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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上百癌症村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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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xin 發表於 2009-5-30 16:44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上):少女馮亞楠之死

發表時間:2009年04月22日 01:52
本文地址:

http://qzone.qq.com/blog/379267292-1240336325
少女馮亞楠之死

記者鄧飛

「這麼多年在喝砒霜水。」
看見檢測結果,馮軍的腦袋像蜂巢嗡嗡響起來。
凄厲的蜂鳴聲不能阻止女兒馮亞楠的血液變白,和最終走向死亡。

【鋼廠的禍水】
     17年的時間,不夠讓村人記牢馮亞楠的瓜子臉型。2007年,她死於白血病。1990年,她出生在河北省大廠縣夏墊鎮,距離天安門不足50公里。
父親馮軍一度沮喪,他嘗試再生一個兒子。4年後,他又多了一個女兒。
違反計劃生育給馮帶來了懲罰——馮此前在河北武警部隊入黨、複員,時為鎮土地所臨時工。他失去了這個身份,不得不離開家門,四處做小生意糊口。
    1998年,馮軍回到夏墊村承包了20畝土地。他花了3年時間把兩個取土坑改造成魚塘,養起鴨子和草魚。生活的艱辛令這一家人異常團結,馮亞楠生性活潑,立志要考到北京電影學院做一名演員,對家裡的活亦能樣樣上手,深得父親喜愛。
    2000年,馮看見馬路對面的化肥廠煙囪冒煙了,據說是天津老闆把化肥廠改成了河北大廠金銘精細冷軋板帶有限公司(下文簡稱金銘公司)。馮感覺歡喜,工廠食堂或許能採購他家的魚和鴨子。
生活看上去越來越向好。2001年,夏墊鎮被確定為河北省35個重點小城鎮之一。2002年4月,這個鎮子被聯合國開發計劃署確定為中國4個重點規劃發展小城鎮之一。之前,夏墊是華北最大的牛羊集散地,幫助大廠縣成為中國最重要的牛肉生產基地。
但鋼廠修起了圍牆,鐵門緊鎖。馮軍無法遊說他們收購他的水產品,卻和他們發生過一次衝突。2005年6月,金銘公司廠房擴建,工地上有大量地下水湧出。金銘公司通過一條溝渠將其直排鮑邱河,溝渠正在馮家西側,距離不過10米,異味嗆鼻,馮軍不得不連番交涉。年底,公司轉用地下管道進入鮑邱河排污。
    2006年初,馮發現女兒對最喜歡的炒栗子失去食慾,一問知道是頭痛、牙床發腫。鎮衛生院懷疑是白血病,女孩轉院去北京,確診為急性白血病M5型,需數十萬元醫療費用。
一個大夫告訴馮軍,如果沒有家族遺傳,得白血病往往和環境污染有關——城裡孩子大多因為室內裝修的甲醛污染,而鄉村裡的孩子一般是因為環境污染。大人因為免疫力強,則患上其他癌症。
馮發現,白血病和其他的癌症早已在村裡泛濫開來,他的女兒是數十例病人中的一個。

【井裡到底有什麼?】
    1999年,馮在魚塘邊上打了一口水井,40米深。
現在,他想到了這口井。
井裡有什麼?
馮決心一探究竟——他的計劃是,如果確認井水被金銘公司污染,他就可以找他們索要女兒的醫療費。幾十萬元的醫療費,沒有其他出處。
    2006年3月底,馮軍和妻子找了三個塑料酒壺,洗凈,裝好水,送往河北省水環境監測中心廊坊分中心檢測——該分中心多次稱人手不夠,要求馮軍自己送水過去。
4月3日,檢測報告顯示:按照《生活飲用水衛生》標準(GB5749-85),送檢水樣總砷超標2.95倍,總錳超標3.8倍。
馮軍感覺腦子嗡嗡響,「原來這麼多年來一直在喝砒霜水」。而醫學資料表明:砷、錳等重金屬能引起人的頭痛、頭暈、神經錯亂、關節疼痛、結石、癌症(如肝癌、胃癌、腸癌、膀胱癌、乳腺癌、前列腺癌及烏腳病和畸形兒)等;尤其對消化系統、泌尿系統的細胞、臟器、皮膚、骨骼、神經破壞極為嚴重。
馮馬上打電話回家,叮囑家人不要再喝井水了,並趕緊帶小女兒馮偉楠去醫院檢查。果然,馮偉楠也被確認白細胞增高,血小板降低。兩個女兒都得了白血病,馮身上卻已沒有100元錢。
拿著檢測報告,馮軍開始向縣裡控告金銘公司污染水井,導致兩個女兒生病。
他從此似乎攀上了一級級延伸的絕望的梯子:
鎮上和村上的幹部斥責說:「我們都沒事,為啥就你女兒有事?」
縣信訪局的人說,金銘公司現在是利稅大戶,「政府還指望金銘開工資,你可別折騰」。
縣環保局拒絕認可馮的檢測報告,稱馮有可能在送檢的水裡添加毒物,所以檢測報告沒有法律效應,但又不肯重新檢測。
官員們反而要求馮交出自己的魚塘,為金銘公司的擴張讓路——此時,金銘公司已經蓬勃發展,需蓋建更多廠房。
一份悖謬的通知擺在馮軍面前,「不扒房子,不撤出魚塘,就不給錢,你就沒有錢給女兒看病」。
這完全顛倒了馮軍起初化驗井水的設想。
6月3日,馮軍扒光了自己的房子,得到了45萬元補償趕去醫院。8月,馮幾乎花掉了補償款,卻未能控制女兒的病情,醫院說還需要30萬元做骨髓移植手術。
馮不得不從北京接回女兒,在村外租了一間房子照顧,出現重大狀況就急送北京。馮亞楠懇請父親放棄對她的治療。

