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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北防護林工程」原來一直在花大錢搞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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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北京,大風。



對於北京和北方許多其它地方的人民來說,春天並不意味著鮮花盛開、萬物萌生,而是可怕的大風和沙塵暴。



這時候無法不想起三北防護林。



來看一條消息:2008年11月20日新聞聯播:三北防護林體系建設30年總結表彰大會今天在北京舉行。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全國綠化委員會主任回良玉出席大會並講話。他強調,建設三北防護林工程,開創了我國大規模生態建設的先河,是惠及當代、蔭及子孫、造福人類的歷史豐碑,也是世界生態建設史上的偉大創舉。我們要進一步加大投入、創新機制、完善舉措,堅定不移地將三北工程建設這項偉大事業推向前進。會上表彰了100個三北防護林工程建設突出貢獻單位和200名突出貢獻者。



再來看一個訪談。2005年7月21日《南方周末》,記者劉鑒強、曹筱凡。



自然比科學家的力量更大
  ———專訪中科院植物所首席研究員蔣高明博士



內蒙古渾善達克是京津的風沙源之一。7月上旬,本報記者隨同中科院植物所的專家來到渾善達克腹地的正藍旗,面前的4萬畝草地,青草已長到近1米高,而5年前的此地還是沙漠。過去5年中,科學家和當地政府、牧民所做的惟一一件事情,就是在幫助牧民維持生計的前提下,將這片退化草地封育起來,防止牲口進入破壞。

簡單而有效的生態恢複試驗,讓中科院植物所的科學家們得出結論:種樹不如保樹,種草不如保草。在生態恢復上,撤下「人定勝天」的旗子,釋放自然力,是唯一的出路。

他們認為,這一模式如果得到推廣,人主動退到幕後,讓自然唱主角———其效果可能遠超國家每年投巨資建設的「三北」防護林。就此,本報記者專訪了蔣高明博士。

記者:沙塵暴的原因是什麼?天災,還是人禍?

蔣高明:人禍。對草原最大的破壞是過度放牧,不給草原喘息的機會。植被啃光后,土就保存不住了。

記者:5年前,你們又是如何治理這片草地的?
  蔣高明:2000年冬天,我們到了渾善達克腹地。那裡雪茫茫一片,很多地方一根草也沒有。

我們圍住了4萬畝公用牧場,用傳統的方式,設計了一層層的防護林帶,建人工沙障,種柳樹、榆樹。還搞飛播,撒山杏、沙棘和沙柳的種子,花了五六十萬,結果都失敗了。
  記者:你們如何發現更好的治理模式?

蔣高明:2002年6月,當地村支書烏日圖的兒子胡赫圖格到原來的沙窩子里玩,突然發現那裡長出了草,草長到143cm。這不是我們種的,我們種的樹沒有活,而我們沒有管的地方,卻長出了高草。可見只要我們在一定時期內禁牧,自然生態很快就能恢復。自然力比科學家的力量更大。

記者:如果讓科學家拋棄原來的做法,豈不是很沒有面子?你們花了錢,付出了努力,結果還不如不幹。

蔣高明:如果我們花那麼多錢還做不過大自然,那就應採取科學的態度,老老實實退出。科學需要發現,我們在這裡的實驗,最終有了這個發現,中科院在其他4個地方的實驗,得出相同結論:封起來不動的地方,生態恢復要比花錢治理的地方好,太值了!如承認這個結果,那麼「三北防護林」工程就可以停了。

記者:為什麼認為「三北防護林」是無效的?

蔣高明:中國「三北防護林」工程、前蘇聯「斯大林改造大自然計劃」、阿爾及利亞「綠色壩項目」、美國「羅斯福工程」號稱人類有史以來的世界級造林工程,其中「三北防護林」又為四大之首。然而,除了「羅斯福工程」後來調整策略(護土、還草、人退、放棄造林),取得成功外,其餘工程收效是不大的,甚至加速了生態退化。
  「三北」中的很多地區以乾旱半乾旱區為主,不適宜大面積森林分佈。樹木消耗的水分遠大於草本植物和耐旱的灌木,黃秉維院士當年就形象地稱之為「抽水機」。試圖通過人的努力將森林覆蓋率由不到5%提高到15%,代價巨大,水分、溫度和風速等註定了這是個「童話」。我們承認大西北經過人的努力,長出了不少樹木,但這個代價是動用了後代的水資源。其實,用樹木去阻擋土地荒漠化的效果,遠不如用草在源頭「捂」土壤明顯。

記者:為什麼我國仍然在大力提倡造林防沙?

