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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軍老兵用戰防槍大戰日軍戰車(組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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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1-26        新華社(北京) 

  昨晚戰車被擊毀的地方,公路兩側的粗大的樹榦上儘是彈孔,有家裡舀米的筒子那麼大,離地約兩米左右。地上滿是履帶印,血跡斑斑,散落著許多被撕爛的日記本、照片、書信,還有印著「武運長久」的旗子,三角形的紅色護身符等等。



張訪朋在七十八軍時曾被駐地女學生評為三大美男子之一。



專門用來對付日軍戰車的英制BOYS ANTI-TANK RIFLE戰車防禦槍。

2005年6月26日午飯時分,廣州市站前路西村三約大街一棟老樓中一個白天也必須開著燈的房間里,原國民革命軍老兵張訪朋的侄子正在大聲地用客家話念一封張當年的對手--日軍老兵藪下熏的來信。張訪朋認真地聽著,擂茶也忘了吃。這個日本老兵既是他的老對手,也是他的老朋友,先後在中國見過九次面。

1944年,張訪朋的部隊與藪下熏的部隊交手時,張是戰車防禦槍中隊的中隊長。他對記者說,抗日戰爭中,他與日軍戰車(坦克/裝甲車)兩度交手,一勝一敗,非常具有戲劇性。

許昌城首遇日軍戰車

孤師堅守20小時五將領殉國

老人至今仍對高中歷史課本上的一句話耿耿於懷--「日軍輕取許昌」。張訪朋提高聲調說,這是違背史實的,這污辱了抗日先烈。張訪朋說:「死去的戰友已經不會說話了,我要把歷史的真相講出來,每講一次,我心裡就寬慰一些。」退休后的二十多年,他九次到許昌和其他抗日戰場,了解抗戰史實,並在廣州、許昌等地對大中學生演講,宣講先烈的抗戰事迹。

修防禦工事預備死守許昌城

1943年,張訪朋所在的新二十九師(師長呂公良中將)擔任中牟縣新黃河(今賈魯河)河防,同年十一月,該師奉命歸屬第一戰區第二十八集團軍暫編第十五軍(軍長劉昌義中將)序列,參加了軍部在新鄭縣組織的整訓。

張訪朋帶的連成了師里的最出色的連隊。全師軍事訓練比賽、軍容和內務比賽全獲第一。除了成為模範連,他們連還是師里的儀仗隊,不時接受軍長劉昌義和軍訓部視察團的檢閱。

1944年3月,第一戰區副司令長官湯恩伯下令新二十九師守衛許昌。

許昌位於中原腹地,是平漢鐵路線上的一個重要據點。城牆在討馮閻戰爭后被拆除,只留下土圍子。唯一可稱道的是城四周有護城河,比一般護城河寬大,是良好的防守屏障。日軍要打通平漢線,必須要拿下許昌。

但實際上,防守許昌的只有一個師:新二十九師,兵力不過三千人,裝備幾乎可說得上是國軍中最差的。新二十九師進入許昌后,在殘存的城牆根上修建明碉暗堡。張訪朋的第一連由於是精銳部隊,被布置到估計會正面迎敵的許昌城北面。張訪朋帶著部隊駐紮到了城外東北方向的河灣與趙灣之間。

張訪朋還記得當年是怎麼修築防禦工事的。首先,在兩個村之間挖一個半圓形的工事,包括機槍掩體、步槍掩體,兩邊有交通壕。防禦陣地前120米左右由工兵布鐵絲網。鐵絲網外是地雷群,地雷群外就是鹿砦。離防禦陣地四五百米的地方,挖深4米、寬4米,長達400米的防塹壕,主要是為了防止日軍戰車衝鋒的。為防止戰車壓塌壕溝,還在裡面裝上鋼板。花了大約二十天,全部工事完成。張訪朋驕傲地說,「真是深溝固壘,已準備好死守許昌城了。」