【另一架絕望的梯子】
馮軍仍然開始了尋找30萬元的艱辛之旅。
於是他爬上了另一架絕望的梯子。
馮去找金銘公司,辦公室的人說:「我們投資商只和政府發生關係,有事,你去找政府。」
因為對官員們的斥責發怵,馮想直接找到縣委書記。但他被秘書攔住,秘書發怒說:「你自家孩子生病了,竟然敢找書記要錢?」
馮決定上京「告御狀」。
馮很羨慕河北同鄉李貴樹夫婦的好運氣——在火車站巧遇總理溫家寶,令白血病兒子的命運奇妙逆轉。他曾多次到東交民巷尋找總理,每次都被送到東交民巷派出所登記,後來又去中南海,結果被送到府右街派出所。
如果是重大節日,夏墊鎮的官員們會接回馮軍。更多時候,馮被派出所放出,又被送到另一個派出所。
女兒的醫療費仍沒有著落,馮焦慮卻又走投無路,一天要抽掉五包劣質香煙。因為自己村子是聯合國的規劃項目,馮最後去地處三里屯的聯合國開發計劃署駐華代表處「告洋狀」。有警察警告他不要找「黃毛」,馮辯解說:「現在『黑毛』都不管事了,我才不管『黃毛』『黑毛』,誰管事,誰就是好毛。」
馮被送進了三里屯派出所。
    2006年9月底,馮找到國家環境保護部,環保部向河北省環保局開具來訪處理介紹信,河北環保局批轉廊坊市環保局,最後由大廠縣環保局接待處理。
馮家水井因為金銘公司工地需要取水,得以保存。10月30日,廊坊市環境保護監測站人員對金銘公司的總排口作了檢測,但沒理睬那口水井。《污染源檢測報告》稱,金銘公司總排口廢水所測「砷」、「錳」均符合《污水綜合排放標準》(GB8978—1996),不超標。
馮不忿,指責市、縣環保局迫於政府壓力,提前通知金銘公司打開污水處理設備,等降低各項指標后再行檢測。他的論據是,環保局知道水井一定有問題,故意不去檢測。此外,馮發現環保局沒有收取金銘公司的檢測費用。
當月,演員宋佳去北京醫院看望白血病人,和馮亞楠合影留念。「孩子很開心,說等病好了,宋佳姐姐能幫助她學習演戲。」
馮再次找到環保部,狀告大廠縣環保局包庇污染企業。一張來訪處理介紹信再次從北京轉到河北省、廊坊市。
    2006年12月4日,廊坊市環境保護檢測站再次作出金銘公司所排污水的檢測報告。據檢測結果表明,按照《污水綜合排放標準》(GB8978-1996)要求,金銘冷軋板帶所排廢水中的PH值、氟化物、揮發性酚、錳、砷等各項檢測值均符合標準,只有石油類超標2.9倍。
這一次,馮家水井被權威部門首度實地檢測。檢測報告稱:該井井水氟化物、砷分別超標0.9倍和0.04倍,其他達標。
有好心的北京官員私下告訴馮,地方的環保局和污染企業有深刻的曖昧關係,不如找衛生部門。
馮軍騎著自行車,轉而一次次求助於市縣兩級衛生部門。
    2006年12月13日,大廠縣衛生防疫站來到馮家水井採樣檢測。金銘公司4名保安衝上來,當場將馮打得暈死。
馮在鎮醫院的病床上接到了《檢驗報告書》,得知自家井水比照《生活飲用水水質衛生規範》,錳和砷的含量分別超標8.2倍和1.4倍。
金銘公司賠付馮軍1萬元醫藥費后,填塞了該口水井。
    3個部門的4份檢測報告,對同一口水井的「砷」、「錳」得出落差甚大的檢測數據。河北省水環境監測中心廊坊分中心的工作人員介紹說,除開人為作假之外,一個污染源在不同的時間段對水井的污染是不同的,相關檢測數據也會發生變化。

