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人前的那一夜

回憶過去的人生歷程,我感覺對大多數異性都沒有愧疚和自責,唯有她總讓我不停的懺悔,她給我的是愛,而我回報她的卻是欺騙.更令我 感動的是她知道真相后還是對我那麼痴情,至今回想起來讓我 汗顏,痛恨自己的輕浮淺薄.今天我把和她的一段感情寫下來,以表示我對她的懷念和歉疚.
   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時我25歲,她只有18歲.那時我在市裡上班,她在一個縣裡工作,本來距離不會把我們拉在一起,但是一次街頭上演的英雄幫美使單純的她走進了我的生活.(累了,我先喝一點水)


  那年初我炒了單位的魷魚,暫時沒有找到工作整天在街上閑逛.一天上午,我在公園附近的馬路旁看流浪人員玩猴子,很多人圍成一個圈子看,後來圍觀的人多了,因為地方小,就有點擠.正看的津津有味,忽然我感覺一隻手悄悄在拉我的衣袖,我回頭一看,是一個小女孩,長的很俊俏,她的眼角掛著淚,哽咽著對我說:「同志我的錢包丟了.。。。。。」我正納悶她丟東西為什麼不去找派出所報案,找我幹什麼?但是看看身上的衣服,我恍然大悟了_____我穿的正是警察的裝束啊_____我在固定的單位是干司法的,那時年輕,虛榮啊,和警察朋友借了警銜和其他標誌,就成了一個可以亂真的假警察了.

大庭廣眾之下我當然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冒牌貨,就問女孩知道是誰偷的嗎?女孩悄悄指了指她身後的一個瘸子,那人大約有四十歲吧,正假裝若無其事地看錶演,我抽身出來,掏出了一盒煙,好象是希爾頓,那煙硬.我喜歡抽.磕出一顆,遞給瘸子,說同志是不是你拿了那個女孩的錢包,請你還給她,不然我就只有帶你去該去的地方了,我是大西街所的,瘸子的臉抽搐了一下,但馬上又恢復平靜,同志你不要冤枉好人,不信你看我的口袋,說著話他翻開了身上所有的口袋,結果沒有發現什麼.我那時多傻啊,人家一定有同夥,東西早就轉移了,還能等著你去搜個人贓俱獲啊.

我無可奈何地向女孩子說,沒有找到.她大概看到東西丟失已是定局,情緒平靜了下來,對我說謝謝你同志.我問她有回家的路費嗎?她告訴我她的親戚就在附近住,她可以去那裡拿，之後和我告別,並鄭重地給我留下了她的工作地址,希望我有機會去那裡,一定找她。其實我那時對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情,只是她少女的情思中已經銘刻了一個人的身影.

就這樣我們就算相識了,如果沒有朋友的結婚,我和她就不會有以後的故事了.我們也許就象兩輛偶然邂逅的車輛各奔東西，今生永遠無緣相見了.
  大約是半個月後,我的朋友要結婚,也是她那個縣的.是村裡的,讓我早去幾天幫忙.因為還沒有找到工作,無所事事，天馬行空,我在兩天前就到了他們縣了,以前我沒有來過這裡,正好來玩玩.可到了汽車站,一打聽他們村裡的班車都在下午以後,一上午的時間如何打發,我又不知道去哪裡玩,難道一上午做孤魂野鬼滿街飄嗎,就想起去找她.她的名字很好記,一個男性化的符號,很特別，而地址也簡單,我不用怎麼記也留在腦子裡.我沿著路人的指點找到了她的單位,一個女孩子問我找誰,我說了她的名字,女孩子神秘的用眼睛瞄著我,曖昧地喊,小蝶有人找.她跑出來看我的眼神一點也不意外,說聲你來了,就進去和頭請假,然後推著車子跟我後面出來.邊走我和她說了來她們縣的原因,她點了點頭,撅起嘴說,我還以為你是專門來找我的呢.

