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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最初印象中的日本女人,多半身穿和服,腳蹬木屐,在狹小的空間里碎步行走,一副溫順纖柔的樣子。20世紀早期的中國留日學生,是很鍾情於日本女人的,郁達夫、郭沫若、周作人、蔣介石、戴季陶等,都有過日本情人,甚至夫人。蘇曼殊本人,就是中日混血兒。魯迅逗留仙台期間,對好幾個日本女人都有好感,一是弟弟周作人的太太羽太信子,此事導致兄弟失和,二是內山完造的太太美喜子,魯迅一生去過內山書店五百多次,常常在書店樓上,與美喜子單獨傾談,三是女歌手山本初枝,山本到上海演出時與魯迅認識,回國后鴻雁傳書數十封,並有詩歌唱和,這對於看上去不太浪漫的魯迅,已屬十分難得。
1957年夏天,日本女孩12歲的兒玉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碰上了一位詩人,他當即為她朗誦了一首詩,這位詩人就是博爾赫斯,當時他已經年過50。30多年後他們在瑞士結婚。博氏從來沒到過亞洲,但對東方文化非常憧憬,曾經寫過詩集《夢虎》,詩中的夢想,當然與兒玉有關。據說他60年代初就想好了好幾首情詩,一直藏在心裡,直到80年代再次遇見兒玉,才口授出來,讓兒玉記錄整理。下面是博爾赫斯寫的一首愛情詩《迪麗婭》片斷:
「我們在第十一街的拐角說再見。
在另外一側的人行道上,
我回過頭;
你也回過頭,
朝我揮揮手。
一條車輛和行人的河,
在你我之間流動。
那是一個普通下午的五點鐘。
我如何能知道,
那條河就是冥河,
黯淡而不可逾越的冥河?
迪麗婭,
有朝一日,
你我還會繼續這次無常的對話——在哪條河邊?
我們會在原野上一座湮滅的城市裡,
相互詢問對方可是博爾赫斯和迪麗婭。」
H基於對日本女人這種印象,有人總結世界上最完美的人生是:「住英國房子,吃中國食品,拿美國工資,娶日本女人。」說起日本女人,全世界的男人(即使很「反日」的)都會認為她們賢惠柔順。我們在很多電影里看到的日本妻子是這樣的:清晨五六點起床準備丈夫的早餐並預備好丈夫當天的內衣、襪子、襯衣、西服和領帶,連手帕都不能忘記。通常是忙完丈夫和孩子的便當,把他們送出家門,就開始洗衣和清理家務。晚上,暖好浴水,擺齊菜肴,等候著疲勞一天的「主人」。門鈴一響,溫柔地道聲「您辛苦了」,便是主婦一天「終幕演出」的開始。與其說是與丈夫孩子共進晚餐,不如說是侍伴進餐。席間,主婦須承擔全員的添飯,添酒,收拾等等一切的義務。 我問很多日本朋友:「日本女人都這樣的嗎?」他們笑說「不!那是舊式電影……。」
近些年來,隨著日本社會的變化,日本女子也變得多種多樣了,既有共性,又有不同:最明顯的是已婚和未婚,大城市和小地方截然不同。
(2) 我在工作中遇到的日本女人總是笑吟吟的。其實日本女人微笑的時候,也許心裡正生氣;她們的誇讚,也大多並非真心。 日本女人在某一個時間裡壓抑了那些本應正常釋放的喜怒哀樂,偽裝了它,轉過身,在背著公眾的地方,那些東西就會以加倍的能量彈跳出來———如同彈簧。日本是個講究等級的社會,更是一個男權社會,雖然女性的地位較以往有所提高,但是離男女平等還相去甚遠。日本女性外表溫柔而內心堅忍的性格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養成的。
