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振華四號船員發射拋繩器扔香煙智斗海盜

2009年02月04日 09:47  央視《東方時空》



中國船員準備拋出燃燒瓶


中國船員用自製燃燒瓶打擊海盜


海盜持步槍與火箭筒襲擊貨船


襲擊振華四號貨船的海盜船
　　一個多月前一艘名位振華4號的貨輪遭遇了索馬利亞海盜，海盜手持衝鋒槍登上了貨輪，而振華4號的船員們卻毫髮未損，勝利回國了，振華4號究竟靠什麼擊退了荷槍實彈的海盜呢，他們有什麼樣的秘密武器，在海盜步步逼近的情況下，他們又如何急中生智，用大棒加胡蘿蔔的方式來對付海盜呢？就在節前，振華4號剛剛回國之際，我們的記者登上了這艘貨輪，了解他們對抗海盜的全部細節和過程。

　　「振華4」號的獨門武器

　　處事低調的彭維源船長今年57歲，32年的航海經歷，任船長25年，彭維源曾不止一次受到過海盜的襲擊，但他從來沒有畏懼過，甚至在荷槍實彈索馬利亞海盜到來的時候，彭維源心裡還有些亢奮。

　　振華4號船長彭維源：沒有驚慌，害怕，還有就是莫名的亢奮，臨戰前的亢奮，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概我苦心經營的這個準備工作派上用場了。

　　彭船長他們面對的是一群什麼樣戰鬥里的海盜呢？據了解，索馬利亞海盜隊伍不斷壯大，人數從幾年前不足一百人，發展到今年的1200餘人。2007年11月16日，海盜因為贖金問題，殺死過一名人質。2008年4月，在襲擊一艘日本油輪不果后，海盜派人發射了火箭彈，將油輪轟出大洞，導致原油傾瀉海面。索馬利亞海盜訓練有速，得手幾率高，目前海盜手裡有兩艘被劫持的船受到世界關注，一艘是2008年9月25日，被劫持的烏克蘭軍火船「費那」號，被海盜劫走了33輛T72坦克，一艘是2008年11月17日被劫持的，沙特超級油輪「天狼星」號，「天狼星」號油輪長33米，相當於美國一些航空母艦的長度，載重達31.8萬噸，超過了一些航空母艦的重量，劫持重大的油輪並非易事，因為巨型油輪通常有固位，這表明索馬利亞海盜裝備先進，戰鬥力超群。

　　彭維源駕駛的「振華4」號是國有大型企業振華港口機械集團公司所屬的大型運輸貨輪，像所有的貨輪一樣，即使為了安全，他也不能攜帶武器。「振華4」號遭遇海盜是在2008年的12月17號，在蘇丹港卸完了貨回國的途中，其實再有幾個小時，他就能通過海盜猖獗的亞丁灣了，早上8點10分，值班水手報告，在離船6海里的地方發現兩艘快艇駛來，經過了雷達辯認是海盜船，回頭看看自己的「振華4」號，這艘貨船排水量六萬噸，是超大型的運輸貨輪，船上的貨物多卻沒有什麼武器，按理說這樣的船遇到了索馬利亞海盜，只有束手就擒，而彭維源當時卻不慌不忙，雖然船上沒有什麼正經的武器，但是有一些自製的秘密小武器，他覺得應該能夠對付一下海盜。

　　「振華4」號的船舷較低，海盜會很容易上主甲板，可是從主甲板到生活甲板有兩層樓那麼高，在進入亞丁灣之前，彭船長就已經命令水手將主甲板到生活甲板左右兩邊梯子割掉，形成一個天然的障礙，除此之外，苦思冥想的彭船長覺得海盜光著腳，不怕水卻怕火，於是在甲板上弄一個火牆，火牆是用浸染了柴油的廢布頭做成的，彭船長還做了一個實驗，火焰會有一米高，燃燒達一個多小時，為了應付外敵，彭船長還用啤酒瓶裝上可燃的油氣溶液，自製了兩百多瓶燃燒彈，如此之外還準備了兩個殺手鐧一個就是拋繩器。