【僥倖的立案】
2007年,馮軍開始跟隨一些絕望的上訪者在天安門廣場上喊冤,每次都被送到馬家樓接濟服務中心,成為令廊坊市官員頭痛不已的「上訪釘子戶」。
    2007年5月,馮軍被介紹到廊坊市政法委上訪,不勝其煩的官員們當時設想交由大廠縣委書記特事特辦,拍板先拿一筆錢來救孩子,切實降低該市上訪率。官員們反覆叮囑馮不得聲張,「要是下游的死者知道了,哭爹喊娘的都來了,市裡就慘了」。
私下賠償的計劃最終不被大廠縣買賬。
女兒的臉漸漸變得透明,馮說他透過女兒的臉看到了死神逼近,卻無可奈何,跪在天安門廣場攤開女兒和宋佳的合影照片與求助信,但很快被帶走。他只能跪在北京的其他街道,乞求路人相助。
有人走過,嘟囔了一句「一個大男人也來行騙」,令馮悲痛欲絕。
一輛能與死神賽跑的車造價30萬元,馮軍最終沒有籌到哪怕一隻車軲轆。
2007年6月19日,馮亞楠的血在夏墊鎮的出租屋裡停止了流動。
馮認為是金銘公司的污染、官員的冷漠瀆職殺死了他的女兒。馮決定用他活著的日子,為女兒討回公道。
優於中國其他地區上訪者的是,馮只需一小時車程就可以到達天安門,容易接觸高梯次的部門,退而影響當地。
    2008年8月,北京迎來了奧運會,馮軍避開鎮上對他的監控,再次出現在天安門廣場。北京方面很快叫去河北、廊坊、大廠三級官員將其接回,並強調一定要解決馮的問題。
馮的黨員身份、武警出身和為女兒謀取救命錢的單純動機幫他獲得了更多同情,而免去了諸多懲戒。
    9月,馮軍訴金銘公司一案在大廠縣人民法院立案。馮的訴狀要求金銘公司對女兒馮亞楠之死承擔責任,賠償醫療費、死亡賠償金、精神損失費等各項費用145萬餘元。
2009年3月10日上午,馮軍抱著一堆報紙、材料走進夏墊鎮法庭,頭髮蓬亂,手夾著一根香煙,肥大的軍褲褲襠沒有系好扣子,洞開。
女兒的逝去令一個家庭分裂。馮一心要為女兒討一個公道,妻子覺得他是搬起石頭去砸天。幾次爭吵后,妻子帶著逐漸恢復的二女兒搬了出去。剩下馮和年邁的母親相依為命。
馮軍是夏墊鎮唯一成功將金銘公司推上被告席的村民。之前,夏墊村一個生產隊24戶村民因污染問題得不到處理,曾堵住天津老闆另一個軋鋼廠的大門一整天,每戶村民最後獲得1000元左右的賠償費,但遭到了政府「下次一律抓起來」的嚴厲警告。
法庭立案幾天後的一個傍晚,馮到街上買煙,被人用衣服蒙住頭部,推上一檯麵包車。行車中馮被一路按住拳打腳踢,開到天津市武清境內后,一腳踹下了車。衣服撕破,鞋也沒有了,不得不光著腳走到一個商店報警。
開庭當日,旁聽席上空空落落,除了馮的妻子和兩名記者,沒有第四個聽眾。
長期的上訪將馮軍變成了一個能夠持續傾訴數小時的人,法官幾次打斷他,「簡單說,簡單說」。
金銘公司的律師對馮的指控表示不屑,稱馮不能證明砷和錳就是導致馮亞楠患有白血病的直接、唯一原因。該律師還指出「據我所知,一定量的砷還能治療癌症」。
馮的母親穿一身大棉襖,眯著眼睛肅立在法庭門口,她擔心兒子被來歷不明的人從法庭綁走毆打。

【無懸念的訴訟】
3月10日開庭過後,一審懸而未決,但沒有人認為馮軍會贏。
金銘公司拒絕承認它是當地生態的最大破壞者。相反,該公司在工業園網站上宣稱它的理想「不只是追求自身企業的不斷發展,而是勇於承擔風險,努力保障整個生態系統健康持續發展」。
金銘公司所在的夏墊鎮成為了大廠縣最重要的工業園,2006年3月升級為省級工業園區,規劃面積為10平方公里,目前已有100餘家企業入駐。
    2008年10月,總投資100億元的「首鋼裝備製造業廊坊基地」宣布進駐,夏墊鎮馬路旁的電線桿上掛上「服務首鋼,發展大廠」的朱紅廣告。
大廠縣工業園表示對企業的服務還不夠,他們在其官方網站上許諾,將全面提高對入園企業的服務水平,對在建項目繼續實行「專項專員服務制度」,為項目單位提供全天候無縫隙服務,包括處理信訪等。
對發展的渴望和現時經濟的不景氣,令當地對招商引資愈加痴醉。廊坊市市長王愛民聲稱「房地產商來投資,賺了算他們的,賠了算我們的」,引發爭議。
至於與村民井水連帶的鮑邱河,至今沒有提供任何治理計劃。馮軍相信,如果他贏了這場訴訟,可能導致不計其數的村民效仿將金銘等所有向鮑邱河外排污水的大小企業告上法庭,令一些官員發抖。
他說,他一定會輸,但他不會放棄。
馮把法庭陳述變成了傾訴,但傾訴戛然而止。他說到了和女兒的最後一次見面。
2007年6月16日,少女馮亞楠的口鼻開始流血,她神情平和、從容,勸慰哭泣的父親不要再為她而蒙受屈辱,並請求父親代她向幫過他們家的好心人當面說一聲「謝謝」。
馮軍再次去北京求助。第三天夜裡,他的女兒走了。
一個人沒有了知恥之心、羞惡之心,沒有了負罪意識、懺悔意識,也就意味著他的人性泯滅。一個失去了恥感和罪感的民族,一個底線倫理崩潰了的民族,即使能在某些領域造成暫時的泡沫式強大,但它不可能創造真正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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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Hanxin 發表於 2009-5-30 16:48 | 只看該作者
中國上百癌症村悲歌
(下):數萬病患或將被犧牲