在日本,一般的家庭更歡迎女兒,因為女兒比較可愛,而且容易管教。而從女孩開始學說話起,父母就給她們不同於男孩子的教育。在日語里,女性和男性所使用的語言是不一樣的,女性語言聽上去很溫婉,顯得很有修養。女孩子們還從小學習家務,將做家務事看作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當女孩子第一次來月經,家裡還會特地蒸紅豆飯表示慶祝。從這天起,在大家眼裡,她就是一個成熟、真正的女人了。
由於日本整個社會大男子主義的觀念根深蒂固,對於女性的個人發展有很大的限制。當然也有女孩子讀到了很高的學歷,但是畢業以後就是和同樣學歷的男人到同樣的公司,同樣的工作,女人工資要低很多。日本女人在公司要做到高職位,犧牲就太大了。在日本女人中, 你基本上見不到象中國的女強人這樣的人。
傳統上,沒工作的日本女人早上送丈夫上班一定要到門口,並且鞠躬說一聲再見后。房間是每天都要打掃的,吸塵抹灰,日本人的家庭房間每天打掃,幾乎看不出什麼灰塵,但是日本女人還是一絲不苟地每天作一遍同樣的事情:有工作的日本女人也要先送丈夫上班然後自己再走, 即使丈夫有車自己也不能搭車, 要坐公車,自己開車的日本女人很少。沒工作的日本女人丈夫回家之前做飯,放好洗澡水並站在門口迎接丈夫,道一聲您辛苦了后,送上拖鞋,接過外衣及公文包,然後伺候丈夫吃飯,要是飯不合口味一定是挨罵的。有工作的日本女人也是要做飯的, 日本男人根本不下廚房, 只是做飯要晚點, 但絕對不能馬虎。日本女人很寬容,對丈夫嫖妓之類的事,從來沒有用道德標準來譴責他們的意思,相反,她們還會在丈夫的公文包里放上幾個避孕套。 雖然日本婦女低眉順眼,但是家中的經濟大權卻掌握在妻子手中,所以說日本婦女是外柔內剛的典型。日本男人每月的工資都如數上交, 花的時候再從老婆手裡拿, 但要報帳, 打球啊, 喝酒啊, 嫖妓啊......總之, 要清清楚楚。
日本婦女非常勤勞,有宿命論,對自己的命運比較能夠逆來順受。一般的職業女性工作都很辛苦,但是她們卻非常努力。日本女人相信女人的命運不可抗拒的,女人生來就是受苦的,但是她們也相信通過努力也可以改變命運。日本女人有一種無欲無求的安分守己。她們很少有什麼婚外戀, 即使有, 當事者也好會在朋友中抬不起頭。日本的色情行業很發達,女人拍AV一舉成名甚至成為少女偶像的大有人在。日本女人認為這沒什麼, 是一種職業,沒覺得在那個行業做的女性就低人一等,只是覺得各人命運不同而已。 也有日本女人會遭遇家庭不幸,或是遭到丈夫拋棄。但是日本女人總能勇敢地面對生活的挑戰,不會四處說自己的不幸甚至一哭二鬧三上吊。
(3)在Tokyo 和 Osaka這類大城市裡, 日本女人多趨現代。男人所掙的錢足夠養活一家人,所以很多女子雖然受過良好的高等教育並就業於很好的公司,結婚後一旦打算要孩子,便會辭去工作,回歸到家庭里,成為一名家庭主婦。她們是全能的管家:做家務、照顧丈夫和孩子,十分賢惠。日本社會對妻子的要求是:專一而矜持。很多女孩在成為那個受到種種束縛的角色之前,會盡情地享受、任性遊玩,包括和各種男性交往。