　　彭維源：拋法就是這樣，這個打開，然後把這個纜綁在大纜上面，然後把這個蓋子打開，就這樣放在這裡，這裡有一個安全拴，把這個安全拴拔掉，再按一下把它射出去。

　　拋繩器是在在船隻遇險時，從一個船拋向另一個船進行救助用的，射程達三百米。彭船長說，雖然準頭差一些，但是威力不比衝鋒槍弱。彭船長的另一個武器就是船遇險時的報警器。

　　彭維源：如果人丟到海裡面，我把這個拉了以後冒煙，冒煙以後這個燈亮起來，那麼這個人可以找到這個救生圈，可以抓住這個救生圈。

　　這種報警器扔過去會濃煙滾滾，可以起到煙熏火燎的作用，彭船長還準備了不下五種預案，根據預案還進行了多次演練。因此在海盜逼近的時候，彭船長很有信心。

　　危急時刻到來

　　振華4號的船速是9節，而海盜的快艇達到了16節，在發現海盜10分鐘之後，海盜船就追上了振華4號，躲過船上扔下的燃燒彈，海盜用自製的梯子輕而易舉地從振華4號的前部登上了主甲板。

　　彭維源：剛上船他們好象還是不慌不忙，一個個的都等他們上來集合完畢，才開始，有兩個海盜還做了一個姿勢叫我們投降了。

　　記者：什麼動作？

　　彭維源：就是你們可以投降，要不然就趴下，弄了一像樂隊指揮一樣的動作。

　　振華4號一水 吳民祥：第一聽鳴槍，就覺得他們上來了，應該成功的。

　　記者：幾個人鳴槍？

　　吳民祥：7個人全都鳴槍了。

　　海盜上船時，水手開始用燃燒瓶點燃了第一道防線，也就是船長苦心經營的火牆，然而火牆的燃燒換來的是海盜更密集的槍聲。

　　彭維源：四個海盜在後面用自動武器都在掃射，把船員嚇得不敢露頭，前面三個一下就衝過來，怎麼衝過來都不知道，眼睛一眨就不見了，直接衝到這個上面。

　　船長還沒有看明白怎麼回事，第一道火牆就已被突破，這讓彭船長有些沮喪，可是這並沒有動搖彭船長的信心，他認為他的第二道防線，主甲板到生活甲板之間兩層樓高的懸空應該是海盜難以逾越的。

　　吳民祥：走到我們啤酒瓶的射程範圍之內，我們突然啤酒瓶一下子幾十個同時往下扔，他們都始料不及，哎呀，你們那麼厲害，趕緊往回跑。

　　振華4號木匠 張春俊：那個時候海盜都是光著腳的，這個扔下去還有玻璃，好幾個海盜的腳上都劃出血來。

　　記者：你看到了？

　　張春俊：看到了，下去的時候都走路一瘸一瘸的。

　　40分鐘內，海盜向生活甲板發動了三次進攻，可是燃燒彈太密集，海盜沒能如願，惱羞成怒的海盜這時亮出了火箭筒，這種武器能擊穿生活區10毫米的鋼板，為了避免傷亡，船長命令船員隱蔽，就在此時，海盜迅速利用自備的梯子，爬上了位於主甲板上方6米的生活甲板，這二道防線又被突破了，海盜離船員越來越近。

