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聰音樂會雜錄

前二天去聽了傅聰的一場音樂會。時隔五年，再次聆聽傅聰音樂會，確實有些意外。一般來說，熟悉了一種風格之後，往往也失去了一種興緻，意味著不大可能為之花更多精力了。

    這次傅聰的獨奏音樂會，大概就是這麼個感覺。之前，小張問過二次，是否準備去聽聽傅聰演奏，雖然就在家門口，雖然不要很高的代價，但我還是不能確定，還在思索，到底去聽還是不去聽。之所以最後還是去了，主要想求解一些疑問。之後，帶給我的除了一點愉快，更多的還是一連串的思索。

年紀

    每次傅聰音樂會之前或之後，總會聽到一種聲音，他已經彈不動鋼琴了。其實，真實的人還是很靈活穩健的。傅聰七十多，給人的印象，已經很老了，尤其看他登台，一步一步，似乎加深了這個印象。總之，五年之前的那場音樂會，給我印象深刻的是正式演出時，他穿的燕尾服，把真箇人的精神都給遮住了，完全沒有了習琴時的那股矍鑠勁頭。不穿那件燕尾服，整個人要年輕精神多了。

    這次的演出也是如此。中式對襟衫和他特有的台步，很難讓大家明白他並不衰老。二次演出之前，我都去聽他練琴。現場可以看出，他的身體很好，精力充沛。借用工作人員老方這次說的話，「身體還很好」。因為他非常認真，他的一場音樂會，當天從準備到演出結束，時間長達近12個小時，身體不好是支撐不了的。

曲目

    與各位去年聽到的是一樣的，都是他擅長與熟悉的。

    上半場：
    德彪西：英雄搖籃曲
    海頓C小調鋼琴奏鳴曲Hob. XVI/20
    肖邦：馬祖卡三首，作品59號；船歌升F大調，作品60號

    下半場：舒伯特：降B大調奏鳴曲，D.960

練琴

    傅聰的練琴是有名的了。他謝絕了採訪，謝絕了一切服務，獨自一人在台上習琴。琴旁的小茶几上，只擺著口杯和熱水壺，口杯里好象不是茶。除了喝口水和上衛生間，都在演奏鋼琴。整個練琴過程，非常專註。據說他一般是從簡單的音階開始，最後到有難度的復調，然後才是曲子的練習。白天習琴，他依照樂譜，邊看邊演奏；晚上演出，不用樂譜。

    我在現場沒有聽他練習音階這些東西，聽到的基本是在摳細節。一小節一小節的試奏，一般重複二遍，有的重複三遍。開始聽很乏味，音樂不連接，一段一段的，聽的時間長了，品味到其中的滋味。雖然是重複，是片段，但每次音色略有不同。他的練琴，或者說習奏，包含了熟練和練習，有對琴和對曲子兩個方面。其實就是尋找一種感覺，一種適應新場所的聲音效果。

用琴

    原來是想去看看調律師整琴的，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前一天已經把鋼琴整好了。一般音樂會都是當天上午調琴，下午練習，晚上演出的。沒想到這次傅聰準備很充分，他所用的雅馬哈鋼琴，提前運來，提前整好了。提前這麼做，除了需要更多的開銷之外，主要是他能有更多習琴的時間。雅馬哈是先用電子調律，再用人工，服務確實不錯。傅聰在練琴之前與調律師有交流，他對琴的要求很高。練琴結束后演出之前，調律師再整理一次鋼琴。

    雅馬哈鋼琴的琴聲，確實不大合口味。傅聰對工作人員說：「這個琴太輕了！」我理解他指的應該不是觸鍵的輕重，可能性更大的是聲音的重量問題。大家在現場，如果覺得效果大打折扣，如低音不夠，動態不足，對比也欠缺，以至懷疑傅聰彈不動了，對不起，這是錯覺，罪過是這個鋼琴。雅馬哈鋼琴的聲音特點是清脆、直接，甚至有點直白，相比其他歐美的鋼琴，缺少泛音，更缺少重量，適合爵士音樂。半個下午聽的感覺，還是很滿意的。5：30到6：30跑回家吃飯，順手聽了自己的音響，天啊，琴聲又干又硬，只有直線，沒有曲線，無法聽下去......