日軍於1944年4月18日渡過黃河。至4月23日,日軍相繼攻陷鄭州、新鄭、尉氏、汜水、密縣。然後偷偷地把第三十七師團、第六十二師團與獨立第七旅團南調,將許昌團團圍住。又調來戰車及裝甲汽車近百輛。張訪朋說,日軍明顯要用「牛刀宰雞」的戰術,要在極短時間內拿下許昌。

張訪朋向記者展示了一封師長呂公良四月二十日寫給妻子的親筆信,字極漂亮。那是他今年到深圳拜訪呂公良的兒子時得到的。信上說:「今天敵人圍攻鄭州,恐怕敵人攻了鄭州之後,一定要南下新鄭、許昌的,但是我已充分準備,打仗是軍人的本分,希望他來一拼。恐怕此信到手時,我已在與敵人拚命了……當軍人不打仗還有何用。」

4月23日下午,守軍在城內草棚搭的臨時劇社「牗民社」召開誓師大會。訪朋當時坐在條凳上,聽到呂公良在戲台上慷慨陳詞:「日本人大兵壓境,許昌必有一場苦戰,我們身為軍人,守土有責,誓與許昌共存亡。城存予存,城亡予亡!」動員完畢后大家一起舉手宣誓。散會後,張訪朋在回陣地路上看見大街上刷滿了標語:「死守許昌」、「打倒日本帝國主義」。一派同仇敵愾的氛圍。

由於北門為國軍布防重點,工事修得很好,日軍決定不直接攻北門,而是分為東西兩翼,對許昌城作鉗形包圍運動。三十日晨,日軍從西、南、北三個方向開始進攻,重點是西、南兩個方向。

十二飛機輪番轟炸七百米打了數小時

日本史學家伊藤正德所著《帝國陸軍之最後》一書,對許昌之戰有詳細的記載。《大陸打通作戰》一節稱:「四月三十日,三十七師團開始攻城,敵人頑強抵抗。城周圍有六十米寬的一道護城河,乃以工兵的舟艇準備強行渡河,但因敵人抵抗猛烈,未能成功。」

張訪朋說,攻擊一開始,整個陣地就被槍炮打得猶如沸騰一般。他努力想了一個比喻:就像過年時放炮仗一樣,到處都是槍炮聲,一直到半夜,響個不停。

當時的師部參謀孫浩後來告訴張訪朋,守衛南關思故台的一個營打得非常頑強,日軍從中午起連續發起四次衝鋒,均被擊退。戰鬥最緊張的時刻,呂公良來到城南指揮所坐鎮指揮,士氣更為旺盛。南關一帶陣前日軍遺屍遍地。最後,日軍調來大炮對著思故台猛轟,守軍全部陣亡。呂公良當即抽調預備隊,增援南關,與日軍展開巷戰。在逐街逐房的爭奪中,預備隊官兵與日軍反覆進行白刃戰,營長何景明、胡光耀先後犧牲。

下午,日軍出動十二架飛機輪番轟炸許昌城。據記者採訪過的老兵黃潤生說,查史料發現,這是日軍第一次在戰場上使用轟炸機,可見日軍對此役的重視程度。

傍晚,敵軍戰車開到,轟開南城,隨即沖入城內對周圍目標猛烈炮擊。四門中僅余北門、東門未失。天黑后,北門與師部電話聯繫中斷,傳令兵無法穿越日軍封鎖線。在城東北防守的張訪朋與師部聯繫中斷。

據當時是新二十九師師部參謀的孫浩告訴張訪朋,呂公良曾急電湯恩伯派兵增援,但此時鄰近僅有的一個主力軍第二十九軍也在與敵人拼殺,無力增援許昌。入夜,整個許昌城內已陷於混戰狀態,戰局已無法挽回。日軍約於晚上十點左右打到城中心的十字大街。張訪朋退休后重訪許昌城,幾次用腳度量從南門到十字大街的距離,大約700多米。這七百多米,讓日軍從傍晚一直打到晚上十點多。雙方皆傷亡慘重。