發表時間:2009年04月27日 12:17
本文地址:http://qzone.qq.com/blog/379267292-1240805853





數萬因污染致癌病人無力獲救治
□ 記者 鄧飛   
           

     北京腳下死去的村莊

在距離天安門不過50公里的夏墊村,馮軍的女兒只是眾多污染受害者之一。
淪為「癌症村」以來,村裡一些富裕的村民搬去了鎮子或更靠近北京的燕郊,「走不了的人,只能在這裡等死」。村莊里瀰漫著一種自棄的氣息,衛生巾、塑料袋丟得到處都是,狗、貓、牛等活物一趴就半天不動,了無生氣。
從繁華的首都乘車一小時來到村裡,似乎走入一個遺失世界。
只有污水汩汩流淌。從距馮軍家30米的金銘公司酸洗車間流出,通過地下管道流淌約500米,進入流經夏墊村的鮑邱河裡。
夏墊村東、西、北三面臨河,正處在鮑邱河的包圍之中,最多的時候有3000多人。2009年春天,這條河流烏黑,橫七豎八躺著幾根枯枝,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惡臭。河邊沒有一隻活物,死一般寂靜。
10年前,這條河流還可以摸到魚,村民們在碼頭上洗衣。但一切在2000年後變成記憶。
鮑邱河源起廊坊三河、密雲界上,向南流經北京通州、廊坊燕郊、河北夏墊鎮包括夏墊村在內的多個村莊,最後沿東南方向經寶坻林亭口至八門城匯入薊運河。
2004年,大廠縣環保局在一份報告里稱:夏墊鎮4個軋鋼廠、楊廣起2個造紙廠和燕郊的污水是污染鮑邱河的「主凶「。
環保局介紹說,兩個造紙廠都是熟料,所排出的水不含有毒有害物質。燕郊鎮和4個軋鋼廠都上了污水處理設施,並由專人進行管理,處理后的污水通過了省、市局多次的檢查和檢測。
如環保局所說,上述污染源都安裝了污水處理設備,且都達標,那麼鮑邱河的污染到底來自何處呢?縣環保局承認說,「可能出現治污設備運轉不正常、時用時不用、偷排偷放等現象」。
曾在軋鋼廠里工作的村民舉報說,污水處理成本較高,軋鋼廠能不開機器盡量不開,外界卻無法監督。
鮑邱河由此變成一條令人生畏的河流。
村民左金興曾撈起一條死去的鯉魚,扔給狗吃了,狗當時就死了。從河裡抽取的河水令莊稼幾乎絕收。一些村民扛著玉米秸到縣政府上訪,稱河水殺死了麥子和玉米。
一個村民家的孩子被發現患有重度貧血,鄰居家的孩子也被確診是同一病症,血液里發現了有毒顆粒。
2007年,有媒體公開了一張夏墊村的死亡不完全名單:在不到10年時間內,有30位村民死於癌症或白血病,死者年齡大約在55至60歲之間。鮑邱河沿岸的南寺頭村、馬坊、芮屯、趙溝子、諸各庄、韓家府、金庄、后店等村莊都有人死於癌症,且呈現遞增趨勢。
眾所周知的是,河流通過土壤的細孔和縫隙不斷對下滲透,污染地下水,而地下水在黑暗地帶漫遊運動,直接進入村民們的水井或者以泉水形式湧出。
2007年7月,大廠縣環保局局長常廣利承認,村莊的淺層地下水都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壞。
夏墊村之前共用一口80米深的水井,但發現了井水變紅,驚恐的村民們找政府出面處理。金銘公司出資打了兩口300米深的深水井。
作為安撫,金銘公司在夏墊村的莊稼地里打了十幾口100米深的水井,抽取地下水直接用橡膠水管澆灌。村民們認定連接鮑邱河的引水渠今生今世再無可用之處,就在渠里種上一排白楊。



                                               最後的地下水
夏墊村開始深刻依賴地下水,村莊各個角落都寫著「打井」的小廣告。越來越多的地下水被抽取后出現了一個新的問題。村民左瑞龍說,之前抽水澆灌兩畝地只需6小時,去年開始變成了8小時,村民由此增加了100多元的電費。
但最令環保專家們憂心的是,這條被深度污染的河流每一天都在累積新的化學物質,在空氣、陽光和水的作用下或可發生一些險惡、不為人知的毒效轉換和疊加,變成一個更危險的化工實驗場。
除開若隱若現的污染威脅,夏墊村是一塊窪地,每逢下雨,鮑邱河就會暴漲橫流,污水覆蓋整個村莊,令村民無處避難。
村莊為彌足珍貴的300米深井修了一間房子,上鎖,僱人定時向全村供水——夏天每日放三次,其他季節每日放一次。
這口井抽取井水后通過管道分送到村民家,未有凈化或監測,誰也不知道這口井的水是不是也被污染。但沒有人願去觸碰這個問題,左瑞龍說,如果這口水井都出了問題,村子就完蛋了,「現在大家都不願意去想」。
在關注飲水安全的學者眼中,夏墊村的水井故事再現了中國農民們被化工污染追逐的逃亡路數——在地表水被污染后,村民不得不抽取地下水,而地下水正在萎縮和處於險境。
一直關注中國農村飲水安全問題的清華大學黨委書記胡和平稱,中國大部分地區地下水超采現象嚴重,造成地下水位下降,農村已有的飲水井逐漸報廢。華北平原深層地下水超採區面積77153.35平方公里,占華北平原深層總面積的62.69%。
更嚴峻的是,地下水也在開始被漸次污染,夏墊村80米深的水井被廢棄,不得不向300米深的地下取水。而胡和平警告說,中國地下水污染到了極為危險的境地,特別是包括北京、天津、河北等省市在內的華北地區。
   

