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開花：YouTube 時代的選舉

近年來網際網路上的一大風景，是視頻共享網站YouTube 的流行。隨著2008 年美國總統大選逐漸臨近，YouTube 開設了「You Choose 08」專欄，邀請兩大黨所有候選人，讓他們在YouTube 貼出視頻，和網友溝通。但除了候選人官方陣營製作的正式視頻外，也出現了很多草根網友的貢獻。

這些非官方的短片，很多是網友自己拍攝的候選人活動、電視剪輯、視頻博客，可以算是傳統助選方式在YouTube 里的延伸。有些助選短片，更讓人不由得拍案叫絕。比如一個叫《Vote Different》的短片[1]，改動了1984 年蘋果公司的著名廣告[2]，將在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民意調查中居首的希拉里•柯林頓，暗喻為喬治•奧威爾小說《1984》的「老大哥」，鼓勵人們支持在民主黨民調中排第二的奧巴馬。

最近YouTube 里助選風頭最勁的，是一個MTV《暗戀……奧巴馬》[3]，主演是一個自稱「奧巴馬女郎」的美女愛婷爵（Ettinger），歌詞和政治基本沒有關係，常見的卿卿我我而已，偶爾提起政治，也被她拿來調情，比如「你那麼關心邊界安全，讓我們突破彼此界線。」由於這片子音樂好聽，題材有趣，演員性感，便從網上紅到了網外。

一石激起千層浪，有電視台主持人反感地說：「我聽說她（愛婷爵）都沒想好要投票給誰……這是妓女行為！」[4]有人立刻製作了一個短片[5]還擊，聲稱所有在選舉前18 個月前還沒決定投票給誰的婦女，都是妓女。這當然是典型的斯圖爾特（JonStewart）《每日秀》風格。還有人跳出來聲稱自己才是真正的「奧巴馬女郎」[6]，說：「自從我看見他在伊利諾伊州參議院批評《愛國者法案》，我就愛上了他。很遺憾我現在仍然不知道《愛國者法案》是什麼東東……但我知道他在4 月3 號看了什麼電影。」

愛婷爵自己也推出新片《辯論08：奧女郎大戰朱（利安尼）女郎》[7]，雙方各有三名女郎上陣，煞是好看。同時，支持希拉里的短片[8]也出現了，不過大家放心，不是猛男秀，而仍然是一個美女，深情地唱道：「我喜歡的是希拉里，可她和比爾在一起……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戀，但我希望你是個雙性戀。」

這些短片在轟動之餘，當然也引起了不少爭議。比如那個1984 的廣告，把矛頭指向同屬民主黨陣營的希拉里，不免會讓人覺得「相煎何太急」。至於美女情歌，顯然娛樂性更多於政治性，有些明顯就完全是搞笑，比如《麥克恩（主要候選人中年紀最大的一個）大媽》[9]。這從一方面說明了網際網路的惡搞傳統，任它多嚴肅的主題，到了網上都是惡搞的題材；從另一方面看，也表現出了網際網路的草根本色，和官方陣營正確得乏味的謹慎態度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們朝氣蓬勃的活力和令人驚艷的創造力。網際網路已經使草根階層可以在選舉中得到前所未有的動員，2004 年民主黨總統候選人預選中的迪恩就是明證。而網誌（Blog）、YouTube 等的興起，將使草根力量不再是單純地被動員，而很可能將更加主動影響上層的政治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