穿越重機槍掃射輾轉率部回總部

5月1日凌晨零時,呂公良召開營以上軍官會議決定立即突圍,並研究了突圍計劃。為了不讓軍旗落入敵軍手中,呂公良含淚將軍旗焚燒。

凌晨3點左右,輾轉接到撤退命令的張訪朋率部往沒有槍聲的北邊走。路上碰到一些從城裡撤出來的幾十人的小股部隊,全都加入他的隊伍。

走了不到兩里地,就發現日軍的探照燈亮了起來,重機槍也跟著光柱來回掃射。張訪朋馬上命令全部卧倒。機槍子彈從離地八十厘米到一米的地方掃過,由於全連非常聽指揮,無一傷亡。日軍打了十幾分鐘,見沒什麼動靜,燈也不照了,槍也不打了。他們爬起來又向前走。同樣的遭遇有三次左右,他們全都平安過關。一直走了三四公里,到尚集附近。這時轉頭向西前進。走到平漢鐵路附近幾百米的時候,發現日軍戰車和裝甲汽車亮著燈,浩浩蕩蕩由北向南開進。「眼睛看得到的地方都是燈光。」怎麼過鐵路呢?觀察了一陣,發現兩隊之間有三四百米的間隔,他們埋伏在鐵路邊上一百多米的地方,等前隊過了后隊未來之時衝過鐵路。萬幸安全通過了。

又走了三天,他們終於走到師留守處所在的南召縣留山鎮。張訪朋說,這真是漫長的三天啊。全連在他帶領下基本沒有損失。師部一個上校主任認得他,說,這下好了,你們留下做警衛連吧。

在留守處,從前方撤回來零零散散的士兵帶來的是一個又一個的壞消息。此役國軍傷亡慘重,師長呂公良、副師長黃永淮、團長李培芹、楊尚武、劉耀軍五位將領殉國。最後收容的殘兵僅五六百人。八年抗戰中,為保衛一個中等城市,殉國將領如此之眾,絕無僅有。張訪朋說,「許昌幾乎無險可守,如果我們不堅決抵抗,日軍一個小時即可佔領許昌。即使在日軍派來戰車,開來飛機的情況下,我們仍堅守了二十小時。這難道是某些歷史書中寫的『一觸即潰』嗎?」 (本文來源:新華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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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一個中國人 發表於 2008-1-27 21:45 | 只看該作者
西峽口再遇日軍戰車

戰車防禦槍打它個丟盔棄甲

新二十九師殘部五六百人以一個團的建制,編入了七十八軍,番號為一二九團。張訪朋此時被提升為少校附員(相當於儲備幹部,手下無兵)。大約到了七月,張訪朋調到軍部幹部訓練班到石河寺受訓。

美男子當上了戰防槍中隊隊長

這時從重慶空運到三十一集團軍八挺英國造的新式武器:戰車防禦槍。張訪朋從干訓班畢業后,就被分到七十八軍戰防槍中隊當隊長。這一過程也頗為有趣。當時,部隊駐地軍人與百姓雜處,軍人打球時常有附近的女學生圍觀。她們評出了七十八軍三大美男子,張訪朋就名列其中。七十八軍特務營營長尹瑞鑫與張訪朋很熟。七十八軍軍長賴汝雄正為剛組建的戰防槍隊隊長犯愁。尹在閑聊時對賴說,那個張訪朋就很不錯嘛。賴汝雄曾見過張訪朋代表部隊致辭,很高興地說,就是那個長得很漂亮的那個吧,不錯。於是,張訪朋就這麼當上了戰防槍中隊隊長。

三十一集團軍參謀處中校科長徐潤之被派到重慶學習新式武器的使用方法,徐回來就教給張訪朋。1944年11月,集團軍戰防槍大隊成立。徐潤之任大隊長,張訪朋奉調擔任副大隊長兼第一中隊隊長。

