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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復榘抗命遭密裁,劉湘反蔣被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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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藍的天 發表於 2009-8-18 13:19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韓復榘被后,宋哲元深感韓遭不測,自己難脫其責,故一再為韓求情,請蔣介石從寬發落。可蔣介石殺一儆百的決心已定,根本不予考慮,當即命人押解韓復榘到武漢。
    1938年1月19日上午,軍法執行總監部組織高級軍法會審。何應欽為審判長,鹿鍾麟等人為審判官,對韓復榘開庭審訊。
    審判官入座后,冷落的審判庭很快靜了下來。何應欽說道:"帶韓復榘。"於是,軍法官拖著長腔高喊:"帶韓復榘!"
    韓復榘身材瘦長,40歲以後腰身漸豐,但仍不失其勻稱。平日里或坐或站,總是挺胸收腹,一副職業軍人姿態。他面貌清癯,鼻樑高而且直,下邊蓄著一烏黑短髭,一雙本來就細長的眼睛又總像在眯縫著。
    受西北軍傳統的影響,他崇尚樸素,日常總是一身灰布軍裝,黑布鞋、布襪子,與普通士兵沒有什麼區別。遇到重大集會或接待貴賓,他還要紮上武裝帶,打上綁退,這時他像個大兵。他從沒有穿過長筒皮靴。有時去南京開會,他才換上黃呢軍裝和皮鞋。他有一件羊皮軍大衣,是他當團長時馮玉祥賞他的。他喜歡用白綢手帕,他身上最講究的就是兩塊白手絹了。南京政府發給他的那套上將禮服,他一次也沒有穿過,著裝照片也沒有。
    如今48歲的韓復榘,今天仍然穿著一身灰軍服和布鞋、布襪,他坦然地用眼角瞟了一下審判席上的何應欽、鹿鍾麟等人,大步流星地走上了被告席。他用眼掃了一下空無一人的聽眾席,看到既沒有第三集團軍的同事們在場,更無親友在座,心裡又投下了陰影。片刻之後,審訊開始了。
    何應欽在開庭前反覆琢磨了韓復榘的特點與弱點,他性情毫放,打仗勇敢,但剛愎自用,政治上招數不多。為此,何應欽採取和韓復榘不正面衝突,儘可能誘出韓的口供,促使他承認罪過,會上判決書也不宣讀的辦法。在他看來,長官意志就是一切,蔣介石內定殺韓復榘就是法律。
    何應欽問:"德州你為什麼不守?"
    韓復榘說:"我兵力不足。當時,委員長給我打電話說:『向方,德州只要你堅守三天,兩天內我派五十架飛機助戰。'結果我八十一師死守三天,委員長一架飛機也沒派。孔子曰:『人而無信,不知其可。'"韓復榘停頓了一會兒又說,"我倒要問你,上海那麼重要,且有六十多個師的兵力,你們怎麼不守?"
    何應欽說:"不要所問非所答。我問你,為什麼濟南你又隨便放棄?"
    "我在濟南外圍與日寇打了一個遭遇戰,我六十旅死傷一千二百餘人。正激戰時,委員長來電要我撤走一個炮兵團,這叫我如何能守住濟南!"韓復榘話鋒一轉說,"南京是中國的首都,總理的陵寢所在,你們為什麼隨便放棄?"
    何應欽又問:"你為什麼收繳山東民槍?"
    "是為了補充部隊武器之不足!"
    "你為什麼派購鴉片毒害百姓?"
    "原來委員長說,每月給我撥軍餉六十萬元,結果總是不能兌現。我只好派購鴉片,以充軍餉。"韓復榘還是振振有詞。
    何應欽問到這裡,便結束了他的審訊。韓復榘被帶回關押地。
 