蔣高明:這主要是認識的「誤區」,「綠化祖國」常被等同於「樹化祖國」。中國的草原覆蓋率為40%,森林不到16%,不是所有的地方都適合種樹,在降水量不足300毫米的地方,天然分佈的就是草原,硬要改變它,只能付出慘重代價。

20多年來,我們用了幾百億資金來「築城」,儘管局部收效不小,但北京每年仍有沙塵暴。綿延上千里的防護林,許多地方的楊樹長成半死不活的「小老頭樹」;由於普遍種純林,在發生蟲害時,一倒一大片。這些慘痛的教訓足以說明,違背自然規律的造林是得不償失的。

記者:既然你們和渾善達克當地人知道這種方式是失敗的,為什麼還在繼續這些徒勞無益的事?

蔣高明:是利益驅動。群眾明知道樹木不能活,為什麼還要種?一是上面要他們種,二是種了有好處。現行政策強調退耕還林,還林有錢,還草沒錢或者錢很少,這樣,老百姓當然會選種樹了。一些地方領導最熱衷造林工程。我們在調查中發現,某些草原上的林業局將一株不足1.5米的獐子松報價300元!這些樹木後來大部分死了,找誰算賬去?治沙造林給地方財政帶來的實惠不言而喻。

即使造林成功,其投入產出比也不合算。許多牧民甚至到目前為止,也不知道自己的土地被划進了「三北防護林」區。錢肯定花出去了,但是林在哪?錢花到哪裡去了?那些資金集中到幾個容易通過驗收的項目點上,這些點占不到治理區域面積的10%!這小塊地方即使治住了,而大面積的退化依然在進行,這就是為什麼出現「邊治理、邊退化」、「治理趕不上退化」的根本原因。

記者:如果按照你們的治理方式,效果怎樣?成本是多少?

蔣高明:連續5年的實驗證明,在草原、半乾旱荒漠地區,自然界有能力實現生態恢復。我們採取的「以地養地」、「藉助自然力恢復」途徑,成本只有每畝20元,而真正用在生態恢復上的費用只有每畝4元錢圍欄費!更令人工林所望塵莫及的是在沒有任何投資的前提下自然恢復。在草原或者荒漠地區,破壞的因素是人與牲口,生存壓力能否消除是決定生態恢復能否成功的關鍵。要實現生態恢復效果,必須保障經費使用的有效性,在這個問題上,政府、科學家、農牧民,甚至企業家應當聯手,尋找理性的恢復方案,使治理風險有人承擔。



再來看蔣高明博士的博客文章:



國家林業局有關領導看到劉鑒強、曹筱凡的文章后,第一個反應就是將該文轉發給內蒙古自治區林業廳,自治區林業廳又將該文加上了領導的批示轉發給旗縣的林業局,對文章提到的試驗進行調查,對人工造林的效果進行「核查」。並暗示各旗縣林業局要「防」著中國科學院的專家。尤其某盟,對我們更加防範。因為2003年夏天,我們曾批評了該盟主要領導的言論「我們草原上的羊不是吃饅頭長大的」,該言論《人民日報》記者予以曝光,激怒了該領導。好一段時間,植物研究所與該盟的關係處於緊張狀態。
        「蔣高明是個什麼人,你認識他么?」,內蒙古自治區林業廳某領導問某縣副縣長。該縣長與本人是好朋友,他還以為領導要他打聽一個「名人」哩,忙不疊地說:「我們是好朋友啊」。
        「混蛋!」, 該領導一拍桌子,「下次再到你們縣,把他攆出去!」
        丹麥安徒生的童話《皇帝的新衣》,大臣們誰都不敢說皇帝沒有穿衣服,他們怕人家笑話自己沒有見識,丟了臉面。只有一個小孩子講了實話,「皇帝什麼衣服也沒有穿啊」。因為那是個孩子,沒有人恨他。我在這裡說了「中學生」的話,得罪了某些既得利益者,再次成為不受歡迎的人。



一條新聞,一個訪談,一個博客,我沒話說了。窗外的大風都替我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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