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學生：我在美國打校內工的悲慘遭遇(組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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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 2008-02-19 11:30:21

在美國上學，打工是必不可少的事情。總體來說，也就能公開說的和不能公開說的兩大類。能公開說的是合法的校內工作，用SSN，掙小時薪，不怕給老美說。不能公開說的是黑工，不用SSN，非法的，只能對中國人說，不能對美國人說。這兩種工我都做過。從這些不同的經歷中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差異。

今天我要把最近校內工的經歷寫出來，要不然心裡總覺得不舒服。其他的打工經歷以後再慢慢寫。

我現在在學校的咖啡店打半工。在這裡已經幹了快一年了。最近老闆新招了兩個學生，一個是老美女生，一個是印度的男生。我和另外一個老美男生已經工作了一年。現在一共是四個員工。
我的感覺就一個：不公平。

同樣都是學生員工，為什麼只有我做那麼多工作。這麼長時間以來，經常被老闆派到後院去掃地，還要到一個小倉庫和兩個小儲藏室整理東西。我就沒見過其他的員工這麼干。說是同工同酬，我干這麼多額外的工作，是不是要漲工資呢？

有一段時間我們是兩個人同時上班，因為有時客流量較大，不過只是大那麼十幾分鐘，過後就又清閑了。正是這個情況，我們兩個人中的一個才有可能被拉到廚房去幫忙。當廚房的黑人小伙沒來的時候，我會被老闆拉進去洗盤子。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反正外頭有兩個人，他不用白不用。

有時也該他背運。一次被他拉進去洗大師早上準備完早餐后留下的廚具。他嫌我動作慢，就自己動手和我一塊洗。之前不知誰把小刀子扔到水池裡了，我不知道水裡有刀子，他也不知道。結果，他一把摸下去就把手給劃破了。他一看流血了就來問我，是不是我把刀子扔進去的，我說不是我，我不知道是誰。他說，別把刀子扔進去（啊）。然後就去找東西包紮。從那以後就再也沒讓我洗過廚具，凈整理小倉庫了。我當時心時想的是：該，叫你再叫我，有人替我出氣了吧。
上班時間安排不利於我。這個上班安排表是由supervisor安排的，不是老闆安排的。由於早上要幫新員工作早上開張準備，有一次我被安排到早上6點到8點上班，一直上到下面接班的員工來了為止。就這一次還被老闆叫住幹了這個又干那個。接班的來了后，我臨走時又被叫住去干其他事。就早上那麼一會還去把小倉庫又整理了一遍。當然了，那個小倉庫是活動的小房子，一共也就不到15平米吧，整理一遍也就不到20分鐘。我不在乎干多少活，我在乎為什麼去干，怎麼干。像這個黑人老闆這樣過度使用某個員工的行為，讓我懷疑他有歧視傾向。

以我的觀察，這個老闆以為我什麼都不會說，只是埋頭幹活，由此覺得我比較好用，比較好欺。可惜，他想錯了。我對他的這種行為早都不滿。我只是沒有把感覺都表露在臉上而已。這點就是亞洲人的一個優勢了，喜怒不形於色，誰也不知道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反正臉上看不出來。再者，他那時還沒那麼過份，也就是我的忍耐還沒到臨界點。

有時候，你勤奮工作也不行，老闆也會找你的茬。不是因為你自己，而是因為別人。前面提到了新招的那個老美女生，事情就是因她而起。那個老美女生長得比較PP，挺苗條的，屬於人看了都還想看的那種。我估計黑人老闆是喜歡這個白妞了，看見我和白妞在一起總覺得不舒服，所以，總是找借口把我支開，讓我去干其他活。以前就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他讓我去整理小倉庫，還說，it probably will take a whole day，意思就是說，我不用回到原位了。我一聽就感覺這是借口，因為這個小倉庫經常整理，也就沒什麼可整理的。我不到10分鐘就搞定，然後就回原位了。之後他如果再轉悠過來，發現我還和白妞在一起，就又會給我找個什麼事讓我干，比如到後院把地掃一下。其實，掃地不過5分鐘。他找的這些事實在是沒意思，沒法拖我的時間啊。要找也找些耗時間的嘛。這樣的事情就經常發生著。

聲明一下，我並沒有泡白妞的意思，何況白妞也有男朋友了，我可不想挨揍。有時老闆轉到我們的櫃檯時，我們兩個都在看書，而且距得也不近，她看她的，我看我的，也沒有說話。但是，這樣還是會被黑人老闆支去幹個什麼活。我估計，這又是看見我們閑得發慌，想給我們找點事干吧。這個虛偽的傢伙，剛來的時候，他還給我們說，I have no probelm with this, you can read when you have finished your work，現在是想盡辦法用掉我們的時間，以不讓我們閑站著還拿錢。總之，老闆就是老闆，走到哪都一個德性。老闆不會因膚色差異、人種差異、信仰差異而變得更好。