 
                    王愷如夜訪韓復榘
 
    韓復榘自1月10日夜由開封用飛機押至武漢后,一直被關在一個偽裝得十分好又極其秘密的地方武昌平閱路三十號德明飯店後邊的一個小紅樓里。
    一天夜裡,王愷如用重金買通憲兵來看韓復榘了。
    "有事快說,千萬不要超過十分鐘。"第三道崗的值勤哨交待說。他怕憲兵隊流動哨到來。
    王愷如身穿憲兵服裝,走進小紅樓。
    韓復榘幾十年戎馬生活養成的習慣是:打仗時如猛虎下山,睡覺時如狗熊冬眠,往床上一躺就打起呼嚕來。囚禁后,一切都變了。他睡在床上大睜雙眼睡不著,竟失眠了。
    這天晚上,他睡不著覺,拿起狼毫筆寫起《我的自白》來:
    "韓復榘,字向方,河北霸縣山台村人,生於1890年(光緒十六年)。父韓靜原,在本村私塾當教師。我自幼隨父在私塾讀書。讀過《論語》、《中庸》和《大學》。1910年,因家庭困難,輟學投軍,入陸軍二十鎮馮玉祥營當司書(文書)......"
    他寫到此處,細聽樓下腳步聲異常,疑是特務夜間結果他的性命,順手從桌上拿起一塊石硯,準備與特務拚命。
    當韓復榘手拿石硯欲擲時,大個憲兵卻撲地一聲雙膝跪在他的面前,說道:"韓主席,我是王愷如,你受苦了!"說著啜泣不止。這王愷如曾當過韓的秘書和家庭教師。
    "你也當憲兵了!"韓復榘用申斥的語氣問道。
    "不,韓主席。我是化裝而來的。我還在山東駐漢辦事處。"接著他略述了孫桐萱救韓的義舉。
    "噢,請起來,請起來!"
    王愷如急忙掏出一封書信和一綹青絲,韓復榘見后不由淚流滿面。王愷如不等韓復榘展開家書,看青絲,急忙說道:"韓主席,我只能在這裡十分鐘。拿三千元才買通了秦班長,你有話快說。"韓沉思一下,看看書信、青絲和愷如,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梆!梆!"這是樓下瞭望的秦班長送來的暗號:"時間到!"
    王愷如知道此處戒備森嚴,今晚此舉是和秦班長多次商量,三人從中配合才得見韓。如果誤時被流動哨或特務碰上,後果不堪設想。
    王愷如心急如焚地說:"韓主席,有話快說!"
    這時,韓復榘輕手輕腳到樓梯口細聽一番,辨明無人偷聽時,才低聲說:"愷如,你知書達理,剛直不阿,我到難處你捨身相救,我韓復榘至死不忘。"他留心觀察了一下王愷如的臉色表情,覺得可信,又說道,"回去只告訴孫桐萱一人,迅速銷毀我給宋哲元、劉湘的電報稿,不但他們來電要銷毀,我給宋哲元和劉湘的複電也要追回。不如此,蔣必殺我!"
    "梆!梆!梆!"樓下送來危險的信號,韓復榘語止,他迅速讓王愷如鑽入衣櫃內。
    等查哨的憲兵連長走後,秦班長才送走了王愷如。
    這一夜,韓復榘思緒萬千,他看看家信,瞅瞅青絲,回憶著往事,他又提筆寫起《我的自白》:
    "我韓復榘,對馮老總(玉祥)的栽培永生難忘。馮老總真是如父似兄,對我頗為信任。我在馮老總的栽培下,從一個文書,升為連長、團長、旅長。1924年12月馮任西北軍邊防督辦時,我又被提升為第一師師長。從此,我部變成馮直接指揮下的獨立戰鬥單位,逐漸成為割據一方的軍事集團。"
    他面帶疚容,悲傷嘆息之後寫道:"我後悔不該叛馮投蔣,自取滅亡。抗日的烽煙四起時,我身為第三集團軍總司令,本想利用黃河天險,與日寇擺開戰場大幹一番,誰料想,迫於人民的公憤下進行抗戰的蔣介石,常常是坐山觀虎鬥,他在我危難之時從不支援,讓日軍來『吃掉'我。使我逐漸看清,蔣介石是在借抗戰之名,行消滅異己之實,保存其嫡係為目的,給內戰作準備。我也不該,不顧大局,率十萬大軍,擅離津浦線,放棄山東,進入豫東商丘......"寫著寫著,淚水縱流。
    這一夜,他提筆寫到零點,還沒有睡意。這一生中他的歡樂與內疚,悲憤與冤屈都流露於筆端之上。
    韓復榘寫累了,就在床上躺著,但還是睡不著。他又看看家書,當又看到紀甘清那一綹青絲時,他的情緒才慢慢好轉。他手拿著青絲在自己嘴上吻了吻,猶如吻到甘清那濕潤的紅唇。一時,他如痴如夢,彷彿又坐在當年第三集團軍駐地漯河的民樂廳內,一時墜胡聲起,紀甘清那《王二姐思夫》又傳入他的耳鼓,這聲音是甜甜的:
        王二姐,淚汪汪,
        手拔金簪畫粉牆。
        二哥走了一天畫一道,
        走了兩天畫一雙,
        三間房子全畫滿,
        我打開樣彩畫八張,
        不是二老管得緊,
        我一畫畫到大街上。
        ......
    夜半時分,寒風吹開門窗,韓復榘被凍醒,才知道原來是一個夢境,不免又一陣心寒。於是,這位名揚一時,威震南北,統率十萬大軍的韓復榘,一聲長嘆,自言自語地說道:"人生如夢,如煙,如雲,不,如血!"這位四十八歲的斑駁多彩的新軍閥,雙目凝視樓頂,自問:"何日家人能團聚,何日才能出囚籠!"他一直到天亮,不能入眠。
    韓復榘最擔心的一件事終於發生了。
 