                                              「癌症村」包圍城市
夏墊村只是中國被公開的近百「癌症村」之一。
1990年代以來,中國眾多城市的城郊接合部因為交通便利和勞力便宜而成為了工業區或者工業園,導入了化工、製造等污染企業,製造了大氣污染、水污染、土壤污染等問題。
長年的污染積累后,傷害終於爆發,2002年以來,「癌症村」、「怪病村」現象在中國各地頻頻出現,尤其高發於廣東、浙江、江蘇等經濟發展較快的省份,GDP增長和「癌症村」增加之間呈現伴生關係。近兩年來,更增添了向內地資源省份蔓延的趨勢。
這些「癌症村」集中處於工業區周邊或城市下游,形成對城市的一種恐怖的包圍。
大量的流行病學調查和毒理學研究證實,環境污染可引起人體急性中毒,也可導致慢性危害,具有致突變、致癌、致畸、致生殖障礙等遠期效應。
2008年,衛生部和科技部聯手完成的第三次中國居民死亡調查報告顯示:癌症已成為中國農村居民最主要死因之一,其中與環境、生活方式有關的肺癌、肝癌、結直腸癌、乳腺癌、膀胱癌死亡人數明顯上升,其中肺癌和乳腺癌上升幅度最大,過去30年分別上升了465%和96%。在未來20年內,癌症死亡人數可能翻番。
醫學界認為,目前已知80%的癌症發病與環境有關,尤其是與環境中的化學物質密切相關。
水是致命中樞。美國紐約史蒂文癌症中心研究員雷蒙對106名死於各種癌症的人的細胞研究發現:圍繞在癌細胞的DNA周圍的水與健康人細胞周圍的水的結構是不同的。
這就像圍繞夏墊村的鮑邱河已不是普通的河流。
2009年的全國政協會議上,部分政協委員再次呼籲,一直沒有建立水質監測體系的農村水源污染嚴重,嚴重威脅農民身體健康和生活質量。
胡和平批評中國飲用水水質標準較低,鄉鎮更低——以砷為例,目前中國判定砷超標的標準為0.05mg/L,超標人口為289萬人,如果按照WHO的水砷標準(0.01mg/L),我國砷中毒危害病區的暴露人口高達1500萬之多。
                                                       多方慫恿的污染
在法學界看來,環境污染健康損害侵權訴訟與普通的民事訴訟不同,涉及對科學技術和醫學發展的認知,污染與健康損害之間的因果關係難以確定。
至今還沒有權威的專門的環境醫學研究機構可以擔當起污染損害健康的認定工作。
北京大學醫學部公共衛生學院曾被寄予厚望,但教授潘小川說,受科學技術和醫學發展的限制,一些污染和傷害之間的因果聯繫無法揭示。
此外,醫學上往往只能確定污染是一個人致癌的原因之一,而中國現時審判規則講究的是單一性、唯一性,缺乏國外法庭對因果關係判定的靈活把握,一些顯而易見的污染受害者由此輸掉官司。
法學界一直指責中國針對污染損害賠償的現行法律不是滯后就是空白,造成了排污企業推諉,當地環保部門不作為,受害者卻無可奈何的維權困局。
中國政法大學污染受害者法律援助中心主任王燦發呼籲,中國應重新研究制定《環境損害賠償法》,明確環境損害的適用對象和條件、賠償範圍、賠償責任認定和環境損害賠償糾紛的行政處理及訴訟等方面,結束「法律不足」問題。
在現時管理框架下,一個企業易於被慫恿偷排私放。王燦發分析說,中國污水處理技術的落後導致一噸污水的處理費用要1.2~2.0元,一個工廠一天排放污水十幾萬噸,每天治理費用要十幾萬元,甚至幾十萬元。如果該企業偷排私放,即使被發現,在2008年6月之前最多罰20萬元。加之中國《行政處罰法》規定「一事不能兩罰」——偷排私放往往被認定是同一個行為,企業只需要罰款一次,而可以排放一年,企業自然選擇放棄污水處理。
「就算是毒死一條江里所有的魚蝦,只要沒出人命,在2008年6月之前最多罰款100萬元,現在最多罰款200萬元。」
另一棘手的缺失是,中國至今沒有建立環境公益訴訟制度,沒人有資格代表公眾擔任訴訟主體,就肇事企業破壞公共健康追究更嚴厲的法律責任。
在更多的時候,一些污染企業是地方政府招商引資的座上賓,且貢獻財稅保障「吃飯財政」的正常運轉,與政府形成親密關係。而環保部門是地方政府的一個下屬部門,難以制約污染企業。
                                                          等不起的制度改良
馮軍的兩年似乎展現了一個癌症病人的走投無路——無處求助,進而死路一條。對他們來講,現行各種制度不是尋求公正的路徑,倒是一堵無門可入的牆。
2000年代以來,中國開始重視農村,試圖建立一種農民個人、集體和政府多方籌資,以大病統籌為主的農民醫療互助共濟制度來解決農民疾病問題。2006年,大廠縣開始推行這一新型農村合作醫療,但包括白血病在內的11種重大慢性病在2008年1月才列入合作醫療統籌基金補償範圍。
女兒逝世后,馮軍試圖去報銷部分醫療費用,被告知一些費用根本不能報銷,且一個人一年最高封頂是1.5萬元。
大廠縣對這筆統籌資金實行嚴密控制。截止到2007年8月16日,大廠縣共有4091人次享受了補償,補償金額共計78.4萬元,人均補償191元。
衛生部發布的《2008年我國衛生改革與發展情況》透露,中國新型農村合作醫療合本年度籌資710.0億元,支出429.1億元,累計受益3.7億人次。這意味著每人次的平均受益或醫療保障水平僅為116元。而《情況》同時表明,2008年前三季度,中國住院病人人均醫療費用為5446.5元。
有評論指出,中國力推的新型農村合作醫療醫療對農民的醫療保障作用,近似微乎其微。
而在「癌症村」,新型農村合作醫療更全然失去意義。
對農民集資辦醫療,馮軍不解:「為什麼工廠傷害了人民,還要人民自己掏醫藥費呢?」
2008年2月,中國人大常委會通過修訂后的《水污染防治法》。歷經3年的艱苦博弈,終於明確縣級以上政府對本行政區域的水環境質量負責,並將水環境保護目標完成情況作為對地方人民政府及其負責人考核評價的內容。
環保部門得到了更多權力,也被明確規定應當接受民眾的委託,如實提供有關檢測數據。
民眾被明確了一些他們本身擁有的權利:任何人都有權檢舉污染損害水環境的行為,其中受害當事人有要求排污方排除危害和賠償損失的權利。
中國法律界的一些建議被採用,確定了舉證責任倒置制度、共同訴訟制度、法律援助制度、委託環境監測制度來支持受害者的維權訴訟。環境保護主管部門和有關社會團體可以依法支持因水污染受到損害的當事人向人民法院提起訴訟。
環保部稱,2008年下半年以來,中國推行「以獎促治」政策,投入5億多元優先治理各大流域600多個環境問題突出的村莊。該部更制定了指導中國環境與健康工作科學發展的第一個綱領性文件——《國家環境與健康行動計劃(2007-2015)》,承諾到2010年,集中整治一批各地群眾反映最為強烈的「癌症村」,有效控制環境污染。
但新法實施大半年以來,未見整治污染有何等大動作,相反金融危機以來,拉動內需的要求,使各地環保部門投鼠忌器,本已漸成氣候的環境問責制度一時泄氣。馮軍和夏墊村村民困惑的是,鮑邱河至今還是一條臭水河流,未見大廠縣領導的官運受何影響。



