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篡漢(5)

西漢宮廷故事(連載)23:5

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
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復誰知？

            --- 白居易《放言(其三)》

西漢宮廷故事

李西興
1995年初稿於中國陝西西安
2009年修訂於紐西蘭奧克蘭

二十三．王莽篡漢

      (5)巧作秀讓女兒選立皇后  拍馬屁任黨羽肉麻吹捧  
    王莽實現了取悅百官和庶民的既定目標，又開始策劃加強自己專斷權力。他深知王太后厭倦政務，就暗示公卿進言說：「以前，以功績逐步升遷至二千石級的官吏，以及州部所舉薦的茂材或異等官吏，許多都是不稱職的。應該由安漢公親自對他們進行考核。另外，太后位尊年邁，不應該親自處理瑣碎的小事。」於是他們就幫著太后擬了一個詔令說：「朕年紀大了，精力不足，如躬親煩瑣政事，不利於保重朕躬和育養皇帝。自今以後，除了封爵事奏聞外，其他政務均由安漢公和四輔處理。地方官吏也由安漢公考察其稱職與否。」於是王莽實際上擁有了皇帝的權力。
    王莽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力，想讓自己的女兒當皇后。他建議在古聖賢和京師居住的列侯家選擇適齡女子，作為皇后的候選人。在上報的名單里，很多都是王氏家族的。王莽怕本家族的女子和自己女兒競爭，就故作謙虛地說：「我本身沒有什麼美德，我女兒的才貌也不佳，不應該和其他女子一起參選。」太后被王莽的誠懇言辭所感動，就下詔說：「王家的女兒，是朕的親戚，一律不許參選。」誰知這麼一來，每天圍在宮門前上書請願的庶民、太學生和郎官吏員，達上千人之多。公卿大夫們或進宮中，或跪伏議政殿前，都異口同聲說：「安漢公功勛若此卓著。今選立皇后，怎能不讓安漢公之女參選？請立安漢公女為天下母。」王莽裝模作樣地派人分頭去勸阻公卿及太學生。然而上書請願的人越來越多。太后不得已，只好聽任公卿讓王莽的女兒參選皇后。王莽又親自提議：「應廣泛選擇眾家之女。」公卿們力爭說：「不宜選其他家的女子和安漢公女兒爭正統。」王莽這才假裝著無可奈何，讓自己的女兒亮相。太後派長樂少府、宗正和尚書令同去王莽府上送納親的彩禮，並觀察王莽女兒的品行和容貌。這些官員統統是王莽的黨羽，例行公事之後，回去稟報太后，自然又是一片頌揚之聲。連卜筮也均呈吉兆。
    緊接著，信鄉侯劉佟進言說，應褒賞皇后之父，增益安漢公的爵邑。事下有司，都說：「古者天子封皇後父親方圓百里的封國，尊而不臣，以重宗廟，孝之至也。請把新野田二萬五千六百頃，益封王莽的爵邑滿百里。」王莽聞訊後上書謝恩，推辭不受益封之田。有司又奏請給王家送皇后聘禮黃金二萬斤，摺合錢二萬萬。王莽經再三辭讓，只接受四千萬，並把其中的三千三百萬分送給十一個媵嫁的女家，自家只留了七百萬。群臣再請給皇后追加聘金，補送了二千三百萬，合為三千萬。王莽又把其中一千萬分給親族的貧窮家庭。
    通過這番精心導演的作秀鬧劇，王莽不僅如願以償，讓自己的女兒當上了皇后，還為自己贏得謙讓的美名。
    王莽的黨羽陳崇，擔任著大司徒司直【協助丞相掌管監察百官，秩二千石】。他請博通文採的張竦【張竦以寫拍馬屁文章被封侯的事見后】，代擬了一道頌揚王莽功德的奏章，吹捧王莽生活簡樸，有孝友之美德，謙虛謹慎，能禮賢下士。克己奉公，體恤百姓，竭財贍貧，和睦宗親。揭發叛逆淳于長，屏斥奸佞董賢等。舉薦賢良，安邦治國。兩次治理國喪(成帝和哀帝)，立嗣以安漢家天下。他的功德可以和虞夏時的大禹，西周初年的周公相比美。請太后按照周成王封賞周公的例子，封賞王莽。王太后把陳崇的奏章，批發給朝廷公卿討論。恰在此時，王莽家裡卻發生了一場大的變故。(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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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西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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