我很意外她說出這樣的話,但是看到她痴情的表情,卑劣的慾望忽然佔據了思維的上風，一個齷齪的念頭萌生了,為什麼我要拒絕一個投懷送抱的青春女孩子呢?人性中有善良的一面，必然也有邪惡的一面。我心裡的魔鬼跳了出來。於是,我徹底改變了自己讓小蝶帶我遊逛的初衷，別有用心地提議說去公園坐坐吧,她也許正要這樣說,沒有絲毫的猶豫，非常爽快地答應了.於是，我們專門走到公園的縱深處，停下來,這裡灌木叢生,花草茂盛,遊人罕至，是個非常僻靜的地方。

這個地方很隱蔽,我和她墊了一張報紙坐下來.開始是海闊天空的聊天,她對我的身份很感興趣,不停的問,而我因為有了一個不可告人的卑鄙念頭,自然不會把真實的身份告訴她,我騙她說我在市裡大西街派出所上班,是警校畢業分配進去的,還隱瞞了已結婚的真相,她一點也沒有懷疑.還把她家的基本情況都告訴了我.

聊著聊著她突然問我你有沒有女朋友?我說處了幾個,都吹了.她有紅著臉說,我不信,你怎麼帥怎麼會沒有女孩子愛?騙人!說話的同時她的臉上乏起兩朵紅暈,真的漂亮極了,我終於按捺不住自己澎湃的激情,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會愛我嗎?她臉紅著點了一下頭.其實我不用問從她對我的語言就可以看出她喜歡我.她拉著我的手說,那你愛我嗎?我說,我喜歡你.我迴避了愛這個敏感的字眼.涉世未深的她那時根本不知道兩者的區別,嬌羞地撲到我的懷中.

我情不自禁地吻了她,而她沒有拒絕,順從地和我配合著,她的嘴很小.卻稜角分明,看起來非常性感,而她接吻的技術也很嫻熟,一看就知道是'"久經吻場'',我心中的負罪感淡漠了,既然她有不是清醇玉女,我又何必拿捏呢,我放肆地深吻她,舌頭在她的小嘴中攪動著,她的舌頭不一會也投入了進來,我們象兩條缺氧的魚,呼吸急促地抽搐著.

我忽然把摟著她後背的手拿下來,逐漸向下移去,她的褲子沒有腰帶,我很容易地就摸了進去,我摸到了她光潔的臀部,小小的,很熱,她沉靜在接吻的眩暈中,沒有任何反應,我的手迅速向前滑去,等她突然意識過來阻止我時,我已經摸到了她微微隆起的恥骨,稀疏的陰毛和大腿根部洶湧流淌的愛液,我還想用手指深入,但是她很堅決地拉出了我的手.我感覺今天的進展已經非常順利,怕她反感,適得其反，就沒有再堅持.

就這樣我們之間已經捅破了那層薄薄的紙，我們走出公園，去吃了飯，我跟她說下午要去朋友那裡，可她眼一紅，說不讓你走．我的心軟了，答應了她留下來．可又怕朋友罵我重色輕友，就給他家裡打了電話，編撰個理由搪塞他，告訴他我可能早去不了了．之後，她帶我去找了旅館，住下來．

隨後的時間，她一直請了假陪我．白天和我在一起，晚上回家．家人還一直以為她每天上班呢．那段時間，我們瘋狂地接吻，愛撫，但是我們並沒有做愛，原因是她在耳鬢廝磨的時候，無意看到了我從口袋中掉出的工作證．她知道了我在騙她．

那時我很尷尬,無地自容啊，在她的抽泣聲中我說出了全部的秘密.我還告訴她我有妻子並且有孩子,我希望她聽了一切可以結束.但是她並沒有太生氣,只是問我你可以離婚娶我嗎?我說;我只是擱不下孩子.她的淚再次洶湧,她也不擦,說我明白了.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以為我們之間的一切都結束了,我導演了一個卑鄙的騙局,卻收穫了尷尬和無奈,我他媽罪有應得.豈知我們的故事遠未結束.
我以為和她永遠不會再見了，她會恨我一輩子的．雖然我的邪惡目的沒有得逞，但是我還是傷了她真誠的愛心．可是當我就要把這件事情永遠埋葬在心中，積壓成往事的時候，她卻出現了．
那時我已經在一家合資小企業找到了一份工作,並且乾的很有信心和成就感,老婆孩子也接了來,一家人其樂融融過日子,生活平淡又溫煦.每天我上班下班,老婆做飯帶孩子,波瀾不驚.我幾乎要從內疚和懺悔中掙脫出來時,而她的出現又在我的心裡盪起了漣漪.