　　彭維源：那是最緊張的時候。攻破了這個門我們就完了，就沒有再抵抗的意義了。他已經四通八達，輕而易舉地到達，無險可守，也就是最後一道防線。

　　記者：這個時候他可能還往那邊打槍。

　　彭維源：對對。

　　記者：而且有一個手榴彈掛那個地方，一炸了，這門都打開了。

　　彭維源：對，有可能。

　　記者：那你當時是個什麼心情？

　　彭維源：沒考慮那麼多。

　　船員：機槍在下面掩護他們，後來還有一個人在這邊，還有一個人爬到這裡，爬到這裡用槍堵住，機槍打到這個上來，後來把油漆都擦掉了。

　　船員劉：當時是這樣的，有人躲在這裡，就這樣，人沒有攻擊出去，把燃燒彈扔出去，一下砸到他們了，那時候就在生活區，就在這個位置，重點在這裡。

　　船員們在扔燃燒彈，此時，彭船長親自抓起水槍還擊海盜。

　　彭維源：我自己親自動手赤膊上陣的，我去沖他們，我跑到駕駛室後面，上面就不顧海盜正面的子彈打過來，我在上面居高臨下對他們腦袋沖。

　　記者：沖了多長時間？

　　彭維源：沒多長時間，幾秒鐘以後，幾例子彈就從我頭上過來，我趕緊退到那個燈後面，又對著又沖，又一顆子彈打在我這個手下，這個臉下就差5公分，打在這邊，這個鐵皮都飛起來了。

　　船員：這個地方打穿了，這裡還有個洞。

　　彭維源：我這時的想法就是把這個手毀了我也不能鬆手，後來大概就只有一分鐘不到，幾十秒鐘，那海盜頂不住了，因為頭頂往下的水壓力很大，他也沒有安全帽，穿個雨衣，他就退下去了。

　　總部的努力

　　正當振華4號在亞丁灣頑強抗敵的時候，外援去了哪裡了呢？事實上當時的情況太緊急，船長只顧的身先士卒，根本沒有時間接聽電話，海盜登船時，彭船長曾經給貨輪的總部打過一個電話，之後的一個多小時再也沒有音訊了，這可急壞了國內接應的同事們，畢竟船上的自製武器很有限，拖不了太長的時間，要想趕走海盜就必須依靠外援。

　　上海振華4號港口機械集團股份有限公司 副總裁 曹文發：當時非常緊張，船長說海盜上船，問他上船嗎？上船了，上了7個人，都拿著槍，拿著包，但是後面一下子沒有了，線就斷掉了，打不通電話了。

　　上海振華4號港口機械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船務辦 副主任 陸蓉：一般來說海盜上船之後，尤其是持槍的海盜，沒有哪一次空手而歸的，從來沒有過。

　　曹文發：再打電話打不通，當時我通知所有的，可以對外線的電話全部停下來，我們不準再打出去，就等著電話來，半個小時才來電話。所以這個半個小時是最緊張的時候，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上海振華4號港口機械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船務辦 指揮船長 陸軍：我們就一直不停地打，大概在北京時間下午1點零3分的時候，我們撥通了這個電話，當時船長是很緊張，確實是，船長話比較急促了。

　　曹文發：我跟他說，假如造成什麼損失，這個都是由公司來承擔，不要他承擔，不要讓船長這個時候再有思想包袱，因為船長在世界公約中他是免責的，法律上他是免責的，因為他是不可抗力，他沒辦法。

　　記者：那你講這個話的潛台詞是什麼意思？

　　曹文發：假如海盜上去了，那就聽他的，不要傷害人命，人命是最要緊的。

　　按照目前海盜開出的價格，被劫持人質每人贖金不會低於20萬美元，30個人就要600萬美元，加上中間環節的各種費用，振華公司損失將不低於一千萬美元，振華公司一面指示彭船長，要以船員生命為第一考慮要素，必要時甚至可以放棄抵抗。會同交通部救援中心聯繫再此海域巡邏的多國部隊的海軍。

　　船員：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們始終與馬來西亞防海盜中心保持著密切的聯繫。

　　得到「振華4」號遭遇海盜襲擊的消息后，交通部海事局搜救中心立即和設在馬來西亞的國際海事局海盜活動報告中心聯繫，雖然國際海事局是一個貨主和一個船運公司組成的民間組織，可是他們和設在亞丁灣的多國部隊聯繫密切，多國部隊得到消息后，立即通知和「振華4」號最近的馬來西亞海軍的一艘軍艦前去營救。

