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及其兄弟(4)

西漢宮廷故事12:4

西漢宮廷故事

李西興
1995年初稿於中國陝西西安
2009年修訂於紐西蘭奧克蘭

第十二篇 李夫人及其兄弟

    (四)平西域漢朝威鎮匈奴  陷重圍李陵兵敗降敵
    在李廣利第二次伐宛時，漢武帝還派使者告訴烏孫國王，讓烏孫發兵助攻。烏孫派出二千騎兵，但是首鼠兩端，不肯儘力助戰。待到李廣利率師東歸，沿途小國聽說大宛被漢軍攻破，都派他們的子弟隨軍到長安，向天子獻貢品，並留作人質。李廣利第二次回師，入玉門時只剩下一萬餘人，馬千餘匹。這次伐宛既不缺糧食，戰死的也不太多。主要是將校和官吏們貪婪，不愛惜士兵，因此亡故的很多。漢武帝念在萬里遠征辛苦的份上，就沒有查處他們的過失。乃下詔褒獎，封李廣利為海西侯，食邑八千戶。他屬下的將校官吏，升為九卿的有三人，做到諸侯相、郡守、二千石的一百多人，做到千石以下官員的有一千餘人。對於倖存士卒的賞賜，據《漢書》是價值四萬錢，而據《史記》是四萬金，即四萬萬錢。漢朝的兩次伐宛戰爭，整整延續了四年(公元前104-前101年)。
    漢軍長途征伐，誅殺大宛王，國威震懾了還沒有臣服的鄰國。漢武帝為繼續對匈奴作戰，在太初四年(公元前101年)頒發詔書說：「高皇帝平城受困的恥辱，我時常銘記在心。高皇后時，單於又送來言辭悖逆的書信。昔日，齊襄公復九世之讎，《春秋》對此很稱讚啊！」表達了要報復匈奴的決心。
    當時，且鞮侯單於初立，怕受到漢軍攻擊，就把路充國等不願意投降的漢使，都送回來。還公開表態說：「我是兒子輩兒的，漢天子是丈人輩兒的。我怎敢和漢天子分庭抗禮！」為此，漢武帝於天漢元年(公元前100年)朝派遣中郎將蘇武(前140—前60)給單於送去厚禮。單于越加驕傲，接待漢使的禮儀很不恭敬，大失漢朝所望。就在蘇武使命完成即將離開匈奴之前，他的副使背著他參與了匈奴上層的內部叛亂。叛亂失敗后，匈奴勸蘇武投降。蘇武拒不投降，被扣留在匈奴長達十九年，直到漢昭帝始元六年(公元前81年)，才被釋放回國。
    天漢二年(公元前99年)，漢武帝派貳師將軍李廣利將三萬騎出酒泉，進擊匈奴駐天山的右賢王部，獲得敵軍首級萬餘級而還。匈奴出動大軍反擊，把李廣利部圍困的差一點兒脫不了身。李部漢軍死傷達十分之六七。
    這次戰役發動之前，漢武帝召見李陵，想命他為李廣利部押運軍需輜重。李陵叩頭自請曰：「臣的部下都是荊楚之地的勇士劍客。我部願獨當一面出擊，以牽制單於的兵力。別讓我部專屬貳師將軍。」武帝說：「這次出動的軍隊多，我沒有多餘的騎兵給你了。」李陵說：「沒有騎兵也可以。臣願以少擊眾，率本部步兵五千人進擊單於王庭。」漢武帝很欣賞他的豪言壯語，就下詔讓強弩都尉路博德率騎兵接應李陵。
    李陵率軍到達至浚稽山(約在今蒙古國土拉河﹑鄂爾渾河以南)，與單於親率的三萬騎兵相遇。漢軍千弩俱發，殺敵數千人。單於大驚，又召來八萬餘騎兵圍攻陵。李陵部雖然重創匈奴，殺敵萬餘人，但他的士兵也傷亡慘重。最後在箭盡糧絕的情況下，李陵被俘，投降匈奴。他的部下僅有四百餘人逃脫歸漢。
    李陵兵敗的消息傳來，漢武帝嫌李陵不能死戰而投降，非常生氣。群臣紛紛指責李陵。武帝徵求太史令司馬遷的意見。司馬遷說：「李陵為人孝順，講信義，常常奮不顧身，以報效國家，確實有國士之風。今他因戰事不幸，明哲保身的群臣們，紛紛指摘他的短處，太令人痛心了！李陵所率的步卒不滿五千，與匈奴數萬之師死戰。雖然兵敗被俘，但他挫敗敵軍的戰績，也是足以昭示天下的。他之所以沒有死，是想有機會再報答漢朝啊。」
    漢武帝嫌李陵不願幫助貳師將軍李廣利，而這次李廣利戰功也很少。就懷疑司馬遷意在批評貳師將軍，為李陵說情，就把司馬遷下獄處以宮刑。過了很長時間，漢武帝才悔悟過來，李陵的兵敗被俘是因為沒有救兵接應。於是就派使臣犒勞李陵部逃脫歸來的四百士兵。

    【《漢武大帝》把李廣利太初年間(公元前104-101年)遠征大宛和李廣利與李陵於天漢二年(公元前99年)，分兵出擊匈奴編造在一起，整個造成歷史事件的混亂。請看劇中李陵兵敗投降后，司馬遷在廷議時和漢武帝的對白：
    司馬遷：臣設身處地地想，也許李陵當時確實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境地，也許只是詐降，保存力量，準備等到將來有了合適的機會，再回來報效漢朝。但是如論如何，李陵部牽制了匈奴，才使得匈奴無力西顧，支援了貳師將軍，成就了他的大功業(按：指李廣利遠征大宛成功，取回汗血馬)。
    漢武帝(大怒)：屁話！你這樣明目張膽地為李陵評功擺好，是何用意？(司馬遷欲言而止)你們這些個史官們，歷來自以為高明，目無君上。你司馬遷也算一個。朕早清楚，你抬高李陵為他塗脂抹粉，無非是想詆毀貳師將軍的功勞。(李廣利得意鏡頭)抬一個，打一個，借力打力。謊造謬說，欺世盜名，是你們這些史官的看家本領。
    司馬遷：陛下，臣冤枉啊。
    漢武帝：一點不冤。來人，(兩旁衛士上)把這個替叛徒陳詞的司馬遷帶下去。交給廷尉審訊。】

筆者在【文化沙龍】連載《華僑華人中國文化常識》已經貼發了1-28集，歡迎對中國歷史文化感興趣的網友賞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