看把你嚇的,也是,這種事做師父的是不會告訴徒弟的。怎麼,你想知道?」
      張可兒好奇心大增,又跑了過來,「你快說!」
      葉時楓慢條斯理地講道:「沈慧娘是信遠鏢局總鏢頭沈德庸的獨生女,愛若掌上明珠。二十年前,
    信遠鏢局曾是名冠江南的第一大鏢局,聲名顯赫。沈德庸的兩個徒弟都對他們的這個小師妹愛慕不已,
    為做沈家的乘龍快婿而明爭暗鬥。誰料想,七王爺游江南,巧遇了沈慧娘,兩個人一見鍾情。七王爺風流,
    沈慧娘多情,竟隨了七王爺私奔入京。後來不知為什麼,一年後沈慧娘孤身一人回到江南。這件事曾經轟
    動一時,沈總鏢頭為此一病不起,後來便過世了。」
      張可兒聽得呆了,一語不發。
      葉時楓稍停又道:「沈慧娘文才武功不讓鬚眉,多少武林中人登門求親,都被她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沒想到落得如此結果,很多人都為她不平,都道是七王爺有負於她,但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沒有人說
    得清,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是這樣!」葉時楓一席話,解開了張可兒心中許多疑問。她獃獃地坐著,不說話。
      「你想什麼呢?替你師父抱不平?」
      「不是,」張可兒嘆口氣道:「你知道嗎,我師父對弟子們管束嚴厲,向來說一不二,她對官宦人家
    恨之入骨,凡是她看不順眼的必殺之而後快,聽你方才所說的,我才明白一些。」
      「愛之深,恨之切嘛。」葉時楓停了一停又說道:「話可又說回來了,這千手觀音的名號倒是很響亮,
    但據我所知,那沈慧娘的武功卻絕非上乘之流,妹子,我看你這一身的功夫恐怕不是你師父所授吧?」
      張可兒看著葉時楓道:「算你眼尖,猜得不錯,說起我這身功夫,其中倒是有些故事呢。」
      「哦?可以說來聽聽嗎?」葉時楓頗有興趣。
      張可兒道:「長話短說吧,我十歲那年的冬天,天寒地凍,我看見一個人睡在雪地里,上去一摸身上
    冰涼,快要凍死了,我就趕快連拖帶拽地把他帶回師門,後來他活過來了,非要收我做徒弟,我師父哪裡
    肯答應,兩人吵著吵著就動了手,這一出手,師父才知道,原來那人竟是個武功極高的,這下我師父才答
    應讓他收我為徒,但不許他將我帶走,那人並不在意,傳功夫的時候就來,練罷了就走,我喊他一聲師父,
    連他姓什麼也不知道。」
      「竟有這樣的事!」葉時楓奇道:「妹子,你可真是好運氣!」
      「是嗎?」
      「不是嗎?你若不遇高人,今天又怎麼能夠與我戰個平手!」
      「你就那麼自負?」
      「不是我自負,自我出道以來,還真是沒有一個人能與我打個平手呢!妹子,你果然不簡單,我這話
    不是恭維你,你自己武功如何你不知道嗎?」
      「我沒有你那麼多的閱歷,走過的地方少,遇到的對手也少,我還真是不知道自己在江湖上是個什麼
    份量。」
      「傻妹子,你已經算是頂尖兒的啦!」葉時楓說罷一頭躺倒。
      「頂尖兒的?真的?」
      「我會騙你嗎?」
      「那誰知道呢!」
      兩人都不再講話,但又都睡不著,各自想著心事。

      如此葉時楓一連伴著張可兒行了數日的路程。二人日漸熟悉。葉時楓理直氣壯地喊張可兒一聲「妹子」,
    張可兒也樂得叫他一聲「大哥」。一路上,葉時楓夸夸其談,東說西侃,沿途中打尖住店自是不用張可兒
    費心,遇著那地方惡霸持強凌弱之事,葉時楓更是當仁不讓,仗義出頭。用他自己的話說,是著實做了些
    好事。有些事不用說當然是為了討張可兒歡心。張可兒看在眼裡,喜在心裡,暗道:看來他也是本性善良,
    並非不可救藥。若是少些色心,倒也不失為正人君子。
      前面行至一個路口,葉時楓忽然勒住坐騎,對張可兒道:「妹子,我還有事要辦,不能陪你走了,前
    面大路再走一天就到蘇州了,你自己當心了。」
      張可兒與他結伴數日,說說笑笑好不快活,冷不丁聽他這麼一說,倒還真有些不舍,道:「你這就走
    了?」
      「捨不得了?」
      「呸,走得遠遠的吧。」
      葉時楓笑道:「你捨得我,我還捨不得你呢!妹子,當心些,別著了小人的道兒。」
      「你胡說什麼呀,你以為人人都像你?」
      「像我就好了!」葉時楓道:「再對你說一件我的事:有個大財主,又老又丑,偏偏娶了七八個老婆
    還嫌不夠,連蒙帶嚇地又騙了個十七八的黃花閨女,那女子花燭之夜偷著要上吊,你說可憐不可憐?」
      「你又怎麼樣了?」
      「幸虧我及時救了她,那女子感激不盡,道:與君一夜,足以慰妾一生一世也。你說,像我有什麼不
    好?」
      「你儘是些歪理,我不同你理論!」
      「傻丫頭,拿著美玉當石頭!等我有一天真的娶了別的姑娘,你不要後悔!」說著一夾馬肚子,沿側
    路飛跑而去。
      葉時楓行事果斷,雖與張可兒同行數日,說笑調侃,但此時說走便走,毫不拖泥帶水,沒有半點留戀
    不舍。這一點倒頗令張可兒佩服。見他去得遠了,張可兒也打馬順大路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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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可兒 發表於 2008-11-24 13:42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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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38 發表於 2009-1-6 06:38 | 只看該作者
遇上個門當戶對的葉時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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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own132249 發表於 2009-1-16 16:19 | 只看該作者
同意樓上的看法,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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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2-21 15:57
回復 5# brown13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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