　　恩威並施智退海盜

　　在援兵到來之前，彭維源只有堅守，這個時候三名近距離的海盜被水槍和啤酒瓶壓制在了旋梯的下面，不過主甲板上還有四個負責掩護的海盜，他們的衝鋒槍對船員有著巨大的威脅，於是船長命令一位水手將那種船長前面提到過的報警器扔到了主甲板上。

　　彭維源：有心摘花花不開，無心植柳柳成蔭。那個信號筒是很大的，裡面裝的火藥是很多的，它本來是慢慢的冒煙的，結果扔下去的時候給後面一個蓋子給撞掉了，不是冒煙了，是冒火了，像一個火箭筒一樣，冒一個很大的火柱出來。它變成一個無助的火箭一樣，前半段就是由后助力把它推了走，推了走拉了救生圈飛快地，就是從右面掃向左邊，掃過海盜的腳，可能沒掃到，反正是一個海盜嚇得趕快跳出去，蹦到後面，在主甲板摔了兩跤，他也不知道什麼武器下來，沒看得清楚什麼東西，這個威力也是很大的。

　　緊接著，船長命令發射拋繩器。

　　吳民祥：這個拋繩器的威力很大，在他們四個人的中間穿過去，後面正好有一根鐵軌，打在鐵軌上，聲音甚至超過他們槍打在我們鋼板上的聲音。然後他們四個人一看穿過了以後就跑，他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主甲板上的海盜被不知名的武器嚇得不知所措，這突如其來的猛烈抵抗，使海盜沒有預料到，海盜們有些驚慌失措，這時主甲板上的海盜做出一個出乎意料的舉動。

　　彭維源：他從主甲板的前部抱住頭，高大的身材，他抱著頭過來的，雙手亂晃，STOP，STOP，我知道他是要談判，要對話，我也不能放棄這個機會，我趕快從駕駛室裡面過去。

　　記者：過哪兒去，下去？

　　彭維源：我不能下去的，我到駕駛室外面左側去，叫他走進來一點，他後來把那個腳翹起來，指指腳板，他說鞋的意思，我知道，有一個海盜曾經中途逃下去的時候，在甲板上連滾帶爬，摔了兩跤，受傷了。還有兩個海盜就困在上面，進退兩難的，兩個海盜，就給了兩雙工作鞋，還有一雙就扔到下面給他了。

　　記者：都是新鞋。

　　彭維源：我的兩雙好象是沒穿過的，還有當場把鞋從腳上脫下來的。

　　穿上鞋的海盜並沒有想走的意思，這時船長更著急了，因為有了鞋子，啤酒瓶的碎片就再也起不到阻擋海盜的作用了。

　　彭維源：我靈機一動，對付這幫人，有香煙，我趕塊叫弟兄們說叫拿香煙去，拿五條香煙來。我們那些兄弟還面面相覷，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說拿香煙給海盜，他們明白了，轉過彎來了，我反正房間的香煙都在外面，準備好了，不管什麼香煙拿上五條來，我一條條地從上面扔下去。

