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口的獎與罰帶來的思考

2008年02月15日09:00 　 中國網　 張敬己

33歲的碩士研究生張某，以能辦理外地戶口進京為由騙取兩名被害人共計33萬元，被檢察機關以詐騙罪提起公訴。近日，北京市丰台區人民法院已受理了此案。（2月13日，中國法院網）

看到這個新聞，不由得想起另一個新聞：2月2日，南方都市報報道，100名中山優秀外來務工人員獲得了中山市政府的獎勵，入選者除獲得1000元獎勵外，符合繳納社會保險費滿3年等條件者還可入戶中山。

二元的戶籍制度，儘管已經飽受爭議，上至人民代表在國是會議上提案，下至地方政府進行各種調解式的容解方案，但如「我親愛的祖國啊，我仍然暫住在你的土地上」的冷色調調侃依然有很大共鳴人群。

研究生張某不知是專研何種專業的，但顯然最後讓他心動的利益牽動之繩仍然是戶籍制度帶來來的收入，因為這不需要很專業的知識就能讓人明白，北京的戶口還是很值錢的。

同理，廣東中山市給外來務工人員格外開恩式的獎勵，竟是讓人意外之意外的驚喜：戶籍，這同樣也說明，中山戶口的也是很值錢的。

不妨反彈一次琵琶。如果張某騙取收害人錢款，目的是給收害人一個四川鄉下的戶口；如果中山市的獎勵是准許這些農民工的戶籍返回老家，那麼這個罪與獎也就是一純粹的無厘頭了。

北京和中山的戶口意味著什麼？優良的秩序？優美的環境？優秀的服務？優越的條件？優厚的待遇？優先的特權？等等等等，什麼都是，也什麼都不是，但北京就是北京，中山就是中山。

不知幾十年或者更長時間以後，戶籍的蕃籬拆除，張某和那些獲獎的農民工回過頭來，會發現什麼；不知幾十年或者更長時間以後，張某和那些獲獎的農民工相遇，他們會有什麼樣的對話，但他們的思維活動里肯定有一個詞在跳，這個詞會他們哭，他們笑。不過，現在更多的人面對戶籍會哭。那個硬生生劃定的區劃，讓他們失去了太多的機會，生而不平等的事太多了，卻又冰冷的再加上一個，這種空降且與生俱來的制度刻劃，實在是太讓人痛了。

也許問題不僅僅是我淺淺的思考能夠概括。不解決城鄉二元的收入差距，戶籍註定就會真實或變形的存在著。但在這個世界難題面前，為何不選擇與深入的改革開放一起，讓人口自由流動，先拆除這個「罪與獎」的籬笆，讓張某的罪名消失，讓農民工的獲獎喜悅消除，一步步走向最簡單的人口與戶籍管理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