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東鴨綠江邊的朝鮮秘聞與趣聞

龍雷


遼寧丹東----鴨 綠江邊一座美麗的小城，因朝鮮戰爭而聞名，由於工作原因，我曾經在丹東住過很長時間，每每遙遠對岸就像在回望歷史，恍若隔世。在丹東，從政府到民間，耳聽 目睹，有很多關於朝鮮的趣聞（對岸封閉、神秘，但與丹東政府邊民有一定交往），有親眼所見，也有道聽途說，有私下秘聞，也有飯後談資，藝術真實吧，以饗讀 者：
一、官方
（一）援助與不許援助
丹東的政府院里，不時有朝鮮牌號的車輛，多為老式賓士，據政府的人說多是來「要援助的」，但上級有令「非特批，不許給」，因為戰後，雙方早有反目成仇的過結，國內官民對其忘恩負義記憶猶新，加之「救急不救窮」，這個窮哥們兒的胃口可是無底洞。
（二）反目成仇一景
丹東境內個別小山頭上，至今可見一組組的高音喇叭，據說是當年雙方因為領土、理論等原因論戰時，隔空「喊話」，互相攻擊之用。
（三）劃界吃虧
都知道兩國是鴨綠江為界，但實際劃分多有以鴨綠江我方支流為界的，即大的江心島割給了朝鮮，我國吃了虧。小小支流為界，形成了「一步跨」。
（四）經濟障礙
丹東至瀋陽高速公路穿山越嶺，投資巨大，據說原本打算通過朝鮮，加強與韓國的陸路貿易，但朝鮮封閉，成為中韓貿易的障礙。
此外，每天清晨經常有多台集裝箱車輛排隊等待駛往對岸，據說裡面裝的不少是廢舊塑料，朝鮮人用來給女人和小孩做塑料鞋什麼的。
二、游江、景色、邊民交往
（一）對岸城市
對岸城市新義州，據說在98年大水前是朝鮮第2大城市，洪水后，降為第4大城市。夠邪乎，不知真假，但眼見堤岸似多為土岸，不高，至少比丹東差。有一兩座破修船廠。
丹東的江邊則是旅遊的風景線，遊人很多，拍照的，販賣金日成頭像、朝鮮紀念幣的也有。入夜，丹東江邊多是吃魚、喝酒的夜市，很紅火，燈火通明，對岸則一片漆黑。
順便說一下，到過鴨綠江上的一座水電站，4台機組，兩國各2，但對方的早已停機，據說是因為經濟不景氣。
（二）對岸農村
我方邊民不少開了家庭酒店，家裡的大遊船可抵近對岸部分江段行駛，所以農村的景色看得更清晰。
對岸是純農村，人的衣著很土，扛鋤頭、騎自行車的都可以見到，並不打招呼，岸上的小孩兒則很不友好，成群地往我們坐的遊船邊扔石頭。對岸的電線桿多是木製，黑漆，我國以前也用過。
我方的岸邊有不少別墅，對岸只有零星的白色平房，而且窗戶上都沒有玻璃，據說是因為窮，只能用塑料糊上。
對 岸一座大型工廠，好像被飛機轟炸過一樣，部分牆壁殘缺，窗戶不全，據說曾經是規模在亞洲名列前茅的，如今已經破敗。曾經有不少工人乾脆就偷工廠中機器零 件，趁夜晚划小船來對岸賣廢銅鐵（看來飢餓的力量無窮呀）。我在中方的岸邊居民家裡見到了倉房中成捆的磁碗，據說也用來和對岸易物貿易。
我方的岸邊林木茂盛，對岸則砍伐一光----據說，以前困難時，我方的山上的樹也砍光了，後來條件好了，種上的，對方則走了相反的路。
三、邊境軍人
對岸黃布軍裝的朝鮮巡邏軍人很多，10月末，丹東人穿秋裝時，他們就穿棉衣了，普通軍人沒有外衣，直接穿棉衣，還有的甚至披著舊軍大衣，在土岸邊來回走，一些土包上還有射擊孔。
據說朝鮮的邊防軍卡邊境百姓走私的油水，比內地日子好過得多，為防止腐敗，所以3個月一輪換。
我本人曾經兩次近距離接觸朝鮮軍人：
第 一次是在虎山的「一步跨」，當地接待我們的人為了顯示邊界之近，在岸邊公路上停車，招呼對岸的軍人，很快就從樹叢里鑽出幾個黃布軍裝的滿臉土色的士兵。車 上的人就隨手把車上的幾個桔子、幾包煙、兩瓶礦泉水扔過去，這些東西在他們那裡都是很緊俏的，特別是煙酒糖，果然他們毫不猶豫地拿走了，丟下兩瓶礦泉水在 岸邊----可不是嘛，再窮不至於要這個吧？
第 二次是在前文所說的水電站壩上，可以開車走到對岸一邊，與對岸的哨兵攀談，他略通漢語。我們一提金日成將軍，他立刻臉向東方直立，面帶微笑，嘴裡念念有 詞，據說是敬祝萬壽無疆之類。不一時，他隔著玻璃看見我們的車裡有上面印著美女的遊行歌曲磁帶，就連說帶比劃地要，司機不大高興，我們這些客人就說情給了 他。「性相近，習相遠」，對這些靡靡之音，人之所好，就好像當年的我們剛剛接觸港台的流行歌曲、電視劇一樣。作為「禮尚往來」，我請哨兵摘下軍帽，借用它照了一張照片。
四、其他傳聞
在丹東其他關於朝鮮的傳聞還有很多：
比如大家常說的「一袋大米換一個媳婦」，傳得繪聲繪色，也有說對岸的小姑娘忍不住餓，偷跑過來，給人家兒子當媳婦，給種瓜老大爺當女兒的。吃苦，勤勞又男尊女卑，聽得讓人神往。但故事的後來往往是被遣返，被朝鮮同胞執行砍掉手腳等刑罰！
再如，丹東的一些朝鮮飯館中的朝鮮美女招待都是大學培養的特務云云。
還有，比如平壤建築很奇特，街道很乾凈，但細看房子很舊。而且，朝鮮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住在平壤，比如殘疾人等有礙觀瞻的就要搬出平壤。
還 有一位當地人說，自己去朝鮮時，下車給了一群小孩兒一把糖果時，一個朝鮮過路男人衝過來，很憤怒地教訓了他，導遊說意思是他毒害了孩子的精神（大概是自信 心、自豪感之類吧），並用力把孩子手裡的糖打掉在地上。他被導遊趕緊勸走。但待他隨後返回來探看時，地上的糖都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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