場所

    這個場所是一個二層的會堂，聲音不能說有多好。叫我意外的是，他的中頻控制在1.5一1.7秒。這個數字，按以往理論，作為會議場所是太多了，某專家說這裡是不能放電影的，但現實是開會放電影，音效都很好。從演奏音樂角度說，這個指標還是略低了一些。難怪殷誠宗說，比上海大劇院要好多了。傅聰練琴的時候，我在各個位置都聽了一下聲音，空場聲音還算比較均勻。傅聰在舞台上喝水蓋口杯，樓座的聽感也很好，琴聲更不用多說了。

    老方說，這個場所的建聲，還是很好。但我發現，聽眾入座滿場之後，聲音發生較大變化。從整個場所來說，前面的聲音直接一些，後面的泛音更多一點。左側聽眾，聽感會佔些優勢。晚上正式演出，很多小琴童無法堅持，很多孩子過於興奮，不能靜下來。還有一些缺少管教的，四處亂竄，帶來各種噪音。現場不夠安靜，秩序不好，整個環境彷彿空氣中到處瀰漫著塵埃，演出效果大打折扣，音效大不如下午空場，非常不爽。

現場

    傅聰的演奏，是那種節奏型出色的。他對節奏把握，自然又到位。與眾不同的是，沒有過分強調歌唱性，但聽來又不缺歌唱性，顯得特別有味道。琴聲整體是那種很細膩的風格，工整又不呆板。特別是下午聽他練琴，再次印證了過去的這個看法，主觀琴聲是第一流的。雅馬哈被把玩的服服帖帖，控制的很有彈性，柔軟又有質感，似乎不象是雅馬哈可以發出的琴聲。他的演奏沒有什麼明顯的瑕疵，至少速度沒有造成什麼大的障礙。大概他選擇曲子已經注意到了。

    上半場，傅聰精心營造了一個境界。細心的人都可以感受到他的琴聲變化，音樂是在不知不覺中悄然而至的，音符有如從天上飄落；結束前的船歌，讓我們的心情在搖擺遊盪中漸行漸遠消失。下半場是舒伯特960，變化很微妙，絲毫不做作。我也認可比肯普夫的好，至少是更吸引我。傅聰似乎說過，舒伯特音樂是最美的。他一直很喜歡舒伯特，安可還是一首舒伯特，保持了風格統一。這些曲子，對環境要求嚴格，對比白天的音效，可以肯定地說，更多時候我們感覺他的演奏不好，還是環境不佳造成的，如晚上的環境，弱奏及一些處理柔軟的地方，琴聲聽來有些發矇，但強音時依然沒有聽到打鐵的聲音。

開場

    「開場之後，傅聰緩步走上台，鞠躬，全場掌聲雷動。揮手，示意大家停下后。三閃光燈，老人用手直指對面，有聽眾舉著相機拍照。」「傅聰的手連續揮了3次。坐在前排的聽眾說，他口裡喊著，不要拍照。也有聽眾喊，不要拍了。台下歸於寂靜，演出開始。」

    這是本地媒體的一段報道。其實現場並非如媒體說的寂靜.整個演出中，陸續還是有人拍照，有人交談，也有人走動，玩手機、發簡訊的也不少。琴童的噪音，更是始終延綿不絕於耳。相比於下午空場的靜謐來說，始終有一層薄霧迷漫在空氣中，大大影響到了演奏效果。

反響

    但凡我們感覺不理想的演出，總會懷疑音樂家不在狀態。從我的幾次經歷來看，更多的時候，是我們自己認識的偏差。以這次傅聰音樂會為例子，愛樂的幾位朋友都說不錯，但也有朋友太過失望，半場還沒有結束，他就離開了現場。這位朋友說，傅聰不在狀態了，不信可以聽他的唱片。這位朋友他哪裡知道，聽傅聰是最忌錄音的。為了晚上的這場演出，傅聰今天從早上始熱身，到演出之前，已經準備了8個小時。他可能還不知道，所選擇的這些曲子，都是傅聰從廣州演奏到北京，又到上海，到很多地方演奏過的，也是他爛熟於胸的。這些對一個七十多歲的人來說，都意味著什麼狀態。