真正讓我無法忍受的是上周三。我和白妞上班，黑人老闆又來騷擾我。來來回回幾次幹了不少事後，他看我在看書，又帶我到廚房去，給我安排活。這回讓我覺得憤怒，因為他讓我把清理過的小桶都再洗一遍，然後到裡屋把架子上放塑料袋和橡膠手套的大托盤都放到清洗機里洗一遍。我當時的感覺是，你TM不是沒事找事嗎？但是，我還是幹了。工作不幹是我的事，安排無聊的工作是他的事。很快洗完之後，我走到外面，在櫃檯遇到他拿著些水果出來。我就去問他，我現在能回家嗎？他感覺到什麼了，就笑著說，我們需要你，我喜歡你啊什麼亂七八糟的。那會是9點多，快10點了。每天10點左右會有一大堆醫學院的學生，那是每天最大的rush。他說，能不能10點多等這波客流過了再走。我說，不必，沒有什麼rush的。他問白妞，白妞說沒有。他告訴白妞，我準備回家。白妞有點驚奇，因為他知道都發生了什麼，也知道原因就是她。我到廚房去打過卡，回來拿著我的書轉身就走了，說了句see you，也沒對著他們中的任何一個講，聽見的算是我對他/她說了，沒聽見算他或是她耳朵不好。

第二天，我到校內書店去抄過書的信息（準備上網買，便宜）后，看到了他的那輛塌著屁股的豐田花冠，就到辦公室去跟他說。一見他，我說，can I talk to you, sir? 他的第一反應是， you will not quit, do you? 我說，

of course, not. I wonder whether I can have tomorrow off. 他就給另一個員工打電話，還問我為什麼不能來呢。我說，我準備完成我的作業。其實，第二天的安排還是白妞和我上班，我現在對和白妞上班感到深惡痛絕，絕對不會再和白妞上班了，雖然這不是白妞的錯，是黑人老闆起色心的錯。

上周五，已經離職的supervisor又回來了。我就告訴了她整件事，並請她把工作安排表修改一下，好讓我獨自上班，別和白妞一起上了。她說可能的話會在當天離開前完成。結果，她沒完成。就在這天，我還當著另一個廚房員工的面拿著工作安排表去找老闆，讓老闆決定在有我和白妞的兩天里，安排一個人休息，這樣就不會有兩個人了。老闆當然明白我是什麼意思，說I will see it later.不過，這一later可就沒信了。我只上到12點，12點后就下班回家了。周五是沒改成。

今天是周一，早上supervisor又來了，我就又請她修改那個表。今天倒是搞定了，也把我們都調開了。這個過程可不容易。supervisor和她的接手人都說，不能因為我要上就讓白妞不上班，這樣是不對的。我說, she has brought me so many problems, and I need to work alone。她們都笑了。我說，don"t laugh, it is not my fault! 她們都知道我指的是什麼，接著笑。

過了一會，她們把新表列印出來了，拿來貼在我櫃檯的冰箱上。我就問她，是不是可以放下這事再不說了，再說make him feel embarrassed. 之後，我又加了一句，it is human nature. 沒辦法，黑人也是人，黑人男人也是男人，黑人男人老闆也是男人，他看見漂亮女人也要起反應，除非他有病。

這件事就暫時這樣了，和老闆的鬥爭還得繼續。這個世界上，自己的權利不靠自己爭，別人是不會保護你的權利的。自己的利益不靠自己爭，別人是不會在意你的利益的。

再補個小插曲。一次,訂購的小推車到了，黑人老闆叫我給組裝起來。其他的部件都裝好了，就是四個小輪子安不進去。那些小輪子上都有個半開的金屬圈，用來在推進去后卡住輪子的，我用手推了半天也沒推進去。叫來老闆，他把車翻過來，一把就推進去了。我一看，是方法不對頭。我把車正著放，當然要把輪子從下往上推到車子腿里是不容易的。試了一下，果真好辦多了，刷刷刷全裝上了。老闆回頭看四周沒人，說，I am worried about you, man, you know, you cannot put it in。我停了半秒才反應過來，大笑，說，no , you don't have to. 看，男人就是男人，走到哪個國家也都是男人。不需太多解釋，簡簡單單幾個字就能心領神會。

附上幾張工作地點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