我有一個哥們兒在三菱制鐵當科長。他說:第一次出席公司聖誕晚宴時,見識了日本女孩的性開放。平時衣冠楚楚,端莊美麗的女同事,站成一排表演舞蹈。結束前的高潮是將緊身上衣,短裙,胸罩,恥褲,依次脫掉,就剩下一雙白襪,然後嬉笑而散。晚宴最後是泡溫泉,男女裸體同浴。扭捏最後,老兄姍姍出場。因為科長的緣故,女同事在池中起立行禮……真是個嚴峻的考驗哪!高中時代的援助交際,是日本女人的發明,她們並不是單純為錢,好多人十分熱衷於這種玩弄男人的把戲。日本少女認為:「雖然想和真心 愛戀的他做愛,但是正因為喜歡他,反而做不成了」。
從打扮舉止上來說,日本女子更擅長如何取悅男人。日本公司白領女職員每天不化妝打扮,是不能上班的,可以從她們的裝扮上感覺出對美的追求,但是日本女人化妝,打扮很得體,絕對不會畫得那麼誇張,有個日本女同事曾經跟我悄悄說過,中國白領女性有的化妝濃艷,象日本妓女。日本女職員追星,不關心政治,特別喜歡一些年長的成熟演歌手。當自己喜愛的偶像來當地演出,不惜花大錢去捧場,當作自己一生中值得誇耀的大事。
一些日本女人覺得普通的愛情不過癮,這是因為日本男人現在的想法依然相當固定,即「結婚=終點」,欠缺婚後的努力。女人則希望透過愛情、結婚的體驗來提升自己、療愈自己,完成自我實現,想讓自己能做有機的成長。未婚的不能和自己真心喜歡的人、已婚的不願和自己的丈夫享受性愛!日本女人尤其賦有「母性本能」,很容易包容在妻子與情人之間動搖的男人的心。一般人以為玩婚外情的女人,都是對自己想要的東西非得手不可的奔放而有野心的女人,其實她們都是能接受對方、相當寬容的女人。日本女人很容易接受交往男人的慾望需求,抑或借著對於不中用的男人的獻身而發現自己存在的意義。
日本女人一直追求一些精神上的禁忌,喜歡談刺激的戀愛,渴求與欣賞種種障礙。她們認為:女人要在感情的逆境上才能自強。日本女人也因為自己對於感情的純粹而很容易陷入不倫之愛,她們覺得不能讓自己喜愛對方的感情煞車,她們相信純粹的感情,便是愛情的價值所在。日本男人是對女人一廂情願,日本女人則是對愛情本身一廂情願。刺激的愛情才過癮,但是刺激的愛情並非全是攻擊的愛情;不倫之愛,通常過了二、三年,普通的女人均想遁脫出來;經過一段時期的放縱,回過頭來問「這種關係行嗎? 」 但是資質強韌的女人,永無休止符。這種女人原本不適於談平凡的戀愛、結平凡的婚,幾度重來也都會選擇危險、刺激、高難度、多障礙的戀愛。結婚的女人依然憧憬心動的愛情,女人掌握著真正刺激戀愛的主導權;男人開始容易被誘惑,時間一長便露出不折不扣不乾不脆地軟弱。日本女人不再認為自己是受命運擺布的女人,開始覺得自己是那種堅強又熱情的女人。追求刺激性的戀愛不再是恥辱,毋寧是一種驕傲。
(4) 日本女人的個人修養普遍都不錯,這和從小的素質教育有關,也和日本女人熱衷茶道有關。仔細分析一下茶道,去重能打動女性深層心裡的地方的確很多。如茶道中的柔和氣氛、韻律、巧妙的技法,都能立即被歷來比較被動的女性所接受,並引起共鳴。在茶道的世界,只要嚴格遵守規則,不安便會消除,從會產生滿足感,這一點也深受女性歡迎。從顏色的角度來分析,也可看出抹茶對日本女性的魅力之所在。抹茶的顏色不是紅茶的紅色,也不是咖啡的泥水色,而是一種最能使日本人心靜下來淡綠色。茶道技法表演的每一步驟都經過了精心設計,能將女性的形體姿態表現得淋漓盡致,這能很大程度上滿足女性的自我顯示欲。茶道井然有序、清潔的特點也與女性的心理相吻合,使茶道在日本女性眼中平添幾分誘惑力。