　　船長曾經六次下船經過亞丁灣，他對附近的海盜比較了解。

　　彭維源：屬於他們瓦解敵意跟鬥志的一種策略，因為你扔給他煙，他們國家這個地方也是經濟相當落後，對那些國外的煙都很崇拜，扔給他的話，他回去等於珍寶一樣可以炫耀。

　　記者：你給他扔的是什麼樣煙？

　　彭維源：扔了有三條，兩條是上海出的紅雙喜，有三條三五牌。

　　記者：應該來說在咱們國家都算比較普通的煙，他們會感覺非常好。

　　彭維源：對對，我扔下去，他們海盜眼睛發亮，如獲珍寶，飛奔過去就撿，一條就扔到水裡面，他也趕快撈起來，放在身上擦擦乾。

　　收了煙的海盜退到甲板上停止了進攻，也就在這個時候，中國部隊的直升飛機來了。

　　彭維源：我們船員歡呼，飛機來了，海盜一開始好象滿不在乎的樣子。

　　記者：為什麼滿不在乎？

　　彭維源：不知道，還很遠，他不在乎，大概這飛機不會對他們進行致命打擊。沒有聯合國授權，沒有法庭去審判他們，他們什麼罪也不知道。

　　以後的事情並不像海盜想象的那樣。

　　彭維源：一個俯衝下來，在海盜的旁邊，海面上兩梭子子彈過去了，那個子彈威力挺大，不像海盜一般的子彈。

　　記者：他對著輪船打？

　　彭維源：不打，不打，他不敢打。一個，他不想打死他，另外一個他怕我們船上有油艙，危險品，打著了，可能是這方面的考慮，對海面上兩梭子子彈，海盜嚇得，聲音很響，我們船員沒聽到這是什麼槍，海盜趕快找地方躲起來，看到箱子，縫裡，汽車底盤底下都躲起來，包括原來七名海盜上來了，還有兩名留守在小艇上的海盜，也趕快向猴子一樣的爬起來，小艇也不要了，他也爬到我們船上躲起來。

　　直升飛機的到來，給失去信心的海盜最後有力的一擊，由於攜帶的燃油有限，直升飛機轉了兩圈就離開了，可就在這個時候，留望船員的一句話讓船長緊張起來，他向船長報告，不知怎麼搞的，海盜的開庭沉了一艘。

　　彭維源：後來我反過來又一想不好了，還有一條，一共他們有兩條艇，一條沉掉了，還有一條如果也沒有，他們沒有退路了，就變成絕地重生了，不能讓他陷入絕地。我一看，還有一條綁在上面，還好，我就加倍地保護它，包括不向左大幅度地轉向，怕把它壓沉，也不能開得太塊，怕把繩子拉斷了，我刻意地保護這個小艇，一個小時以前把這個小艇還視為猛獸的海盜艇，現在變成我的保護對象。

　　這個時候國內傳來了一份電報，說一艘馬來西亞的軍艦離他們只有三個小時的里程，正在向他們使來，「振華4」號全速使向軍艦的方向，攜帶有全球定位儀和衛星電話的海盜，在接聽了一個電話之後又扯著嗓子和彭船長講起話來。

　　彭維源：他也知道可能是跟軍艦相接近，他又過來了，他說船長向左轉，不對，他說，我說NO，那邊是索馬利亞，索馬利亞是你老家，我不去那兒，這個時候我的船也知道軍艦越來越近。

　　船長沒有理會海盜繼續向前，無計可施的海盜，半個小時後放棄截止，他們紛紛離開「振華4」號。

　　彭維源：想現在想起來也好笑，他上來的時候像猿猴般的敏捷，嗖嗖地就上來了，離船的時候慢騰騰的，最後一個傢伙，船靠了四次才下去了八個人，最後一個傢伙等不急了就跳下海了，遊了好長一段路才跑上去，其他人把他救上來。最後離開船往西走以前，兩個海盜兩個手翹起兩個大拇指，在哇哇叫，你們太厲害，說我們也講一點仁義，又給了他們鞋子又給他們煙，他們反正不是很仇恨的樣子。

　　彭維源：你試想如果現在我們30個人如果都不能回來，30個家庭是什麼樣，要牽扯多少人，他們還能過年嗎？不要說家庭了，就是振華公司，單位里都不安寧，過不了年。

　　這是彭船長在海盜離去之後一個小時拍攝的一張照片，照片中的彭維源沒有其他船員興奮，他眉頭緊鎖，彭維源告訴我們驅趕海盜不僅要靠勇敢，更離不開護航艦隊的支援。

好看，U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