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寧：論股市兩座「真神」的倒下

由於中國股市「新興+轉軌」的性質，也由於多年來對股市的觀察，導致我對中國股市上市公司的信任感明顯不足。其一，是因為上市公司發生的內幕交易和信息欺詐等事件太多，二是因為過去的各類「明星」企業都不過是「各領風騷三五年」而已。







　　但是，這並不妨礙中國股市造神的本領。前有「股神」林園，今有「帶頭大哥」，甚至，達到極致時，各省都出現了自己的「股神」。然而，不論林園還是帶頭大哥，都能被人挑出毛病，所以這些人充其量不過是假神罷了，倒是中國上市公司中的確有兩尊長期屹立不倒的「真神」，那便是萬科和招行。

　　這兩家上市公司歷來是中國股市「好企業」的樣板，公司治理方面市場幾乎挑不出任何毛病，二級市場走勢也牛得不得了，買了它倆，投資者似乎便坐進了「保險箱」。有擔任基金經理的朋友曾對我說，成立新基金后如果實在沒有好股票買，那麼基金公司便會在萬科和招行上「抬轎子」，因為這兩隻股票太安全了。

　　中國股市居然有如此神聖的企業讓我疑惑。然而，最近發生的事情為我釋疑：不是沒有問題，而是問題沒被發現而已。這便是王石夫人王江穗買股風波以及招行被披露的違規貸款事件。

　　招行的事情就不多說了，因為同時違規的還有中行等三家銀行，馬蔚華行長也算國內少有的金融家。但此事卻打破了招行的神話。至少，人們由此知道，買招行也並非萬無一失，哪天這個「明星」爆出更大的新聞也未可知。值得說的是萬科。因為不僅王江穗買萬科股票的事情被深交所通報天下了，評論界人士也對此紛紛評述，而且董事長王石還信誓旦旦地出來「闢謠」，說自己如何清白云云，搞得事情還挺熱鬧。

　　是的，萬科是不錯的公司，萬科股票也表現得很出色，所以才會有王總一向的「悠閑」，或不帶手機以示個性，或遊山玩水以示幽情，總之，王石的萬科是讓人放心的，放心到投資者可以把它當作「神」的地步。因為「神」，是沒問題也不會出錯的，它只會「成長」。

　　事實真的如此嗎？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說，中國股市目前的市場文化、法律環境、結構框架決定了它投機性十足的特性的話，那麼置身於這一大環境中，萬科並不能獨善其身，只不過，相比於銀廣夏、藍田股份、科苑集團等公司，它的確算比較出色了。事實上，王江穗買股風波暴露出的，恰恰是中國股市法律環境及上市公司存在的核心癥狀，那便是法律縱容和內幕交易。

　　王石辯解說，對以王江穗帳戶買股一事，其夫婦二人毫無知情，都是委託的理財代理人所為，他甚至願意以自己一向清白的名譽擔保。然而，如果這也是理由，那麼中國股市便可能沒有內幕交易了，因為每個上市公司高管都可以找到自己的「理財代理」，而這個「理財代理」卻能輕易獲知公司最核心的信息甚至機密。這難道不是國際玩笑嗎？對此，王董事長的「闢謠」及把區區數十萬元「交公」又能說明得了什麼？萬科大投資者和王夫人的「代理」是否早已心有戚戚？人們期待著深交所的調查結論。

　　更重要的是，萬科在此事發生后安然無恙，不僅股票還在瘋漲，而且公司也並非受到任何法律懲戒。這是怎樣的法律縱容？試想，這樣的事情若發生在美國等成熟市場，萬科以及王董事長還會如此逍遙嗎？

　　去年上市公司業績的增長及親屬炒股，都能「炒股炒成績優股」，如今看來，「高管親屬是股神」。我想，這才是中國股市瘋狂投機以及上市公司業績倍增的真相吧，雖然我也相信股改以來，有些企業還是有質的改變的。

　　但願，深交所的這次出手是中國股市監管力度加大的標誌；但願，「真神」的倒下是中國股市走向成熟的開始。

為了證實自己看空的觀點是正確的，也沒必要這樣說啊。股票的真正價值在於其內在的估值。中國股票真正是高估了還是低估了，要讓未來的時間來證明。作者想把自己當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