他們分到的是英制BOYS ANTI-TANK RIFLE,1937年才開始裝備美國軍隊。該槍專用於毀傷裝甲目標,在600米內可擊穿6厘米厚的裝甲,鑽入車內后可殺傷乘員,毀壞機件。雖然威力有限,但對付裝甲厚度僅為4厘米的日軍輕型戰車已是綽綽有餘。而且重量輕,一人即可扛著走,轉移方便。這在當時的中國軍隊中是相當先進的。日軍橫掃中國戰場的戰車遇到了剋星。

張訪朋學會使用之後,就由他訓練士兵操作。由於子彈珍貴,訓練時,所有的人都只打過一發實彈。靶子是三百米外裝著石灰的鐵桶,張訪朋一槍打去,立即炸出白煙。張訪朋說,這槍確實好用,非常准,大家都很容易地擊中了目標。

經過三個月的第一期訓練,每人打了一發子彈后,大隊就舉行結業前的戰鬥演習,張訪朋奉命擔任指揮。三十一集團軍總司令王仲廉親臨檢閱,甚感滿意。

1945年春節剛過不久,大隊正準備進行第二期訓練。這時傳來了日軍來犯的消息。大隊取消原定的第二期訓練,所轄兩個中隊分別編為第七十八軍戰防槍隊(張訪朋任隊長)和第八十五軍戰防槍隊。雖然叫「中隊」,實際上是一個連的兵力。三月中旬,張訪朋帶隊來到七十八軍軍部,隨即奉命開到內鄉縣重陽店鎮配屬新編第四十三師。

三月下旬,日軍發動了豫西鄂北會戰。為了阻擋國軍第八戰區部隊通過南陽盆地增援鄂北,日軍第十二軍司令官內山英太郎派其王牌部隊戰車第三師團(師團長山路秀男中將)以及110師團向內鄉縣西峽口中、淅川一線突進。該路日軍連陷鎮平、內鄉,三十一日攻佔西峽口,然後繼續向重陽店、西坪鎮方向進犯。

漆黑夜埋伏隘道口日軍戰車完蛋了

張訪朋說,西峽口之戰是中國軍隊在抗戰中運用口袋戰術最成功的一次。內鄉縣地處伏牛山脈,縣境北部層巒疊嶂,溝壑縱橫,河道交錯,地形複雜,只有一條曲折起伏的公路連接著西峽口中、重陽店。西坪鎮和陝西商南縣,是打阻擊戰的理想戰場。為了充分利用這一有利地形,王仲廉決定在此布下一個口袋陣:利用隘路正面阻擊,依託兩側山地進行側擊、夾擊,待日軍全部入袋之後再斷其退路,實行尾擊。重陽店至八廟一帶為袋底,由新四十三師防守(張訪朋的戰防槍隊即配屬該師),擔任正面阻擊。

戰鬥開始前,新四十三師在奎文關(舊稱魁門關)前舉行了誓師大會,眾人宣誓要把魁門關變成日本人的「鬼門關」。四月三日,新四十三師由奎文關轉移到重陽店以西的馬鞍橋附近。張訪朋的戰防槍隊陣地就設在一個蜂洞的隘道口。他們挨著公路修築工事,背後就是綠油油的麥田。

1945年4月4日,敵軍部隊千餘人向新四十三師的陣地發起進攻,激戰至晚八時許,日軍損失慘重,卻毫無進展。於是調集騎兵一部,以戰車開道,沿公路西進,企圖突破國軍主陣地。

4月5日零時過後,在山腳的掩蔽部里休息的張訪朋接到防守南面蘆山寨陣地的趙仁團長電話,得知日軍戰車開過來了。他凝神一聽,果然隱約聽到戰車的隆隆的馬達聲。張訪朋當即命令戰防槍隊進入陣地,做好戰鬥準備。

當天晚上,沒有月光,一團漆黑。進入陣地后不久,山腳公路拐彎處突然亮了起來。日軍戰車開著耀眼的車燈,繞過山腳向著戰防槍隊的陣地開了過來。每前進四五十米便熄燈停車,用機槍掃射一陣。見沒什麼動靜,再繼續往前開。張訪朋說,按軍事學的術語,這叫「威力搜索」。戰防槍隊按預先布置,不動聲色,讓日軍戰車一點點向他們靠近。