                                                  一批人或被犧牲
這是一個容易被忽略卻迫在眉睫的問題——衛生部疾病控制司在2005年11月透露:中國目前癌症病人超過700萬人,且每年還在新增加約160萬至200萬人。但其中「癌症村」和農村癌症病人的具體數據是謎。
3年多過去,對此仍然沒有進行過任何稍微像樣的調查。馮亞楠的經歷表明,他們將在黑暗中死去。
2006年8月,國家環保總局科技司有關負責人承認,對「癌症村」等事件的調查範圍、深度和廣度遠遠不夠,甚至對很多環境事件根本沒有調查。他認為,正是未能全面掌握環境污染引起健康損害的基本情況和數據,才給環境污染與健康損害的因果關係的判定帶來困難,難以提出有效的應對措施。
時至2009年3月,環保部副部長吳曉青在第四屆東南亞與東亞國家環境與健康高層會議上說,環保部將投入更多經費開展重點區域、重點流域、重點疾病的環境與健康專項調查,摸清底數,找准問題。
有批評說,即便民眾耐心等待環保部門完成摸底調查,拿出數據,但新的一個問題是這一大筆救助資金從何而來。
如果對眼下農村癌症病人進行有生存意義的治療,將使勉強搭建起來的新型農村合作醫療體系頃刻崩潰。
在那些註定被拋棄的「癌症村」和馮亞楠這樣的癌症患者之外,還有大量替補進入黑名單的村莊和人名。他們等來了修訂后的《水污染防治法》這樣的新法和環保新政,卻等不及新政實施的冗長時差。
而環保部門和強勢的GDP部門之間的權力級差,更於不動聲色中決定了癌症村民們淪為犧牲品。2009年3月,全國政協委員石見元在北京呼籲加大農村水源保護力度,政府要對逾期不能達標的企業採取關、停等嚴厲措施。但現實是,中國需要鼓勵企業們奮發圖強,和政府共度時艱,甚至新的勞動法被斥責為「不合時宜」而事實休克。
「來幾個記者有什麼用嘛?我們死定了。」夏墊村裡專門負責看管水井的左姓老漢如此哀嘆。
一個人沒有了知恥之心、羞惡之心,沒有了負罪意識、懺悔意識,也就意味著他的人性泯滅。一個失去了恥感和罪感的民族,一個底線倫理崩潰了的民族,即使能在某些領域造成暫時的泡沫式強大,但它不可能創造真正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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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Hanxin 發表於 2009-5-30 16:51 | 只看該作者
中國癌症地圖
發表時間:2009年05月06日 12:35
本文地址:
http://qzone.qq.com/blog/379267292-1241584532


