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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國醫院生小孩 [轉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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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散處 發表於 2004-5-19 11:14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美國的醫院很多。除各種大型私立、公立醫院外,還有不少醫生診所。一般情況下,人們通常去醫生診所看小病。由於語言、經濟,以及一種莫名的怕與老美打交道的心理,在美國的中國人更是多去這裡中國醫生開的小診所。可以說,除了中醫外,這種中國人開的小診所算是最便宜的。

有一回,我需要打一針,問美國醫院的醫生,說要兩百多元;再問一位中國診所的醫生,只收費五十元。然而,若是生了大病而又有醫療保險的話,當然要上大醫院並且是私立醫院。美國的公立醫院人滿為患,擁擠不堪,服務質量低下。因為公立醫院為政府所有,那些沒有錢、沒有保險的窮人,無家可歸的流浪者以及深夜被搶劫、殺傷的急救患者都是來這裡。

同時,由於屬於政府,醫生倘若出醫療事故被病人告上法庭,最後賠巨款給人的也是政府,故而醫生不像私立醫院那樣謹慎小心,對病人百般盡心。有名的私立醫院也聚集著最有名的醫生,這些醫生邊研究,邊看病,既是醫生,又是學者,因此在一些尖端疑難手術或醫治方面,總是遙遙領先。

自從懷孕后,我恃著有保險,且自知高齡產婦的危險,便選了鼎鼎有名的私立醫院――紐約大學醫學院就診。值得一提的是,與在中國看病不同,這些美國私立醫院沒有什麼掛號手續,也絕不可以隨時走進去要求見醫生。所有看病必須事先打電話預約,有時甚至得提前兩星期預約。

紐約大學醫學院位於曼哈頓東河邊上,是座巨大的高樓。走進一大廳,只覺得一切光潔寬敞明亮,人來人往卻十分安靜。大廳里一圈高大的落地窗,下排著一對對舒適的沙發。透過落地窗,能望見窗外陽光下碧綠的草地、鮮花、噴泉。大廳牆上醒目地貼著各種指示,病人很容易找到看病的地方。我的產科醫生在七樓。這裡一切更加安靜。灰綠色的地毯襯著淡灰色的牆壁使人心情寧靜,潔白的百葉窗帘柔和地遮著臨河的大窗戶。候診室擺著暗紅色沙發椅和電視,還有各種新雜誌和冷熱飲用水。

這個產科由四位醫生組成,一星期里日夜輪流當班。在美國,家庭、孩子被認為頭等重要,產科醫生責任極重,每年產科醫生的保險額是他們收入的百分之五十,因此產科收費很高。第一次諮詢就三百五十元。我因有保險,便只需付手續費五元,其餘皆由保險公司支付。有無保險區別若此。美國人懼怕失業,其中怕失掉醫療保險是重要原因。

在美國醫院看病,醫生會與你建立起一種很個人化的關係。從第一次看病起就變成朋友,以後你信任他,他也為你負責。不過,這裡絲毫不牽扯到金錢。

不久前一位國內朋友聽說我在懷孕看醫生,打電話說給我帶些東西可以送醫生,我聽了不禁笑起來。美國的醫生是絕對不用送禮的。他們像所有其他美國服務機構一樣,有一種令人非常輕鬆的公事公辦、是非分明的操作方式,只是他們把這種操作弄得很柔和。收錢開帳單是另一個部門,當護士輕聲將你引進醫生辦公室,醫生已經知道你被接納,剩下的是他的工作了。

眾所周知,醫生在美國是一個相當有身份的職業,大醫院工作的醫生更是有一種驕傲敬業的成就感。醫生的辦公室一般都高掛他的各種文憑證書、獎狀,他們通常都是名牌大學的醫學博士。醫生待病人極其親切負責,病人的每一句話都會被認真傾聽並得到細緻回答。同樣的,這裡的護士也都熱情親切,一次見面后便能如老朋友般對你直呼其名,問寒問暖。

整個懷孕期間,我的全身都經過最詳細的檢查,光是抽血化驗報告單就一大沓。每一次覺得不舒服或心中有疑問,便可打電話給醫院,一個負責的護士會盡量回答你的問題,如果問題嚴重,她立刻會請醫生直接與你談。