    宋美齡正在看電報,蔣介石喊道:"侍衛官!"
    "到!"錢大鈞應聲站在蔣介石的面前。
    "叫何應欽帶韓復榘的案卷速來見我!"
    "是!"錢大鈞給何應欽撥了一個電話,何應欽立刻來到。
    蔣介石將宋哲元的特密電給何應欽看了,說:"戴笠又立了功,他從劉湘部屬副軍長范紹曾處,獲得了劉湘、韓復榘來往的密電。劉、韓、宋反中央已經證實,不過宋哲元倒好,在戴笠策動下,告發了劉、韓......"他看了一眼何應欽問道:"韓案問得怎樣了?"
    "報告委員長,他全招供了。韓復榘供認他違抗軍令,擅自退卻,抗戰不力,收繳民槍,攤派鴉片......"
    "不要羅嗦了,還有嗎?"蔣介石有點厭煩地說。
    "還有,就是韓與劉、宋合謀反......"
    蔣介石說:"怎麼能公開把反我列為罪狀,這隻能是促使我先殺韓復榘的決心。我問你,他與那個日本女人的關係弄清了嗎?"
    "查清了,她叫川島芳子,在濟南到韓公館做過一頓日本普通飯菜。"
    蔣介石一口假牙露了出來,說道:"好,好!定案。就說這個川島芳子是日本女特務,她進韓府佯裝做飯,實際上是與韓共商投靠日本關東軍一事。"
    "好,妙!"何應欽拍手稱讚,"還是委員長高見。"蔣、何雖有殺韓之心,但主要靠罪名"抗戰不力"是不能服民心的。這"抗戰不力"的大有人在。"長腿將軍"劉峙一退千餘里,從河北保定退到河南安陽;張學良按蔣介石"不抵抗主義"的指令,退出東三省。如果韓復榘的罪名加上"與日本女特務早有勾結",那就是另外一種性質,在抗日烈火正旺時,一個人投靠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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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藍藍的天 發表於 2009-8-18 13:21 | 只看該作者
那定判國罪,判死刑是無疑的了。於是,何應欽順手遞給蔣介石一份《關於處決韓復榘的報告》,蔣介石從口袋裡掏出一支派克筆批了兩個字:"密裁"。這密裁就是秘密槍決。
    蔣介石批罷這兩個字,心頭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他想:"政敵消滅一個,勝過千軍萬馬。"他的臉色恢復到輕鬆的神態,宋美齡這時說:"大令,游龜山吧!"
    "好,敬之,咱們一塊去!"蔣介石、宋美齡與何應欽三人坐上汽車,向龜山方向駛去。在車上,宋美齡和蔣介石耳語說:"處決這個政敵很好,我們少了一個心腹之患,可要看在天主的面上,不要把韓復榘的頭打爛!"
    "大令,滿足你這個基督教徒的要求。"蔣介石微微一笑說,又把夫人的話輕聲講給了何應欽聽。
 
