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回復: 1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客居東北的回憶

[複製鏈接]

1281

主題

2944

帖子

5081

積分

二級貝殼核心

海外苦力(七級)

Rank: 5Rank: 5

積分
5081
跳轉到指定樓層
樓主
wsun8b 發表於 2007-2-19 06:52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梁金蘭、梁育明: 客居東北的回憶

    梁金蘭女士,民國六年生,台南新化人,日本女子共同社三年制專校家政科畢;梁育明先生,民國十四年生,奉天醫大畢,為梁金蘭之弟。兩人因其父梁宰(台北醫專、奉天醫大博士)在撫順開設天生醫院,故隨父旅居東北。民國三十五年,共軍入東北,拘留梁宰,致染疾病故,梁女遂於翌年隨同夫婿返台,其弟則因故未及回台,留在東北迄今。目前因兩岸開放政策,姐弟二人才得以在台灣重聚。

   【HGC:以上為編者原按。】


  一、父親梁宰

    家父梁宰,台南新化人。台北醫專畢業後,先在台北赤十字社(即紅十字會)工作,民國三年(大正三年)被派往滿洲滿鐵撫順醫院服務。父親在滿鐵醫院工作了幾年後,民國十三年(大正十三年)自行開設「天生醫院」,醫院位於日本街與中國街交接處(即曙町),因此不論是滿洲人或日本人都來找父親看病,父親為人熱忱,也常到鄉下替人診療。

   (一)移往撫順新街的天生醫院

    [梁金蘭主述]由於醫院聽在的日本街蘊藏豐富的煤,民國十三年(大正十三年),日本滿鐵會社經營的煤礦為了擴張露天採煤區,遂將昔日重心——舊市街區千金寨的民國街,移轉到撫順的另一邊,規劃成新市街。父親即在新市街買了一塊地蓋醫院。約在民國十七、十八年(昭和三、四年),新市街規劃完成,但新移入居民不多,醫院仍在舊街看診,等到民國十九、二十年(昭和五、六年),新街居民較多了,才將醫院及設備整個搬到新街。日人對新街的規劃很好,街道呈棋盤式,有電車、火車和滿鐵員工宿舍。天生醫院位於東三番町;另外,東七條通有小學及高等女學校,西十條通有中學及公學堂。

    新開的醫院有兩層樓,最初僅有我父親一個醫師,以後堂哥梁成、梁炳元、梁松文、二姊夫羅福岳等人陸續到東北幫忙,我先生林昌德也到院幫忙。由於我公公和父親是同窗,又同是新化人,先生自中學時期即到滿州奉天讀中學,其後在父親的資助下念奉天醫大(即滿洲醫科大學),畢業後即到天生醫院服務,一直到光復初期。類似我先生這種受父親恩惠的例子不少,但已不確知到底資助了哪些人?只記得剛搬到新街住宅區時,醫院雇有五、六位助手,這些人後來通過考試讀了醫大,有時學費不夠,父親便會慷慨解囊。

    民國二十二年(昭和八年)以後,天生醫院漸漸發展,並與滿鐵會社共濟會合作,即滿鐵員工到天生醫院看病不用付診療費,由天生醫院登記後,定期將帳目送到滿鐵會社,由會社撥錢抵付。天生醫院是一所綜合醫院,以內科、外科、小兒科和皮膚科最擅長。皮膚科本由我堂兄梁成負責,他也是滿洲醫大畢業的,由於早逝,後來請我二姊夫羅福岳負責。羅是台北醫專畢業後到東北來的。我還有一個姊夫楊澄海則在鞍山開天生醫院。

   (二)父親的同窗好友

    [梁金蘭主述]以往到東北去的台灣人都是先到大連,我父親也不例外,父親的同學孟天成、簡仁南,陳章哲、傅元喧及一位徐醫師都在大連發展,其中父親和簡仁南,陳章哲非常要好,常去大連找他們。

    陳章哲後來棄醫從商,改開「仁濟農園」,專門栽種蘋果,採收後並不自賣,而是批發給大盤商。我還記得果園位於大連老虎灘靠海邊的一個小山上,父親還特地向他要了一部份的土地蓋了一間別墅,放暑假時我們到那兒渡假,就有免費又新鮮的水果可吃。