生產那天我被送進八層樓上一間非常安靜明亮的房間,醫生告訴我將在這裡生產。這屋中擺著一張產床,床旁邊置著電話,床正前上方吊著彩色電視,床右手邊就是遙控開關和呼叫護士的按鈕。床頭並排擺著一架小型超音波機器,不斷地印出每次陣痛的頻率和相間時間;同時,還放著子宮裡胎兒的心跳聲。臨窗的牆角,擺著一個沙發椅,晚上可以拉開當床,供丈夫睡覺用。躺在這間屋裡,四周寂靜溫暖,人感到很放鬆。

各種護士不時來量體溫、血壓等。我的醫生也不時來看一下,對護士作些指示。護士是一個中年印度女子,永遠笑語盈盈,令人非常舒服。

白天就這樣過去了。晚上陣痛疼得我拉著床扶手欲哭無淚,欲喊無聲,先生在一旁手足無措,那些守候一旁的年輕護士便緊握著我的手,不斷輕聲撫慰。

熬到第二天清晨,醫生帶著一身清新滿面含笑來到我身邊,我便緊緊拉著她的手說疼,她一再說我知道,我知道,並決定給我打麻藥。在美國,打麻藥需要專門的麻藥師,他們都有特殊的執照。制止陣痛的麻藥得打在脊椎里,危險性很高。

我躺在那裡等了一小會兒,兩個操著東歐口音的女子全身裹著手術室人穿的淺灰藍色衣帽進來,扶我坐起身,為我打了針。一針下去,我忽然感到輕鬆了,漸漸地睡了過去。

中午十二點時,我醒了過來,看到幾個護士和助理醫生在望著床頭的超音波機議論什麼,忙問怎麼了,他們告訴我剛才胎兒心跳超出正常。我立刻警覺起來,說要見醫生。他們說醫生正在為另一個人接生,要我稍候。

我躺著,拿過那些列印出的陣痛表,發現自己的陣痛次數間隔依然不夠短,陣痛頻率卻越加顯弱,而耳邊胎兒的心跳聲卻一聲緊似一聲,覺得事不宜遲。

於是,我叫來護士,告訴她我不想再等,請醫生必須在一小時內為我作出決定,否則我將離開醫院。護士驚訝地看看我,答應著去了。不一會兒,我的醫生便一臉微笑走進來,我怒容滿面地向她重複了自己的意思,她仍然笑著撫著我的手要我別生氣,「我可不願你不高興,」她說。她說要跟別的醫生商量一下。

片刻之後,醫生回來說給我作剖腹產。她這一宣布,周圍氣氛便顯緊張,護士和一些別的醫生均忙了起來。我也被又打麻藥並推進了另一間大房。美國醫院認為妻子生產時丈夫在場親眼觀看有助理解妻子處境,增加夫妻感情。因此我被抬上手術台時,先生也被允許穿上醫院衣服靜立一旁。

朦朦朧朧中,只見連醫生帶護士九個人在我身邊忙碌,其中專有一個護士負責握著我的手讓我心安。不知過多長時間,聽見先生一聲驚喜地輕叫「出來了!」接著,便聽到女兒婉轉的哭聲。這哭聲雖不似我想象中的嘹亮,卻讓我感到一陣激動。接著先生抱女兒送到我眼前看,望著這個依然渾身濕漉漉的小人兒,我竟一時淚如雨下。

事後先生總興奮地向人講到那場經歷,「我眼睜睜看著醫生把孩子的頭從肚子里拔出來!」他對人這樣說。

醫院的產婦病房相當乾淨漂亮,分單間和與人合住兩種。單間是夫妻自己獨享一間屋,有洗澡間有電視;與人合住則是與另一病人同住一間屋,共同使用洗澡間和電視。我的保險公司只保與人合住,如要單間,就得額外再每天多付六百元。我當然選了合住。

與我同屋的病人是一個年輕黑人未婚媽媽,長得黑若鐵塔,腰圓膀粗,其丑無比。她也是剖腹產,生了一個男孩。我們之間用一道厚重的淡色花布隔開成獨立的兩間,倒也互不相擾。只是她白天大開電視,且是看一些極庸俗的肥皂劇,我向護士抱怨了一次,她將聲音弄小了點,既然是同屋,我也只好忍了。

