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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諺道;炒股七賠二平一個賺,為尋訪這珍貴的一個,我慕名去曾從業的證券部採訪熊市中賺大錢的奇人孔孟先生。孔先生退休前在一所大學教學,退休后,夫妻倆將幾萬元養命錢投進股市,時間不長資金卻進了一位數,從沒聽說哲學問同股票有什麼瓜葛,莫非他們從康德、黑格爾等先哲那裡繼承下來什麼致勝法寶?見到先生,我冒昧的問道:「先生取名孔孟,難道是想從先哲哪裡繼承什麼?」孔先生卻謙虛地說:「我以前愛好理科,學哲學純屬偶然。」
我又問:「據說,你們有一套選股哲學,特別是經典之作——海油工程。哲學是否真有幫助?」
「說有也有,說沒有也沒有。」
我也樂了:「這不就是哲學嗎?矛盾的兩個方面,或者叫二律背反。」
「說有,就是選股有時要進行形而上的思考,說沒有,我們也是凡人,也要碰運氣。」
我請教道:「能結合海油工程,具體談談嗎?」
「好,我先說運氣吧。哲人培根說:『運氣老人先給你送上他的頭髮,當你沒抓住再後悔時,卻只能摸到它的禿頭了。』我在海油工程低位13左右時買進,是抓住了運氣的頭髮;而有人在出季報26多塊買進時,卻只是摸它的禿頭了……」
我這才發現,他的頭禿得厲害。
「形而上就是人們通常說的透過現象看本質。選股要用全球的戰略眼光去俯視。」孔先生眼裡有了幾分得意: 「當初依拉克戰爭時,我就注意到國際原油在猛漲。我國是貧油國,隨著經濟的高漲,能源缺口極大,要大量依賴原油進口,而國內開採又以海上開採出油量大且成本最低,所以我就開始關注該股,儘管當時這隻股票業績平平,股價也不低。」
「哦,」我驚嘆道:「你是在關注它的未來? 」這才是本質,深刻呀!
「在戰術上我關注它但不買他,我想等跌破10元後下手。」
「這不就是毛主席的哲學思想嗎? 」我問道:「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在戰術上重視敵人。」
「後來我等了一個月發現該股橫豎跌不下來,儘管指數一個勁的跌,而國際原油一個勁的漲,我看不能再等了就和老伴在13.2元的價格,果斷各自吃進了10手。一圈人都罵我們傻。」
「其實炒股還真要像傻瓜學學, 」我說:「因為即使是神也永遠買不到市場的最低價。」
孔先生說:「我買進該股后發現太謹慎了,因為有很多投資資金也在買它,又加碼買了20手。」
「真是英雄所以略同, 」我說:「其實你走在了基金的前面。」
「不,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孔先生宰釘截鐵說:「由於加強監管,這個市場老莊家已幾乎滅光了,以往的坐莊模式已經改變,市場只有里只有基金才是最合法實力最強的善庄。」
這不是辯證唯物主義的哲學思想嗎?我自問道,看來孔先生的把一生學問也用在了炒股上。
「後來,實踐證明,我對該股未來的判斷沒錯,從外因看,國際原油一路飆升,從內因看該股新建旅大10---1油氣田,產量將倍增,另外其海底管線鋪設業務佔了國內市90%,完全處於壟斷地位,於是我又東拼面湊籌錢買了30手。」
我說:「外因通過內因而起作用,先生真是把哲學運用得淋漓盡致呀! 」
「反過來講,有時外因也會起重要作用。」孔先生這會兒用上了哲學教授講課的口吻:「做股票一是要看它的內在業績,海油工程今年一季報0.15元,二季報0.55元,三季報0.83元,年報不會低於1元,呈上升趨勢。二是要看它外在有沒有大資金關注,如今的股票,沒資金關注的,像沒媽的孩子,跌到一元錢都沒人要;有資金關注的就等於生在富豪家,乾爹乾媽一大堆。海油工程十大股東全是基金:普豐、裕陽、鵬華、長盛、嘉實……我背都背得出來。」
「孔先生,海油工程股價同業績一路上升,而當時股指卻在暴跌,你就沒想到過買? 」
「咋沒。可抓住了幸運的頭髮,就不會輕易鬆手。老莊說:忍字當先,就有意無意要我當忍者。當該股躍上了20元,老伴忍不住了,嚷著要賣。我說,再忍忍吧,你爬黃山,不到天都峰,那不白爬了嗎?當該股攀上了25元,進入了險峰。老伴說,再往前爬,可能就是懸崖了。你看那貪字多一筆就成了貧字。她最終忍不住以25.6元賣了……」
「什麼,她賣了,你不賣?」
「好象太殘忍了。其實,我也是忍無可忍,多次想賣。但《老子》云:『玄之又玄,眾妙之門』,炒股的玄妙,就在於手中有股,心中無股,視漲跌而不見,才能欣賞到無限風光。我想等它出年報時風光出盡了再拋出……」
「高哇,你手裡幸運的頭髮,不成了一把金穗了嗎?」
「唉,」老孔嘆口氣:「老啦,你看我自己滿頭沃土,卻難長出寸草了。」
我懇請道:「那對後來者,有什麼忠告嗎?」
老孔抬了抬圓框眼鏡:「股市無智者,只有忍者,你發現沒有,忍字是心上面一把利刃,面對多空搏殺,誰能做到臉不變色心不跳,誰就無敵於股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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