    音樂會的效果也是出乎絕大多數人意外的。他們希望聆聽到的音樂，與傅聰所追求的差距實在太大。他們希望的是什麼？一位朋友說，他座位周圍的人都說，傅聰演奏的太不熟悉了，聽不懂，為什麼不演奏黃河，不演奏月光。散場時我問了二個學琴的姑娘，她們說，「傅聰太平穩了，不如歐洲的鋼琴家，缺少激情」。我問，是哪些歐洲鋼琴家？回答：「里查德•克萊德曼」。你們不知道上次帶了一台玻璃鋼琴的音樂會，都是假彈，是放錄音的呀？姑娘驚愕！其中一人的老師，在本地是小有名氣鋼琴家。

時間

    下午2點多我到現場，傅聰已經在鋼琴前坐了3個小時了。老方告戒說：「你不要跟他說話，他已經走火入魔了，中午連飯都不吃」。據說傅聰是早上8點多起來，活動之後用早餐，休息後於11點到現場。他在台上要一直呆到晚上音樂會結束，時間大約是晚上10：30之後。他從練琴來勢到結束，大約8個小時；他從早上到來，一直到晚上離開，大約要12個小時。

    中午沒有再進餐，一直到傍晚6：30休息，用些點心，準備正式演出。演出是晚上8：00開始，中場休息15分鐘，正式曲目之後，安可，音樂會時間大約一個半小時。音樂會大約在10：20結束。結束之後還有很多琴童簽名。五年前的那次，我們想捧場，去索要個簽名，但傅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後門奪門逃走了。這次他終於給那些熱情的琴童一個滿足。

意外

    與五年前相同的是，手上還戴著黑色護指套。聽他練琴，看他練琴，忽然有個感覺，他並不算太老啊！傅聰練琴休息的時候，老方和我走到鋼琴前，看看這台雅馬哈鋼琴。我們正看著，他走回來了。他說，「你們在這裡，我不好集中精神，讓我多一點時間集中練習練習吧！」

    時隔五年，再次聆聽傅聰音樂會，感覺他的狀態不錯，指法沒有明顯的退步，至少鋼琴還能控制，速度還能適應樂曲，沒有明顯差錯，確實有些意外。據此來看，至少可以再彈五年。這對愛樂的朋友來說，是個好消息。希望可以聽到他演奏更多的曲目，希望他少用雅馬哈琴演奏。


往事

    早上起早了，翻了一下老東西，看到了原來的筆記，記錄了一段五年前去聽傅聰音樂會的情況。

    2003年4月下旬，有幸聆聽傅聰的一次音樂會。這是非常時間，之後官方公開承認爆發薩斯，取消了一切活動。

    * 一

          那天，我們按樂團的習慣，下午4點半到現場。傅聰按自己的習慣，已經到現場很長時間了。看上去似乎結束了練琴，正與調律師在交流，後來才知道，沒有怎麼練，他們一直在整琴。

          一颱風扇對著鋼琴猛吹，調律師還用美髮的吹風機吹鋼琴，吹了好一會兒。不知道什麼緣故，調律師一直在撥低音弦。調了一陣，傅聰就會出來試奏一會，交流幾句，他又到後台休息，調律師繼續整琴。有一次他聲音比較大，說，現在好多了，這，這，還是不行。

    * 二

          傅聰為了準備3天前在廈門的一場音樂會，花費了10個小時在現場練琴。這次我們沒有聽到他練琴，也許是鋼琴狀態不好，時間也不夠了。總之，在更多的時間裡，現場聽到看到的，都在他與調律師交流整琴。

          調律師後來告訴我們，傅聰對鋼琴要求很高。傅聰一般都用斯坦威，這次用的是貝切斯坦。是否因為新琴，傅聰更挑剔一些？調律師說，不是什麼新琴，是自己收藏的琴。這琴對傅聰來說，也是熟悉的。印象中，貝切斯坦是傅聰家中二種琴的一種。這次調整鋼琴花費很多時間，看來更大可能是這個季節濕度太大，鋼琴的狀態不好，不得不講究一點。

    * 三

          整個下午，傅聰沒有穿外套，靈活利落，顯得輕巧，更多本色的樣子。不像晚上正式演奏，穿著燕尾服，雖然多了一點端莊，但人顯得老態龍鍾，還帶有幾分木納。

          晚上音樂會秩序相對比較好。為此，主辦方動用了很多人。演出之前與演出之中，常有工作人員手持告示牌，上面寫著：「請保持安靜、勿隨意走動」，「不喧嘩、不拍照、不錄音、不攝像」。

