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世界 ：捷克 「 絲絨革命 」 后的20年

作者  肖曼
發表日期 21/10/2009 更新日期 21/10/2009  20:59 T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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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深度分析和紀念柏林牆倒塌東歐共產主義陣營瓦解20周年，法國《世界報》從10月5日起發表五篇系列文章，今天為您介紹第一篇：「布拉格勝利者的失敗」。所謂「勝利者」是指：從1977年 「七七憲章」走到1989年「絲絨革命」勝利的捷克斯洛伐克爭取民主自由的異議知識分子，而「失敗」則是指在和平推翻共產主義獨裁體制后，原來那些異議知識分子們在以不同形式建設民主體制中遇到的種種困惑和失敗。

這篇文章用大量篇幅介紹從1977年「七七憲章」到1989年「絲絨革命」之間12年間的情況。文章說：「七七憲章」的導火索事件是1976年捷克知識界發起的保衛一個被當局逮捕的搖滾樂隊音樂家的簽名運動，最早的簽名人數為242人，到1992年「七七憲章」運動被強迫解散時，簽名人數已經達到2000人，主要是知識界精英。當時異議知識分子們遇到的鎮壓是自己和家人失去工作，電話被切斷，被警方問話，年輕的還要挨打，當局最重視的是強迫有名的簽名人出國流亡。這12年的堅持鬥爭為1989年的捷克「絲絨革命」預備了土壤，植入深深的根，得到國外積極迴響，當1989年11月柏林牆倒塌時，捷克的共產黨政權「就像一隻腐爛的果子自己從樹上掉到地上」。

世界報文章指出：捷克知識精英要求民主自由的運動的根源就來自於捷克共產黨的內部，1968年，捷克共產黨領導人杜切克提出建設「有人性面孔的社會主義」，但這些勇敢的政治改革思想馬上被莫斯科派往華沙的坦克碾成碎片。之後捷克共產黨內的大清洗使50萬人，即三分之一的黨員被開除出黨。世界報文章認為：「七七憲章」運動的特色就是其對執政的共產黨所持的某種模稜兩可的曖昧態度，他們不反對當時的捷克共產黨，只是提醒捷克共產黨政權不要忘了他們在1975年的赫爾辛基人權宣言上籤了字，要執行人權宣言的內容。「七七憲章」運動沒有綱領，不是協會也沒有組織，它的基礎是建立在人權宣言法制理念上的、完全個人的、純道德理念。當1989年柏林牆倒塌時，捷克共產黨集權政權自動投降，沒有讓人民流血，捷克和斯洛伐克的分離也和平實現。

前異議人士哈維爾當選為總統的捷克，使這個小小的國家在世界上享有遠遠超過其國力的影響。相比之下，其他前異議知識人士的政治影響力就顯得非常遜色。世界報文章作者採訪了數位「七七憲章」簽署者，了解他們在1989年後參與政治的不同過程和感受，觀察到捷克知識分子20年來參與政治的獨特經歷，曾經在1990年6月民主大選中取勝的「公民論壇」領導人中，如今有的離開政治，成為記者、教授，他們意識到民主體制下從政與20年前做異議人士的不同之處，就如同像拆一座房子與建設一個新房子是完全兩種職業一樣。「站在對立面的敵人消失后，前異議人士的存在就出現了困難。政治是妥協，作異議人士則是一種捍衛者的姿態」。這些捷克知識界的精英們對從政所需要耗費的大量時間無不感到心疼，對全球化下的捷克不斷現代化的速度和七七憲章簽署人那一代的重要性不斷降低感到不可理解。優秀的七七憲章一代如何適應新的時代，成為柏林牆倒塌20年之際，考察捷克民主進程歷史的鑰匙。

柏林牆倒塌20年紀念日，給了捷克人對「七七憲章」運動和「絲絨革命」進行歷史反思的機會，總體看，捷克人對三十多年來捷克民眾爭取民主自由的歷史充滿自豪和驕傲。據《世界報》文章介紹：捷克有共產主義歷史的紀念館，收集了七七憲章簽署人的一張張不同形式的簽名信等歷史資料。捷克的大學生也通過網路論壇的形式，以批評的眼光看待捷克共產黨的歷史和「七七憲章」的歷史，他們要為捷克的這段歷史作一個總結，列出一個「清單」。他們中的不少人並不希望像傳統政客式的從政，但願意從外部影響政治進程。他們提出捷克現實政治生活中的種種荒謬之處，比如議員們享受了過多的司法特權，公立媒體負責人的任命制度不完善，沒有一個法律限制議會院外集團的影響力等等。不再相信人間天堂的捷克年輕一代雖然不再受到集權體制的壓迫，但仍然要面對各種社會課題，要不斷地捍衛來之不易的民主自由權利。

當今世界

當中國走向民主的時候，我們會反思六四。
歷史往往都是人民譜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