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巴赫當然不是一個個別案例,他的前任們就已經痛苦地經歷到,宗教批判可能帶來的是嚴重的損失,比如數百年前,布魯諾的遭遇遠遠比費爾巴赫還慘。這位前多明我教士為逃避教會的長手而逃亡,靠當家庭教師和記憶藝術謀生,最後落入宗教裁判所之手,監禁7年之後在1600年被燒死在 Campo de Fiori (3)。
Julien Offray de La Mettrie 受當時的主流(甚至包括所謂的啟蒙分子)的攻擊不弱絲毫,雖然因為自己的醫學水平和幽默的性格曾經在菲德烈二世的宮廷找到了避難所,但是,菲德烈二世著名的寬容在這裡顯現出了界限:La Mettrie 不僅著作受到審查,而且很有可能因一塊放了毒的糕提前結束了生命。(4)
通過這種方式,科學與宗教達成了一種「互不侵犯條約」。科學通過規範被中立化(所謂的「無評價定性」Wertfreiheitspostulat的歷史根源就在這裡),實現機制化的基本前提是,科學明確承諾,絕對不在政治和宗教領域進行活動。具有典範意義的是Royal Society 1633年的章程:「Royal Society的對象和目標是關於自然之物、有益的藝術、生產方式、機械化實踐和機械的知識,通過實驗改善發明,同時不干涉神學、形而上學、道德、政治、語法、辯論術或邏輯。」(10)
知識界的這一轉變過程在德國也留下了痕迹,其中一個象徵就是2004年2月布魯諾基金會的成立。基金會的科學顧問委員會是不同學科的學者,除了象 Hans Albert 或 Bernulf Kanitscheider 這樣的科學理論學者,除了法學家、哲學家、心理學家和社會學學者,自然科學家一樣站在最前沿,其中包括進化論學者/動物學家 Franz Wuketits,靈長類研究者/人類學者 Volker Sommer 以及進化生物學者/生理學家 Ulrich Kutsche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