那天下午,我沒有班,企業是倒班制,就帶兒子到兒童公園去玩.兒子才一周歲,剛學會走路.象個企鵝似的滿世界趔趄,這也新奇那也陌生----大家可能認為這些細節與主題無關,為什麼著墨這麼多呢?因為如果不是兒子的貪玩,我和她也許真的永遠失之交臂了,也就沒有後面的故事發生.
其實我早就想回去,可是兒子不答應啊,一說回家就嚎啕大哭,自然就讓他多玩了一陣.等兒子玩的盡興了的時候,已經是五點多了.我蹬著自行車望回返.

家在單位不遠的郊區,離公園並不遠,只有十五分鐘的車程.我悠然地騎著,突然我發現一輛計程車迎著我停下來,刺耳的剎車聲把我嚇了一跳,我正想罵娘,可是副駕駛車門打開了,下來的竟然是她.
她微笑著向我走來,但是掩飾不住臉色的憔悴和疲憊.我的眼眶熱了,哽咽著說,小蝶,你咋來了?她說:想來看看你工作的地方啊.可是話音未落,她的淚就淌了下來,"你好難找啊,我上午就來了,一直找,可是我就是找不到你!''
我們一搭一句地聊著,可身後的司機不耐煩了,喇叭不停地鳴著,我正納悶司機的異常舉動,小蝶悄悄對我說,他是催著要車錢呢.我問多少錢,"找你找了一上午,一直打著他的車轉,估計少不了.''男子漢大丈夫,花錢的事情自然我要承擔了,我支住車子,讓小蝶抱了兒子.拉開車門問司機多少錢?司機的話讓我大吃一驚:"二百!''

各位知道十年前的工資水平,坐辦公室的也不過拿上四五百,我在企業拼死拼活加上原來單位的工資無非就七八百,二百元還不等於殺人嗎?我遞一顆煙進去:"大哥,你不要嚇我啊,我膽子小.''"什麼嚇你了,整整一上午啊,我拉她你原單位跑了三趟,又在你新單位附近繞來繞去,你看打表都有一百多公里了,我中午飯都沒有吃,陪她打聽啊問人啊,多辛苦啊!''
他說的都要感動了我了,是啊人家多不易啊,從東郊跑到南郊,又當車夫,又當領路人,還連口水也沒有喝,可轉念一想,媽媽的,老子一個月才掙七八百.兩百都有所有收入的1/4了,你一天就殺我200,太黑了點吧,我假裝摸摸口袋(其實我也真的沒有帶那麼多的錢),把家底都掏出來,只有一百多,這還連幾元零錢都算上了,我嘆口氣說;不夠啊,只有這麼多,這怎麼辦啊.我邊說邊悄悄向小蝶使眼色,我怕她傻呵呵地掏腰包啊,那樣這司機的勒索就得逞了.

司機發光的眼睛登時黯然了,臉色有點發青,見不能討要到最高的價位,只好退而求其次,不耐煩地說:好了好了,算我倒霉,給150好了.我白忙活了一天.我一聽這話,這才是市場價位呢,馬上說,哥們一看你就是個痛快人,你稍等我馬上給你籌.
我身上帶了小金庫的存摺,馬上到跟前的儲蓄所取了錢,打發司機走人.又多取了一些,準備安排她吃飯住宿什麼的.因為那時已經快要6點了,回她們縣裡的車早就沒有了.我讓她在路邊等,把兒子送回家,怕晚上回不了家,就和老婆說,晚上可能加班,也許回不來.我們加班是常事,一發貨就加班,她已經習慣了,根本不懷疑.
我帶著她直奔火車站,她沒有帶身份證,登記嚴格的地方是不可能住進去的,火車站這裡掙什麼錢的主都有,自然不愁沒有地方住.果然很快就找到了旅館,只是衛生好象差了一點,無奈只好將就一宿.我的本意是安排她住下來,吃完飯,自己回廠上班,可是她一看這環境,而且有不三不四的人出出進進,說啥一個人不住,硬讓 我留下來給她壯膽,我也想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不安全啊.