茶的泡沫能打動女性的心,引發母性之愛。魅力在於它們的泡沫和氣泡 能給人帶來爽快感 。西方的神話中,美神維納斯誕生於地中海泡沫之中,泡沫被看成是生命誕生的神秘象徵。在日本,產生泡沫的點茶本身也是被認為是人類生命的 神秘部分以及生命的創造,日本女性之所以被茶道吸引,很大原因是因為點茶時產生的泡沫,能在無意識中激發女性內心深處為人妻為人母的願望。淡綠色抹茶的泡沫是日本女人的最愛。
人生來就是要動的。日本女人也在變化著她們的一切。就想溫哥華的櫻花,每年變化著盛開的日子。萬變不離其中,那迎風如雨般飄落的花瓣兒,永遠是那莫醉人!我的日本女同事喜子,整天都在快樂地忙碌著。她出生於九州,日本女人的忍耐藏在她的血液里;她在東京作過文秘工作,緊張的現代都市生活令她心生厭倦;一次加拿大旅遊使她愛上了這塊土地上的自由,義無反顧地離家出走。她喝的飲品從綠茶,過渡到了咖啡,反映了她內心的變化。相信將來,她會喜歡上阿爾伯塔黑啤酒的。有機會,我要請她品嘗一下黑啤泡沫。
日本女人象櫻花一樣柔弱樸素,但有著深深的內涵和絢爛,有著頑強的的生命力,能在寒風中綻開;日本女人象富士山上的雪,是經過火山噴發后的寒冷,高潔而美麗,靜靜地卧在那裡,向您投射七彩的光芒,等待著勇於跋涉的男人,去品味,去觸摸…….。
下面這段是個補充
改編自:https://big5.backchina.com/news/2006-09-23/103569.html
(5)日本的初中或高中女生。穿的是藏青色的校服,腳上穿的是固定模式的黑皮鞋,腿上一種白色的長長的幾乎及膝的線襪。白襪配藍裙,顯得很清純。這些年來,日本女學生校服裙的下擺越做越短,簡直就是超短裙。晚上或節假日在東京的鬧市街上,如澀谷、原宿、新宿或是池袋,女生們搖身一變,三五成群,臉故意晒成棕色或黑色,頭髮染成茶色或黃色,身穿睡衣樣的弔帶裙,腳蹬京劇靴般的厚底鞋,旁若無人地說笑著從你身邊擦過。她們的年齡也就是十幾歲,正值花季,但清純似乎跟她們貼不上邊兒,顯示了現代日本少女百無聊賴的精神世界。我的一個白人同事,到日本出差2周回來后,向我大讚日本女孩子的柔順和敬業,令他大展男性雄風。只是不知道那兩個日本女孩是不是將他當成了尋求刺激的。
電話俱樂部風靡全日本。電話線兩端連著的就是女中學生和那些想尋求心靈慰藉和刺激的男性。有時她「走」下電話線,開始與他真實接觸:陪酒,唱卡拉OK,成為「乳鴿」……。日本人喜歡用「援助交際」這種委婉的說法「美化」老色鬼和女中學生之間的行為,說的是他和她之間完全是一種交易。女中學生並不是因為窮,而是在尋求刺激,是商業社會金錢至上道德淪喪的結果。
「花子」是一本雜誌的名稱,後來專指根據購物指南《花子》消費的上班族女職員這一類人。無論是泡沫經濟的高峰期,還是泡沫經濟崩潰后,「花子」們的消費實在是帶動日本社會消費的一個重要因素。「花子」常常是高級商品尤其是名牌商品的買主,其消費觀念還有很大的趨同性。她們常一窩蜂似地來,又一窩蜂似地去,將店家搞得莫名其妙,但商家仍願花精力分析「花子」的消費動向。「花子」也是飯店餐館及其他飲食行業如咖啡館等的常客。「花子」利用花容月貌博得中年男上司的「花心」,搞得他們神魂顛倒。都市的新一代日本女性從過去的溫柔賢慧演變成以自我為中心,隨心所欲、我行我素。