停停走走,如是四五次,日軍戰車越開越近,離陣地快兩百米時,張訪朋下令:「放!」霎時間,四挺被戰士們昵稱為「鴨子槍」的戰防槍「咣、咣、咣」地怒吼起來,震耳欲聾的槍聲響徹夜空。日軍戰車立即熄燈開火,以平射炮和機槍還擊。但他們還搞不清楚對手的位置,盡向著四周的高地打。密集的炮彈子彈呼嘯著在張訪朋的頭上兩三米的地方劃出一條條火線。戰防槍隊的士兵們繼續沉著地射擊,「每發必中」。過了十分鐘,日軍戰車的槍炮全啞了。雖然沒聽到爆炸聲,也沒看到戰車起火的火光,但張訪朋判斷這些戰車全完蛋了,於是下令停止射擊。

隨後,張訪朋操起電話通知步兵團團長,建議步兵出擊,點燃公路北側的破茶寮,觀看戰果,並趁機消滅戰車兵。但當時步兵陣地的戰鬥也很激烈,該團長回話「堅守陣地要緊,無力派兵出擊。」一小時后,公路上隱約傳來了叮叮噹噹的聲音,張訪朋估計是日軍修理戰車,他們立即以輕機槍掃射。兩點多,日軍的騎兵趕到,張訪朋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敵人牽引車把戰車拖走。

回到西安后,一位指導員跟張訪朋講,當晚日軍有四五十名騎兵跟著戰車一起衝鋒,在山頭陣地的一營營長賀一凡組織了五六十人的敢死隊,拿著手榴彈衝下山頭。這一衝把敵人騎兵打死了一部分,使騎兵跟不上戰車。張訪朋想起來有點后怕,「要是騎兵和步兵跟上來,衝到我們陣地前面,那就麻煩了。」正是由於賀一凡的敢死隊,才使得戰防槍隊得以從容地擊毀日軍戰車。

獲令嘉獎戰防槍隊立了首功

對抗戰史很有研究的老兵黃潤生告訴記者,他研究日本出版的戰史發現,當晚衝過來的那幾輛戰車裡,其中有一輛坐著日軍第三戰車師團的師團長山路秀男中將。張訪朋聽記者這麼一說,大嘆起來,怪不得他們那麼緊張,不惜代價要把那幾輛戰車拖回去呢。

當時他也不知道打壞了幾輛戰車,不久后看西安的《戰陣報》,才知道,當晚戰果輝煌,共擊毀了九輛戰車(註:據《陸軍第七十八軍豫西會戰戰鬥詳報》,當晚日軍戰車九輛向重陽店突進,國軍以戰防槍擊毀兩輛,以野炮擊毀一輛)。第一次出征就打得這麼漂亮,官兵全都高興得手舞足蹈。有的士兵卻在一個勁埋怨射手,「訓練時只打了一槍,你怎麼不給我也打打?」射手說「我自己還沒打過癮呢!」張訪朋自己也是激情滿懷,當即吟詩一首:「夜色如磐霧氣升,前車引導獨開燈。我憑利器殲倭寇,卸甲丟盔敵膽驚。」

5日天剛亮,戰場上一片寧靜。張訪朋此時沒有接到撤退的命令,就走出陣地,跟著一兩個士兵去看戰場。昨晚戰車被擊毀的地方,公路兩側的粗大的樹榦上儘是彈孔,有家裡舀米的筒子那麼大,離地約兩米左右。地上滿是履帶印,血跡斑斑,散落著許多被撕爛的日記本、照片、書信,還有印著「武運長久」的旗子,三角形的紅色護身符等等。張訪朋拾起十幾件較為完整的作為戰利品留念,其中還有全家為出征者餞行的照片。可惜,這些戰利品在文革中全被抄走,不知下落。