    * 四

          有一位小姐專門在音響控制室里監督。據她說，傅聰在西安的音樂會，有個攝影師到台上拍照，場內又很吵，傅聰罷演了。傅聰希望大家彼此相互尊重。好象後來他還到電視台，去說明具體情況。

          傅聰的招牌，門票一下『珍貴』起來。一位朋友在門口花160元，買了樓座12排5號的票。其實，場內空座不少，很多贈票的沒有到場。聽眾不算多，但琴童不少。慶幸的是，似乎琴童比今年的這次要少一些，家長看護的要嚴一些。現場秩序比較好，也是少有的。

          o 罷演

                傅聰曾在長沙、西安等地 「罷演」，有人認為他是耍大牌，見附錄的報道。

                傅聰的說法是，「音樂對我來說就是一種宗教，我沒理由不認真對待。」他表示絕非自己孤傲，只因為這種干擾是對音樂以及所有在場觀眾的不尊重。「古典音樂演奏，沒有一個安靜的環境無法傾聽。」

   * 五

          音樂會曲目，請注意，有些與這次是相同的：

          上半場：海頓G大調奏鳴曲 Hob.XVI40；
                        莫扎特作品4首，d小調幻想K397，
                                                   b小調慢板K540，
                                                   G大調吉格舞曲K574，
                                                   D大調K355；
                        德彪西4首，向海頓致敬，
                                           流動的緩板，
                                           英雄搖籃曲，
                                           歡樂的小島。

          下半場：肖邦作品，夜曲2首，op55Ⅰ，Ⅱ；
                        馬祖卡3首，op50Ⅰ，Ⅱ，Ⅲ；
                        降A大調第三敘事曲，op47。
                        安可一首夜曲。

    * 六

          從曲子選擇可以感覺到，演奏風格基本以輕巧、清爽為主。海頓演奏的力度不夠明顯，似乎與用琴有直接關係。莫扎特作品對場所有很大考驗，堂座的高音不爽，泛音也見缺，顯得比較獃滯。後來翻到樓座，感受不同。德彪西4首，把音色控制的不錯。肖邦作品彈奏效果，與錄音中大致相當，但琴聲更好聽。

          整體效果如何？筆錄的是，「細膩，沒有粗糙，沒有俄羅斯式的奔放」，「蘇州園林式的風貌，西湖龍井的滋味。」還有一句是，「力度對比不強烈，但氣勢也不欠缺。」

    * 七

          是否有些技巧上的瑕疵，速度與錯音如何？是否覺得速度似乎應該再快一些？肯定有瑕疵的，像敘事曲，有個地方滑了一下，很快拉回來了，沒有非常明顯的感覺。有些地方似乎可以再快一點的，但他沒有再快，據說不完全是技巧問題，有聲效方面的考慮。

          收藏鋼琴朋友的看法是，類似這種情況，再快了之後，琴聲會亂，尤其像這次演奏的琴，沒有整好。這台琴的聲音太沉，控制不好容易出惡聲。演奏效果，大大出乎我的預料，傅聰的水平與其他中國鋼琴家相比，明顯不是一個等級。

    * 八

          傅聰音樂會最大感受，就是現場的魅力。不是他的技巧有多麼驚人，現場你不會注意到他的演奏技巧，一個等待簽名的琴童還說彈的不怎麼樣。傅聰最吸引人的，是他的主觀琴聲，格外鮮明，與眾不同。具體說，到現場聆聽的人，只要耐性細緻去聽，都能感受到他非常漂亮的音色，這是很難從錄音中聽到。

          譚盾對CCTV記者說：「音樂本身就是遊戲」。傅聰卻把音樂看得很神聖。他把自己比喻為音樂的傳道士，也許可以解釋他的一些偏執行為。同樣的事，觀點不同，結果也不同。大概因此，傅聰很反對錄音，更反對人們以錄音好壞來判斷水平高下。以錄音好壞鑒賞音樂和音樂家，偏偏又是我們的習慣。這個習慣，看來並不好。什麼時候我們才能改變這種習慣？