「人老珠黃」在日本並不貼切,那些衣著講究、珠光寶氣的女人往往是中老年婦女。因為將孩子養育成人後,家庭開支減少,財權盡落她們手中。家庭收入寬裕者將錢花在衣著打扮和交際上的不在少數。日本的百貨店內,中老年婦女的服裝樣式不能算是很「潮」,但做工和衣料都十分考究,價格也不菲。
對於「情色日本」,從表面上看是日本社會缺乏是非判斷力,得了道德敗壞症,但從歷史來看,就好理解了。編輯他人的一篇文章,來尋源「日本情色文化的演變過程「
在日本奈良時代,「色」只含有色彩和表情兩層意思;到了平安時代,又增加了華美和戀愛情趣的內容。「好色」只是一種選擇的行為,並不像「色情」那樣將性扭曲、工具化、機械化和非人化。「好色」包含肉體及精神與美的結合。日本有「色」傳統,並將「色」上升到了藝術或者文學的高度。
在日本最平和溫良的平安時代,以描寫男女情事為主的情愛文學開了先河。這類作品女性作者較多,她們用敏感而纖細的筆致,賦男女情愛以高貴、優雅的氣息。紫式部的《源氏物語》和清少納言的《枕草子》被並稱「雙璧」。透過許多纏綿的情節和引人入勝的風流韻事,戀母情結、家族情緒、近親相奸、見異思遷、性錯亂及無窮無盡的色慾,都被揭發出來。《源氏物語》最後達到日本文學傳統之一的「物之衰」——認為在人的世界經過性的慾望和榮華富貴后,最後還是空虛的悲哀。但這一連串的意淫、肉慾和人性之無可救藥,無疑是很觸目驚心的。常在電影中看到,古舊的木屋、紙拉門,燭光閃爍,身穿和服的武士、髮髻高簪,對著他的情人「哼」了一聲,那女人頭頸低垂到完全看不到臉,迅速爬了過來,武士矜持地坐下……這樣卑微順從的女子可是從幾百年前的《枕草子》里走出來的?宮廷女官清少納言,婉轉幽怨的感情在重重宮闈里如櫻花般粲然綻放,又如櫻花般頹然敗落。一八二三年從荷蘭遠赴日本長崎,在商館擔任醫師達六年的的西伯特,前往江戶謁見幕府將軍時,在江戶近郊見到全裸的嫖客自由進出妓院,不禁啞口無言。他在著書「江戶參府紀行」中指出,在日本,妓院如餐館般,同是日常生活的必需品,白天公然進出於妓院和進出於咖啡廳般。
自古以來,外國人常為日本人的性開放大驚失色。武藏丘短期大學宗教學教授鐮田東二指出,基督教常將「性」與「罪」相提並論,古事記等日本神話中卻沒有這種意識。日本神話每逢關鍵,「女陰」必定登場演出。事實上,依神話所述,連「日本」這國家本身都是男神和女神性交后的產物。一個著名的故事是,天照大神關閉天窗,世界陷入黑暗,眾神便在天窗前開舞會,一名女神露出乳房和陰部,大跳艷舞,逗得全場大笑,笑聲傳至天頂,天照大神忍不住探頭出來看,天窗便重新開啟了。日本標榜天皇萬世一系,神話中的第一任天皇神武天皇所娶的皇后,芳名便是大喇喇的「女陰」。這位「女陰」皇后的父母也是激情分子,據說其父見其母,興奮之下化為丹箭,射入對方陰中,對方懷孕,產下這位「女陰」來。明治初期(約一百三十年前),英國學者張伯倫赴日留學,打算將日本神話「古事記」譯成英文出版,結果譯文被誤認為色情小說,留下趣談。 日本神話將女陰視為開啟神靈的路標,日本人崇拜自然,同時視「性」為自然的一部分崇拜它。