    由於台灣人分散在大陸各處,一年只能聚會一次聯絡感情。我記得中日戰爭尚未發生的某一舊曆年,曾在家裡辦了一次台灣同鄉會,當時父親為同鄉會會長,邀請了二、三十位台灣人到家中聚餐,有些是醫生,有些是在政府部門工作。

   (三)取得博士學位

    [粱育明主述]民國二十二年以後,父親至奉天醫大研究,我記得父親每次看完病人,下午即由撫順坐頭等艙火車到奉天醫大研究,每個星期往返撫順與瀋陽之間,歷時五年之久,終於在民國二十七年(昭和十三年)拿到博士學位,其博士學位證書我還留著。父親所研究的主題,是以雷丸防治螩蟲。由於撫順一帶寄生蟲病患者非常多,其中以螩蟲的防治最為困難。一般而言,螩蟲分成三類,一是有鉤的,專寄生在豬裡頭;一是無鉤的,是寄生在牛裡頭;還有一種寄生在鮭魚里。散布於寄主全身的蟲卵,不論是動物的肌肉或腦子都有;螩蟲很不好打,普通葯打了不是頭打不下來,就是身子打下來後,過了幾年它還會生長。父親從本草綱目中,發現了產在四川的雷丸,其功用就在於以酵素作用破壞螩蟲本體,並根絕其再生能力,而且雷丸本身並無副作用。除了螩蟲防治是父親取得博士學位的主要論文之外,另外還有篇副論文是以十二指腸鉤蟲病防治為主題。這兩篇論文均可在民國二十七年(昭和十三年)滿州醫科大學雜誌論文集找到,現存放在中國醫科大學(即舊滿洲醫科大學)的圖書館內。

    父親最擅長的是內科,小兒科、婦科也行。雖然父親的名氣很大,但是如果晚上患者來個電話,他會馬上坐自用車趕去看病,服務周到。民國七十四年我到日本參加撫順中學同學會,會中同學都視父親為恩人,連連稱說:「常蒙你父親的幫忙。」其中有位同學的母親就是因父視的救治而得以康復。


  二、父親之死

    [粱金蘭主述]我生於民國六年(大正六年),在我六、七歲大時父親接我們一家到滿洲住,當時弟弟妹妹尚未出生。到了撫順,我進入當地的小學校就讀,以後上撫順高等女學校(民國二十二年畢業)及日本同志社女子專科學校家政科(三年制)。畢業後即回滿洲,由於我是家中長女,自然得幫忙掌理家務。民國三十年(昭和十六年)與林昌德先生結婚。

    我在滿洲時很少出外旅行,但由於醫院規模不小,全盛時期醫生和護士合計有三十多位,每年都會舉辦一次旅行,我曾跟著到大連旅遊;另有一次去長春,但因正逢我生產,故未跟去。

   (一)配給制度的實施

    戰爭時期,日本在滿洲行配給制度,不論米、菜、肉類等都須配給,日方視各戶人口及事業單位給予配給,例如醫院可配給數是幾人、需要多少物資,他們都會計算,並固定發放。雖然如此,配給制的實施或多或少都帶來不便,幸虧父親有遠見,配給制施行前即準備了不少米糧及藥品,使醫院的物資不致受配給限制而短缺。

    當時的日本街有鄰組組織,街內住戶都須加入,約以二十多戶為單位,劃一鄰組,由組長負責配給物品,並定期施以防空演習及急難救護等相關應變措施。

   (二)蘇聯軍隊入城

    日本投降後,令人最害怕的事莫過於蘇俄軍隊入城。這群蘇俄兵由西邊入城後,為非作歹,干盡壞事,還與中國人結夥搶劫,醫院護士無不紛紛走避。父親的一位日本朋友帶著一家人躲到我家的小閣樓內,後來也清理了一間房間讓他們住,但蘇俄兵神通廣大,竟知道我們私藏日本人。原來我們家後面有一陽台,我們唯恐他們一出陽台會被發現,特別交代日本小孩千萬不能出去;偏偏有一次小孩子出現在陽台上,我趕緊叫他進來,不料已被一俄國兵發現。還好這件事並沒有給家人帶來什麼禍害。