# 最後

    每次音樂會之後，總會思索音樂與音響的關係，總會為那些不能分享現場的朋友感到遺憾，為那些不知道珍惜現場的朋友感到遺憾，更為那些不知道現場珍貴的朋友感到遺憾。

    聽音響不能不聽音樂，聽音樂不能不聽現場。聽鋼琴不能不聽現場，聽傅聰更不能不聽現場。

附錄報道：
                許忠來漢演繹"莫扎特" 回應鋼琴圈四大怪現狀
                http://www.cnhan.com/gb/content/2007-03/22/content_769305.htm

                去年傅聰在演出過程中遭遇觀眾的不禮貌舉動，憤然罷演。許忠回應：我不會「耍大牌」罷演。從內心講，我希望觀眾素質高，但觀眾如果是第一次來聽音樂會的話，強迫他可能會導致他對古典音樂失去興趣。我的目的還是傳達和闡述一些觀眾需要的東西，與他們溝通，通過藝術和人格魅力去感染他們。

                媒體對許忠的介紹：17歲時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法國巴黎國立高等音樂學院大師班，后又成為法國巴黎國民銀行資助的全世界五位傑出音樂家之一。2005 年，許忠出任上海愛樂樂團執行藝術總監、上海大劇院藝術中心藝術委員會委員、上海音樂廳音樂顧問。2006年，任上海東方藝術中心的藝術委員會副主席。

                + 問題是來聽鋼琴和小提琴獨奏的大部分是從事這方面工作的專業人士還有就是琴童。
                      # 就許忠這種已倫為業餘的才會說這種話。古典音樂是征服，不是迎合。

舒存  (發表於立體聲)

[ 本帖最後由 coolermaster 於 2007-4-15 08:49 編輯 ]

也是個執迷的人啊.

西洋古典音樂是理性的創造,用征服這個詞太貼切了.
當年貝多芬看到國王后不肯脫帽敬禮,因為他覺得自己也是一位國王.我想這是對的,藝術家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必須是一位國王,不然他如何堅守自己獨特的個性.

很好的文字,很好的人文精神.

早上好！
青MM，
電腦中和窗戶外都是一片燦爛陽光啊！
這位舒先生是一位資深的音樂工作者，
偶很喜歡他的大作，
向他請教，常得益不淺。

早!
酷哥!
音樂是很隨性隨情隨境隨景的感受,不同年紀不同境遇不同心態都有不同的理解.
有人喜歡那種很弦技的,有人喜歡按自己理解的音樂情緒評價音樂表達.
不過,俺感覺現場音樂會,除了音樂廳本身的建築聲學和觀眾的基本禮貌之外,音樂家的任何一點工作都是新的.

過去常看演出前的練琴,因為人少,大小琴童都挺老實的,家長也很約束.
不過,正式演出就完蛋了.

我們一老師帶著孩子去,一歲半多點的孩子在演奏間突然大聲的說了句:下課!

從家長帶小孩去聽現場這一做法，
偶始終覺得有拔苗助長之嫌，
這世界只有一個朗朗、一個李雲迪。
如果滿大街都是天才..............
那才恐怖呢！

音樂家有他的堅持，有他的自傲。
國王也是被音樂征服的一個聽眾。

學到一定程度的看演前練琴還是挺有收穫的.
不少孩子由家長和老師帶著去.

現場音樂會的小孩兒就讓人受不了.他們太小了,家長有時也管不了.

呵呵！
偶不反對小琴童看練琴，畢竟這也是學習的一個重要途徑。
但音樂會則是一個社交活動，是一餐音樂饕宴。
除非這孩子已經具備了參與這種活動的自控能力和鑒賞力。

所以好多音樂會去不成啊

當時老師的小孩子奶聲奶氣的大聲叫下課,台上台下的都笑了

在極靜極空里得到清涼是不難的，但是在喧鬧動亂里要保持慧心與悲憫，就很困難。
這是偶在隔壁剛看到的，現炒現賣，贈與妳。
音樂會還是要去的，不要因了別人，而剝奪了自己的享受。

說那番話的人,不如小大寫的境界高!

呵呵！
小踢，吃了沒？

深更半夜的,你吃沒?小酷.

哈,小踢晚安.

但願你晚上睡不著,耳朵發熱

這兩天總打噴嚏,誰叨咕我啦?啊......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