歐美的基督教、中國的儒家都崇拜處女、貞操,日本沒有這項傳統,直到十六世紀,都不認為女人婚前得守貞操。一五六三年奉派遠赴日本偏僻地區,駐日長達三十四年的耶穌會傳教士路易斯.佛洛依斯於一五八五年寫書指出,日本女人完全不重視處女純潔,失去貞操,無損於名譽,照樣能結婚。直到昭和初期(約七十年前),情況仍未改變。 到了江戶時代,日本出現兩部有劃時代意義的小說《好色一代男》和《好色一代女》,作者是井原西鶴。雖然千百年來情愛小說不斷,但井源西鶴是第一個在小說中對性直言無忌,寫當時頗為流行的人肉市場,一女子開始時因身不由己而接客,在被動的凌虐中慢慢適應,終於潛在的性慾被畸形地喚醒。原來日本人寫情愛是有傳統的,一種陰鬱、憂傷的氣氛滲透進字裡行間,慢慢浸潤。即便是相關色情內容,行文中也常常體現市民階層的影子,似乎能夠感受到那個時期嘈雜濃艷的忙碌氣息。日本民俗學者赤松啟介年輕時在兵庫、大阪、京都等處,研究農村的性文化達十年之久,寫下「村落共同體與性規□」、「夜這的民俗學」等著作,其中「夜這」兩字指的是「男人夜訪女人住處,性交取樂」。 據赤松啟介的研究,當時日本農村的男女到了十二、三歲,便在「前輩」指導下開葷性交,然後互換伴侶,甚至「殺全家」;結婚只是形式,男女婚後仍然與其他人「夜這」,「夜這」是正常的社交生活,沒有什麼好羞愧的。此文化下的女人通常十幾歲就當母親,一生約擁有十名子女。 赤松啟介指出,對當時的人而言,分娩便是增加勞動人口,也就是說,性交有利於村落發展,又能娛人娛己,村民也就樂得勤做了。村落中有些人受儒學、佛教的影響,主張並實行禁慾,但是只是勢弱的少數派。赤松啟介當時也曾調查大阪市內的商業區,發現「夜這」照樣盛行,古老的落語(日式單口相聲)段子「口入屋」,即描述掌柜和老闆半夜同時潛入女店員卧房中,鬧得雞飛狗跳的情景。
二次大戰以後,農民走出農村,成為工人,再加店員不再住在商家中,「夜這」便式微了。 率艦隊強行打開日本門戶的美國提督貝里,撰寫「貝里提督遠征日本記中」一書中,以男女共浴等事抨擊說:「日本低層民眾無疑十分淫蕩。」明治維新政府提倡全盤西化,便禁止男女於澡堂共浴,與民間大唱反調。當年,東京大學醫學教授甚至言之鑿鑿主張手淫妨害智能和體能發育,引得小說家兼陸軍軍醫部部長森鷗外發表「手淫無害論」,展開一場論戰。 現如今,從和服里掙脫出來的野蠻女友正和染著頭髮的男孩子,揮著拳頭打情罵俏。在快樂法則的運轉下,物質愛情不顧一切鋪天蓋地而來。好在有渡邊淳一的《失樂園》,唯美的情調下那個絕望的性愛故事。久木和凜子因為婚外戀情經受不了各種社會壓力,到了雪花飛舞的北方服藥自殺。死時兩個人還在做愛,緊緊抱在一起。女作家柳美里的《口紅》,也讓人清晰地感觸到孤寂與內斂的影子,充滿了青春期的放逐與自我奔逃,同時散發著愛與哀愁……有「性」就是美好的,無「性」一切悲觀。然而有性無性都是絕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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