   (三)父親去世

    等到共產黨進入後,他們帶病人來看病,我們都沒敢向他們要醫療費,隨便他們憑良心付費,但是共產黨仍不放過醫師。以後共軍以父親曾收留一位國民黨朋友,就說是父親私藏國民黨員,與國民黨員同謀,將父親押走、拘留。由於拘留所的衛生環境奇差,跳蚤、蟑螂一大堆,父親不幸感染到回歸熱,父親原先即患有糖尿病,若要治回歸熱,就要注射六○六,可是六○六與糖尿病相排斥,後來勉強注射六○六,卻導致糖尿病病情加重,發病一段時日後,藥石罔效。父親卧病在床時,正逢共產黨軍隊要撤離、國民黨要入城之際,局勢非常混亂,醫院的醫師唯恐被抓走,都跑去躲起來了。幾個堂哥醫師都不在家,只好請了兩個日本籍臨時護士照顧父親,在局勢混亂之際,她們也無處可去,我同她們要求說:「我用我的生命保護你們的性命,只要你們替我照顧父親。」當時我有兩個小孩,加上先生的身體欠安,所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有一天午後,我煮好飯送到樓上,正將門閂封好,一眨眼之間,便聽到樓下腳步聲四起,有好幾名共軍到醫院來找醫師,當然他們並未得逞,僅看到幾名病人,我的幾個兄長早已至朋友家躲藏了。還有一次下午四、五點時,我打開窗戶看到原先拘禁在警察局的一群人犯,雙手被縛、一前一後被共軍帶走,心想這些人一定是被送往刑場槍決了,那種情景是任何人看了都會害怕的。

    翌日共軍撤走,堂哥們陸續回到醫院,病重的父親也在當天過世,也就是在民國三十五年三月二十二日,享年僅五十二歲。父親死後,天生醫院暫由堂兄梁清文接任院長一職。

   (四)回到台灣

    由於滿洲的局勢一直未見明朗,父親卧病在床時曾叮嚀我:「如果天下大變,要設法將全家帶回台灣。」所以我們心中都有回到台灣的想法。加上我先生生病、一直想回台灣,屢次催促,於是辦了手續準備回台。當時先生病情嚴重,加上三個幼兒(五歲、三歲,襁褓中)及隨身行李都需要我照料,在非常艱難的情況下,於民國三十六年七,八月回到台灣。由於在滿洲都說日語,剛回台時,一時不會講台語,以後才慢慢學會。

    翌年,妹妹梁園與堂哥梁清文等人也回到台灣,弟弟梁育明因為奉天醫大的課程尚有一年才畢業,為完成學業及處理家產,所以沒有一同回台。後來在東北的台灣人大半都回到台灣,但大連的簡仁南、孟天成醫師、大堂姊夫楊藏興的弟弟楊藏德(高雄大內鄉人)仍然留在東北,並未回台。

    過去在滿洲所接觸的人以日本人居多,像我和妹妹都讀日人小學校、撫順高女,我第一次與妹妹參加同窗會,大家都不認識我們,但若提及是天生醫院院長的女兒,大家都曉得,還會說;「我曾讓你父親看過病!」我只要知道大家都很懷念他就很安慰了。去年我和妹妹到日本參加同學會時,大家去旅遊後,一一介紹,輪到我時,找說:「若說我的名字大家可能都不認得,但只要提天生醫院……」話未說完,大家馬上反應「哦!天生醫院!」可見天生醫院的名氣在當時是很響亮的。


  三、滯留撫順

   (一)就讀奉天醫大

    [梁育明主述]我生於民國十四年,在我五、六歲懂事後,我們一家就住在撫順新街了,所以我不曾學說閩南語,而我上的小學又是日本人的小學校,以後又在日本山口縣讀中學,更不可能說閩南語。中學畢業後考入在奉天的滿洲醫大,時為民國三十一年。醫大的老師都是日本人,在校內不會說中國話沒什麼關係,所以日本投降前我只會講日語。

1281

主題

2944

帖子

5081

積分

二級貝殼核心

海外苦力(七級)

