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燕(5)

西漢宮廷故事21:5

西漢宮廷故事

李西興
1995年初稿於中國陝西西安
2009年修訂於紐西蘭奧克蘭

二十一．趙飛燕

      (5)趙飛燕姐妹專寵不育  漢成帝縱慾中風喪命
    趙氏姐妹容不得後宮其他妃妾寵幸生子，她們自己卻不爭氣，專寵後宮十餘年，一直未能懷孕生子。
    【在《母儀天下》電視劇里，編造出定陶傅太后研製一種藥物，誘使趙氏姐妹長期服用，能性慾強而不育。這要是在今天，傅太后怕能獲「計劃生育」諾貝爾獎了。另外，劇里還有趙飛燕假裝懷孕的情節，源於《趙飛燕別傳》：趙皇後過生日，趙昭儀來祝賀，成帝也一同前去。酒半酣，趙皇后想感動皇帝，泣淚數行。成帝惻然懷舊，顧視嗟嘆。趙昭儀知成帝欲留，先辭去。成帝直到夜深才離開皇後宮。趙飛燕借著成帝這次寵幸，三個月之後，就詐托有孕。趙飛燕怕欺詐行為被揭穿，就和宮使王盛商量自保的對策。一是不再侍寢皇帝，二是到產期派人到城外買個新生嬰兒冒充。不料兩次所買的嬰兒，帶進宮裡就死了。招飛燕無可奈何，只好騙成帝說：『臣妾昨夜夢見龍卧床上，不幸聖嗣不育。』《母儀天下》劇情編造說，是傅太後派其爪牙把買進宮的孩子暗殺了。總之，《母儀天下》把傅太后塑造成一個無所不能的老巫婆了。】
    到漢成帝年齡已過四旬，仍然沒有兒子。恰好當時成帝的侄子，定陶王劉欣來京師朝見。劉欣的祖母定陶傅太后，私下賄賂趙氏姐妹和大司馬王根，為孫子求皇嗣子的地位。在朝廷大臣和趙氏姐妹的勸說下，漢成帝於綏和元年(公元前8年)，過繼劉欣為子，並立他為皇太子。
第二年春天，楚王劉衍和梁王劉立來朝。在他們臨離京的前一天，漢成帝在白虎殿設帳住宿。當晚他決定拜左將軍孔光為丞相，並安排刻好侯印以及書就的拜封詔書。當天夜裡，成帝的身體和精神狀態良好。第二天早晨，成帝坐在床上，穿褲子和襪子，準備起身。他忽然間中風，手裡的衣物掉在地上，說不成話了。上午十時，成帝就駕崩了。
    【《母儀天下》電視劇對成帝臨死的情節大肆渲染，以綜覽王政君和成帝之間的母子之情，既非史實，也非《外傳》《別傳》之小說家言，而是編劇的想當然演繹。不過台灣學者李敖先生說過：好死莫過於死於做愛時刻(大意)。】
    由於成帝身體一直很強健，從來沒有害過病。他死時年僅四十四歲。所以京師民間輿論嘩然，都說皇帝的死與趙昭儀有關。王太後下詔，讓大司馬王莽等，查問成帝起居發病的癥狀，並追究侍寢人的罪責。趙昭儀有口難辨，就只好自殺了。   
    【《趙飛燕別傳》載：後來成帝行步遲緩，精力疲憊，不能進行正常的性生活。有方士呈獻壯陽丹藥，成帝日服一粒，才能和趙昭儀交合。有天夜裡，趙昭儀醉，勸成帝一次服下十粒壯陽丹藥。初夜，成帝在絳紅色帷帳里中擁抱趙昭儀，笑聲吃吃不停。到半夜，成帝昏昏然，起身倒卧在一旁。趙昭儀急忙起來，秉燭看視，見成帝精液泄如湧泉。不一會就駕崩了。王太後派人追究趙昭儀，急切要查清成帝猝死的原因。趙昭儀就自縊而死。《母儀天下》的電視劇大致上就是據這一情節編排的。】
    皇太子劉欣繼承皇位，就是漢哀帝。他尊趙飛燕為皇太后，封趙飛燕的弟弟侍中駙馬都尉趙欽為新成侯。過了幾個月，司隸解光上書，請求追究趙昭儀殺害宮女曹宮和許美人所生的皇子的罪責。解光在奏章里說：「趙昭儀傾亂聖朝，親自殺害皇室的後嗣。她的家屬應當依法處死。現在她的同母親屬，竟然身居尊貴的爵位，迫近皇帝的帷幄，群臣都感到寒心。這樣怎麼能懲惡崇善，以示四方呢？請務必窮治謀殺皇子案，讓丞相與大臣們議決，把有關案犯全部正法。」
    但是漢哀帝能當上皇太子，並繼承皇位，多虧趙飛燕出大力幫忙。因此傅太后很感激趙飛燕。趙飛燕和傅太后也很合得來。所以漢哀帝只是把趙欽和侄子趙?的爵位免去，降為庶人，然後把兩人及其家屬一起流放遼西。趙飛燕繼續被尊為皇太后。為此，太皇太后王政君和王氏家族的人都不滿意。
    漢哀帝時期，哀帝的生母丁姬，特別是他的祖母傅太后，以及丁、傅外戚新貴們，結黨營私，爭權奪利。王氏家族橫遭排斥打擊。哀帝死後，王莽東山再起，恢復了大司馬的職務。他建議由太皇太后王政君下詔說：「以前，皇太後趙氏及其妹趙昭儀，均在宮帷侍奉先帝。她們姐妹專寵後宮，禁錮其他妃妾侍寢，甚至殘滅繼嗣，危害宗廟，犯下悖逆天理，冒犯祖宗的罪惡。實在沒有一點為天下母的品德。把皇太後趙氏貶為孝成皇后，徙居北宮。」趙飛燕在北宮被軟禁了一個多月，又被廢為庶人。她在被廢的當天就自殺了。
    趙飛燕在後宮至尊位置上，享受了十六年的富貴而死。在她未進宮之前，京師流傳著一首童謠，唱道：「燕飛來，啄皇孫。皇孫死，燕啄矢。」曹宮和許美人所懷的成帝之子，以及漢哀帝，都是孝元皇帝的孫子。童謠暗喻趙飛燕姐妹以害皇孫固寵，等皇孫死盡了，趙飛燕姐妹也該倒霉了。漢成帝微服出遊，得以遇見趙飛燕，也算是西漢後宮的一段風流佳話。但是，成帝外受制於輔政的舅父們，內受制於趙氏姐妹。他不僅毫無政績可言，連傳宗接代的基本任務就完不成。以致大漢王朝連繼承人也成了問題，最終使國祚斷送在王莽手裡，實在是可悲可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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