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年說狗】猶如禽獸與不如禽獸

作者： 最毒莫若


女人說：「女人有一百個理由相信狗比男人忠誠可靠……」

男人說：「男人有一百個理由相信狗比女人善解人意……」

狗通人性、狗的善解人意、狗的忠誠，養狗的人為此感觸頗深。而恰恰是狗對主子的忠心耿耿，讓狗很不幸成為人與人之間相互詆毀的靶子。什麼狗腿子、狗奴才、狗雜種、狗仗人勢、雞飛狗跳、狗急跳牆、狗尾續貂、被罵得狗血噴頭、狗豬不食其食、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乖乖，真不知道狗招誰惹誰了。古人云：「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可見狗的地位低下，狗的一生卑微，狗天生要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莫名其妙遭人詆毀。

人們喜歡拿狗的忠誠說事，更善於藉助狗的忠誠去刻畫某些人獻媚的奴才相。

要說現代人漠視忠誠，莫不如說是懼怕忠誠。面對真誠患得患失，對陌生者猶如狗一樣存在著極度的戒備，時刻告誡自己，萬一真情流露成為對方要挾自己耍弄自己的突破口豈不落得被世人恥笑？

人與人之間難尋的東西，卻可以在狗的身上輕易找到。這就是為什麼某些人寧肯把原本對父母對兄弟姐妹的珍愛，統統拿來奉獻給這個和自己不同屬一個世界的生靈，更願意和狗溝通、更願意和狗宣洩……

朋友的狗壽終正寢，因為彼此相伴了整整12年，朋友為此大哭了幾場，哭得忒不像個男人。我曾經和朋友調侃，若養個孩子早就能替你打醬油了。朋友一副不屑的表情：就現在的孩子？你還能指望他？都成人了還照樣回家煩你。我說：「畜牲畢竟是畜牲。人有太多的東西它們終究是無法理解。與其說人駕御狗，莫不如說狗很願意配合人的虛榮心。所以，我寧願相信藏人的輪迴學說，把狗當人看待，把那些酷愛吃狗肉的人當做喜歡人吃人的東西。」

站在人的角度上是「狗通人性」，若站在狗的角度上是「人通狗性」。

藏人不殺狗不吃狗肉，藏人相信人世輪迴，認定狗是上輩子冤死的人托生的。漢人則是牛鬼蛇神一概不放在眼裡，曾報道過屠夫們殺狗採用活剝狗皮的辦法，據說這樣的狗肉味道更加鮮美。輿論指責殺狗者殘忍，殺狗者不過是為了滿足那些不單單隻為吃狗肉解饞而來的吃客，用如此極端的手段滿足吃客們殘忍的「獸慾」，趁機多賺點兒鈔票罷了。人類扮演著寵狗者、護狗者、殺狗者、吃狗者……狗淪落成影射人性既殘忍又無助的靶子。

從濫殺動物到虐待或虐殺動物到虐食動物……動物們因飢餓捕食；而人卻完全變成了為貪慾擇食。

國人幹什麼都喜歡討個吉利，羊年說三羊開泰，雞年說雞年大吉。如今就要到狗年了，國人本來就有點兒「談狗色變」，狗東西掛在嘴上不是用來誇狗的，而是拿來罵人的。「狗年吉祥」說者難啟齒，聽者也彆扭，怎麼感覺像罵人呢？

狗年說狗，狗的寵物熱賣，狗的話題熱播，感覺有點兒「人仗狗勢」的味道，當然，人與狗之間也多了幾分難得的默契和幽默、諷刺與詼諧……