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確定性作為我們生活的一部分,應該是時時刻刻環繞著我們的每一天。我們就在這信與不信的自問自答中渡過我們的人生,也在這信與不信的自問自答中積累我們的經驗,建立我們的學識。而多數僅及此岸的信與不信,會由所關心的事務從不確定變的確定而告一段落,如下一班車是否準時,孩子期末考試成績是否優秀等等。當有了結果,這一輪的信與不信便告結束,其結論存入了我們的經驗,並用來影響我們接下來的新的信與不信的判斷。僅管老革命時時會遇到新問題,但隨者經驗的增多,學養的豐厚,我們的判斷會向對的方向趨近。但涉及彼岸的信與不信就沒這好運,在那裡我們經驗不及,理性不到,若要肯定地回答信或不信真的困難,但也正是此時此境,這信與不信才有了to be or not to be 的權重。
前面說過,這是一種態度,那取否定或肯定的態度的根據是什麼呢?可以是經歷,可以是學識,可以是好惡,甚至個人的際遇等等,我們是不可能說的清的。對於一個各人,當態度一旦確定,無論接受或否定,就會去尋找支持,就會去批駁對立的一方,以對自己說,我的選擇是對的。因無法證明,無法推理,只好用見證,用事例來堅定自己,於此,無論信與不信,都是可以理解的。由此信仰是一極個人化的事,基本全由當事人的好惡定奪,那又有什麼好爭的哪,他信自信,你不信自不信就是了。可能爭論由傳教而起,特別是基督教,不僅傳教,還自認為是唯一真理,討嫌的很。但不以爭論為目的,細想一下,如傳教只是為了把他認為好的介紹給你也還說的過去,比如我們發現了什麼地方有 On Sale,都會告訴我們的好友的,然而買不買是他的事,我買了一個物美價廉的吸塵器,告訴了別人,他正好不需要,他需要的是高壓鍋,那你有什麼辦法,總不能強使他買吸塵器吧。傳教只要是你自己信的,沒有強迫的意味,有時雖煩,應能忍受吧。「唯一真理」也應好理解,至少於他這個信者,應是這樣;不然何以言信,信仰總不能採取老婆都是別人的好的態度吧。其實於宗教,所謂的寬容是不存在的,不然只能宗不成宗,教不為教,某些不得以的寬容,其實是一種收編,把你的神拿來封個師長旅長的乾乾,如此而已。故而,信仰是你的神,你的佛對你說話,要你服從,你自有樂在其中,這也該是宗教的真義所在。信仰不是為批駁別人而生,信仰恰恰是為反省自己而立。由信仰而攻擊,而戰鬥,則是對信仰的褻瀆,於信亦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