中國癌症地圖


江蘇

鹽城市阜寧縣古河鎮洋橋村
(《江南時報》2004年報道)
因為靠近一家農藥廠、兩家化工廠,該村於2001—2004年有20多人死於癌症(以肺癌、食道癌為主)。因空氣和水污染,村民睡覺時以濕毛巾捂口鼻,鴨子不在水邊而在豬圈裡放養。

鹽城市阜寧縣楊集鎮東進村
(《中國經營報》2008年報道)
受巨龍化工廠嚴重污染,2001—2006年5年間死於癌症(以食道癌、肺癌為主)的村民近100人,村民每天吃護肝片。化工廠曾被村民起訴,只開出每人70塊錢的補助條件。

鹽城市鹽都區龍岡鎮新崗村
(《中國青年報》2009年報道)
據當地村民介紹,在最近的七八年,新崗村初步調查有57個癌症患者,死亡年齡都在50歲到60歲之間。

無錫市廣益鎮廣豐村
(《中國消費者報》2003年報道)
村子被液化氣公司、化工廠包圍,1999至2003年間患癌死亡24人,超過該村總死亡人數1/3。毒氣、粉末鋪滿小巷,村口怪味甚至熏跑前來拜年的親戚。

鎮江市丹徒區(高橋鎮高橋村、黃墟鎮土門村等)
(《中國環境報》2004年報道)
因水系污染,僅在區醫院收治的惡性腫瘤病人從1997年起呈顯著上升趨勢,71%是來自本區經濟比較發達的東南部鄉鎮。


江西

南昌市新建縣望城鎮璜溪墾殖場
(《江南都市報》2004年報道)
從化工廠裡外漏的污水流進水稻田,將田裡的水稻苗全部染黑。2004年,80戶人家近20人患癌,以喉癌、肺癌為主。

玉山縣岩瑞鎮關山橋村
(《人民日報》2006年報道)
村子附近的6個石灰窯常年外噴灰粉末、煤煙,導致關山橋村100多畝糧田減產,即使在下雨天,菜葉上也一層白灰。近年60餘戶的小組有10多人死於癌症。

余干縣新生鄉柏葉房村
(《人民日報·華東新聞》2004年報道)
飲用水含汞量超標3倍以上,10多年來奪去45條生命,另有20多人因此痴獃變殘,是全國有名的「癌症村」。


四川

簡陽市簡城鎮民旺村
(《民主與法制》 2004年報道)
因化工廠未經任何處理的工業、生活廢水大量流入沱江,導致水中亞硝氨的含量超過國家規定排放的30倍,原是遠近聞名的「長壽村」,近年每年平均有5人死於癌症。

德陽什邡市雙盛鎮亭江村
(《中國經濟時報》2008年報道)
該村躲過了地震卻難逃污染,至2008年,癌症致死者達五六十人。該村在汶川地震中的抗震救災英雄少年楊佳,其母於3年前因患口腔癌而喝下農藥自盡。


河南

沈丘縣周營鄉(黃孟營村等21個村莊)
(《西安晚報》2004年報道)
沈丘黃孟營村14年(1990-2004)間因癌死亡逾百人,占死亡總人數近半。癌症源於沙潁河上游工業、生活污水任意排放所造成的嚴重水污染。沈丘全縣21個鄉鎮全部被污染,村民只得賒賬買純凈水。

浚縣北老觀嘴村
(《南方周末》2002年報道)
上世紀80年代起迅速成長的小造紙廠所排工業廢水,導致數百公里長衛河污水墨汁一般,4年多79人死於癌症。

長垣縣常村鎮前孫東村
(《廣州日報》2007年報道)
嚴重的水體污染導致5年內數十人死於癌症,河中魚蝦絕跡,河水無法灌溉農田。


廣東

韶關翁源縣新江鎮(上壩村等5個村莊)
(《法制日報》2001年報道)
礦山開採產生的大量廢水流入上壩村、小鎮村,曾為「魚米之鄉」的小村,耕地變成了棕紅色。至報道時,該村皮膚病、肝病、癌症患者越來越多,鴨子下水后,最快四五個小時就會死掉,最慢三四天也會死掉。


湖北

襄樊市朱集鎮翟灣村
(《長江商報》2006年報道)
3年內3000人的村莊里100多人死於癌症,其中大多是30到50歲的青壯年勞力。村民認為這些是因為流經村旁的那條他們賴以生存的小河受到了嚴重污染。


河北

涉縣(固新村等至少6、7個村莊)
(《新民晚報》2004年報道)
這些縣沿太行山南麓、漳河水系分佈,自20世紀70年代初期開始,轄內癌症患癌者明顯增多。上世紀80年代的統計數字顯示,這一地域的食管癌、胃癌發病率為全國平均發病率的20多倍。

磁河兩岸諸多村莊(西南留村等8個村莊)
(《法律與生活》2007年報道)
磁河兩岸的8個自然村,因污水滲漏,近兩萬多村民的生活用水受到不同程度的污染,有些地區地下水已有臭味。有的村患癌死亡人數占死亡人數近半。