在紐約大學醫學院這樣的地方,住院的有色人都很少。中國人一般較自愛,不吭不哈,這位黑人同屋卻是時時拿出一副終於做一次上等人的派頭大聲呼痛,不時叫護士,要東西。但在後幾天的接觸中我發現她還相當有禮貌。她的男朋友每天下班來看她,總是捧著一把巨大的鮮花。

從來就聽說生小孩后不能著風,不能碰冷的東西,在美國醫院生產卻不是這樣。剛剛做完剖腹產,我被告知二十四小時內不能吃喝任何食物,只能嚼一些Chips。我在待產時已一天半沒吃東西,這時飢腸碌碌,且聽著以為是土豆片,便直呼要Chips。待護士端著一碗滿滿的冰塊送到我面前才知道這就是他們要我嚼的。

事後與一位也在美國醫院生產的朋友聊天,她告訴我生產時會陰曾被切開非常痛,醫生便也是將一大袋冰塊壓放到傷口處止痛。我的那位黑人同屋肯定從沒聽過我們中國人的理論,她的確是在大口大口、喀嚓有聲地嚼著冰塊。

同樣,我們傳統認為整個坐月子期間都不能下地,不能沾水,美國醫院卻在生產的第二天就由護士幫著讓你到洗澡間洗澡,並且,一再告訴病人應該多走路。

然而,美國醫院的飯卻真是令人難以下咽。當我終於被允許吃東西的時候,護士送來的是一杯冰蘋果汁,一杯冰桔汁,一塊小麵包,一小盒冷牛奶。飢餓了那麼久,又深信中國產後得大補的理論,面對這樣一餐飯,我幾乎哭了出來。

後來飯漸漸增大量,有了些三明治,甜點心,但終是讓人頻頻搖頭。

近年來,世界醫學界極力鼓吹母奶的好處,美國的電視上禁止做任何奶粉的廣告,鼓勵人們給嬰兒喂母奶,剛生完孩子,護士就會問你是否準備喂母奶。如果回答:是,那麼十五分鐘后,護士就會把剛洗好了的孩子送到你跟前。

我生完孩子就被推進了產婦病房,當時,身上插著四根管子還要喂孩子,真是辛苦異常。但這樣早喂孩子據說既能及早給孩子增加抵抗力,又有利於母乳分泌。

護士每兩小時用一輛玻璃透明小車將孩子推來一次,每次讓餵奶二十分鐘。到了夜間,護士便在一點和五點兩次將孩子推進來讓母親哺喂,二十分后將孩子推走。可是還是有很多人愛惜自己,不願給孩子餵奶,醫院護士便在徵得本人同意后,由護士用特製的嬰兒奶粉喂孩子。

美國順產一般住院一天,剖腹產住三天。因此,在過了第一天後,如果病人願意,護士就將孩子整個白天留給你,直到晚上才推走。那輛擺著孩子的玻璃小車下有兩層小櫃,裝著紙尿布,擦屁股紙,防止屁股感染的藥膏。初為人母,摸著這些東西便覺得興奮不已。

在美國,孩子是絕對的珍寶。由於很多人高價領養孩子,偷孩子的事屢次發生。因此,美國產院嚴禁產婦自己抱孩子上電梯。事實上,產婦甚至不能隨便抱孩子走動。

當醫生知道我將出院時,使用電腦詳細地列印一份材料,在醫生簽字后,讓我簽字。材料上非常細緻地寫著我整個生產過程,所使用的麻醉藥、對我進行的護理、孩子情況以及回家后需要注意事項,有情況需要找的醫生名字、電話號碼等。這材料一式兩份,由我和醫院分別保留。

臨走時候,一個護士先來確定好來接的人(無人接不許出院),然後,由一個指定的護士將懷抱嬰兒的產婦推在一輛小車上,再由一個身穿制服,院警似的男人陪著來到一個特殊電梯門口,經呼叫后,電梯上來,裡面出來兩個同樣制服的男人。他們面色嚴肅,拿過護士手中的出院許可檢查后,又一一看看我們,才讓進去,並開門放電梯。到樓下,護士將我一直推到大門口,說聲保重,才轉身回去。

幾天里,眼見他們做事,一絲不苟,我看著懷裡熟睡的女兒,心中對這所醫院充滿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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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lm 發表於 2004-7-15 23:05 | 只看該作者

GOD BLESS YOU!

好文章。

沒有親身經歷者寫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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