Rank: 5Rank: 5

積分
5081
沙發
 樓主| wsun8b 發表於 2007-2-19 06:53 | 只看該作者
說來好笑,就讀滿洲醫大時我認識了傅元暄醫師(台中人,擅長外科)之子傅宏成,他原來在日本九州帝國大學醫學部讀書,以後因戰爭到滿洲醫大,他的情形與我類似,他完全不會中國話,也不會說閩南話,就只會日本話,我們倆一認識就同病相憐,他有什麼事都問我,由於我們曾在日本待過一陣子是班上的日本通,日語又呱呱叫,班上中國同學有什麽事,我們就幫他們去跑跑、代辦。傅宏成於民國三十六年畢業後即回去台灣,今在台中開業。
    滿洲醫大屬六年制,包括實習則有七年(以後改為六年),起初一律學全科,後來才分科。我本是選內科,但畢業後不論外科、內科等都得看,再者我對X光也很在行,這都是因行醫需要,被逼得沒辦法,通通要會。

    滿洲醫大在日本投降後,易名瀋陽醫學院,中共政權建立後又經過幾次改名,今名為中國醫科大學。日據時期醫大畢業生須經考試審核後才承認其醫師資格,但中共體制並非如此,學生一畢業即被分配到各單位服務,當然也有視個人意願分配的,但為數較少,絕大部份都由組織分配。

   (二)完成學業、掌管天生醫院

    日本投降後,父親在民國三十五年三月二十二日過世。當時我仍在瀋陽讀書,我在二月底聽說父親有病即回來看他,見他身子挺好的,能起床走動、吃飯;我想沒事了便放心回醫大,誰知道回來不到兩個星期就過世了。

    父親過世後,醫院暫時由堂兄梁清文接任院長,但後來梁家的親戚先後回台灣,大半由瀋陽經天津或上海、然後回台,最後一批在民國三十七年八月回台灣。以後錦州之戰開打,這時就算我想走也走不了了。當時我已修完醫大所有學分,正等著實習,民國三十七年十一月瀋陽被解放,我也在那個時候畢業,由於醫院需要人掌理,我若走,醫院事務就沒人管了,我也只好留下來。同年返家結婚,太太高靜新,是大連人,我們育有六名子女。

    天生醫院是一所綜合醫院,主要以內、外、小兒科為主,光復後天生醫院的工作人員約有二十多位,三十張病床,規模不算大。當時撫順除礦物局醫院比較大之外,第二個就是天生醫院,前來就醫的病人很多。記得民國三十七年前後,我剛回到天生醫院,非常年輕,很有衝勁。正巧日本腦炎大流行,非常嚴重,撫順一地就死了好多人。常有些二十來歲的年輕婦女一來看病,就是日本腦炎,發高燒昏迷,能醫治好的就沒有後遺症,不然就變呆了;當然也有因發高燒而死的病例。我因看了不少這類病危的病人而漸漸出名,以後有這類的病就找我醫治。當時我是隨來隨治,治不好也治,有時隨便治治竟也治好了,雖然我的歲數不大,但那段時期看的病人較多,許多治不好的病也都找我,所以我在當地可說是出了名,百分之八十的老百姓都認得我。

   (三)天生醫院被合併

    中共建國後,號召醫院走聯合的路線,天生醫院於民國四十年與其他五家診所合併為聯合醫院,並派我為聯合醫院副院長,民國四十五年又與市立醫院合併,當時床位僅有三百多床,如今市立醫院另遷至新城,易名為中心醫院,並改建成九層高樓,各式設備齊全,有床位七百床。說起來,幾個小醫院的發展有限,聯合之後,由國家投資,規模、設備都很先進,為現代化的醫院。撫順市的醫院有第一醫院(即現在的中心醫院)、第二醫院、第三醫院,我過去即任第一醫院副院長。

    另外撫順一地還有各類專科醫院,如結核、職業、傳染病等醫院,以及—所中醫院。

   (四)文革時期的遭遇

    雖然現在看來,擔任高職位的、如教授一級的台灣人不少,但在未開放(民國六十五年)以前,台籍人士的發展並不順遂。民國六十五年以前的台灣人能當到醫院副院長一職就算是很高的,如黃啟章(台中人,現年七十歲)原擔任大連鐵路醫院副院長,如今也升為院長,並任台聯會會長。大連鐵路醫院過去是滿鐵醫院,規模不小,醫院的院長一職與衛生局局長同級。