當天下午,國軍發起全線反攻,新四十三師為中路,暫五十五師為左路,二十三師為右路,分別向重陽店、王家營線追擊前進。沿途不時可見日軍遺屍。這些屍體中,相當大一部分是面帶稚氣的青年。還有一些是獨臂,而且明顯是被刀砍下來的,這讓張訪朋奇怪。原來日軍無法運走屍體,只有斬下一肢,火化后給親屬一個交代。後來,張訪朋與日軍此役中一位負責收屍的老兵會面,對方告訴他,斬下一臂算好的,越到戰爭後期,日軍越是狼狽,有時僅斬一掌,再往後甚至只能取一拇指充數。

他們的部隊追擊到半川時駐紮下來。6月,接到軍委會的嘉獎令。張訪朋記得內容大約是說:豫西會戰取得光輝戰績,戰車防禦槍隊首先在重陽店殲滅來犯之敵軍戰車,我軍得以扭轉戰局,乘勝追擊,此役戰防槍隊立了首功,傳令嘉獎。落款是軍事委員會委員長蔣中正。7月初,一戰區代司令長官胡宗南來到西坪鎮召開豫西會戰總結會議。與會的八十五軍炮營營長馮堯和後來告訴張訪朋,會上胡宗南特地表揚了戰防槍隊。

參加過此役的日軍163聯隊老兵室田貫次和土田正利到中國訪問時告訴張訪朋,對戰防槍的出現,日軍「驚如神兵天降」,還專門派特務去調查是什麼新式武器。當時在110師團139聯隊任軍曹長的藪下熏對張訪朋說,他們被國軍圍攻的時候,走到哪裡都被炸,不是飛機就是大炮,慘不堪言。還特地用動作表演了一下當年走投無路的情形。

1946年元旦,不想打內戰的張訪朋借口到西安治病,從駐地回家鄉廣東揭西縣。一路上到處是鮮花,到處是歡笑的中國民眾,所有的日軍士兵都向他立正敬禮。心裡許多年的鬱積之情一下全都消散了,張訪朋說,很多戰友在部隊里沒有看到這一幕,我有幸真正地體會到了勝利的喜悅!特派記者譚人瑋

抗戰最後的大勝仗

關於抗戰最後一戰,有數種說法,普遍認為是「湘西芷江戰役」。但到1945年5月20日,此役即以日軍的失敗宣告結束。唯有「老河口-西峽口」戰役,從1945年3月底開始,直到8月15日上午,中國軍隊仍在同日軍進行戰鬥。

這兩個戰役都是日本中國派遣軍總司令官岡村寧次於1945年1月底擬定的。其戰略目標是全部佔領國軍長江以北唯一的一個左翼戰略基地南陽;徹底美國駐中國的空軍基地湘西芷江機場和老河口機場,以準備大舉進犯四川全省,攻下戰時「陪都」重慶,徹底佔領解決「中國問題」。這是岡村寧次的「攻東救西」,確保日本本土的圍魏救趙之計。他宣稱,這兩個戰役是決定「日本國興廢存亡之關鍵」。

1945年3月中旬,岡村寧次命日本中國派遣軍華北方面軍和華南方面軍,同時發起「湘西芷江戰役」和「老河口-西峽口戰役」。

向西峽口方向進攻的日軍,是此次作戰中日軍最強的一路--戰車第3師團主力和第110師團主力。3月28日,戰車第3師團的先頭部隊抵達西峽口鎮南約1公里處。

守衛西峽口的是吳紹周第85軍23師和暫55師。

日軍戰車部隊和第110師團之139聯隊,猛攻一天一夜。佔領了西峽口鎮區,接著,馬不停蹄地沿著狹窄的豫陝公路繼續西進。4月5日,先頭部隊到達重陽店,並向守軍發動進攻,此時,以王仲廉第31集團軍為骨幹的中國軍隊,正按計劃向西峽口至重陽店之間的公路兩側山地運動。