 
                     韓復榘遭密裁
 
1938年1月23日國民政府下令免去韓復榘的所有職務,委任沈鴻烈為山東省政府主席,韓復榘的第三集團軍總司令一職由十二軍軍長孫桐萱繼任。
1月24日下午5時,韓復榘正在讀《孫子兵法》,戴笠手下的特務請韓下樓。那特務面帶笑容說:"韓主席,何應欽部長請你下樓談話!"
    "我感冒了,停一會兒就去!"韓復榘從容地說。這幾天他確實感冒了,吃了幾次阿斯匹林也不見效。
    那特務又說:"委員長也在座,你就去吧!"韓復榘整理了一下軍裝,戴上軍帽,心想向蔣介石申明一下自己的意見也好。於是,他腳步十分緩慢,一蹬又一蹬順著S形的樓梯往下走。
    一會兒,韓復榘來到花園的曲徑小路上,有一花牆展現眼前,看來離客廳不遠了。就在這時,只聽"叭"的一聲,自己的右背一沉,中彈了;他猛回聲喝道:"怎麼搞的?"
    那身後的特務答道:"報告韓主席槍走火了!"
    韓復榘這時已心明如鏡,他知道死刑臨頭了。這位久經沙場的人,信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向那特務砸去。"叭",第二槍又響了,他往地上一趴躺過了飛彈,罵道:"什麼委員長,烏龜王八蛋!"
    他躍起身來,本想飛過花牆抵擋一陣,"叭!叭!叭!"子彈連發,他身中七彈,倒在了曲徑上。
    戴笠來到蔣介石書房,向蔣介石報告說:"校長,已經按您的指示,密裁韓復榘了!"接著他又轉身對宋美齡說,"夫人,已按您的指示,韓復榘的頭顱完好!"                        韓 復 榘
    "好,好。"蔣介石滿臉笑容,他又誇獎戴笠說,"雨農,你這回幹得好,立了大功。"
    戴笠正要轉身退出去,蔣介石又叫住他:"雨農,韓復已死,我們又少了一個政敵。劉湘也不能讓他活著!"
    "是!校長。"戴笠立正回答,"劉湘正在漢口萬國醫院治病,我這就派人去把他幹掉!"
    "不過,你要幹得不露痕迹,"蔣介石吩咐他,"不要讓人知道他是被人殺的。"
    "是!校長。"戴笠退出去執行他的使命去了。
 
    1938年1月24日,韓復榘被槍決后,時在武漢萬國醫院養病的劉湘聞訊,知道阻蔣入川的密議已泄,驚嚇不已,不久也死了。
    蔣介石對宋哲元則網開一面。不過,為免再生事端,於1938年3月把宋哲元部隊分割使用,斷然肢解。宋哲元苦心經營近十年的基本部隊全被分遣,他心中鬱悶,遂一病不起,旋於1940年4月5日在四川綿陽去世。

王先金
有兩種偉大的事物,我們越是經常越是執著地思考它們,我們心中就越是充滿永遠新鮮、有增無已的讚歎和敬畏,那就是我們頭上的星空,我們心中的道德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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