    在文革時期台灣人是被壓迫的一群,當然文化大革命時,凡是院長、科主任一級的人都得下去當工友,不一定是下放。這些高職務人士如果過去與群眾關係好,又沒有什麼架子,文革時就好過些,表面上雖被禁止從事各項活動,私底下他們對你還是不錯;但如果過去人際關係做得不好,到文革時就倒楣了。比方說,我當院長時,對屬下不苛刻,也好說話,所以那段期間的遭遇還好。總之,文革時期為病人看病的資淺醫師不會時,就找被打下去當工友的高級醫師來幫忙。此種上下顛倒的情況大約持續了一年,一年後我就恢復為大夫,民國六十七年時又復職當副院長了,民國七十年時還當上撫順衛生局副局長。我一直未加入共產黨,是所謂的民主人士,一般能加入民主黨派的,要有一定的水平,起碼是大學畢業或工程師以上的人才能加入。

    有段時期,日語對我是個麻煩,有二十多年我一直不敢說日語,不過我當副院長時,仍保留看日文雜誌的習慣,叫圖書館買日文書。以後當局鼓勵學外語,除英文之外就是日文,又規定主治醫師得學外文,不然不能升級,這時我就很吃香了,還當了一年多的業餘日文教師。八○年代開始,與日本的交流多了,一些滿洲醫大的老同學也都到東北來玩。凡有日本外賓來參觀醫院,我不用翻譯便能直接溝通。

    某段時期和家人訊息斷絕,直到中國與日本恢復邦交後,即透過日本親友的聯繫和寫信,得知台灣家人的情況。開放之後,我到過許多地方,如廈門、重慶、北京、長沙等地,民國七十四年我首次出國到日本和家人會面。三年前我首次回台探親,除與家人團聚,也和過去在滿洲的同學和朋友聚會,像是台中開醫院的傅宏成先生,及一位過去父親的助手高進紀先生;高醫師過去也曾受父親資助上滿洲醫科大學,目前在台北市西寧南路(一一八號)開天生醫院。我知道他的醫院取名天生醫院時,便逗他:「天生醫院這名字是我的專有權。」他說:「以前是專有權,現在借我隨便用用。」

   (五)留在東北的台灣人

    據估計,中日戰爭結束前,在東北的台灣人約有一千多人。民國三十二年左右在東北召開台灣同鄉會時,約有一、兩百人參加。民國三十四年到三十七年間,住在東北的台灣人基本上都回台灣了,留在瀋陽的只有幾家;留在撫順的台灣人則有三戶,梁家、傅家、孫家(如今有四十多戶)。只有大連情形不同,蘇聯兵進去後,處於無政府狀態下的大連亂成一團,港口動不了,船也沒有了,有些還自己雇船才回台灣,所以大連的台灣人走得不太多。

    如今住在東北的台灣人真正會閩南語的沒有幾個,幾乎都融入當地社會。老一輩的都差不多沒了,有的話就是我們這一輩,七十歲左右的,如我的醫大前後期的黃啟章、徐得龍;戶數也以大連最多,約有四百多戶。而瀋陽台籍人士約有一百三十戶,近六百人,我所知道的如台南人黃永盛。黃永盛的夫人是日本人,戰後在瀋陽開婦科醫院,某段時期因醫療糾紛而遭拘禁,以後則在婦嬰醫院服務,民國五十九年前後過世。而簡仁南之妻盧淑賢女士目前仍居大連。由於光復初期我母親滯留大連,局勢混亂之際一時無法從撫順匯錢到大連給她,多虧盧淑賢女士的照顧,所以民國四十一年時我曾去拜訪盧女士,親自向他道謝。盧女士今仍健在。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您需要登錄后才可以回帖 登錄 | 註冊

本版積分規則

關於本站 | 隱私權政策 | 免責條款 | 版權聲明 | 聯絡我們

Copyright © 2001-2013 海外華人中文門戶:倍可親 (http://big5.backchina.com) All Rights Reserved.

程序系統基於 Discuz! X3.1 商業版 優化 Discuz! © 2001-2013 Comsenz Inc.

本站時間採用京港台時間 GMT+8, 2025-8-28 04:41

快速回復 返回頂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