翌日凌晨4時,公路南北兩側的中國軍隊同時發動反攻。頓時,山谷中炮聲隆隆,丁河店火光衝天。4月5日,敵137聯隊主力配合坦克車多輛,由重陽店沿南坪公路向馬鞍橋進攻,我守軍第78軍主力在野戰重炮掩護下猛烈還擊,並用戰車防禦槍擊毀敵戰車兩輛。這次攻堅戰數次衝鋒,敵只落得遺屍累累。敵另一支部隊企圖從重陽店北之桐樹營突破國軍防線,也被擊退。當日下午,國民黨85軍兩個師分別由馬鞍橋南北向重陽店反攻,激戰至次日晨。

廖運周師同保安2團經一天半激戰,奪取丁河店。接著又將丁河店東約八里的奎文關之敵數百名,盡行殲滅,擊毀敵戰車數輛,攻佔了奎文關,還將西峽口至重陽店之敵,攔腰斬斷。重陽店之敵頓成瓮中之鱉。

重陽店攻堅慘敗,日110師團長木村命令停止向西坪進攻計劃。在重陽店以東,西峽口以西形成拉鋸戰。

5月3日,日163聯隊從中浦塘向豆腐店突圍;我三個方面大軍在空軍配合下,前堵后追,野馬式戰鬥機數架,在西坪公路上作臨時機場,終日輪番掃射,使敵人遺屍遍野。4日,國軍用野戰重炮向龜縮豆腐店之敵猛烈轟擊,空軍反覆交叉轟炸掃射。是役,豆腐店附近河溝,流水為赤,鋼盔遍地,腥臭達數月之久。

日寇開始向西峽、西坪的進攻,效法希特勒的閃擊戰。在閃擊戰中,佔領我軍事要鎮西峽口,再往西攻,寸步難行。至此日本110師團長木村在西峽口,中國集團軍司令王仲廉在清油河。終日炮聲隆隆,幾無寧日。直至8月中旬,日軍從房頂上挑起白布片為止,峽谷之中激烈的槍炮聲才停息下來。

據台灣1978年出版的《八年抗戰經過概要》,豫西會戰先後完成重陽店、豆腐店、大橫嶺、馬頭寨4次殲滅戰,斃傷敵15000人,使敵退出戰場。

張訪朋說,1944年他聽老鄉傳說所謂劉伯溫的讖語:「起七七,終七七,豫寧粵漢,暗無天日。天降鵝蛋,西山落日。」當時想不明白,抗戰勝利后,他才恍然大悟。「終七七」指的是1945年8月14日日本天皇決定無條件投降的日子,正好是農曆7月7日。「天降鵝蛋」不就是指的原子彈嘛。「西山落日」則是指抗戰最後一戰是西峽口戰役。當地人稱伏牛山脈為「西山」。雖然這隻能為飯後談資,但西峽口一役,是中國抗戰最後一個大勝仗,是毫無疑義的。

老兵檔案

張訪朋

張訪朋身後是黃埔校訓及孫中山的名句。

1918年4月生於廣東揭西縣河婆鎮溪角村。

1938年考入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第六分校(校址桂林)。

1939年畢業分到第十二集團軍總部(廣東韶關)。

1940年參加粵北會戰。同年7月調任河南省第三十一集團軍新編第一師輜重營第四連上尉連長,參加豫南會戰。

1944年4月參加中原會戰(河南會戰)的許昌保衛戰。同年九月調任七十八軍戰車防禦槍中隊任少校中隊長。

1945年3月參加豫西會戰。

1946年考入南京美軍顧問團執教的聯勤學院教官班受訓

1947年畢業分到上海聯勤學院任中校教官。

1948年考入上海暨南大學。

1951年春考入廣州南方大學第二期,畢業后回到揭西當夜校教師。

1952年到廣州創辦曙光中學。

1959年因歷史問題,下放到白雲山農場勞動。

1977年獲正式平反恢復中學教師職務。

1983年退休後任電大中文教師,中新社編輯。

現為廣東省黃埔軍校同學會宣教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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