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的背後

【真話實說】「據說」的背後
作者：蘇靈


　　前幾天，中國和平統一（日本）促進會的陳福坡會長打電話給我，告訴我一個消息，天津市的政協主席宋平順突然身亡了。陳老先生問，這是怎麼回事呢？
　　陳老先生去年率團訪問天津，還承蒙這位宋主席的會見，給人留下了很親切的印象。在我們所接觸的天津人當中，對宋的評價都還不錯。因此，不僅陳老先生，如今好多人都在問，這是怎麼回事呢？
　　誰也無法確切地回答這個問題。人們在網上，從坊間所獲悉的有關「宋平順之死」的信息，簡直五花八門——
　
　據說他死於自殺，這是從屍體解剖中得出的結論；據說他死於別人的謀殺，因為第一時間的目擊者稱，他在辦公室里，被人用膠布封住了嘴巴，用塑料袋套住了頭；據說他死於心臟病突發，心肌梗塞也是完全可能的；據說在他死去前一天的晚上，中紀委找他談了話；據說他的家屬現在不讓他的屍體火化，一定要向組織上討個「還他清白」的說法……
　
　這一切，都出於不知真假的「據說」而已。一個多月過去了，至今沒有正式的官方公布的消息，更不允許記者的實地採訪。於是，便招來了滿城風雨的「據說」。
　　這似乎讓海外華人難以理解。我們不妨與日本做個對比。半個月前的某一天，安倍內閣的農林水產大臣自殺了。在24小時之內，日本媒體鋪天蓋地的報道，刨根究底的採訪，死者的死因，事件的經緯，半點兒也含糊不得。如此迅速，如此透明。你跟中國的同類事件比比看看，真是天差地別。
　
　再想想，這有什麼不好理解的呢？這不是什麼「工作效率」的問題，也不是什麼「發達程度」的不同，而實實在在是兩種政治與新聞體制的反差。
　　中國的這種封閉與保密的做法，據官方的理解，是為了社會的「安定」與「和諧」。但是，你越是封閉，越是保密，各種「據說」的小道消息，就越是滿天飛。到頭來，這社會反而更不「安定」。一個「和諧」的社會，難道靠這套集權體制，以及「暗箱操作」，就能建立得起來么？
　
　對突然死去的公眾人物，及時地，公開地，並且允許媒體參與地將其死因調查清楚，這不僅是對死者負責，而且也是對公眾負責，對社會負責。
　　死者無法復活，活著的人要負起責任來。這責任不僅是要讓「據說」變成真相，而且還要對這「據說」背後的政治與新聞體制，進行反思與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