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和瘟疫帶來死亡。從閱讀新聞報導,我們知道外地有飢荒,它提醒我們世上有許多不幸的人。從非洲和南美洲傳來的消息,告訴我們數百萬人受到飢荒的威脅,成千上萬的人死亡,廣大的田地遭殃,老百姓經年累月受痛苦,以及種種可用數目統計的慘劇。但統計數字或新聞媒介傳來的報告,可能會誤導我們。死亡其實是經年不斷的。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魯益師(C.S. Lewis)就指出戰爭並沒有增添死亡;每一代的死亡都是百分之百,它把我們每一個人都擄去。蕭伯納(George Bernard Shaw)幽默地說:「死亡的統計數字非常驚人,每一個人中就有一個人死亡。」
今天我們聽到許多教導人怎樣生活的指引,告訴人怎樣保持青春、身材苗條、身體健康、儀態大方、樂觀向上、財源廣進和廣結朋友。這一切都是合理的事情,但它們全表明了我們要拚命緊抓現今的世界。事實上,生命是短暫的,「你們的生命是什麼呢?你們原來是一片雲霧,出現少時就不見了。」(雅各書四:14下) 詩人說:「我一生的年數,在你面前,如同無有。」(詩篇三十九:5) 如果我們要善用生命,就要面對人生會有盡頭的這一事實。我的岳父鍾仁溥醫生(Dr. L. Nelson Bell)多年前寫下這樣的句子:「只有那些準備好面對死亡的人,才是真正準備好生存的人。」死亡是無可置疑的事,重要的是已否作好準備。
一九八三年七月十一日的《美國新聞和世界報導》雜誌說:「評論家雖把這類經歷說成作夢、捏造、或因服食止痛藥而產生的幻覺、或腦中分泌化學物的結果,但最低限度已有六本書出版,試圖對這類現象作出科學的解釋。國際瀕死聯合學會也在康乃狄克大學(University of Connecticut)設立,以便促進這一範圍的研究。一位康乃狄克心理學家說:無論作何解釋,我們藉各種研究,知道許多人在臨終時,都有不尋常的趣事發生。他強調瀕死的經歷,沒有證明死後生命的存在,僅表明死亡這一行動,可能不像很多人所懼怕的那樣痛苦。」
什麼是死亡?腓馬力院牧(Chaplain Phil Manly)是一個曾站在數百名垂死病人身旁的牧師。他是位慈悲為懷的人,在洛杉磯的南加州大學醫療中心任職多年。他的腰間攜備傳呼機,任何有患上絕症病人的醫生,都可以隨時呼喚他。他曾在大人或小孩子臨終時握著他們的手,安慰那些悲傷欲絕的親友。他所工作的醫療中心,是全世界最大的醫療中心(有近八千名僱員)。在他辦公室的牆上掛了一幅圖表,上面列出每天有多少人死亡。他將大部分專家用來宣布一個人死訊的醫學定義作以下的描述。
我記起我聽到彭柯麗(Corrie Ten Boom)的噩耗。她是一位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藏匿猶太人的荷蘭籍婦女,隨後被送到惡名遠播的雷雲斯堡集中營(Ravensbruck Concentration Camp)。她的姊妹就死在那集中營里,但她後來被釋放出來。有三十年之久,她環遊世界,將她的經歷告訴人,而且寫書。彭柯麗的故事因電影《密友》和其他的著作而舉世馳名。在她生命的最後幾年,她的朋友和同工都隆重慶祝她的生日。她在世的最後五年,一直卧病在床,不能說話,但她很喜歡高興日子。彭柯麗於一九八三年四月十五日去世,那天是她九十三歲的生日。正如一位朋友所說的:「她有一個何等特別的生日會啊!」
西岸一份報紙報導,一個擁有數以千計會眾,相信輪迴的異教,它的創辦人自認她是聖經里的抹大拉馬利亞,她也曾是拔示巴和蒙娜麗莎(Mona Lisa)以及奧國的瑪利亞特里薩(Maria Theresa of Austria)。如果人能夠相信他們會以另一個人的形像復現於世,則他們今世的責任便無關宏旨了。他們相信歸根究底,還有另一次機會……然後是另一次,再另一次……
有一次,傑克布萊克牧師(Rev. Jack Black)回顧他多年來擔任牧師的經驗,他說:「我的工作是接觸那些害怕死亡之人;並不是自然的害怕,而是焦慮的,差不多變成歇斯底里的害怕。毫無例外地,這類人只有很少或完全沒有宗教信仰,沒有親密的家人,看重自我卻很自卑,對生命覺得枯燥乏味。與此人類悲劇相比較的是一個可憐的人撒手塵寰,留下妻兒在世間。我們的文化訓練我們準備應付差不多任何事情,死亡卻除外。教會對此也不例外,因為我極少聽到在任何公開聚會中,談到這個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