唐山市遷西縣吳庄村
(《科學新聞》2009年報道)
近5年來,不足700人的小村陸續發現10位癌症患者,這10戶人家比鄰而居,兩戶之間最遠的直線距離不超過100米。原因疑為煉鐵廠污染。


安徽

淮北市杜集區石台鎮劉庄
(《人民網》2001年報道)
著名的「癌症村」。近年有66人死於癌症,當地的水「黃得像牛尿」,被稱為「致命水」。


湖南

益陽市南縣廠窖鎮全固村
(中國新聞網2008年報道)
水質出現問題,井裡壓出來的水竟然可以用打火機點燃。是當年日軍投彈地點,數十年寸草不生,被疑是毒氣彈在作孽。

隆回縣金湖村
(長沙政法頻道(F·TV)2006年報道)
20年間,這個總人口285人的村落里竟有29人接連暴病而亡,主要是膽癌、肺癌患者。村民懷疑井水被農藥污染。


海南

樂東黎族自治縣鶯歌海新村
(《海南日報》2008年報道)
鶯歌海新村10年內118人因癌死亡,引起省衛生廳和省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的高度重視。

萬寧市新群村
(《海南經濟報》2008年報道)
該村的肺癌死亡率是全國肺癌高發地區的9倍。當地村民使用的生活飲用水已經受到不同程度的污染。


陝西

華縣瓜坡鎮龍嶺村
(《北京青年周刊》報道)
1974年以來,該村民小組共死亡58人,死於癌症的29人,死於肺心病、腦血管病的2人,僅1人屬於自然死亡。中國地質科學研究院林景星等專家根據環保志願人士採回的樣本,得出驚人發現:該村的土壤、所產麵粉和蔬菜均受到劇毒元素的污染。

商洛市賀嘴頭村
(《西安晚報》2003年報道)
從1991年到2003年的12年間,全村共有46人得癌症死亡,高峰期幾乎一月一個。在1991年各個工廠未建之前,全村兩三年才有一兩個得癌症的。


浙江

蕭山區南陽鎮(塢里村、赭山街村)
(《每日商報》2004年報道)
死於癌症的人數佔了村裡死亡人口的80%。26家化工廠的日污水排放量保守估計在2000噸以上。


山東

肥城市肖家店村
(《重慶晨報》、央視經濟半小時2007年報道)
2006年,該鎮死亡90多人,三分之一是因為癌症。死者平均年齡48.2歲,年齡最小的僅4歲。專門負責記錄死者名單的王醫生稱,這些癌症都經過縣以上醫院核實,如此多的癌症患者,肯定與水污染有關。


內蒙

包頭打拉亥
(《新民周刊》2006年報道)
經醫院確診,癌症死亡率為70.9%。公開資料顯示,該地區地下水溶解性固體、硫酸鹽、總硬度、氯化物依次超標3.8、9.9、4.9、0.8倍,屬於劣五類水。調查發現,癌症源於包頭鋼鐵放射性毒水污染。尾礦壩水泄漏,還令周圍村子土地種不出莊稼。10餘年間77人死於癌症。


雲南

宣威市來賓鎮虎頭村
(新華網「焦點網談」欄目報道)
上世紀70年代起,肺癌發病率高達6.5%,是世界平均發病率的近1000倍。

天津

天津市西堤頭鎮西堤頭村和劉快庄村
(《中國質量萬里行》2009年報道)
5年間200多人患癌,從曾經的「魚米之鄉」淪為恐怖的「癌症村」。據調查,村子四周近百家大小化工企業晝夜生產,黑煙污水隨意排放,臭氣雜訊處處瀰漫。

重慶

重慶市梁平縣碧山鎮黃橋村
(《重慶日報》2006年報道)
這裡的村民過年時以鍾馗像驅「病魔」。從2003年起,500多村民中就有近20人相繼死於癌症,可病因無人能知。

台灣

台中縣大肚鄉王田村
至2007年底,該村一處電信基地台設立約5年,其間有上百村民罹患癌症,患病者更多,居民恐慌到極點。有村民質疑是基地台的電磁波,讓該村成為「癌症村」。
一個人沒有了知恥之心、羞惡之心,沒有了負罪意識、懺悔意識,也就意味著他的人性泯滅。一個失去了恥感和罪感的民族,一個底線倫理崩潰了的民族,即使能在某些領域造成暫時的泡沫式強大,但它不可能創造真正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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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冰 發表於 2009-5-30 21:57 | 只看該作者
看來環境的污染真的是不能忽視啊,再這樣下去的話還讓不讓老百姓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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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色 發表於 2009-5-31 12:07 | 只看該作者
人類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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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igade 發表於 2009-5-31 20:13 | 只看該作者
官霸加商霸,草民如螻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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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人 發表於 2009-6-3 04:10 | 只看該作者
「和諧社會」、「科學發展觀」不是喊在嘴上的,是要落實在政績上的。
有功夫去小學校踢毽子,去建築工地摘韭菜,不如去癌症村解決點實際問題,真正拉拔處在危難中的老百姓一把,讓那些地方的人民感到「和諧社會」的溫暖陽光,體會到「科學發展觀」的高尚道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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