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交代她啊.就答應她留下來.老闆娘火眼金睛啊,久"干這行生意,早看穿了我們之間不正常的關係,馬上來了獅子大張口,"連男的住就是80,你們沒有結婚證住一起,讓派出所查到了,我們不知道要倒多大的霉呢''.沒有辦法,只好認宰.這也叫黑吃黑啊.
  住了下來,我們就出去吃東西,她一天沒有吃飯,也沒有喝水,嘴上都起了皮子了.找了一個乾淨一點的飯店,坐下來,我問她;想吃什麼就點什麼,她說隨便,我沒有忌口,你點吧.我就點了可能有4,5個菜,現在記不清了,只記得她把最貴的熘肚片給劃掉了,還說,點這麼多幹什麼,吃不完浪費啊,我依從了她,給她點了一罐飲料,我叫了一瓶啤酒.冷盤上來,我們邊喝邊聊.
喝 的中間她把一天的經歷告訴了我,說著說著又哭了.因為我那時沒有找到工作,我告訴她的單位是舊的打工單位,她只能按圖索驥,先去原單位問我的下落,可是大多少人都不知道,有不知情的人還誤導她,害的她來回跑,到第三趟才問到了我的一個好朋友,他說我在南郊的一個企業上班,地址名字他全部一無所知.她只好不停的問不停的尋找,她說如果不是遇到我,她正要回姨姨的住所的,明天就回家,再不來這個傷心地了.

淚光中她顯得更加楚楚動人,我不由產生一種要保護她愛她的衝動,我情不自禁地拉起她的手,說;小蝶,我愛你!!!她一下子楞住了,抬了頭定定地看我,忽然回過神,撲到我懷裡,一疊聲說: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堅定的點了點頭.

那時一個高尚的念頭在我心裡浮起,小傑這個單純而又痴情的小女孩我要照顧她,關心她,愛她一生.......
   她終究還是個孩子,回旅館的途中,她的笑容爛漫地盛開著.



而我的心裡卻沒有快樂,只要惱人的煩躁和不安.因為我的承諾能不能兌現還不一定,我不敢想象如何向含辛茹苦跟我奔波的老婆開口,說我要離開她.她會承受這麼大的打擊嗎?新人笑,舊人哭的情景太恐怖了.你的良心要忍受多大的煎熬啊.所以但願我的前車之鑒可以警醒後來的人們.
回到旅館,我的心情異常沉重,臉色也不好,但是為了不讓小蝶識破,強作歡顏和她聊天.她象個小鳥似的嘰嘰喳喳講述單位里的事情,我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只是敷衍著,間或應酬一聲.我真後悔剛才說那句話,使她絕望的情感再次復甦,我甚至有點後悔和她相識了,後悔自己的孟浪.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壓力和負擔呢?

要睡覺了,這是一個雙人間,我脫了外套,和衣而眠.(至於為什麼沒有裸身睡覺,第一,氣溫較低.其二,環境不衛生.第三,我已經開始避免激發我們之間的關係進一步升溫.我怕沒有一個好的結局,到時候無法面對小蝶.)而小蝶卻不依,一個人睡覺多冷啊,我們一起睡吧.說著話也托掉外衣鑽了進來.



兩人側身面對著面,我當然沒有心情說話,而小蝶不同,她以為就要抓住她要追求的愛情,快樂在她心中涌動著.她更想知道我如何兌現剛才的承諾,試探著問;你捨得為了我拆散你的家,顛覆你平靜的生活嗎?我沉默不語.我的眼前浮現出了妻子和兒子的面容,兩個與我最清的人卻要因為自己的無聊承擔苦痛,我的眼睛濕潤了.繼而放聲痛哭.小蝶有點不知所措,獃獃地看著我,忽然醒悟了過來,也抱住我哭起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反正肯定驚動了隔壁的客人,他們隔了敲擊以示抗議,我們收斂了聲音,他們才停止.小蝶說,哥,我也不逼你了,我突然覺得自己硬是拆散一個家太殘忍,即便我們在一起生活了,我也會不安的.你的兒子多可愛啊,儘管我也會愛他,照顧他,可是畢竟長大后他會恨我,而且你的妻子是無辜的啊.我也知道我不應該當可恥的第三者,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愛你!你欺騙我,我本來應該恨你啊,可我為什麼恨不起來,難道我前生欠了你什麼嗎.說完話她低聲抽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